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讓你長長記性,還好你體內的毒及時被壓制住了,否則你知道後果如何?」慕瑤不悅,冷眼嗤道。
南逸驍輕笑,唇角一咧觸動到了臉頰上的紅紫,瞪著眼睛看著慕瑤,唇角一彎,長長吟「哦」了一聲:「我知道是怎麼回事離開……」
接下來也並不說到底是所謂何事,只是淡淡抿唇不言不語,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狀。
慕瑤瞧著南逸驍欲言又止,不禁狐疑,壓低身子靠近問道:「怎麼……」
南逸驍嘴角的弧度越發幽深,趁著慕瑤傾身未察覺時,手快速抬起,用力探嚮慕瑤的腰間,用力一壓,將慕瑤的身子往他懷中壓來。
慕瑤心中閃過一絲戒備,然,南逸驍有備而來,她躲閃不及被他手勢一帶,跌落在一陣溫熱的懷裡,接著一陣旋轉,迷糊間,他抱著她翻了個身,瞬間兩人姿勢變換,男上女下。
慕瑤反應過來,看著笑得意味深長的南逸驍,眼神危險的瞇了瞇:「給我放開!」
南逸驍一手禁錮住慕瑤,一手撐住身下的床,俯視看著慕瑤,淡淡道:「從來沒有女人敢打我的臉,你還是第一個,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你確定你能行?」慕瑤躺在床上,平視的目光回望著,平靜的說出一段讓南逸驍青筋暴突的話。
霎時,南逸驍覺得自己男人的尊嚴被鄙視了。
臉色一片鐵青,咬牙切齒一字一字道:「你確定!」
慕瑤呵呵一笑,指了指有著藍鳶的手腕道:「比內力?你用不了,論武力,我有藍鳶。」
言下之意很明顯,兩樣你南逸驍都佔不了上風,你確定能懲罰的了?
南逸驍瞬間神色有些複雜,女人,遲早有一天我會收拾你!
手緩緩收回,身子一側,滾躺在了一旁的空旁,悶悶出聲:「我想應該是昨夜的那具屍體有毒,不小心染上了。」
「不是沒有毒嗎?」慕瑤疑惑,那不過是具普通的屍體,她明明瞧見屍體身上並沒有毒發的痕跡。
「是屍毒。」
屍毒?這是什麼毒。
「屍毒是來源於宿主本身,宿主中毒並非死與毒發,那麼在宿主意外死後,體內所中的毒素太過強勁霸道便外瀉而成,便稱為屍毒,不過這種毒少有,竟然讓我碰上了。」南逸驍淡淡解釋,語氣卻並沒有面上那般風輕雲淡,相反更為凝重。
能夠花費這麼大工夫下毒在此人身上,卻反被小小殺了,這番意外會不會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在背後人為操控著?
人不由心思一沉,陷入深思。
「咚咚——」房門被敲響,打斷了兩人的沉靜。
慕瑤才記起麻煩瘦高老闆煎得藥端來了,忙從床上翻滾下來,整了整睡皺了的長裙,拉開房門。
然,門外的確是瘦高老闆,身後還跟著一位女子。
慕瑤挑眉,結果瘦高老闆手中藥碗:「老闆,這位是?」
「哦,這位姑娘是來找二位客官的。」瘦高老闆道,隨後尋了個由頭離開。
慕瑤認識眼前的女子,正是小小身邊的那個黑丫環,只是想不到這小小消息真靈通,居然憑借一面之緣就能找到這家客棧、
黑丫環對著慕瑤行了禮:「我家姑娘說藥到病除。」
隨後從袖口中掏出一白色瓷瓶遞了過來,慕瑤身子不動,看著黑丫環手中的白瓷瓶,垂眸閃過一絲細光,遂,淡淡笑了笑:「替我多謝你家姑娘了。」
黑丫環點點頭,怯生生的推門離開,興許在她心裡,慕瑤、南逸驍和小小怕已經是一夥的人了。
闔上門,南逸驍接過慕瑤扔過來的白瓷瓶,打開木塞倒出裡面的藥丸在掌心處嗅了嗅,唇角微勾:「的確是上好的解毒丸。」
慕瑤輕笑:「那是!人家可是盤算著利用我們這一條繩上的蚱蜢,怎麼會
捨得藏私呢?」
難怪這麼輕易就找到了這裡,原來如意算盤打得噹噹響,栓在一塊的蚱蜢,生死不就是繫在了一起?
「誰生誰死不一定。」南逸驍把藥丸倒進白瓷瓶中,盤腿而坐,調息了體內的真氣,把身上餘毒給徹底逼出體內。
折騰了一上午,南逸驍也算是恢復了大半的體力。
本想出門走走,南逸驍走至門口,頓覺兩頰生疼,扶住門框的手差點有些把握不住,該死的!他臉上的這兩道青紫怎麼辦!
停住腳步,緩緩出聲:「我不下去吃飯了,你端飯上來。」
抬手摸了摸泛疼的臉,面色一片鐵青,鬱悶的轉身上了床,決定繼續躺著。
慕瑤在身後看著南逸驍吃癟的模樣,盡量抿下上揚的嘴角,淡淡應了聲:「嗯。」
關上房門下樓,實在是忍不住是,趴在木欄上獨自笑的肚子直抽!慕瑤你真是好樣的,早就想對那張臭臉做些什麼了,可惜啊,今天就只是輕輕了碰了一下而已!
「老闆,給我來兩疊酥卷和綠豆糕,另外一碗陽春麵。」慕瑤點了幾樣小吃,尋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街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美食的香氣一直縈繞著大街小巷,小販的叫賣聲、吆喝聲,熱鬧非凡。
突然目光一瞟,看見對面的牆上有兩小廝張貼著什麼。
瞬間人群便圍上去,堵了個水洩不通。
慕瑤搖頭笑了笑,看著上桌的幾樣小吃,香氣馥郁食慾大動,南華國就是這個好!吃得實在美味極了。
綠豆糕點鬆軟香甜,也不黏牙,入口即化,慕瑤滿足的瞇了瞇眼,準備繼續夾第二塊。
「你看,顧府這是要招下人啊!」
「是啊,這大戶人家就是財大氣粗,年年都在招下人進府幹活,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你管這麼多幹嘛?我說你去不去顧府看看?顧府這月俸可不少啊!」
「去、去、去!怎麼能不去!」
慕瑤放下手中的筷子,含笑問:「打擾二位兄弟了,敢問這顧府是哪家的?」
「這你還不知道,當讓是丞相府了。」其中一人得意的回道,彷彿這顧丞相就是他一般,隨後打量了一番慕瑤:「你也想去?」
慕瑤擺擺手:「不是,只是看你們說顧府,隨口問了問。」
「你外來不知道,這顧丞相每年招一批下人,要去可得趕緊去,要不然遲了就沒名額了。」
慕瑤沉思了,點頭答謝:「多謝大兄弟的提點。」
坐回座位,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底,果然車到山前必有路,只要進了顧府,也不怕查探不出紫色內力的來源了。
就這樣,慕瑤去了顧府,幫自己與南逸驍報名,報名的人多名額有限,因此顧府的管家讓慕瑤第二日同來考核,通過考驗者便留下。
回了房,慕瑤便把新買的兩套粗布衣服遞了一套給躺在床上的南逸驍。
南逸驍餓得頭發昏,還以為慕瑤送來了吃食,低眉一看:「這是什麼?」
「嗯,我們明日穿的。」慕瑤隨意道。
聞言,他的眼神一動,抖落打開手中的粗布麻衣,有些嫌棄的擰眉,眨巴著眼沉聲問:「你做了什麼事?我們穿著破衣服幹什麼?」
「嗯,我們明日去顧府應徵當下人。」慕瑤頗為瀟灑道。
南逸驍眉擰成了一道川字:「當下人?」
讓他堂堂一個王爺去丞相府裡做下人!他沒有聽錯吧?
慕瑤點頭,沒有注意到南逸驍吃驚詫異的表情,輕描淡寫道:「嗯,明天我們還有關卡,過了考核我們才能正式進入顧府。」
南逸驍感覺到眉毛擰的更重了,唇角抽得一陣發疼:「還要考核!」
他覺察到此時不能在聽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繼續說下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暴走!
什麼破丞相府,請了他堂堂一個王爺去算是他們的榮幸了,還要什麼勞什子的考核!
慕瑤怎麼覺察不到南逸驍的怒意,露出極其無辜的表情繼續點頭應下:「嗯,應徵下人的人很多,還不知道我們進不進的去。」
看著南逸驍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變青,慕瑤笑得一臉燦然,面上無辜的表情更甚。
……
天剛破曉。
晨起時的濕氣霧露還未散盡,帶著陣陣涼氣。
慕瑤洗漱乾淨,給臉上仔細的按照之前的胎記紋路,細細補上了一層紅色的胭脂粉,對鏡照了照,察覺不出任何瑕疵。
身後的南逸驍,驀然出現在銅鏡中,淡漠的看著慕瑤:「咱們走吧,不是說天亮了人齊了排隊不好等嗎?」
南逸驍臉上的新疤在微淡的天色中若影若現。
顧府。
晨光微醺,風起,掀起兩人束起的墨發。
偏門處,此時,已經排滿了長長的隊伍。
顧府招下人,看來是個吃香的飯碗。
「你看我說了吧,這群人是沒亮就來了!」慕瑤指著幾丈長的隊伍。
南逸驍抱拳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抿唇不語,任誰看見了也知道他心情不爽。
慕瑤排好隊,眼珠飛快的轉動,口裡大聲對著南逸驍喚道:「二狗!你還要不要賺錢養你娘子了!」
所有人轉頭看著唯一站在隊伍之外的「二狗」。
南逸驍握了握拳,咬牙強忍住眾人異樣的目光,二狗!她在胡說什麼?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慢悠悠地入了隊伍,看著笑得燦若夏花的慕瑤,心底湧起一陣淡淡的無奈。
等著日出東方,紅光鋪漫。
才輪到慕瑤與南逸驍他們這一隊十人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