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斯特徑直朝外通道走去,速度很快。薩爾夫緊跟其後。他看了一下樓道的標號,是沃倫把守的地盤。他用步話機通知了沃倫。
「亞斯特出了點情況。」
「誰?亞斯特嗎?他不是受傷的了嗎?」
「情況很糟糕,他有點中邪。你幫我把他攔住,他去你那裡了。」
……
「我看到他了,隊長。」沃倫急促的回答。
「砰!砰!」話機內傳來兩聲槍鳴。
「喂!喂!沃倫!喂!喂!喂!沃倫!」薩爾夫叫喊著,他聽出來,那明明就是槍聲。
「砰!砰!砰!砰!」話機內再次傳來槍聲。
「沃倫,回答我!回答我!」他快步向沃倫管轄區跑去。
沃倫躲在牆壁後面。子彈還是不斷從亞斯特槍口射出。他的小腿被擊中了,就在他剛看到亞斯特的瞬間就抬槍射擊了。
「隊長,隊長,亞斯特瘋了!這個混蛋瘋了。他向我射擊。」
聽到槍聲的士兵和巡邏的官兵都醒了。沃倫看到從相鄰通道急匆匆跑來的羅恩,奧倫斯,「黑鷹」,摩爾。
羅恩跑得最快。「哦!老兄!你受傷了。」
「砰!砰!」兩槍打到了羅恩的腳下。
「我靠!」黑人摔了一跤。屁股蹲得生疼。「狗雜種,終於看到敵人了。」
看羅恩要開槍。沃倫大叫:「別開槍!別開槍!他是亞斯特。」
話說間,一顆子彈飛來打到在了羅恩的胸口。還好穿了防彈背心,頂住了這一下,可子彈的衝力還是令他胸口一陣刺痛。
「啊!——」
薩爾夫從後面跑過來一下將亞斯特撞倒。
見亞斯特被撞倒,沃倫,羅恩,「黑鷹」,摩爾一起上將他壓倒。控制室內的士兵也趕過來了。
亞斯特不知道中了哪門子邪,被壓住口中還說:「別走太遠,等等我。」
「這傢伙說什麼呢?」
「先別管他說什麼了,快點把他給我按住。」薩爾夫平生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傢伙不僅胡說八道力量也增加了不少。
三個人竟然按不動他,亞斯特此刻的表情異常憤怒,臉部猙獰萬分,像頭雄獅一樣咆哮著。
他奮力一掙竟把薩爾夫推出好幾米,隊長被狠狠地磕了一下。傷口又開始疼起來。
「啊!」他一把撓向奧倫斯的臉。他躲開亞斯特的「利爪」可手臂還是挨了一下,三道血口立即洇出血跡。
「這傢伙的確瘋了。」
奧倫斯急了,也顧不得輕重緩急,上去一拳將亞斯特打暈。
看著亞斯特鼻孔噴血倒在地上,大家的心情稍微緩和了。
「別走太遠,等等我。」聲音雖然微弱還是聽得出來他說什麼。
沃倫捂著受傷的傷口靠在牆壁上。「黑鷹」和羅恩將隊長攙起來。
「怎麼回事啊,這是?」
士兵們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哦!」薩爾夫捂著受傷的地方,軍衣向外滲血,他的傷口破了。
「隊長,你的傷口惡化了。」
「我的傷口沒工夫惡化,把這個瘋子給我抬回到中控室去。」薩爾夫氣憤地說。
大家將昏迷的亞斯特抬回到中控室。為避免再出現惡**件,士兵們繳械了他身上的所有武器。
看著亞斯特睡的像孩子,剛才的事情他又記得多少?
沃倫小腿中彈去了醫療室。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亞斯特會朝自己開槍。
「隊長,我們怎麼辦?」
「改變計劃,我們守著這個小混蛋。等他醒過來審審他自己都在幹些什麼?」薩爾夫沒好氣地說道。
「黑鷹」看著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雞的摩爾。他走過去坐在摩爾身邊。
摩爾在抽煙。夾煙的手指在抖。
「這下我信你了。」
「狄倫的情況跟他一樣,現在還不知道下落。」
「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呢?」
摩爾扔掉了煙頭又點燃了一根。「別問我,我什麼也不清楚。讓我自己冷靜一下吧。」
「你說狄倫也像他這樣朝你開槍?」
「……」
摩爾冷冷地看了「黑鷹」一眼,沒有說話,他什麼也不想說了。此刻,「煙」就是他最好的伴侶。
「別太在意了,狄倫的事情會水落石出的。」
外面的情況好些了,可以說是風沉雪靜了。在南極洲這可是難得的景象。天空黑的很純粹,濃濃的,沒有烏雲,圓月很亮高懸於天宇之間,今晚的星星異常繁多,雪地與天空形成了強力的對比,看上去就令人心曠神怡。奇怪的事情還是出現了,而且是持續性的出現著,外界的冰坑散發著奇怪的光茫,遠遠看去就像大地的探照燈。
這可是奇特的景觀現象。「景觀現象」!是自然形成的嗎?
孟鈴透過廢料倉庫的密閉玻璃窗看外界。腦海中思緒如麻。
「吃點東西吧。」巴迪從機艙內取了一些飲用水和軍用速食。
她接過食物冷冰冰地說:「千篇一律的食物,壓縮餅乾,熏乾肉和奶酪。難怪說我們是隨便主義者。」
「你不更喜歡這樣嗎?孟鈴。」巴迪拿著自己那份食物也坐在高高的窗台上與她相視。
「突然叫我中國名字還真有點不適應。」
「哦!那你不喜歡『孟鈴』這個名字嗎?」
「喜歡。我對你的態度有些好轉。巴迪,通過合作,你是個不錯的領隊。」孟鈴喝了一些水,撕開燻肉的包裝紙,用小刀片肉吃。
屋內的哈氣籠罩在玻璃上阻隔了視線,孟鈴用衣袖擦掉了霜。「巴迪,你看看那些冰坑。」
「就像大地的探照燈。」
「是啊,估計要亮上一宿。你說這些意味著什麼,巴迪?」
「不明白,一種能量?或者是信號?我也說不明白。反正很詭秘的。」
「巴迪,你覺出來了嗎?」
「什麼?」
「我們並不寂寞,而且很壓抑——」
「有我在你當然不寂寞。」巴迪的眼神又冒出了猥褻的邪惡目光。「嘿!嘿!」
「你個流氓痞子,又來了。你現在滾我也不去找你的。」
「我開個玩笑而已。」巴迪真的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感情,他覺得人生該豁達該開放一些。「那你怎麼就這麼容易急呢?是不是中國的女人都這樣呢?」
「巴迪,在我看來你的手段和說話很拙劣的。你是不是時常會陷入飢渴狀態?而且很渴望征服女人,把女人壓在底下的快感?你個爛人。」
「靠!你乾脆說我性飢渴好了。你也很粗俗的。孟鈴,軍隊讓女人都改變世界觀了嗎?你就是因為不同,我才很看重你。我一直很喜歡你的。」
「是啊,你一直都是喜歡那些很順從的姑娘。因為她們可以滿足男人們的狗屁虛榮,尤其是你的虛榮。遇見我不是你腦海裡的類型,所以你覺得新鮮選擇我。巴迪,我覺得你有時候真的很可憐。」
「那些女人都是暫時的。你覺得我不渴望長久的愛情而總是關心**的爽快?我們都是當兵的。」
「你想說什麼?」
「跟你直說吧。」巴迪將食物放到一邊,叼了根香煙抽起來。他一時間哽咽住了。「我們被派往世界各地執行艱巨的任務。至今沒有掉腦袋是因為什麼?團隊協作?過硬的軍事技巧?」
「我明白了。你是說怕結婚後自己的妻子成寡婦,兒女沒爸爸。是這樣吧?」
「可以這麼說,所以我一直交女朋友。今朝有酒今朝醉吧。人生得逍遙的時候又有多少呢?」
孟鈴冷哼了一聲,從心中帶出一股倔強。「沒想到你還挺哲學的。」
巴迪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你當兵為了什麼,孟鈴?」
「沒有為什麼。」
「沒有想過以後成家的事情?曾經有男人愛過你嗎?」
「有過吧,那也不算是愛情。渴望和**都有過,只不過女人更能收斂一些吧。」孟鈴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很晚了,我去機艙睡一會兒。」
「你去吧,我盯著這裡。」
「巴迪,無論你怎麼想。我還是想告訴你。曾經那些女人多麼畏懼你寬厚的臂膀我都不管,而我不懼你。希望咱們是親密無間的朋友而不是敵人。你最好在我身上少動些腦筋。」
「難道你沒把自己的身體自願獻給過什麼人嗎?」
「你太小瞧中國人了。巴迪,如果你想尋釁的話可以試試。」
「你越是這樣,越吸引別人。我們的行業就是挑戰。」
「我說到做到。你給我聽明白了。」
孟鈴頭也沒回的走進了機艙,脫掉了外衣將軍用包裹墊到了腦袋下面當枕頭。她甚至翻了個身將後背衝著巴迪。
從後面看孟鈴的身體也是很勻稱的,曲線很突出。巴迪轉過頭看著外面的世界。女兵說的對。她那帶有憂鬱的冷靜的臉龐,有如外面的雪原——來自最純樸的自然的冷酷。亞洲人一樣的小臉並沒有帶出更多的懦弱。巴迪雖然口出狂言,雲山霧罩,但骨子裡還是贊同「強努的瓜不甜」的道理。對於曾經倒貼的女孩來說,自己又能算什麼英雄?又有多少是成熟的體會?女人並沒有巴迪想的那樣簡單,遇到孟鈴後他開始嘲笑以前的自己多麼輕浮。多麼可怕。如果是英雄就不做狗熊的事情。愛慾是可以有的,但不能糜爛和貪婪。
在升騰的煙霧中,只有紙醉金迷的幻想,飄忽不定的思維佔據上風。當煙霧過後,可能會恢復正常。巴迪不祈求永久的沉迷只希望在短暫的煙霧中彌留。這就足夠了。如果孟鈴成為他的妻子,他會愛她的。他會拋掉可惡的軍隊,化身為平民好好來做一份事業。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些東西,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應付?這裡的確很邪惡,也許真的像「狄婭」所說,早在一年前這兒的人就消失殆盡了?或者這兒根本就沒有人存在只是軍方的一個誘餌?不敢再繼續想了,這裡很冷很黑,可巴迪從內心感覺燥熱。在他倆過來的路上發現了一個儲貨櫃,裡面應該有什麼喝的東西,如果能來點冰可樂或者冰啤酒就好了。實話說,野戰軍的飲食真的很差勁。他帶著步槍朝外面走去。
孟鈴並不知道巴迪離開,因為她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