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堆滿了花盆,植物已經枯萎。風捲著地面的碎紙和塵土,一股股風將角落的垃圾吹向吉爾,正當她想要向回走時,聽到周圍有似蚊子口器發出的「嗡嗡」聲,不知道是何物作祟。正在彌留之際,見一群大黃蜂衝進了露台,吉爾見狀立即衝進了屋跨過屍體,「快隱蔽!黃蜂追來了!」說時遲那時快,那群密如麻的黃蜂衝進來向布瑞德發起進攻。三人立即向房門衝去發現門又鎖上了,飛來的黃蜂蜇到布瑞德護臉的手背上,他痛苦地尖叫著。貝瑞打開浴室的門首先將吉爾拽進屋然後是布瑞德,貝瑞躲著黃蜂的攻擊將門重重地關上了,他鎖了門。
「你們還好吧?」貝瑞問。
「我的手被蜇了一下。」布瑞德看著自己的手,表情萬般痛苦。
「如果不擋住它們,我們都會死的。」吉爾焦急地喊叫著。
門外一陣子嘈雜聲,黃蜂正用刺戳著浴室的門,聲音越來越大,眼看門就要被弄倒,門沿上邊的塵土紛紛落下,房間裡霧氣騰騰。三人走投無路,貝瑞看看周圍:一個掃帚,一個浴缸;浴缸上面連了個布簾子,浴缸裡有水;那水有些發臭但是還算清澈。貝瑞靈機一動,他將布簾子拽下扔給吉爾,「用它將自己裹住,蹲在浴缸邊上;布瑞德,委屈你了,你只好鑽進那浴缸內憋氣暫避一會兒。我來應付這裡。」
「那你——?」
「快按照我說的去做,快!沒時間了!」
二人照做就是。門還在劇烈的搖晃,已經支持不住了,門銷被震落地上。貝瑞抓住掃帚用打火機點燃,由於掃帚乾燥易燃不一會便燒起一團熏人的黑煙。此時,黃蜂已經鑽出洞口入室發起進攻,他揮動「火把」向黃蜂示威,說來也怪,那群黃蜂見了火光竟然不攻自破一擁而散了,他們像倒放的錄像全部縮回去了。卻有一隻落在浴缸的水面上,它正在布瑞德的眼皮上面,他不敢正眼看只是瞇起眼睛偷瞄了一下——那只黃蜂在水面上跳動了兩下,然後向右邊行了一段路劃出的水波向兩側推開,它的觸角漸漸插到水中。緊張的布瑞德既要忍受受傷的手的劇痛又要一寸不離的呆在原地摒住呼吸。因為離這麼近的距離只要你發出一點動靜它就會發動進攻,在你的眼睛上「吻你一下」作為報答。他實在憋不住了,它的腳還在下陷……貝瑞在幹什麼?還不來解圍。突然間,水面上出現了兩隻肥胖的手指,它掐住了蜂的腹部。
「哇!」布瑞德立即從浴缸中坐起來,水順臉頰流淌下來。那只蟲已被貝瑞用腳跺碎。吉爾也拉下布簾兒臉帶笑顏地問:「貝瑞。蟲已經全部殺死了嗎?」
「目前沒有危機了。好險啊。」
「你差點憋死我,貝瑞?」布瑞德是個喜歡抱怨的人。「啊!」他為自己已經腫得如熊掌的手而擔心焦慮。
「你的手如何?」吉爾問。
「也許不能拿東西了,手指像美國大香腸。」他抹了一下臉上的水苦笑著回答隊友的問話。
「布瑞德,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來,起來!我們走。」貝瑞伸手將他拉了起來。
貝瑞將大門踹開,帶三人離開了「產黃蜂的屋子」。
三人來到走廊聽到屋裡有動靜。好像是一聲號叫,聲音酷似一頭牛叫,三人回頭看見屋子中站起一個人。
「是巴——比比。不——可能,他死了。」吉爾慌張起來。
『巴比』漸漸從屋子裡出來,步子蹣跚速度慢。形如一個戴上腳銬的重刑犯;臉如石膏一般犯黃色,雙眼無神沒有黑眼球,右眼的皮已經脫落露出眉骨;牙齒變得尖銳,「啊!」他號叫著沖三人走過來。貝瑞舉起了手槍……
「他是——巴比——呀。」吉爾大叫著。
「他不是了。」貝瑞扣動了扳機。「啪!」的一聲,子彈射出槍膛,穿過『巴比』的頭釘在201房間的牆板上。『巴比』應聲倒下流淌著鮮血。貝瑞來到他身邊用手槍頂頂這位仁兄。「什麼?又出現了一個怪物。」貝瑞哭笑不得。
「怎麼會這樣子?他簡直——太——噁心了。」同胞的死令吉爾失望。「這如何解釋?」
「走吧!他這回是真的死了吧?我們去202房間看看吧。我們需要這裡的相關線索,否則,還是什麼都弄不清楚的。」
「走吧。吉爾,我們上那邊看看。好了,我們走了。」貝瑞拽了拽她的衣服。「我們跟你一樣傷心。」
是什麼能讓一個人完全喪失靈魂呢?沒有靈魂的生物又怎能活在世界上呢?眼睛是值得信賴的東西嗎?我看到的是什麼?沒有靈魂的軀殼,這大樓難道真的有神奇的力量嗎?我不信,一定有更大的陰謀。
202房間很整齊,陳設與201相似,只是這邊沒有露台。窗戶不知為什麼被木板釘死了,桌子上擺了份日記。布瑞德將它交給了吉爾保存,「看!我們找到了線索。一定是這裡的人記的。」
她翻開了第一頁,上面是這樣寫的:
清潔工作總管理員:巴羅頓卡爾斯。
吉爾向後翻了幾頁……
8月5日,今天我很幸運,升任為清潔工作的總管。羅頓大人特意送給我這間房子以表慶祝,雖然我在寢室區也有間房,但那個真的不如這間房舒服。寢室區挨著河邊建,隔音又差,水聲吵得人煩。那個地方我就把它當個值班室。我的陞官和別墅區的房間令工友們非常眼兒紅……
8月16日,今天主管下達命令說外商要來這裡用餐並參觀一下大樓,所以我們的任務非常重。不敢相信的是,我居然不能回別墅區住,這毫無道理嗎。從早上五點起就開始幹活。中午外商來了,卻將我們這些廉價清潔員關在房間裡派了專人為我們送飯到宿舍。還特意為我們準備了飲品,喝完飲料不知什麼原因?非常困。我認為是累的就睡去了,也不知何時,餐盤已經被人取走了。
8月17日,早晨醒來。一看表已有十點多了。我心想:壞了,壞了。立即從床上爬起去見主管,發現昨天連衣服都沒有脫就睡著了。到現在頭還有些犯迷糊。來到主管那裡,他沒怪我。反而安慰我對我笑(這是我頭一回見到他笑)平時他是不會對我們這些清潔員笑的,因為他只把我們當工具使喚。他說我們昨天很辛苦沒有去打攪。可是當我問昨天外商在這裡談了些什麼,主管居然急了,本來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他那股欺壓的勁頭又來了,他只叫我管好自己的事別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簡直莫名其妙?我怎麼不能問問,我也是公司的人嘛。
9月3日,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總是有人說不舒服。我不幹活了,正在給一個名為『基斯帝』的玩藝餵食。它長的像只青蛙,身體是綠色的,相當可怕。他的指甲非常鋒利。關它的籠子就像是關重刑犯那樣,層層圍繞,是個又深又大的監獄。它吃鮮豬肉,那大塊的肉扔下去時,它像個瘋子似的將肉撕扯了,它的吃法簡直令人畏懼——幾乎是生吞。天呢!聽小道消息說它是公司做的雜交品種。
9月8日,『基斯帝』咬斷鐵籠跑出來了。我竟然嚇的一身冷汗。我病了,這病就像感冒。我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寢室,看到我的工友們一個個面無表情,眼光呆滯,他們在禍害一具死去的屍體,他們難道都變成了殭屍?我要把這事情告訴羅頓,看來悲劇事情終於發生了。我們的末日已經臨近了。我病情在加重,整個地區都快崩潰了。今天我的心情很糟糕,而且在發燒寫這篇日記。不知道有沒有人相信,或者當我是燒糊塗了,其實我很清醒。我努力記下心情日記只為了留住短暫的記憶。在這裡的日子真的像地獄。就是死也要死在這間房子裡。
吉爾看完日記竟然倒吸口氣,她不敢相信有這樣的現實。她茫然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呢?她將日記本塞進了挎包。
「無論真假,我們瞭解了一些情況。這裡出了一場非常殘酷的事故,公司?研究項目,一定是非法組織。你覺得呢?二位?」吉爾問。
「是是非非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如果是非法企業,就不會留下任何關於他們罪證的記錄。日記會被銷毀,一來說明他們也許是合法企業,但偷著搞違法研究;要麼就是公開向警方挑戰;或者日記是假的。」這是貝瑞的回答。
「我們已經看到巴比的樣子了,我不相信日記是假的。但我同意你的前兩個觀點。布瑞德,你怎麼看?」
「這是個瞭解事情的好機會,日記內容不會假的。」
「這是證據,吉爾,你一定要收好它。」貝瑞講完話覺得房間外面有動靜,「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