不過最後他還是應了下來,掛掉電話之後他撓了撓頭,不知道要如何對田宓說這件事兒。
算起來酒吧的事情跟自己不無關係,準確說來是趙權那傢伙的關係。如果不是趙權坑安以軒坑的太厲害的話,也未必會出這麼件事兒。
話說回來,幾天沒見趙權那傢伙了,也不知道事兒辦的怎麼樣。以他的能力,那件事情應該沒有問題吧?
田宓看出了陳陽的猶豫,「小陽,你有什麼事兒就先去做吧,不用管我。」
「可是田姐,你的病……」陳陽沉吟了一聲,他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田宓除外。
田宓的頭痛個很麻煩的病,連陳陽都不好下手,一不小心就會出問題。最近陳陽重新看了一遍《奇門九針》之後,略有所悟,心中已經有了治療田宓頭痛症的方法。本來想要今天試驗一下,卻不想出了這麼件事兒。
「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等你有時間再過來吧。」田宓依舊是那麼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陳陽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說道,「行,那田姐我就先走了,我會盡快處理完事情再過來給你看病的。」
他並沒有說出有辦法治好她病的消息,有些東西試驗之後才好出口,不然免不得空歡喜一場。
田宓點點頭,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陳陽隨手在路邊打了一個車,飛速離開。
直到陳陽離開之後,田宓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她慵懶的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表情,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給我查一下袁尚的行程,還有,他最近接觸過什麼人有什麼動作,一起給我關注一下。」
與此同時,遠在上海。一棟極其高檔的寫字樓裡,一名穿著小西服,打扮的極為職業的精緻女人,正在伏案工作。
「董事長,董事長!」忽然,一陣驚惶的聲音響起,隨即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那名女子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的掃向門口,卻見一名秘書模樣打扮的女子衝了進來。
「董事長,有少爺的消息了!」秘書顧不上喘氣,急切的說道。
「你說什麼!」精緻女子面色大變,情不自禁的拍案而起,幾乎要衝到秘書跟前抓住她質問。
那秘書上氣不接下氣,急促的呼了幾口氣後,她才道,「是這樣的,我接到安家內線的消息,安家似乎有了少爺的蹤跡,就在成都!」
女子如若失魂一般,嘴裡喃喃道,「少爺,終於有了少爺的消息了!」
片刻之後她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道厲芒,「馬上給我備上去成都的機票,快一點!」
秘書一頭霧水,「可是董事長,這裡的工作……」
「交給下面的人去做!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少爺!」精緻女子興奮之後開始有些緊張,那秘書心中不解,但還是下去做事兒了。
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精緻女子站在幾十層的寫字樓中,從上俯視整個上海,嘴裡呢喃道,「老闆,我找到少爺了,找到了!」
與此同時,一間高檔公寓內,袁尚坐在沙發中,玩弄著精緻的紅酒杯。
突然,他歎了一口氣,眼裡略微有些失望。
「既然都已經消失了十年了,為何這個時候要出現呢。消失的人,最好永遠消失,這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啊。」袁尚看著精緻的酒杯,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這些陳陽都不知道,他出現在林薇家中,面前坐著面如黑炭的林濡,不知道什麼事兒把他氣成這樣。
接到林濡的電話之後,陳陽便立馬趕到了林薇家。林薇去上學了,老人正在休息,只有林濡鐵青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陽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看見陳陽進屋,他隨手往面前的沙發一指,「坐。」
陳陽接到林濡的電話後他便匆匆的趕了過來,不過看林濡的面色,他有些搞不清楚這是在做什麼。沉浸一會兒之後,林濡終於開口道。
「我們和安家決裂了。」
陳陽愣了一下,用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林濡說的是什麼事情。可是緊接著陳陽就感到一陣不可思議,林家不是和安家是世交嗎,怎麼會突然翻臉?
隱隱約約,陳陽聯想到之前的事情,這件事兒恐怕和自己家裡不無關係。
果然,林濡憋了好久,終於還是洩了一口氣,一臉無奈道,「想不到浩然竟然是這種人,枉我林家一直很相信他們,想不到……」
林濡緊緊捏緊了拳頭,壓抑著心中憤恨,一股被背叛的感覺湧上他的腦海。想起他將這件事兒告訴他父親的時候,已經有十來年沒有動過肝火的老爺子,氣的把他最喜愛的青花瓷杯給砸了。
陳陽有些不明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林濡始終不願意多說呢?更何況,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那也已經過去幾十年了。幾十年的時間,已經足以讓人忘記很多東西,再大的仇恨也應該放下了吧?
然而很顯然,林濡並不這樣覺得。
「放心吧小陽,那件事,我們林家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林濡沉聲道。
陳陽撓了撓頭,他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許奶奶或者父親那一輩略有瞭解,但是他們從未告訴過陳陽這些事情。
「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及了。」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這才發現,老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杵著枴杖步入客廳。
林濡連忙站起來迎向老人,「葛大娘,這對你們不公平!」
「這世道,哪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呢。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老人歎了口氣,蒼老的臉上滿是唏噓。
「那對你們不公平!你們陳家為祖國做出如此多的貢獻,你們應該享受屬於你們的東西!」林濡非常激動,臉面都漲紅了。
「那些都是往事了。」老人面色平淡,似乎不想提及。
陳陽神色有些意動,但見老人似乎興致不高,為了不影響老人的心情,陳陽便將心中的話又壓了下去。
幾句話後,老人面色有些乏了。這個年紀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精力,不一會兒又去休息了。林濡原本還想勸說老人,但見老人了無興趣,也只能悻然的放棄。
直到老人的身影消失,林濡眼中依舊有些不甘,這個時候他目光一瞥,看到了一旁埋頭的陳陽,面色再次振作起來。
「小陽,你想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兒嗎?」林濡循循善誘道,希望在陳陽身上找到突破口。
原本以為年輕人,對那些陳年往事一定會感興趣,想不到陳陽卻一口拒絕,「不想!」
林濡微微有些愣神,他不想放棄,繼續勸說,「你不想?那可是在你爺爺身上發生的事兒啊,你不想知道你爺爺以前做過什麼大事嗎?」
「我當然好奇了,不過既然爺爺和奶奶都不打算告訴我,說明他們不想讓我知道,既然他們不想讓我知道,那就別知道好了。」陳陽非常光棍。
林濡這下傻眼了,怎麼會有這種年輕人,完全沒有年輕人應有的好奇心嘛!如果是林薇,自己賣個關子,她就急的上來扯他鬍子了!
「可是這件事對你有很大好處啊。」林濡還不死心,只是陳陽顯然對他口中的好處沒有興趣。
「是我的終究是我的,誰也拿不走。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強求也得不到。林伯父沒事兒了吧,我手上還有些工作,就不打擾伯父了。」陳陽非常客氣道。
在林濡呆滯的目光中,陳陽跟林濡告辭,然後轉身離開。他手上還有很多事兒呢,可沒有興趣把精力放在這些陳年舊事兒上。
直到陳陽消失,林濡才回過神來,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林濡苦笑一聲,「這孩子,怎麼是這樣呢。」
他沉吟一番,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我是林濡,請轉給我父親。」
一陣沉悶之後,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濡兒,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林濡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邊,之後他安靜的聽著,等待著那邊的回應。
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半響之後,那威嚴且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陳老哥一生光明磊,他的後人卻遭受這樣的困境,這對他們家來說不公平。成都那邊你就多照看一下,至於京城這裡……哼!我會親自討一個公道!」
成都雙流機場,無數飛機飛過天空,刮起一陣陣刺耳的轟鳴聲。
隨著轟鳴聲的接近,又是一架飛機在機場降落,不過數十分鐘的時間,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機場外面。
靚麗身影走出機場,向著四周看了看,不一會兒,一道人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安以軒!
那靚麗身影掃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提箱一扔,傲然道,「走吧。」
說著,她便率先進入了車裡。趕來的安以軒又羞又怒,然而最後他還是提起了行李箱,放進了車子,然後匆匆忙忙的進入了駕駛座位。
坐進車裡之後,那女子取掉臉上的蛤蟆鏡,露出一張精緻的臉。隨手將蛤蟆鏡扔進手提包裡,隨口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安以軒憋著一口氣在前面開車,聞言他面色一黑,可是面對女子的問話,他又不能不回答。
「是這樣的,陳家在成都出現了。」安以軒悶聲道,在陳陽手上連著吃了好幾次虧,讓他感到一陣憋屈。
「陳家?是那個差點和我們聯姻的陳家?」女子抬了抬頭,眼神略微有些意外。
「是的,就是那個陳家。」安以軒說道,說起陳陽,他狠狠地捏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錘在方向盤上。
「不是說消失了嗎,怎麼這個時候冒出來了,不會是聽說我們安家發達了,現在想來攀親事吧?」女子這一次坐直了身子,涉及到自己的婚事,由不得她大意。
「我馬上就要和嘉俊結婚了,這個時候他們出現到底是什麼意思!」女子狠狠道。眼看著自己就要和男友步入婚姻的殿堂,這個時候竟然橫生枝節,讓女子非常不滿。
安以軒也清楚自家姐姐的情況,這門婚事對於安家來說非常重要,預示著兩個家族的聯合,若是成功的話,安家的地位勢必要再次上漲。
不錯,這個女子就是安家的大小姐,安以軒的姐姐,安夢妍。原本這個時候她應該在京城準備她的婚事的,可是陳家的出現,讓她從京城飛到了成都。
「不管如何,那個人必須消失,必須!」安夢妍眼神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