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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2章 過河 文 / 孤寂的靈魂

    孟鈴弄了兩條魚,野餐進行得很順利,沒有別人打攪,沒有雪魔的追擊,這不算完結,雪魔還會在這個空間裡。而且數量不會少。

    他們圍在火旁取暖並烤了一下衣物。

    孟鈴看到遠處的森林了,同樣霧靄連連透露著淡淡的紫色,「紫色!」這讓她聯想起雪魔的血液。從而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看著大家,或許我說的有點牽強。現在的局勢應該是巴迪和貝蒂兩個人。其中一個還受了重傷。

    「都吃飽了嗎?」

    二人點點頭。

    孟鈴把視線轉向貝蒂。

    「你能看透那片樹林嗎?它是不是很危險?」

    「是的。」女孩回答得很乾脆。

    「巴迪,你覺得如何?」

    「骨折的部位還是很疼。還在發燒。我覺得自己挺得住。」

    「我們快點走吧。」

    雖然這麼說,但女兵心裡真的沒譜兒。異度空間該往哪裡走啊?哪裡是盡頭?

    三人整裝出發了。

    ……

    一路上感受著有史以來的清爽,在水邊走的感覺很愜意。但所經之地也都是一個樣子沒有什麼新鮮的。湖面的霧氣越來越重,草原上的狼煙倒是漸漸平息。為了三人雪魔不惜燒掉整個草原。簡直太瘋狂了。但那些燒掉的草又在重新生長,這速度也太快了吧?貝蒂首先看到了這種現象。她指著那些生長起來的草葉說:「你們看到了嗎?」

    貝蒂這麼一說,孟鈴和巴迪才真正的注意到。

    「雖說草燒掉可以再長,但沒見過這麼快的啊!」

    孟鈴的疑惑同樣是巴迪和貝蒂的。

    「這裡一定有問題。」

    孟鈴看著巴迪蒼白無血色的臉,就他現在的狀態跟鬼沒什麼差異。「你還能堅持嗎?」

    「還行,別為我擔心。」

    「貝蒂,眼前的霧根本看不見前方的東西,怎麼過河?你能預測到周圍有出路嗎?」孟鈴停在了原地。她知道漫無目的的行走等於慢性自殺。「貝蒂!我在問你呢!」女兵覺得女孩精神不太集中。甚至有點恐慌。

    「喂!」孟鈴衝她喊了一聲。

    「噓!別說話!」貝蒂一本正經的說。

    巴迪雖然從表面看去像沒事人似的,可內心卻無法再支持了。他靠在一塊燒斷的樹跟前,喘息越來越重,額頭的汗像水一樣不停流淌。發燒的難受,骨折的難受像轟炸機一樣輪番向他身體攻擊。他真的不想再多說一句話,哪怕一個多餘的動作呢!孟鈴的心更焦灼。緊張的直攥拳頭。

    「得快點找到路才行。」

    她反覆念叨著這句話。

    貝蒂眼睛一直掃視著湖面,那些霧好像對她不起作用。她可以透過霧氣看到真實的畫面。

    「水裡有東西。」

    貝蒂的話把孟鈴嚇住了。

    「什麼?」

    「水裡有東西。」

    貝蒂又重複了一次。

    「雪魔?」

    「不是。」

    「到底是什麼?你這孩子別繞圈子了。我們要趕快過河去。」孟鈴的耐心快完全喪失了。

    「是蘭琪,是蘭琪。」貝蒂突然興奮起來,「他就在水裡。」緊接著,貝蒂大聲叫蘭琪的名字。而孟鈴卻很努力的向湖面看,簡直要把眼珠兒都瞪出來也沒看見蘭琪的蹤影。

    「你是不是眼花了,哪有蘭琪啊?」

    「就在水裡,他就在水裡游泳。看!他已經上岸了。」

    孟鈴還是什麼也沒看見。這女孩是不是瘋了?她一驚一乍真的很嚇人。貝蒂還在繼續說著孟鈴以為是胡話的話:「蘭琪上岸了,喂!別走!你別走!」女孩就要下水。她已經衝進了湖水裡。

    孟鈴這才反應過來,三步並兩步跨過去拉住貝蒂的胳膊。

    「停!別走了!」孟鈴大聲喊叫著,希望能阻止她的行為。

    「滾開!你這個婊子!」

    孟鈴一下就急了,這孩子怎麼會張口罵粗話,而且聲音都變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粗很沙啞。她的力量也大了幾分,一巴掌把女兵扇到水裡,孟鈴無防備嗆了幾口水。

    岸上的巴迪已經昏昏欲睡,疼痛折磨得他渾渾噩噩的。不能再指望他了。貝蒂還在往湖中央走。而且愈走愈快,水已經陷到她腰部了。

    「喂!貝蒂,你給我回來!」她要救那個女孩,孟鈴不顧生命危險,毅然向湖中央衝去拽過女孩沖臉就是一耳光。

    「啪!」

    ——

    扇地很響亮。

    「你給我醒過來!」孟鈴義憤填膺,對她怒吼道。她並不知道自己再對誰怒吼。

    貝蒂被扇了這個嘴巴後,清醒過來。她用很無辜的眼神看著孟鈴,再看看自己,再摸摸熱乎乎的臉袋兒。

    「我在哪?怎麼在水裡?你站在這兒幹嘛?我的臉怎麼有點疼。」她剛覺到臉袋兒疼。這麼多的問題。孟鈴不知道該回答哪個了。

    「沒事,你別多想。」

    「我剛才出事兒了?」女孩疑惑地直勾勾盯著孟鈴問。

    「你是太想你的弟弟了。」女兵不知道這麼說得當不得當。希望這女孩別在問東問西了,自己也不清楚狀況啊!貝蒂的事情,她只能用靈異來解釋。「鬼上身嗎?鬼在哪裡?」,這都不重要,戲弄的把戲孟鈴經過的多了。不在乎了。目前,她最在乎的是怎麼走出去,怎麼過河,怎麼離開南極洲大陸。還有巴迪的生命。

    「貝蒂,剛才的事情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你看到蘭琪了?」

    「蘭琪,他在哪兒?」

    「你不說在水裡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什麼也不知道。」

    「那好吧,你知道怎麼過河去嗎?你能預知到過河的路在哪嗎?」

    她必須讓貝蒂發揮天生的才能,否則,自己真無能為力了。

    「它不就在你身後。」

    又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打擊,貝蒂啊!貝蒂!你能不能別這麼嚇人,別這麼無厘頭好嗎?要不蘭琪是你弟弟呢?女兵半信半疑地轉過臉兒,身後真的出現了一條土路,三米寬但長度因為有霧擋住看不太清楚。應該能到達彼岸。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道路呢?」

    就在貝蒂發生異樣的時候,這條道兒還沒出現。難道說這兩件事情有聯繫,有神人保佑,或者是蘭琪的靈魂在搗鬼?那麼說,蘭琪已經死了?還是說在地洞裡就死了,可沒有找到屍體啊?難道這孩子本身就是以靈魂形式出現的。還記得與他初次相遇,這孩子就很神秘也很虛幻。孟鈴越想越後怕,事情就怕分析和琢磨,當好奇心一層一層籠罩上去的時候,更多的是未知的恐懼。

    既然路已經出現在眼前,並且實實在在的讓人感覺得到。那就將計就計,走為上計。如果再不走,一切都太晚了。

    回到岸上的時候,巴迪雙眼微閉。彷彿睡著了一樣。

    女兵上前拍了拍他的臉袋兒。

    「別睡著了啊。」

    他攥住了女兵的手,雙眼微睜。

    「我沒睡啊,就想閉一閉眼睛。」

    她摸了一下巴迪的腦門,真的太燙了。他的體溫又高了幾度。本來想問問巴迪在岸上看到了什麼,可他這樣子大多數時間在閉眼,不會問出什麼結果。索性就攙扶他過河。

    「巴迪,你再堅持下。我們就要過河去了。過河就能出去了。千萬不要放棄啊。」

    巴迪盡量支撐著彷彿灌了鉛水的身子,慢慢往前。三人已經上路向河對岸進發。這條道兒彷彿天宇間突然出現的一道彩虹,那樣突然,那樣美麗,那樣及時,在孟鈴心中留下了一絲無名的感激之情。感激誰?就感激上帝吧!

    過河之後就自然入了林子,光線有些暗淡,龐大的樹冠和枝葉把天宇的光遮擋住。這股陰沉夾雜著濃濃的濕氣,讓林子感覺很陰森,遠不是三人野炊時在彼岸看到的狀態。

    巴迪已經很脆弱了,他的體溫預計到了40度,嘴唇乾裂,都起大泡了。冷得渾身哆嗦樣子很怕人。

    孟鈴不得不讓他休息一下了,她跟貝蒂說:「你先看一下他,我去周圍偵查一下。」

    「好!」女孩痛快的答應了。

    孟鈴後怕剛才的事情再發生。她再次叮嚀了一下。「貝蒂,無論是誰叫你你也別答應,還有,沒事別老往湖面上看。不要太傷心蘭琪的事情。我答應過你找他就一定說話算數。」

    「謝謝你,我知道了。」

    孟鈴雖然囑咐了很多話,但心中還是不捨。人生總有很多無奈,沒辦法啊!她攜著一條單槍消失在茫茫樹叢中。

    巴迪靠在一棵粗壯的樹前昏昏欲睡起來。

    貝蒂為了緩解他的痛苦,專心和他聊天。

    「你是不是很愛那個女人?」

    巴迪面對這問題,還真有點犯難。他勉強地笑了一下。

    「你愛你的男朋友嗎?」

    「你是說那個頭上包紮著繃帶的男人嗎?」

    「是啊,他是怎麼受傷的?與雪魔打仗受的傷嗎?」

    「是的。他是柯米的哥哥。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

    「難怪柯米會誤會你。」

    「我沒有殺他。」

    「我知道。他是個英雄,能讓我知道他的名字嗎?」

    「蘭琪。」

    「什麼?」巴迪提高了嗓音。「那個不是你的弟弟嗎?是重名重姓嗎?」

    「對,是不是很巧合?」

    「是啊。我想孟鈴知道了也會震驚的。」

    「孟鈴,是那個女兵嗎?」

    「是的。」

    「她是亞洲人?」

    「是的。是中國人,是個不錯的女人。我愛她。」

    「哦!?」

    「不過?——」

    「不過什麼?」

    巴迪笑了,可笑得很苦澀。「不過,我的打算要泡湯了。我愛不了她了。我能感覺得到,我存活的希望很小。不要跟孟鈴說好嗎?」

    「為什麼?」

    「她很堅強,因為我愛她不想讓她難過。」

    「她愛你嗎?」

    「我不知道。」

    「你是個大兵,也愛的這麼細膩。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她也是。」

    「謝謝你,貝蒂。」

    「不客氣,一切都太殘酷了。我也失去了蘭琪。我去給你弄點水吧。」

    「不用了,你還是呆在我身邊吧。否則,孟鈴回來找不到你。」

    貝蒂縮在巴迪的懷裡,她希望這樣能讓巴迪感覺好點。「你能給我講點戰鬥的故事嗎?比如在軍營裡的生活什麼的。」

    「讓我休息一下再說,好嗎?」

    他的雙眼已經紅腫,高燒還在攀升。他親自領悟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女孩感覺到了。雪魔並未消散,它們就在這片森林裡。而且就在他們周圍。

    盡量說些輕鬆的話題緩解一下壓力吧,對於一個快死的人來說,這些要比告訴他雪魔入侵要舒服多了。女孩很懂事兒。其實,剛才在湖面看到的並不是弟弟蘭琪,而是自己的男友,是男友在勾取她的魂魄。孟鈴聽到的男聲也就很好理解了。

    「你好好休息,聽我說點有趣的事情。」

    「好。」巴迪脆生生的答應道。

    周圍突然刮起一陣陰風,冷颼颼的直入骨髓。巴迪本身就發抖的身體又加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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