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山踏嶺的時候,豬八戒逢著了一個失憶的少女,形容枯槁、衣衫凌亂。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那個少女怔愣地望著天空,豬八戒問道:「你在看什麼?」
「我好像認識那個仙女。」那個少女抬手指著嫦娥仙子遠去的方向。
豬八戒笑了笑,不以為意。
那個少女見豬八戒笑了,頓時也知道對方不相信自己的話,於是說道:「我看你也有些眼熟,但你不應該長成這個樣子才對。」
豬八戒一愣。驚異地看著這個少女,恍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知道你家在哪兒,跟我來吧。」豬八戒說道。
那個少女卻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萬一你是壞人,是在覬覦我的美色呢?」
豬八戒笑了笑,指著自己說道:「你看我像壞人嘛?」
那個少女很配合地點了點頭,說道:「像。」
豬八戒無語了,說道:「你之前還說看我眼熟呢,竟然不相信我?」
那個少女皺了皺鼻頭,說道:「眼熟也不能說明你不是壞人啊,隔壁王叔叔還是熟人呢,有幾好次想用棒棒糖引我去他家看相冊呢。」
「這裡是天竺國哪來的王叔叔。」豬八戒滿頭黑線,前太陰星君的這個轉世少女也太跳脫了,思維跟不上啊。
那個少女也有些疑惑的側了側頭,說道:「是哦,為什麼我腦子裡有個王叔叔呢?難道不是王叔叔,而是王叔?王叔又是什麼東西。」
豬八戒心中卻是明瞭。(平南可就是天竺國王真正的女兒,她是公主,叔叔不就是王叔了。不過這天竺國也亂了點。竟然有叔叔向自己侄女下手。
「我知道你是誰。」豬八戒說道:「我帶你回家吧。」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少女懷疑地看著豬八戒,顯然把他和隔壁王叔叔歸類為同一種人了。
豬八戒只得解釋道:「天竺國王的女兒失蹤了,早發了懸賞令,上頭有你的畫像。」
「天竺國王的女兒?」那個少女吸了吸鼻翼,笑了起來,說道:「這麼說來我還是個公主?」
豬八戒點頭道:「是啊。你就是天竺國公主。」
那個少女說道:「那我怎麼不在皇宮裡,反而在寺院裡呢。」
豬八戒撓了撓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應該是被妖怪給丟在寺院裡吧。那你怎麼不呆在寺院裡,害得我們到處找你。」
那個少女眉峰一皺,說道:「我不喜歡那些和尚,總有幾個想騙我脫衣服。」
豬八戒義憤填贗。罵道:「真是世風日下啊。不過你身上的衣服確實破了,不如脫……」
沒說話完,豬八戒的肚子上就挨了少女一拳。
那個少女道:「你果然不是好人。」
「我話還沒有說完呢。」豬八戒頓時覺得冤枉,他只是想說脫了換一件罷了,這話還沒說完呢,這姑娘也太急躁了吧。
那個少女聳了聳瑤鼻,拍手道:「懶得聽了。」
豬八戒道:「算我倒霉,不過你真的不跟我回天竺國麼。這荒山野嶺的,一個女孩子很危險的。萬一碰到野獸什麼的,就屍骨無存了。」
那個少女聽豬八戒說得可怕,便道:「呃,那個,看在你有些面熟的份上,本公主就賞面讓你帶我回去。」
豬八戒心裡覺得那個榮幸啊,差點沒感動得痛哭流涕。
「我說那個,呃,公主。」豬八戒沖趴在他背上的少女說道:「這路又不難走,你為什麼非得趴我背上?」
「叫公主不好聽。」背上已經有些打磕睡的少女說道。
「那叫你什麼?又不知道你什麼名字。」豬八戒問道。
「我想想,有了,我剛給自己取了一個新名字沙麗瓦,以後你要叫我沙麗瓦殿下。」少女瞪圓眼睛轉了好幾圈,終於做了一個愉快的決定。
「沙麗瓦?啥意思,跟思密達有什麼關係不?」豬八戒問道、
沙麗瓦說道:「思密達是什麼東西,算了,別吵。沙麗瓦殿下要睡覺了,豬武士你為我護駕。」
豬八戒差點沒把她直接摔地上,你妹的豬武士啊,「我叫豬悟能,也叫豬八戒,不是什麼豬武士。我可是取經人的徒弟。」
沙麗瓦皺著秀眉,說道:「豬無能?豬八戒?都好難聽啊,哪有豬武士聽著威風。」
豬八戒道:「你也可以叫我豬剛鬣,或者天蓬元帥。」
「豬肛裂不好聽,天蓬元帥?你居然還是個元帥,在哪當官呢。」
豬八戒笑道:「在天上當官。」
「切,吹豬皮。」沙麗瓦自然是不信的,說道:「喂,你到底有沒有一個能讓人叫著順口的名字啊。」
豬八戒立在路上,抬頭看了看遠方的雲,忽然說道:「你也可以像從前那樣,叫我原來的名字,朱紫宸。」
「豬子橙?聽到好像順口點,但是什麼意思啊。」沙麗瓦問道。
「沒什麼意思,難道你這沙麗瓦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我記得只是個天竺語中的語氣辭。」豬八戒說道
道。
沙麗瓦一扯豬八戒的耳朵,說道:「胡說八道,才不是語氣辭呢。我給它賦予了一個意思,以後這個詞就只能是這個意思。」
「什麼意思?」豬八戒問道。
沙麗瓦眉眼一瞇,露出笑容,說道:「沙麗瓦,漏夜的月光,你覺得怎麼樣?」
豬八戒心神俱震,這個女人也是太執著了,即便喪了法力,失了記憶,卻還記得月光。
也許這世間就有那麼一種人,因著一種事物而生。為著一種事物而死。太陰星君本就是因著月華而生,生而有靈,千百年修煉終於化形為仙。做了那月宮之主。即便如今月宮不再為她所有,即便過往一切都與她告別,即便她連記憶都沒有了,而她依然記得月華的美好。
「這個意思很好,也很美。」豬八戒淡淡地說道。
沙麗瓦也覺得不錯,自得地笑了起來。
等沙麗瓦在他的背上累了,睡著了。豬八戒便縱起身形,足踏雲光,直飛向天竺皇城。
…………
唐三藏等一干人都在宮中等著豬八戒的消息。忽然天南處一道急光飛來,便見豬八戒背著一個俏麗少女落在了宮牆城頭。
孫猴子見了,立即上前揪著豬八戒,打了兩掌罵道:「叫你去辦事。你竟然弄了個女子回來。是不是路上動了淫心?」
豬八戒縮了一下頭,回罵道:「猴哥,你看清楚再說啊。那玉兔兒已經被太陰星君帶回天庭了,這個是真的天竺公主。」
孫猴子拔開罩住少女臉龐的頭髮一看,還真就是之前布金蟬寺中的那個少女。
把沙麗瓦交給天竺國王后,國王見女兒還在沉睡,就令人先不要吵醒她,送到昭陽宮裡的床上。
豬八戒卻把事情大略和唐三藏等人說了一遍。
不多時。天竺國王向他們問起緣由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天竺國王簡直是滿頭霧水。
孫猴子看了看豬八戒。豬八戒也沒辦法了,這件事還真不好說。
還是唐三藏能忽悠,解釋道:「你這真公主也不是凡胎,是昔年月宮裡的素衣仙子,因十八年前與那玉兔兒生了爭執,怕被報復逃到下界,入了你正宮腹內。只是那玉兔兒懷恨前仇,於是也偷開玉關金鎖來到了下界,才有這一段事情。那玉兔兒借公主之身做下的一切事情,都不過是報復罷了。」
天竺國王點了點頭,似乎是明白了,又想了一會兒,然後拉著唐三藏的手說道:「聖僧啊,你看現在朕的真公主回來了,你們就再補辦一個婚禮吧。」
我去他如來個四舅八大姨的,還來,剛才貧僧的話全白說了麼。唐三藏受驚不已,忙不迭地跑了。
天竺國王也不過是玩笑,又留了唐三藏他們一日,等公主休息夠了,渙然一新後,就來見唐三藏他們。
宴至後期,身著盛裝的沙麗瓦拉著豬八戒到了一旁,說道:「這公主當得好彆扭,要不我跟你們去取經吧。」
豬八戒嚇了一跳,說道:「你開什麼玩笑?」
沙麗瓦搖頭道:「我沒開玩笑啊。你看啊,你們幾個男的取經不累嗎?有我跟著就不同了,累了可以看看我啊。美女可以解乏的。」
豬八戒罵道:「得了吧,你還是老實當你的公主吧。」
沙麗瓦俏眼一瞪,說道:「這麼不給面子?」
「給你面子,我就要被師父和大師兄揍了。」豬八戒往嘴裡塞著饅頭,含糊地說道。
「算了算了,看你這豬頭樣也是做不了主的。」沙麗瓦頓感沒趣。
豬八戒點頭道:「我是做不了主,你可以問我師父跟那隻猴子。」
沙麗瓦搖頭,說道:「你師父嘛和那個玉兔兒拜過堂,看著他很尷尬。那隻猴子呢,長和比你還醜,沒興趣去問。那個小沙彌倒是很可愛,可惜只是個小孩子。」
豬八戒心道:哎,是啊,小沙彌跟柯南似的,這一路上走了十幾年了,還是七八歲的樣子,莫不是也是妖精?不過是啥妖呢?人妖麼,不像啊。估計跟紅孩兒差不多了。
「有眼光,不錯,那猴子是比我醜多了。」豬八戒只聽進了這一句。
沙麗瓦歎了一口氣,說道:「天竺國王那老頭昨天給我封了個啥寶華公主,還把那布金蟬寺給修葺一新,院長給封了御賜僧官,寺前那座百腳山也改名叫了寶華山。那些和尚高興的要死,差點沒把我也當佛來拜。」
「你不是很討厭那些和尚嗎?」豬八戒問道。
沙麗瓦歎了口氣,說道:「是討厭,不過那老頭兒卻硬要封賞他們,我也懶得管。」
「什麼那老頭,那不是你父王麼。」豬八戒瞄了正和唐三藏說話的天竺國王一眼,說道。
沙麗瓦無所謂道:「一點感覺都沒有。」
豬八戒道:「知足吧。比你在寺裡的日子好多了。」
「算了,不說這個。呆會你們就要走了,一路順風,我就不送了。」沙麗瓦說道。
豬八戒承情的拱了下手,也沒多說什麼。
……
宴罷,唐三藏師徒向西而行,循路走至黃昏,遭逢一片山村
夜間宿在一間民房裡,風聲大時還能呼見草屋搖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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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八戒模豎睡不著,慢慢地聽著更夫走近,這一更一聲,都像是敲在他的胸口心間。
這就更沒法入眠了,豬八戒索性披衣起床,打開房門,立時便有輕風撲面,很是涼快。
三更響,四野皆寂,唯有風輕輕吟唱,走南奔北。
自高老莊被強行拉入取經行伍,至今也有十餘年了,這點時光對於他們這種仙人來說,其實不過彈指。
但以一個凡人的心態回首的時候,又不免感歎,這十餘年的滄桑變幻卻勝了在天庭時的百年千年。
彼時的他,榮華無疇,卻一成不變。
如今日復一日地走著,漫步走遍了萬里長途,足跡踏遍了山河湖海,別有一番感慨在心頭。
西天就在前方了,我們所尋找到的答案,就要抓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