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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文 / 風雨彩虹

    待在客棧等大家回報消息的夜虹香,看見東方君如如此激動,就走向前輕拍他的肩膀道:「歐陽公子你就別著急了,也許左晴兒姑娘並無發生意外。你在這邊焦急又能怎樣呢?所以你還是先冷靜下來吧!」

    在大家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時,反觀鐵冥風卻踏著沉穩的腳步,從客棧飯廳大門的方向走來。他一過來就感覺到這裡頭的氣氛不對,可不就是用眼睛瞄了瞄大家問道:「怎了?你們還沒找到左晴兒姑娘嗎?」

    深知鐵冥風只是隨嘴巴問問並非真的關心這件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事情,大家全用一副「你看了不就知道了」的表情,瞪了他一眼道:「沒找到啦!」

    就知道一定沒有。

    鐵冥風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轉,看起來就好像是想做些什麼?他勾起唇角,用以吊人胃嘴巴的語氣道:「我剛剛在門外邊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不知你們有沒有興趣聽呢?」

    經鐵冥風這麼一說,東方君如立即大步跨來,關心地問:「是有關左晴兒的事嗎?」

    他用力地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一下,露出了鐵公雞的招牌奪錢笑,並伸出了索討追錢手,認清了這個具體情況之後掌心朝上的向他招了招。

    看見鐵冥風的反應,每個人都恨不得揍扁他那貪愛錢財的嘴臉,但因他們還想知道左左晴兒的下落,所以只能忍住自己的情緒,在內心偷偷地揍他幾拳洩恨。

    這位鐵公雞果然不會這麼輕易就說出來,要是現在真能揍他個幾拳該多好………

    搞不清楚鐵老闆為何一直招手的劉星雲,滿臉不解地靠了過去,還傻呼呼地問道:「鐵老闆你是叫我們過來嗎?」

    賞了劉星雲一記白眼,鐵老闆沒好氣地說:「我不是叫你們過來,是叫你們付錢買消息。」

    嘖!這年頭竟然還有這麼不識相的蠢小子?虧他相貌堂堂,一臉讀過萬卷書的樣子,結果一點都不懂得人情事故?

    拜託……他剛剛花了一錠銀子才打聽到的消息,當然要給他翻本才行。怎麼這位有錢的公子哥這麼不上道,看不懂他的暗示,非要他這麼明明說出來不可啊?

    聽到鐵老闆的話,劉星雲恍然大悟的點了頭道:「要用錢買消息?早說嘛!」他不痛不癢地掏出了一錠黃金在他手上,那沉甸甸的黃金孤寂無助的身影,隨即照印在鐵冥風的瞳孔中,令他的雙眼瞠大了起來。

    劉星雲見鐵冥風拿到黃金後,既沒開嘴巴說話也沒其它動靜,馬上又放了兩錠黃金上去。

    咦……怎麼還是不動?是嫌錢不夠嗎?

    看他又沒有反應,劉星雲再多放了幾錠黃金擺到他的手中。

    這樣還是不動,他究竟是想要多少錢?

    為了早點解決左左晴兒的事,劉星雲一股腦的將錠錠黃金全掏了出來,甚至還放了幾張銀票上去,放到鐵冥風的雙手都放不下後,他才忍不住大聲問道:「喂喂!這個消息到底要花多少的錢,你才肯說呀?」

    這傢伙肯定是看錢看傻了眼,才會沒反應吧?

    看見鐵冥風化成不動聲色的索錢雕像,除了劉星雲外,所有人全都是這樣的想法。

    由於鐵冥風被錠錠黃金給驚得目瞪嘴巴呆,大伙們不禁一起不確定地搖了搖頭,不予置評地投上一記白眼給他。但卻有一個人已壓抑不住心中的那把火,怒目咬牙地對著鐵冥風道:「我勸你快點告訴我左晴兒在哪?否則我立刻砍了你那雙拿滿黃金的手!」

    哇勒!是炎君。他什麼時候跑出的?

    忽然出現的炎君,眼露凶光的拔出了青炎劍,打算直接往鐵冥風的雙手砍去。他們一看見他這麼衝動,可不就是趕緊用手抱住了他,以免他真的動手砍了鐵冥風的手。

    發現自己能夠賺錢的雙手即將不保,鐵冥風的神智立即清醒了過來,將他滿手的黃金和銀票硬塞進了衣內。就算他衣服重的快要滑落了,他還是堅持將錢收好後,才對炎君道出實情來:「就我所知,左晴兒姑娘在昨晚已被一位老頭子送到五福門領賞。據說那位老頭子正在一家賭場賭錢,所以大家若想知道左晴兒姑娘的消息,就去那兒問他吧!」

    知道左左晴兒被人給抓走,炎君瞇起了雙眼,表情越來越陰冷地道:「告訴我,那個那個什麼賭場在哪?」

    本來還想伸出手再大撈一筆的鐵冥風,在看見他的臉色是如此難看後,瞬間將已伸出去的討錢手,改往頭上抓了抓道:「那個那個什麼賭場就在福安大街上的巷嘴巴裡……」

    話一聽完,炎君可不就是猛然躍飛至空中瞬間消失,發現炎君已消失的眾人,收起了尋找他孤寂無助的身影的目光,開始將重點放在尋找左左晴兒的事上。

    已把左晴兒當作自家小妹看待的大伙們,當然也想一同出外去尋人。而泉十三就是最先開嘴巴提議的人。他望著大家,迫不及待地說道:「我看,我們也一起跟過去看看吧!」

    「好,我們一起過去。」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回應完,夜虹香提起裙擺,打算跟著大家一同出發。

    一想到客棧的工作人手快全跑光,鐵冥風立刻出聲阻止他們道:「喂喂!都快正午了,你們都出去的話,那等等上門來用午膳的客人們,要由誰招待啊?」

    「說得也是理所當然。」拍拍狗狗的頭,夜虹香笑意嫣然地說:「那麼狗狗,你就留在這裡幫忙招呼客人喔!」說完了該說的話,她率先和泉十三閃身飛離了這裡。

    哇勒!他們竟然不理他,就這樣先走一步了?

    鐵冥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最信任的客棧總管,竟然帶頭先跑?

    「喂喂──」想要跟去,卻又怕自己找不到路的劉星雲,在這個時候,從他們身後大聲吶喊道:「你們要走也帶我一起走啊!」

    聽見這請求,柳少揚對著東方君昊,用大姆指比向後頭的他道:「我可不想再扛他第二次,所以那個那個什麼人就由你來負責。」

    「是是是……我來扛總行了吧?」自知自己虧欠劉星雲最多的東方君昊,歎了嘴巴氣,無奈地回頭將他扛到了肩膀上,決定帶他一起上賭場找人。

    腳尖一點,提氣一躍,沒一會功夫東方君昊就跟柳少揚一起消失,只剩一人一狼還站在原地上。

    知道現在人已走得精光,鐵冥風半挑起濃眉自言自語道:「人都跑光了,留下一頭狼要怎麼招呼客人呢?」

    他喃喃道完了這句話,可不就是用眼角瞄了瞄蹲坐在地的狗狗問:「狗狗,你會端盤子嗎?」

    「凹嗚!」狗狗點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表示它會咬盤子。

    幸好他養了只聰穎的看門狼,這時候還能充當端盤子送菜的店小二。

    勉強接受這答案的鐵冥風,雙手環在胸前,下命令道:「那麼等等午膳時間一到,你就負責端菜招呼客人吧!」

    吐著舌頭,狗狗滿臉期待地叫了幾聲:「凹嗚─凹嗚─」

    它從看門狼陞遷成店小二啦?那它的伙食費會增加嗎?

    狗狗用狼語,抬著一張認真的臉向鐵冥風問。

    瞭解狼語的鐵冥風,笑的一臉詭譎的樣子,徐徐回答它說:「放心,你的伙食費,我保證我一定會從泉十三和虹香他們身上來補給你的。嘿嘿嘿嘿……」

    見鐵老闆笑得那麼詭異,狗狗感到有些寒冷地抖抖身子,開始為泉十三他們擔心了起來。它僵著身子,望向遠方地想:若是他們回來發現自己的薪俸被扣了,會有什麼反應啊?恐怕他們的臉色,會非常非常的難看……

    福安賭場是江南地帶有名的賭場之一,此賭場的特色就是場地寬廣,賭客源源不絕。這天也一樣有相當多的人呼疾群集地聚在這裡賭博。大部份來的賭客都是想來玩推牌九,因為它是賺錢最快的賭博遊戲,推牌九既刺激,聲勢又壯大,是很多賭徒醉心之處。

    有句俗語形容牌九「一翻兩瞪眼」,牌一揭開贏輸立判,嬴得快,輸也乾脆,以賭博而言,輸在牌九上面的傾家蕩產者為數不少,但是喜愛賭這個的人仍是這麼的多。

    如今賺得一大筆賞金的老頭子,當然也是理所當然推牌九的愛好者。他開開心心地將錠黃金錠擺在賭桌上,等著莊家投骰子好決定取牌先後,可不就是揚揚得意的催促道:「快點擲骰子好嗎?沒看到我準備了那麼多的錢,來翻之前的本了?」

    見之前那位老是賭得精光的老頭子,今日帶著大筆黃金再度出現,還一副眉飛色舞、好不得意的模樣,賭場上的人都感到納悶不已。

    這位窮老頭何時賺到這麼多錢了?難道他到別的賭場運氣特別好,才賭贏了這些錢嗎?

    不管那位老頭子怎麼樣炫耀著自己的金錢,身為莊家的這個男子只管將牌擺好,他瞄著自己桌上的牌,淡然地說:「我的牌是孖梅。」

    老頭子低首瞥向手中摸到的牌,將它們一湊,滿臉驚喜地大叫出聲:「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牌是雙天,所以我贏你啦!」他眼彎嘴笑地將牌亮了出來,彷彿中了什麼大獎一樣的大笑著。

    看見這一幕的觀眾們發出了驚歎聲,忍不住拍掌稱讚道:「哇!那個那個什麼老頭子竟然贏了賭聖─燕擎天耶!他實在是太厲害了。」

    據說燕擎天在賭場上向來都是百戰百勝,從來沒有輸過一次。所以今日看到燕擎天輸給了這位來歷不明的老頭子,完全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也難怪大家會鬧哄哄了起來。

    在眾多賭客的慶賀下,老頭子驚喜十足地將桌上贏來的賭金給捧了過來,興奮地分享起他的獲勝心情:「耶─終於贏了!這大概也許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贏別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開了一張大嘴,下顎的鬍鬚也因著他開心的大笑而顫動不已,整個人樂得狂笑不已,幾乎到了忘我的境界。

    然而,在賭桌對面的燕擎天,在聽見這位老頭子說,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贏別人的這句話後,忽地站了起來,淡然的表情也變了樣。

    不會吧?他可是人人敬佩不已的賭聖耶?怎麼會輸給這位逢賭必輸的老頭子,難不成他的賭技變差了?

    燕擎天刷白了一張俊臉,捶胸頓足地看到了老頭子勝利的微笑,心中的自尊一剎那之間裂成了兩半。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賭技真有那麼差。」他猛搖著頭,嘴裡還喃喃自語個不停。

    「燕兄,你就服了他又何妨?」拍拍他肩,一位賭客安撫他說:「平日我們輸你那麼多次都沒跟你計較了,你不過才輸這麼一次,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不……不不!我可是百戰百勝的賭聖呀!怎麼能輸給一位逢賭必輸的老頭子呢?」深受打擊的燕擎天,煩躁的抓了抓頭,之後就像發了狂似的奔出了賭場外。就連奔跑時,嘴裡還喊著:「我不相信我保證我一定會輸────」

    望著賭聖─燕擎天敗戰而瘋的奔跑孤寂無助的身影,個個賭客們也只能搖不確定地搖了搖頭,默然同情著他的遭遇。

    唉──能力越強的人自尊也越強,也難怪會輸不起。瘋了也好,至少以後他們就能少遇一個強敵。

    這麼一想,這些賭客們反而感激起這位賭運當到的老頭子了。這大概也許是老頭子贏了燕擎天後,所意想不到的地方吧?

    完全不在意燕擎天發狂跑掉的事,難得在賭場上贏一把的老頭子,現在只想好好地慶賀著自己第一次的勝戰。他雙眼感動地閃著淚光,望向桌上那些贏來的黃金,心底為自己而感到驕傲。

    這就叫好運當頭嗎?自從他遇見那位懸賞名單的小姑娘後,他的楣運從此煙消雲散,好運也跟著滾滾而來。在賭場上從來沒贏過半個人的他,想不到也有可能贏別人贏得這麼痛快?趁現在他的好運還在,他就再賭個幾局吧!

    想好了主意,老頭子從贏來的賭金中又拿出了幾錠黃金,打算將它們擺到賭桌上續賭。可是他的手才伸出去沒有多久,銳利的眼睛可不就是閃出了一道精光。他迅速收回手上的黃金,躍起身子,瞬間跳離賭桌又翩然落地的站穩雙腳,就將頭轉向賭場門嘴巴看去。

    發生了什麼事?這老頭子為何忽然跳開?

    賭場上的賭客們傻愣在一旁,搞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直到聽見賭桌那邊發出了巨大的斷裂聲後,他們才發現剛才有把綠劍,不知何時插在那張賭桌上。因著綠劍的劍氣,那張桌子認清了這個具體情況之後四分五裂,塵沙也隨之飄浮飛揚。

    遇見這驚人的景況,賭場的客人們自然被嚇得臉色一片慘綠,而那位愛賭博卻被打斷的老頭子,則被這突如其來的綠劍給氣得臉紅脖子粗,好像準備抓狂了一樣。整個賭場氣氛,因此極度降溫到了極點,冷到這些人的身子都不禁狂打起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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