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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6章 屍骨山洞 文 / 孤寂的靈魂

    人類是個好奇心很強的動物,越是危險的東西越要去嘗試。就好比你不敢吃辣椒,卻又抗拒不了它的香味,索性對自己說少吃一些。少吃少吃到最後發現自己吃的並不少;看見美女,心中說不看其實卻管不住偷瞥的眼睛;孟鈴也是這樣,明知道深深的冰洞隧道內藏有危機,可還是要探尋究竟。她完全不瞭解隊長和其他隊員境況如何。但肯定的講對這裡的好奇是他們共有的。驅使他們不斷奮鬥,尋找著未知。人類也是因為探索未知走到的今天,而我們想不到的是一個未知後面跟著另一個未知,人類進步的長河中永遠充滿未知,也就永遠充滿探索精神。

    孟鈴他們已經在漆黑一片的地洞中看到了東西。發現了血腥味的源頭。

    場面可以說相當的恢宏。震撼得讓人們有些噁心。奧托已經快接受不了了。他要吐。

    血池,暗河周圍的水為什麼有些反紅。血液!很多乾涸的血液,濕潤的血液,分佈在河床的盡頭,地面上全是屍體,人類的屍體。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本來是冰的地面完全變成了紅色。孟鈴不知道該怎麼說,說成是「紅冰」嗎?這個詞語更恰當,可她從來沒見過「紅冰」。孟鈴望著遠處,堆積成小山一樣的屍首竟然有4米高。周圍的石台兒上也散搭著屍體,河裡飄著骯髒的內臟和部分斷肢。簡直一番地獄的景象啊?怎麼會這樣呢?難道這裡出現過大屠殺?難道科考站的所有人都集中死在了這裡?或者像老鼠集體自殺一樣?是集體自殺嗎?孟鈴不敢確定這些疑問都會有很圓滿的答覆。她盯著每一具露出骨骸的屍體,衣服已經變得相當骯髒,上面油膩膩的粘連在**表面。每個人的身體部位都有些或多或少的傷痕,傷口很深。

    「孟隊!這裡到底死了多少人?」奧托的表情非常震驚,臉色都變了。

    孟鈴看著這段龐大的地下空間,深和寬都是相當可觀的數字。最起碼在三位數。她盡量保持冷靜的心態告訴奧托:「將近一個團的人。我想這些人都是被殺害後集中堆放在這裡的。」

    冰洞中異常的寒冷,可現場讓五人心中一陣燥熱難耐。冷汗一個勁兒的往外頂。

    「為什麼這裡沒有蟲子?」

    摩爾的話提醒了大家,他說的沒錯。像這種情況,該是一片腐臭且**的慘狀,蒼蠅滿天飛,喜歡黑暗和腐臭的生物滋生的好地方啊!可事情並非這樣,這些屍體雖然看上去很噁心。但只有一些濃烈的腥味,居然沒有半點惡臭,屍骨上也沒有任何蟲子。難道是冷的原因。這個解釋太牽強的。應該排除掉。那麼這些屍體被塗了一層防腐劑!屍體的肉爛了,而且都爛沒有了,時間一定很長。就說沒有外界的侵入,屍體自身也會滋生蠕蟲。這些情況都太怪了。為了弄清狀況,孟鈴帶著四位士兵穿梭在屍骨旁。因為沒有別的辦法,這裡已經是盡頭了,必須踏著屍骨向前走。希望也許就在屍骨山的那邊。因為孟鈴從河床上發現了一座木橋模樣的東西,因為相隔了將近200米,燈光投不過去,只能模糊地看到一點點影像。如果那是一條充滿血液和碎屍的浮橋也得過去。

    行走在屍骨堆中,每邁一步都要留神腳下是否要踩到骨頭,血液雖然凝固了,卻像油漆一樣滑膩膩的。一行人走地很困難。腳下的皮靴「卡嚓!卡嚓!」的踩出很有節奏的聲音。

    奧托幾乎都瘋了,臉色慘白如紙。腳下的骨頭渣子「喳!喳!」響,在空曠的山洞中迴旋。就像石子路感覺硌腳。

    面對屍骨如山的窄小道路,每走一步都要做好沉重的心理準備。道路越來越狹小,屍骨已經把路堵得嚴嚴實實。到最後不得不踏屍前行。

    奧托感覺自己真的是太菜了。連這些都承受不了嗎?眼前就有一具屍體,已經看不到衣服了。渾身的骨頭向外齜著,臉上已經看不到一丁點肉。完全是骷髏,好像頭頂有一絲兒頭髮,很亮,一絲兒很黃的頭髮也很長。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明顯。嘴巴微微翹起,雖然黑洞洞的,眼窩也黑洞洞的,兩個地方都是深不可見的大洞。嘴角好像——好像——好像——在笑麼?

    「媽的!為什麼還笑,難道死的並不痛苦?還是——?」

    奧托眼中所看所想,都跟現實中的不一樣。如果是咧開嘴巴衝他怒吼他翻倒不懼,這個舉動,讓他心中發毛,心臟有些不聽使喚的亂跳。他看見了屍體手腕上的玉鐲。玉鐲!玉鐲?怎麼會有玉鐲?這個死者是個女人。一定是個女人。他看到了玉鐲上反著的陰光,很寒很邪的光。枯骨發出輕微的不能再輕微的聲響,彷彿關節錯位的聲音,這個聲音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震懾奧托的心。

    「媽的!我這是怎麼了?」

    他心中怒罵著自己,可眼睛卻不聽使喚的直勾勾盯著那具屍體。他看到那具屍體,那具骨屍緩緩的移動著身體,起初很慢,後來就變得快了。他看到那具骨頭站起來,渾身上下的碎骨都整合在一起,自動拼接在一起了。它搖晃著岌岌可危的骷髏頭陰森森地對奧托笑,並向他走來,骷髏屍體腳下踩出很有節奏的「喳!喳!喳!——」。

    「呵!呵!呵!呵!——」一連串詭異的笑聲,從空洞的嘴巴裡傳出。聲音嘶啞卻又低沉。它一步步向奧托逼近。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奧托吼叫著,一步一步向後退。突然被身後的什麼東西絆倒了。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能感受到來自地面的衝擊,一屁股黏稠的血漿。忽然他覺察到周圍全是笑聲,陰森森的笑聲。眼前的骷髏屍體已經離自己很近了,他伸出了乾枯消瘦的爪子要去抓他。旁邊的屍體也都站起來,它們紛紛向奧托靠攏。

    這是多少具屍體啊?眼睛所波及的範圍內全部是屍體,會活動的屍體,都向他走來。

    那些骷髏屍體腳踏出的聲音震懾著周圍的區域。陰笑聲不絕於耳,像吵蛤蟆坑一般攪擾得他想發瘋。他拚命地向後退,捂著耳朵,大聲叫著。「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他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腳下直打哆嗦。臉色通體雪白。他感到了一種迫切的死亡氣息向自己壓過來。喉嚨乾澀,發不出任何倔強的聲音。脖子彷彿被勒住了一樣。

    他覺得自己已經窒息了。脖子處冰涼刺骨。感覺到一種緊迫感,一股子緊勒的感覺。笑聲在耳邊炸響,離得相當近,可以說是零距離。奧托能「親切」的感受到對方的氣息,血腥味道的氣息。是血腥味道的氣息令人噁心。他看到第一具骷髏屍體伸出利爪向自己撲過來。很兇猛的撲過來,帶著陰森森的笑聲。他的全身彷彿被凍住一樣不能做出一點動作。

    ……

    「啪!啪!」兩記狠狠地嘴巴將奧托扇醒了。他身上全是汗水如淋浴一般。

    「醒醒!醒醒!」孟鈴一陣搖晃才讓他的睡眼睜開。

    奧托出了很多汗很虛弱的樣子。臉色蒼白,渾身無力。

    「我這是在哪啊?」

    周邊是個空曠的巖洞,仍然很冷的樣子。可他還是感受不到冰涼。孟鈴用手為他擦汗。

    「你暈倒在屍骨山了,我把你抬回來。沒事了,我們已經過暗河了。」

    聽到「屍骨山」,奧托眼中明顯露出些膽色,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一輩子也忘不了屍骨山之行,真的無法磨滅掉的經歷。血肉、屍骨、紅冰、血腥、斷肢、噁心的血水、還有陰森森的笑聲。這笑聲也許不是真的,是夢,是自己的夢吧?但現在他也感到噁心,感到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那些感覺彷彿很真切,脖子處的冰涼感很迫近,他伸出虛弱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脖子,他摸到了同樣冰涼的一隻手。是孟鈴的手背,她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脖子處。他知道——孟隊手是不會傷害到自己的。

    感受到奧托的手在做一些小動作,孟鈴趕緊說:「別擔心,你會沒事的。只是驚嚇過度了。你要學會慢慢適應。」

    她將奧托的手臂輕輕地打了下去。

    也許在他撫摸一下孟鈴手的同時會感受到一絲溫暖,其他的回憶真的很難受。他深情地看著孟鈴的眼睛。道聲:「謝謝!」

    孟鈴沒有說話,只是微笑了一下。這就足夠還禮了。

    「孟隊,我能不能——」話只說了一半就被摩爾的聲音打住了。

    「孟隊!孟隊!我們回來了!」摩爾扯著嗓子喊,身後跟著馬托和施恩。

    孟鈴把奧托放倒在牆壁上,讓他的頭靠在上面。他好像很不情願去這麼做。

    「你醒過來了,奧托?」摩爾關切地問。「你可嚇死我們了,你知道你昏睡的時候——」

    「好了,摩爾。能不能閉嘴!」孟鈴打住了摩爾的話頭。「別再說了,我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摩爾搖了搖頭。「哥幾個在周圍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沒有定位儀隊長他們怎麼找到我呢?」孟鈴站起身撣了撣軍服上的灰塵。她看了看奧托疲憊的樣子說:「咱們先在這兒休息一下。」她從腰包裡摸出一瓶飲用生理鹽水,這都是野戰軍隊特殊的專用飲水。那腰包本來只用於裝備彈藥,可膽大心細的孟鈴總要裝上一瓶水以備後患。這會兒還真派上用場了。

    走過摩爾的時候,她將水瓶交給他並囑咐道:「好好照顧他,我去找找看。」

    黑暗的道路永遠不甘寂寞的向女兵敞開,外面雖然很寬闊,但血腥的味道更濃烈。這讓她回憶起那條過河的浮橋,真的如自己所想那樣。浮橋上到處是油膩膩的血液而且堆滿了厚厚的屍骨。真是人來厄運倒霉千里啊!偏偏想到這裡就飄來一股子腥風,那些來自河床對面屍骨山的血腥味道。讓她噁心了。女兵跑到河邊,終於忍不住吐了。

    隊長的身體在慢慢恢復,機房的經歷讓他記憶猶新。可隊員們的事情他要負全責,在這樣危機的環境中,孤立無援,單獨作戰會很容易陷入困境中。待他小歇片刻後立即起身。

    見隊長要走。巴迪上前問:「隊長,你要去哪?」

    「用直升機上的通訊裝備跟隊員們取得聯繫。」

    「一樓停電無法開啟倉庫的大門啊,我嘗試過了。」

    「薩爾夫,等等。難道沒有別的門能進入倉庫?」

    沃倫一臉窘迫的看著巴迪。他希望答案並不唯一。

    「在科考站外面有一扇大門,不知道能不能打開?」

    「必須去試試。」薩爾夫就要走又突然停住了。「嗯,沃倫你留下。巴迪,你帶路我們現在就出發。」

    二人帶上槍支彈藥離開了中控室。

    沃倫也將彈夾內填充滿彈藥,自從機房遇險事件以來,沃倫的警惕感增強了許多。因為他知道這裡一定有敵人,而且總愛在暗中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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