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木門裡是餐廳的迴廊,是送飯菜的走廊。這裡的燈光呈現暗紅色,一切都像沉浸在紅色墨水裡。二人心中陣陣壓抑。地板因為打過蠟而變得很滑。
「這裡簡直叫人昏昏欲睡。」吉爾皺起了眉頭。
「精力旺盛的你,怎麼會困呢?你不是鐵人嗎?」貝瑞開玩笑的說。
「什麼時候還開玩笑。鐘聲一定是從這裡傳來的。」
正說話間,身後的門自動撞上了。貝瑞轉過身去擰那把手,把手竟然被扳了下來。「該死的!是誰?」
此時鐘聲響了一下。「貝瑞,鍾一定在迴廊的後面。」
這是一條「u」型彎道,按照餐廳而設計,這裡有一個綠色的小門。二人在門邊發現了第三具屍體。他是一位清潔員,左手拎一個墩布;右手提一桶松節油,松節油已經躺倒,油灑在地上犯著慘白的光。屍體後面是那個時鐘。
「這應該是血跡的盡頭,難道屍體被拖拽到這裡了。」
「血跡從大樓院子一直延伸到這裡,你看在門邊消失了。不能判斷屍體是拖過來的。」
「肩膀上的傷口也接近咬傷,但是不像犬所為。似乎不是犬齒咬出來的樣子。身體上還有彈孔,彈孔痕不均勻。今晚上收穫不小,但一直沒有找到拉爾法的人。」
「首先,這是屋子裡又不是在森林裡,一定不是狼犬和烏鴉殺的他,我敢肯定。其次,你看他渾身是彈痕。你再看看這個,令人更恐懼。」
「你是說這個嗎?」吉爾指著腦袋右側的一處空洞,顱骨內的血液和腦漿已經自然風乾了,後面的牆壁上濺滿了血液和腦漿。
貝瑞聳了聳肩「看來是霰彈槍打爆了腦袋。」
「貝瑞,看來這裡有過激戰啊。我們離『拉爾法』不遠了。」
「你是說打死他的是『拉爾法』隊員了?」他看著吉爾。
「那你說會是誰?」
「該死的!那我們在樹林中遇到的『怪物』不止一個了。我們還是走吧,去找隊長。」
「看來我們要應對很多的『怪物』了。」
二人向回走,擰動門把手,「卡!卡!卡!」
「誰在外面?」貝瑞敲門。
「門怎麼自己撞上了?」吉爾也擰著大門的把手。「難道是風把門撞上了?不可能啊,這是在室內啊!」
「媽的!活見鬼了!」貝瑞一怒之下將門撞開來到餐廳。
二人剛到餐廳不久,餐廳大門就打開了。來人正是布瑞德。他的臉色極差,蒼白的臉緊繃的肌肉,看到二人慢悠悠地走過來,「你們有什麼發現?」
「沒什麼。你呢?」貝瑞問。
「我發現了『拉爾法』隊員巴比。」
「那太好了,他還活著嗎?」吉爾追問道。
「我帶你們親自去看看吧。」
三人走出了餐廳。
來到大廳才知道隊長不見了,布瑞德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隊長呢?他不在大廳裡,他去哪了?」吉爾焦灼的望著空蕩蕩的大廳。
「我不知道。他應該在大廳的,我以為他找你們了。」
「我們走後發生什麼事了?」貝瑞問。
「我們聽到有關門地聲音,隊長叫我們去二樓搜索。我和約瑟遜去了,回來時二人都不見了。由於事件緊急,我立即去找你們了。也不知他倆的去向。」
「隊長不會丟下我們的。一定發生了什麼意外,他會做標記。眼下我們先要找到隊長才是。我們在這兒搜索一下。貝瑞,布瑞德你們認為呢?」
「好吧。」
三人開始搜索大廳。吉爾順柱子向樓梯後黑洞洞的空間走去,腳上感到踏到一樣東西;那玩藝處在明暗交界處。吉爾伏下身子看到正是理查德隊長的警徽。他拾起那警徽將正在搜索的二人叫過來。
「隊長應該在這兒附近,在樓梯後面。」吉爾指向那黑洞洞的空間。
布瑞德擰亮了霰彈槍的戰術手電一同和貝瑞走進去。
貝瑞蹲在那裡調查地板,「這地板有問題。布瑞德,吉爾,你們看,它塌下了一塊。」
「你怎麼認為的?」吉爾問。
「我認為它自動鎖上了。」
「那隊長已經封在下面了?你是這個意思了?」吉爾指著那該死的地板。
「我是這樣認為。」
「貝瑞!我發現了開關。隊長一定踩到了機關才誤入歧途的。開關是陷下去的。」布瑞德將二人叫過來。
「眼下只有將門強行打開。」貝瑞抽出左輪槍來到地板前開了兩槍,子彈接觸地板竟然被彈開了,地板上沒留任何痕跡。霰彈槍也開了兩槍,結果也是一樣。
三人大吃一驚,不理解此事的蹊蹺。「橫不能是鋼板做的,奇怪了?」
貝瑞將彈倉中填了五顆子彈。「沒道理啊?」
「願上帝保佑隊長平安無事吧。貝瑞,我們去找巴比。」吉爾拉走他。
沒有結果,三人只好從樓梯後出來。布瑞德剛上樓梯,突然間大門處傳來響聲。三人一愣跑向門邊,貝瑞擰動把手。
「卡住了,門被反鎖了。誰在外面!」貝瑞使勁向大門撞去,它卻絲毫不動。
正當三人焦急時,屋頂的天花板「啪」的一聲清了個粉碎,碎玻璃如刀片向大廳刺去。三人及時躲閃,碎玻璃全部刺在大廳前的地板上。房已經露天,外面仍然黑呼呼的見不到月亮,星星被烏雲遮住發出暗淡的光暈,。三人躲在不同的地方,同時聽到屋頂外有怪響,響聲雜範圍大,像是翅膀呼扇的聲音;聲音彷彿逼近那塊天花板,三人舉目眺望見一群黑如麻的東西,還有無數的紅色光點。它們突破那方形天花板擴散開來。
「天呢!是烏鴉!快撤!」貝瑞喊叫著協同二人竄向樓梯。
「走右邊!右——」布瑞德衝進了二樓右側門……
一記沉重的關門聲將惡鴉阻止在外,它們在外面吵的厲害,大約一頓飯的工夫,聲音不再集中慢慢擴散了。
布瑞德將二人帶到一個「t」字型路口,路口左邊是201房間;右邊是202房間。
201房間是個冷冰冰的屋子。幽深的走廊直通小屋的寢室;內設有一間浴室;這間屋子沒有強烈的光線。陳設相當簡潔:一張白色的硬木床;21寸老式電視;正面有一個書櫃,書櫃的頂端放著一塊花布,布的一角搭在下面因風的作用起伏不定;風從何而來?那便是夾在書櫃與睡床之間用鋁合金做的陽台小門,門被銳器鑽了個洞。風從陽台捲入屋中將整個房間吹的極冷。巴比的屍體正好躺在陽台門底下。
吉爾摸著**的屍體搖搖頭。「他已經死了,布瑞德他死前跟你說了些什麼?」
「我來到這裡時,他就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
「那你聽到的關門聲不是他弄的嗎?」
「這屋子太大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我倒是順著血腳印搜索到這裡的,可是房門是虛掩的,我就進來了。他死了很久,我想關門聲不是他弄的。」
「那會是誰?」
「不知道。反正這屋子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也許還會有可怕的昆蟲,我聽到附近老是『嗡,嗡』響。」
「我們沒有這種感覺,你別太緊張了。」
「這地方讓我的神經高度緊張,真的。」
吉爾也承認這地方的確詭異,令人窒息,她低下頭繼續檢查屍體。「從現場看到他只有脖子一處傷而床單及其他地方沒有任何血跡,說明死者沒有掙扎過的跡象。巴比是個有戰鬥經驗的隊員,遇到危機一定會自衛的。難道他已經躺到屋子裡等死了嗎?」
「我見到他時就在屋子裡躺著,而且屍體已經硬了,臉部也有些腐爛。」布瑞德回憶著說。
「這是我們見到的第四具屍體,屋裡見到的兩個死的相似;屋外的死者基本上斷定是動物所為。從傷口上可以基本定論,但是太瘋狂了。怎麼會被咬死呢,看來是『怪物』殺死的他?巴比脖子上的傷口被豁了很大一個口子這也是致命傷,邊緣不奇,不像銳器所傷。你們看呢?」
「不會是你說的『活死人』用牙齒撕扯的吧?吉爾,你太有想像力了。」
吉爾沒有回答布瑞德的問題,她希望不是他說的那樣。
「貝瑞,『拉爾法』隊員是被殺害了。」
吉爾將相機取出拍下了巴比的屍體。跨過屍體她來到陽台向外眺望,外面又刮起了凜冽的寒風……
「如果真的是那些『怪物』,就難辦了。」
我們三人看見了第一位『拉爾法』隊員——巴比。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任何關於拉爾法或這房子的一絲線索,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纏繞著我們。隊長和約瑟遜又都失去了聯絡,他們是否活著呢?這所大房子雖然到目前沒有發現任何「兇手」,但從作案手段上初步猜出有動物作案的可能性;不排除人為因素。我發現這屋子太老了,幾乎不是這個年代的建築,它有多少年歷史?主人是誰?為什麼將大樓建在高山上?這裡到處陰森恐怖並且破舊不堪,燈光與這裡的環境烘托配比出恐懼的氣體飄零各處,大門自動關閉;地道門陷落自封;天花板塌陷;這根本原因在哪?目前是個未知數。屍體並不令人樂觀,但我還是弄清了案子的最初線索——『拉爾法』隊員一定遭到了屠殺,他們並沒有失蹤。眼前的一切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