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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第二次調查警署 文 / 孤寂的靈魂

    (警署大廳)

    那個特殊建築物一直通向大廳的屋頂,像是一根柱子。柱子中間是一尊雕得很漂亮的「女神」像,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質地柔軟的紗衣,雕像的各個地方都是亮的。她的雙手簇擁著一瓶被鮮花包裹的聖水古銅瓶子。這是個典型的歐美女子形象,臉龐端莊而又秀美,深陷的雙眼目視著警署大門。最有特色的應屬她的眼——藍寶石細細的打磨構造而出,但是它的光彩漸弱於雕像本身;筆直而又翹立的鼻子輪廓;微微張開的雙唇隱藏著一份神秘,好像她要對來訪者輕聲地傾訴些什麼。柱子的頂端被一些人工製作的「假籐條」纏繞,長度竟然垂到了女神額頭前,少許細小籐蔓打在她漸漸翹起的鼻尖處。綠色的籐條和淺藍色如水的雕像柔和到一起散發出一股幽靜的涼意似乎有一股清泉直洩,下面的「u」形棕色桃木辦公桌可以看作是一片遼闊的沃土。它們與石柱和雕像渾然一體。其完美的藝術結合簡直令觀者瞠目結舌。

    這是個完美的一體。然而在觀賞它的同時也感到一絲莊嚴肅穆甚至是冷寂,在場的人們無不被它的魅力所征服,都紛紛舉目高眺,同時也為它的出現而惋惜。惋惜它的完美是建立在一座屍骨成群惡臭無比的災變城市中,如果是國家藝術陳列展廳裡它將是無可非議的財寶。藝術品在這裡變了味道,一切都不自然的流露出惡意的符號和濃烈的邪惡氣質。好像隨時會從雕像的後面竄出一隻怪異而又醜陋的傢伙統統幹掉他們,然後雕像就不再完美,她會露出狡猾的嘴臉,肌膚變成黑色並且乾癟脫落,露出陰森森的牙齒和腐朽的屍骨,克萊爾的心裡想著不要被她絢麗的外表唬住並試著讓自己不再相信這裡的一切,這裡的一切就是看似美好事情的背後都隱藏著危機和神秘。

    「u」形辦公桌上簡單的擺放著一台黑色的電腦,顯示器的指示燈還在幽暗的環境下亮著,諾大的辦公桌只有為數三排抽屜,每個抽屜都非常窄小。

    這些人只用三分鐘時間觀看了辦公桌,然後統統的將目光鎖定在整個大廳以及二樓迴廊上,空曠的大廳裡每個人的說話聲幾乎可以聽上兩遍。克萊爾硬底子皮靴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的聲音相當響亮而且均勻。整個大廳只有從大門通向辦公桌的路上鋪設了一條寬三米長十米的紅色花紋地毯,其他地方統統是灰色的正方形地磚,沒有人盡心去呵護,卻顯出異樣的光澤。將房頂的天花板映射的清晰無比。更加奇怪的是警署那些遊蕩的殭屍警察也不知去向,沒有大戰後的任何痕跡,它們的屍體和地面上的鮮血都到哪裡了?這簡直像變魔術一樣,或者說是被女神雕像的魔力吸取了。二樓迴廊將整個大廳的所有隊員括在一起,他們全部展現在空曠的地面上,統統在一切邪惡勢力的眼線下。

    克萊爾首先發現了龍形插口的位置,她看到插口的位置正好在雕像腳下辦公桌以上的地方,正是電腦的旁邊。這個發現是大的突破,克裡斯挪開電腦核對了一下插槽。結果令人興奮,完全吻合。就是它,就是盤龍器具的插槽。他毫不猶豫的將盤龍器具嵌入到裡面,盤龍器具就好像磁鐵被牢牢的吸在裡面了。大家靜靜的等,等待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如果在此刻某個仁兄打個噴嚏都會驚動他們,都會引起一次不必要的激動情緒,他們顯然太過緊張了。大約過了一分鐘只聽到西側的走廊深處傳來沉重的聲音,聲音渾厚有力。頓時,每個人的心中都感到有股原始的釅釅的潮濕酸腐味道捲土衝來。好像打通了一扇通往地下深處的隧道,這個隧道內到底有什麼呢?每個人帶著勾魂般的好奇心和一點揭開奧秘的迫切心情走進了警署西側通道。克裡斯猜到了這就是揭開西側通道的秘密,盤龍器具——他無時無刻不感謝與黑衣怪物搏鬥的這個意外收穫,因為它間接的帶來了逃亡的希望。

    被希望暫時沖昏頭腦的人們沒有留意那尊完美雕像的變化。由於只關注雕像本身的魅力忽略了它的構造原理。它的身子已經隨著柱子轉向了,這個身體面向西側。它的旋轉意味著柱子基座的旋鈕觸動了西側通道的電子開關,傳輸線會自動傳輸出西側電子鎖的密碼。這密碼並不是數字而是簡單的圖形,就是圓形、三角形、方形。這也是很多非內部人員無法解鎖的原因,同時也是西側通道的奧秘所在。這是個純樸與狡猾的結晶體——純樸的藝術品建築;狡猾的設計方案。

    (警署西側通路)

    西側通路的走廊以暖色調為主,兩側牆面均為鵝黃色。腳下鋪設棕色地毯。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發現門。在通路的拐角處放置一件老虎的模型,虎紋幾乎與真正的老虎不分高低。眼睛是閃爍紅色光茫的翡翠,牙齒是用水晶雕琢的。雕像旁邊的一扇門倒是吸引了人們的注意。門邊的牌子上寫著:局長辦公室。

    局長辦公室的佔地面積還算大,兩側黑色桃木立櫃裡擺放著件,書籍,還有局長收集的小玩意兒。一塊豆綠色菱形的花邊地毯鋪在地板中間,地毯上面簡單的擺放著茶几和三把靠椅;茶几的前面就是局長的紅木辦公桌了,桌面很亮;黑色的老闆椅閃爍著油一般的光彩就像隨時都會流下來,它看上去氣派非凡;桌子一端頂在牆上,牆上掛著一幅年代久遠的油畫;油畫旁邊吊掛著一些兇猛的飛禽標本;整間屋子以暗棕色調子為主,顯得沉悶而又壓抑,這裡卻又是一塊淨地——沒有殭屍,沒有血,沒有異味只飄著雪茄煙的輕韻。克萊爾在這裡尋找著出路,因為警署西側通路的盡頭就是這兒了。觀察細緻的她發現了一塊凸凹不平的牆壁片斷,說牆壁片斷指的是老闆椅後面的四分之一牆壁,它只有一個人的寬度,然而這一人寬的牆壁很可能就是一道暗門。克萊爾已經猜出事實的真相了。

    女孩看到的是屬實的,那堵牆是一道暗門。暗門後面是間死氣沉沉的暗室,房間是方形的。堆滿了一些石膏雕像,古希臘的瓶子,還有些生物模型,人的頭蓋骨,眼珠,耳朵模型。牆上還貼著一幅很古老而又發了霉的油畫。畫已經千窗百孔沒有任何價值。與其說這裡是一間暗室不如說是一間雜物室或者更壞。暗室牆面竟然縮向一邊,露出了一條筆直的走廊。已經快找到直升機機場了。

    走廊是個密閉的空間,藍白格的地板潔淨沒有一點血印。在這條寂靜的走廊裡除了自身的心跳和軍靴的回音外沒有任何動靜。他們發現一扇白色房門,但是無法開啟它。不是上了鎖,而是被外面的重物頂住了。他們炸開房門才發現外面堵了一塊面積大於房門三倍的巨石。他們在走廊的盡頭發現一條通往地下的路段。地下路是由一節五六米深的鐵台階連通的,底下傳來濃重的潮氣和發霉的味道。地面只能看清一小部分。因為右側還有一段路被隱藏起來,燈光也不如這上面。克裡斯將自己的煙袋攢成球點燃扔下去,目的要測試下面是否有充足的氧氣。如果能燃燒一段時間他們就可以進入如果滅了那就得另選對策了。他看到的答案是前者,他們可以進入。克裡斯帶隊伍走地下路是出於個人的想法——他認為地下會有一條捷徑通向停機坪。

    克裡斯的描述漏掉了一處,暗室的房頂有個特殊的設計。為了能使陽光灑進來。屋頂由薄的有機玻璃做成,形狀是一個向外凸起的大圓包。這樣的玻璃有一種特殊功能就是能夠將月光轉化成光能。所以暗室沒有燈光也不覺得漆黑。如今這塊地方卻黑暗下來,一個龐大的身影打在地上。大圓包上多了一個怪異的傢伙……

    (警署地下辦公室)

    地下室的確不如上面滿意。最大的問題是黑暗而且憋悶潮濕,同樣能聞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道。他們正行駛在潮濕的窄過道上,這裡就像是地牢。兩側的水力管道已經嚴重漏水。姍姍來遲的警署地下辦公室在行駛了一段鬱悶的窄道兒後展現到觀者面前,它的龐大面積與過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令在場的眾人有些驚訝。辦公室燈光昏暗,籠罩著香煙般的霧氣,朦朧間好似看到有幾張辦公桌,椅子也散落了一地;牆面被撕開灰色的牆皮就自然的露在外面。這裡塵土飛揚,腳下的木板擋住了去路。木板的底下竟然壓著一位警察,辦公室的左側分割出一塊私人空間;那間屋子佔地很小,雖然克裡斯沒有進屋看個究竟,但肯定那地方是領導的房間。屋頂懸掛的吊扇慢慢地轉著,扇葉兒「嗡嗡」作響,好像隨時都會有崩潰掉下來的危險。

    眾人在這裡尋找著另外的出路。克萊爾的位置正好在那間小屋裡,她看到的景象就如同她的哥哥想的一樣。這裡的辦公桌只有電腦桌大小上面除了血漬沒有別的東西,屋子裡的件紙張灑落一地。角落處趴著一個警員,衣服像被硫酸燒過了,肌膚到處是紅斑。克萊爾發現他的右腳壓著一張紙,那紙像是一封信,女孩沒有扯那張紙,它卻動了一下。她以為自己太緊張了,揉了下眼睛再看,那張紙又抽動了一下,這次讓她發現了紙張的抽動源自趴在地上的警察。他的身體好像在動,在努力抬起頭來。

    「嗚!——」熟悉又恐怖地低沉吼叫聲。克萊爾明白自己看到的是什麼了。

    她立即退出房間。屋裡的傢伙突然站起來。與此同時,辦公桌後面緩緩升起一隻血淋淋的手指。

    「哥哥!我們中埋伏了!」克萊爾慌張地大叫起來。在場的各位對現場發生的一切瞠目結舌,他們看到了「奇跡」。此時,整個地下辦公室騷動起來,危機四伏——木板下的「幽魂」再次甦醒,眾人像受了驚的雛雞擠在一起看著眼前惡**件爆發。所有的警察全部出動,它們甦醒但是喪失了靈魂。噁心的屍臭,潰爛的皮膚,長滿了肉瘤的手臂,它們已經盯上這群來自地上的食物等的不耐煩了。此刻,克裡斯才知道自己將隊伍帶進了地獄,他們看到了惡鬼。有一隻雙腿折了的「幽魂」也耐不住寂寞,蠕動著愚蠢的身體朝羅賓而去。白色的瞳孔透過桌子腿的間隙看到了羅賓黑色的軍警靴,它的速度更快了。

    「準備戰鬥!」克裡斯看著這些怪物正在靠攏集中,他大概數了數有二十多個警察。隊員們的槍支齊刷刷的上膛聲在周圍迴響。

    「哇!糟糕!」羅賓發現自己的腳被「幽魂」抱住了。他將靴子橫過來頂在桌子腿上這樣就迫使那個「幽魂」的臉卡在兩張桌子間隙裡為自己贏得寶貴的時間,隨後他掏出手槍打爆了「幽魂」的頭。

    眾人等待它們迫近,克裡斯等人退到大門口用桌子暫時搭了個掩體。「等等,聽我命令。讓它們在走近點,子彈不要虛發。我們的彈藥並不多……來吧,來吧,過來,寶貝兒。對!過來……全部過來……好!開槍!」

    此時,整個地下辦公室一片震耳欲聾的槍聲,塵土飛揚,烏煙瘴氣。這些敵人們被推回到牆上,身體被打碎。無數銀色的彈頭戳入「惡魔」的胸膛,隊員發現殭屍遭到攻擊後反而更加亢奮洶湧反撲,向決堤的洪水一般。有一隻斷了雙臂的黑衣警察越過了防線。克裡斯見狀衝上前就是一腳,殭屍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克裡斯上了榴彈一頓暴打方才打退了逼近防線的四隻「幽魂」,它們身上的子彈被榴彈崩開,崩開的子彈就像一片散沙無規則的釘在兩側的牆面上。

    一陣煙塵過後,第二輪進攻開始了。其中一隻紅眼睛的殭屍警察朝著克萊爾走來。她雖然心底發毛,但是眼神好使。她瞄準了屋頂搖搖欲墜的吊扇將它擊落,吊扇正中殭屍的頭部,它被吊扇的扇葉切中了,血液從後腦流出。克萊爾這幾槍打得非常準確,她成功了。第二輪進攻漸漸被打退了,二十八隻「幽魂」躺倒在冰涼的地面上,煙塵,火藥,血腥味充斥著污濁的辦公室,就像是下了一陣兒血霧。看著地面上抽搐的屍體,他們為掙脫開死神的束縛而愜意。

    戰鬥告一段落並不代表著他們已經脫離危險,這場不尋常的惡鬥是走入地獄的前兆。突如其來的安靜尤其令長官心神不寧。

    「大家怎麼樣,有受傷的嗎?」長官問。

    「沒有。」亨瑞說完話,身後就出事情了。他真是不幸,釘牆面的木板條砸下來正好刺入他的肩膀。

    「啊!我的天呢!長官,我說錯了。」亨瑞歪倒在一邊,看著推倒木板的竟然是一隻殭屍眾人驚訝之際,那混蛋向亨瑞掐來。羅賓上前將亨瑞拽走導致殭屍撲空。長官用手槍打穿了它的頭。

    羅賓為亨瑞拔下木板條,他的肩膀受傷血流不止。

    「我的天呢,那裡竟然藏著一隻。長官,我看這兒不會有出路,我們還是走吧。」亨瑞撕下衣兜裡的紗布為自己包紮傷口。

    「亨瑞,你沒事吧?」

    「沒事。多虧沒有咬到我。否則就變成『殭屍亨瑞』了。」

    「那你豈不是很幸運了?」長官的問句令在場的各位忍俊不禁。「好了,跟我回去。」

    「我們要離開另找出路嗎?」克萊爾問。

    「我想能不能——」長官話說了一半就被地上沉重的聲音鎮住了。他下意識衝出了地下辦公室,那聲音——分明就是大門關閉的響聲。他看到暗室的牆壁關上了,最後一道光線被黑暗潮濕的牆壁遮擋住了。克裡斯悔恨地敲打著牆壁,「混蛋!這一切都是陰謀,該死的陰謀!陰謀!陰謀!」

    此時,眾人趕到卻發現大門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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