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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趙寡婦店還真有黑店的潛質,除卻老闆趙寡婦之外,他店裡走堂的、挑水的還有燒火的……從前干的還真是強盜這個行當。
只是近年來,行業不景氣。這滅法國國王抑佛滅僧,巡城兵馬天天搜察各處,最後僧人搜完了,就開始找盜賊的晦氣了。
這些個盜賊見風聲頗緊,於是一個個的斂了殺性混進了這家趙寡婦店裡,當起了打雜小廝。
這夥人原本想躲過風頭,然後再東山再起,狠狠幹上幾票。在這趙寡婦店裡其實過得也挺好,除了工錢不怎麼多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不用擔驚受怕,還有漂亮的老闆娘可以養眼。
可惜天不遂人願,正當他們想洗心革面做個好人的時候,不知道哪個混蛋壞了規矩把客棧裡客人存放的馬匹全盜走了,而且居然不留下名號,把這黑鍋丟給他們來背。
別的客人還好,不敢大鬧。只是那個天竺阿三太可惡了,張口一句黑店,閉嘴一句盜賊,他們敬愛的老闆娘罵得哭天抹淚。
這也就算了,那個天竺客人居然還想報官,讓官府來查。這下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了。
我們是盜賊,不是道士。奉行的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可不是什麼清靜無為、唾面自乾。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真個重做盜賊好了。在聽到天竺客人不知第幾次在口頭上與老闆娘全家女性發生超友誼關係的時候,挑水的一個小廝再也忍不住了,老闆娘是我們的女神。你竟然三番兩次用言語姦污她,真是豈有此理。抄起扁擔照著那天竺阿三的腦袋就是一下。
要說天竺人都不怎麼好,渾身有股咖喱味,但他們頭上包的那個高高的頭巾這時候卻救了他一命。
鐵扁擔砸在了這布頭上,發出了一聲鈍響,那個天竺客商也只是略微暈眩而已,隨即驚世駭俗地扯起嗓子號了起來:「殺人了——」
打頭不死,那小廝沒有拿到一血。惱羞成怒一扁擔掃中了天竺阿三的嘴巴,砸出了一地的金牙。
「這算是砸金蛋了?」小廝立即去撿滿地金牙。
要說天竺阿三的瑜伽真不是白練的,挨了這麼一下,沒死不說,連暈都不暈了,見這小廝地搶他的金牙,立馬急了。撲過去抓住那小廝的腿,說道:「儂表搶沃滴金呀……」
「你特麼的說的啥鳥語,聽不懂,滾一邊去。」一拳又砸在那天竺阿三的臉上,又有幾顆金牙崩了出來。
那小廝眼前一亮,敢情我們偷盜搶劫幾年賺的還不如這天竺阿三的嘴巴多。小廝找到了新的打怪升級賺金幣方式,兩眼放光地追著那天等阿三。
天竺阿三見這小廝淫光四射地看著他。還以為這小廝是看中了他絕世無雙的美貌,於是尖叫著轉身就跑,邊跑邊呼救道:「救、救命啊……有變態啊。」
天竺阿三許是歡喜禪參多了,兩腿發軟,跑了沒幾步就被小廝撲倒了。天竺阿三絕望了,只好雙手護著褲頭,兩嘴漏風地說道:「俺誓死不會讓你污辱我聖潔的身體的。」
那小廝也明白過來了,一拳打在那天竺阿三的臉上,啐了一口,罵道:「爺是這種人麼。真特麼的噁心。你才好這口呢。老子是要你的金牙。」
那小廝歷力掰開那天竺阿三的嘴巴,還沒等看清還剩幾顆金牙,就被那撲面而來的口氣給熏得暈了過去。
天竺阿三大喜過望,把那小廝一腳踢開,站起來抹了一下嘴巴,罵道:「你這異教徒竟然還想奪走一名剎帝利貴族管家的初吻,真是該死。」
天竺阿三大笑著轉身離去,結果迎面就有一把大斧劈了過來。他連忙將頭一縮。大斧斬去了他的大半頭巾和頭髮,天竺阿三摸了摸,頭還在,謝天謝地。
「救命啊。」天竺阿三見這客棧裡所有的使喚小廝都拿著武器向他這邊衝過來了。
二十多個顯露了身份的盜賊聚在馬廄前。商量著把這客棧裡的商人都搶一遍,然後遁入山林,重新過那大槓稱金、大塊吃肉的日子。
說幹就幹,這是一個好品質。
二十幾人分工好,十個人到樓上去搶劫,其餘十人在樓下搜刮客商的錢財。
而這伙盜賊的頭兒,原本是這客棧裡的帳房,他支開別人專找老闆娘趙寡婦去談談人生理想去了。
……
唐三藏師徒聽到樓下喧鬧不止,本來心情就不愉快,這下更是火上添油。饒是唐三藏這種奶油生也忍不住發火道:「悟空,你下去看看,讓他們安靜點。」
孫猴子一推門,就看見十個人抄著鍋鏟斧耙走上樓來。
一個賊眉鼠眼的盜賊指著孫猴子道:「這個人叫什麼孫二官,是個馬販子,絕對富得流油,弟兄們別放過他。」
孫猴子大致清楚是有賊來搶劫了,只是他不大明白,這伙賊為什麼要在白天搶劫,不怕惹來了官兵,把他們給剿了麼。
唐三藏跟孫猴子講過,妖怪可以隨便打殺,這凡人卻不可傷他性命,哪怕他是盜賊。孫猴子雖然心裡不服,但還是聽了進去,畢竟這二貨師傅偶爾還是會記起緊箍咒怎麼念的。
兩道腿影閃過,便見兩個拿斧子的盜賊倒飛出去,摔到了樓下。
「點子扎手,大家並肩踩了他。」賊眉鼠眼的那小子狠聲說道,他自己卻原地不動,等兄弟們衝上去後,他卻偷偷下了樓。只可惜他剛下樓,就被幾道從樓上摔下來的人給壓得隔夜
飯都吐出來了。
孫猴子跳下樓,一腳踩在這一疊人的背後,笑問道:「你們都是哪來的,做什麼不好,非得搶劫?」
幾個盜賊被踩得疼了,都沒心思說話。
孫猴子踢了踢最底下的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子,說道:「你說。」
「小人叫湘江飲馬,我們本是隱霧山賊,只因當今國王剿賊甚急,所以我們就脫山在這裡隱匿。」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子不堪壓迫,只得口吐真話。
「隱霧山賊?就你們這點子人?」孫猴子不屑一笑。
「自然不是了。我們只是隱霧山賊之中最弱的一隊人馬,總也才二十人。真正的隱霧山賊是南山大王麾下的折岳賊。」湘江飲馬淚眼模糊,不知是怕了還是被身上那九個人給壓的。
「南山大王?」孫猴子心中一亮,聽這名號像是妖怪,「那南山大王可是妖怪?」
湘江飲馬哭道:「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我們這些人馬只是隱霧賊的外圍,根本見不到南山大王。不過聽人說這南山大王有通天的本事,而且能變幻成獸首人身,法力無窮。」
「切~」那定是妖怪無疑了。孫猴子忍不住鄙夷一聲,越是小妖怪越是喜歡吹牛皮,還法力無窮呢。
「這位孫二官,我已經招了,放了我吧。不然就要被壓死了。」湘江飲馬就快要把胃汁給壓出來了。
孫猴子一腳將這一疊十個人踢飛,罵道:「你們滾吧。」
這十個人掙扎著站起來,轉身就要跑,孫猴子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喝道:「等一下。」
那十個盜賊立即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駐立原地,動也不敢動。
孫猴子問道:「昨天晚上你們可有聽到或看到什麼動勁?」
那個湘江飲馬想了想,說道:「我昨天睡到三更,起夜的時候,好像看到白光一閃,其他的就什麼也沒有看到了。」
孫猴子懷疑地看著這幾人,冷哼了一聲。
那十人被差點嚇尿了,只得求饒道:「真沒有聽到什麼動勁。我知孫爺爺是想知道誰偷了你的馬,可是我們也想知道啊。我們平白背了這個黑鍋,心裡頭也不舒服。」
「等等,我也許知道是誰偷了你的馬。」那個湘江飲馬說道。
「老賊,你可別亂說話啊。」其他人還以為這個湘江飲馬想嫁禍給他們,於是急忙喝止。
孫猴子一腳掃過去,九人全倒,摔得七犖八素,再無力氣說話。
「你接著說。」孫猴子道。
湘江飲馬仔細措詞道:「我們這批人馬只有二十個人,但隱霧賊隱藏在災店裡卻有二十一個。另一個卻是折岳連環洞裡出來的。他是負責給馬餵食的。自從昨晚馬匹丟失之後,他就也不見了。我猜一定是他盜走了馬匹。」
孫猴子問道:「他盜馬匹做什麼?」
湘江飲馬說道:「因為南山大王好馬,孫二官的馬我也見過,不是一般的凡駿。那小子肯定是想盜了去獻給南山大王。」
孫猴子心裡還是有疑惑沒解,但至少現在有了一個懷疑的對象了不是。孫猴子問道:「那隱霧山在何處?」
湘江飲馬說道:「出了國城往西,走上一兩日就到了。」
往西?孫猴子腦筋一轉,問道:「我見你們白日竟然也敢暴露身份搶劫,難道不怕官兵追剿麼?」
提到這點湘江飲馬猥瑣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說道:「我們敢藏身這國城自然有脫身的法子。」
孫猴子道:「那好。你把我們幾人安然送出這國城,我保你們不死。」
一干盜賊全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也不知這個孫二官究竟是怎麼個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