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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個時辰浪飛舟頭髮凌亂,氣喘吁吁回到二人之前呆的山雙眼放光,滿是憧憬和期待,看起來在葬神海的日子也不好過。
葉白正拿著一塊玉簡看的入神,聽到風聲,關切問道:「怎麼用了這麼久的?」
浪飛舟苦著臉道:「大意了,附近水道縱橫,給那頭碧水蜥蜴提供了天然的優勢,我帶著他跑了一個大圈子才甩開,差點中招。」
葉白點了點頭,扔給他一個儲物袋道:「這份是你的,靈石丹藥類的東西,我取了一半,其他材料法器都歸你,向獨行的心得法門,我複製了一份,有一門法術看起來相當不錯,我懷疑他是為了自己晉入金丹期後準備的,正好便宜我們兩個了。」
浪飛舟大喜接過道:「多謝葉兄相讓,我來看看。」
神識伸入儲物袋中,浪飛舟立刻眼前一亮,笑容滿面,其他不談,光是那三百多萬的中品靈石和五萬多的上品靈石,就讓他大感此行非虛。各種材料雖然不多,但無一不是上等貨色,幾件法寶亦相當不錯,最叫他驚喜的是葉白將向獨行的那件青竹斗笠也留給他了。向獨行當初憑借這件法寶一舉擊殺遠來修士的場面,至今仍叫他震顫不已。
「這件青竹斗笠你也不要嗎?」
葉白臉上現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道:「我不習慣用別人帶過的東西,就像衣服帽子這樣的,總覺得那上面有股怪怪的味道,浪兄用吧。況且那件斗笠太顯眼了,使用出去,誰都知道是我們殺了向獨行,實在不符合小弟一貫低調的作風。」
浪飛舟聞言,臉色一黑,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看斗笠的眼神都複雜起來。
葉白哈哈大笑,繼續翻看手中的玉簡。
浪飛舟放下斗笠,翻看幾張玉簡,向獨行修煉的是木系功法,與他們二人全不相同,只能做借鑒之用,但幾門法術威力倒是不錯,尤其是一門叫做青木神雷的法術,威力極大,但是消耗的法力也是海量,估計築基後期修士使出兩三次就要累垮。
「這門雷法倒是適合你使用,修煉其他元氣的使出來,都無法發揮出最大威力,包括木系,向老鬼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怎麼都比築基期的法術強的,我建議你抽空了也修煉一下,可以當作最後的底牌手段。」
葉白微微一笑,他有步淵傳下來的雷法,身邊還有劉隕這個曾是半步元嬰的雷修,對高階的雷系法術,並不是很渴望。如果有可能,倒是希望得到一門駕馭飛劍攻擊的上好法門。畢竟在尋常的打鬥之中,飛劍是使用的最普遍的,高階法術都太耗費法力元氣,不利長久作戰。
浪飛舟將儲物袋中的東西過了一遍,走到葉白身邊道:「你在看什麼?這麼入迷,自從我回來,你就一直沒放下過這塊玉簡呢。」
葉白將玉簡遞給他道:「這張玉簡也是從向獨行的儲物袋裡發現的,我還沒有複製,說是在這附近有一個早已經消失的古代修真門派的遺趾,他應該就是為了這個地方來的。」
浪飛舟聞言,隨意看了幾眼,就將玉簡還了給他,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葉白好奇道:「你不心動嗎?或許有什麼寶貝也說不準。」
浪飛舟笑道:「我在葬神海上的時候,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東西,已經看膩了,雖然每次出世,都會引來無數殺戮,但最終都證明,只是以訛傳訛,即便有寶貝,也早就被以前的前輩們摸光了。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關於葬神海中埋葬著一個上古仙神的傳說,流傳了無數年,各種小道消息,層出不窮,但從來沒有修士真的找到過。」
葉白點了點頭,將玉簡收起。
浪飛舟不屑道:「向老鬼一定是瘋了,即使要尋寶,也該等到晉入金丹期之後再來吧,以他築基大圓滿的修為,又沒有瞬移符,能夠在這裡保住性命已是祖上燒了高香了。」
葉白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看的這麼通透的,向獨行又是處在破境邊緣,心境波動很大,冒險來碰碰運氣也算正常,換成是我,說不準也會忍不住的。」
浪飛舟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建議你現在就去尋找,畢竟地獄谷的機緣已經是確定下來的,只要進去之後,比拚各自的手段就可能得到。」
「那是當然!」
浪飛舟取出自己的地圖玉簡,凝神想了想道:「根據剛才的玉簡,我大概可以推測出我們現在的方位,情況似乎不太妙!」
葉白道:「哦?我們到哪裡了?」
浪飛舟轉了一圈,指向北方道:「沒有意外的話,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往北再走一個多月,就會進入沙漠邊緣,我們現在需要決定下來,是往南走,回歸到水路正道上,還是進入沙漠,從北方那條路進地獄谷。」
葉白無言沉思,他們如今已經偏離水道不知道多遠,再糾正方向,勢必要遭遇極多的金丹妖獸,而往北去,只要撐過這一個月的路程,就是一片通途,但是也不排除會遇到北方來的修士搶奪牌子。
是選擇面對金丹妖獸的追殺,還是選擇面對築基修士的搶劫?答案顯然並不難抉擇。
「往北!」葉白斬釘截鐵,一臉堅決。
浪飛舟自然沒有意見,這是最好的選擇。
又休息了一個多時辰,二人再次上路。
越往北去,氣溫越高,樹木漸漸稀疏,野草連成了一片,高山峻嶺也多了起來,有些甚至高達數千丈,直入雲霄,巍峨挺拔的氣勢,叫人歎為觀止。
隨著視野的開闊,二人更加小心翼翼,爬行妖獸隔著幾百丈遠,都可一眼看到他們,更不要說頭頂盤旋的各種飛行類妖獸了。
這一天,二人倚靠在一棵老樹之下休息,這棵樹只有四五人高,樹葉卻層層密密,可以擋住不少飛行妖獸的視線,正適合二人棲身,而他們的背後,則是一座上千丈高的大山。
浪飛舟抹了一把汗,又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道:「我現在算是體會到沙漠的炎熱了,即使運轉法力,還是覺得心中燥熱。」
葉白捲起袖子,敞開胸脯,仰躺在地上,用法力招出一團水汽灑在臉上道:「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環境裡,雖然熱了一點,不過感覺也很新鮮,有種異域的風采呢。」
浪飛舟雙目一緊,點頭同意,若有所思。
乾燥的陸地之上,突然起了一絲風,巨大的威壓從頭頂傳來,二人抬頭看去,只見山頂上的雲氣,漸漸幻化出一個手摯長槍的虛影神像,神像張開大口,無聲暴喝,猛的將手中的長槍向山下扔出,速度迅捷如風,強大的力量將沿路的樹木直接掃成碎末。
「元嬰妖獸!」
二人同時面色鐵青,驚呼出聲,閃電一樣,取出金色的瞬移符捏爆,唰的一下,往前竄了出去。
轟!
剎那之後,雲氣長槍準確的刺在二人剛才休息的地方,地面爆開一個十幾丈深的大坑,但這一擊,終究是落空了。
……
山頂之上,雲霧遮掩的一個深洞裡。
一個黑衣白髮,高傲冷漠的瘦長老者一聲冷哼,目中閃過嗜血之意,大袖一揮,就要出洞。
站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個黑臉男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齊兄,只是兩個築基小輩而已,何必為了他們影響到你我二人的酒興。」
此人臉如刀削,目深似海,身軀強壯到如同一座小山,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霸主氣息。
白髮老者定住身體,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道:「赫赫兄,我可從來不知道你是一個良善之輩呢,我們妖獸與人族一向不和睦,這兩個小子既然自尋死路,撞到我的山門下,活該他們身死魂滅。」
黑臉男子沉吟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那兩個小傢伙,剛才用的是瞬移符,而且是最上等的貨色,那種東西,在穹天西大陸,除了太乙門的嫡系弟子,其他人很少擁有的。」
白髮老者怒道:「那又如何,難道我還怕了紀白衣嗎?太乙門的元嬰修士雖多,我齊雲子也不是吃素的。」
黑臉男子微笑道:「齊兄息怒,你的手段我是知道的,當然不用害怕紀白衣,不過有一件事情你恐怕不知道,小兒烏雲,正是拜了太乙門的月龍道人為師,所以我也算與太乙門結了一個善緣,可否賣我一個薄面,放過這兩個小子。」
白髮老者齊雲子首次聽到這樣的事情,微微一楞,隨即怒火一收,哈哈笑道:「烏雲侄兒倒是好機緣,月龍那個老鬼的門牆,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兩千多年來,聽說也只收了兩個徒弟,原來其中一個竟是烏雲侄兒。既然如此,我就放過那兩個小子吧。」
黑臉男子謝過道:「齊兄你的消息已經落後了,月龍道兄在幾十年前,收了第三個徒弟,聽說也是符道上的絕頂天才,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在西大陸上大放異彩了。」
齊雲子不屑道:「修真界的未來或許是他們的,但現在嘛,還是交給我們來掌控吧!」
「這是當然!」風赫赫隨聲附和。
二人同時哈哈大笑,笑聲傳出洞外,攪動的山頂風雲,一陣亂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