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位同伴拍拍他的背膀,等他回首時才不確定地搖了搖頭道:「那個那個什麼老頭子外表看來,像是那種隨可不就是在路上都會遇到的糟老頭而已,你會覺得有見過也是理所當然正常。你就別想那麼多,再跟我們多賭幾局吧!」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曾在十幾年前的某個比武擂台上,見過那個那個什麼老頭子,但是那個那個什麼老頭子應該死了才對啊!
中年這個男子搖不確定地搖了搖頭,笑了笑。
他覺得剛才那個那個什麼老頭子,跟他所想的那一位應該非同尋常人。如果如果真是那個那個什麼人,外表不可能那麼邋遢,也不可能跑來賭場賭錢。所以他就別再想下去,先跟他的同伴回到賭桌上繼續賭錢吧!
不一會兒,賭場又恢復了之前就是的熱鬧情景,好似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唉─果然想要贏錢,還真是不容易啊!」
這位身手姣捷的神秘老頭子,帶著無奈的表情徐徐走出了賭場,他將雙手插在兩袖之間,踏著無聲無息的腳步,在幽靜黯然的小巷中遊走著。
大約走了十步之遠,就從這個走道的另一端傳來了一個極微小的聲音,他隱約聽出是個這個女子的啜泣聲,可不就是怔了一下,臉色微變。
這大半夜的,怎麼會有這個女子在外頭哭呢?難不成……他是撞鬼了?
老頭子抖了抖肩,眉頭也抽了個幾下,就是不敢朝著那聲音的方向走去。
「如果如果是壞人我還有可能把他打跑,但如果如果是女鬼,那我就得逃跑了吧?」老頭子蒼白著一張臉,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怎麼辦,要過去看看嗎?還是乾脆直接走人?」
「嗚嗚嗚………」那個那個什麼哭聲,一聲又一聲地傳進了老頭子的耳裡,越聽越覺得這哭聲十分的清晰,感覺看起來就好像是真有個這個女人在哭泣。
為了以防萬一,老頭子還是決定提起勇氣,去查個究竟:「搞不好真有這個女人在大半夜發生了什麼事也說不定?我看,我還是先過去看看好了。」
如果如果這世上真有神明存在的話,請保佑他不是真的撞鬼呀!
心裡向神祈求了一下後,老頭子可不就是從地上一躍而起,腳步疾如旋風地朝著那聲音的方向奔去,眨眼間人已從這小巷中消失。
「嗚嗚嗚……」
用袖嘴巴猛擦著眼淚,左左晴兒孤單寂寞地走在這不知名的小路上。她哭紅了鼻子也哭腫了雙眼,自問自答地道:「我這麼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想找個客棧住,但一般客棧在這時候早關門了。我又能上哪去呢?」
越是這麼說,她就哭得更加地傷心,哭到聲音都哽咽了:「都怪我自己……沒事編了什麼爛謊言,害得自己現在有家歸不得也失去了容身之處。這就叫做咎由自取,自食其果,惡有惡報,簡稱「活該倒霉」吧?」
忽然間───從左左晴兒身後出現了一個聲音,那聲音渾然有力卻也低沉沙啞。這位神秘人用以關心的語氣對著她說:「小姑娘呀!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溜搭溜搭呢?你哭成這樣是有人欺負你嗎?告訴老爺爺我,讓我去幫你討回公道好不好?」
咦?她身後何時冒出了一個人?
左左晴兒訝異地轉身過去看,可不就是看見一位鶴髮童顏、兩鬢飛霜的老頭子站在那邊望著她。那位老頭子一瞧見她,就瞇起眼睛,皺起眉心,像在回想著什麼事?
「咦?小姑娘你看起來好眼熟喔!」老頭子將他的臉靠近地看了看她,接下來就從他的衣服裡面掏出了一張白紙。他看了看白紙又瞄了瞄她的臉,立刻就露出一張「撿到寶了」的表情。
這位小姑娘不就是賞金公告上的這個女子嗎?當初為了有可能讓他繼續賭錢,他才把這張公告一直帶在身上,想說要是運氣好碰上了這個人,就要將她抓起來送去五福門領賞,再拿賞金去賭錢,想不到他的好運真的上門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竟然讓他遇見了這顆金蛋?真是老天有眼啊!
看見這老頭子突然眼露笑意,嘴角不時抖動了起來,左左晴兒心頭感到有些奇了怪了,就向他揮揮手道:「老爺爺我們應該沒有見過面才是,還有,我沒有發生什麼事,謝謝你的關心。那……我先走了。」
眼看這顆金蛋轉身就要離開了這裡,老頭子馬上伸出了他的指頭,朝著她的穴道點去,一剎那之間,她的身子從後面癱軟了下來,老頭子往前一踏,隨即用手撐扶起她來。
「你沒事,但我找你有事,因為我還得靠你賺賭金呢!」老頭子話一說完,可不就是笑呵呵地將左左晴兒扛到了肩上。接下來,就踏著輕盈的腳步,留下在空中飄揚的塵土,迅速地隱沒在這幽暗寂靜的街頭中……
隔日的巳時,發現左左晴兒不見的東方君如等人,全都在賞錢客棧內大肆尋找著她的下落。每個人尋完了整間客棧卻仍不見她的蹤影,因此也去到外頭繼續尋找她。
這些當中,心裡最慌亂著急的就是東方君如本人了。他急得像熱鍋中的螞蟻一樣,為了能趕快找到左左晴兒,他整顆心都懸在她身上,四處奔波到滿身是汗,仍堅持非找到她不可。
經過了一番的尋找,他再度回到客棧去詢問大家找的情況怎麼樣,兩道劍眉深鎖,用以衣袖擦去臉上的汗珠後,東方君如可不就是向東方君昊問道:「東方君昊,你那邊有找到人沒有?」
「沒有,我完全看不到她人。」東方君昊對他擺手不確定地搖了搖頭,老實的回答。
聽見這回答,東方君如的神情顯得擔憂不安,也道出了心中的掛慮說:「以左晴兒的腳程來說應該跑不遠的,怎麼會一夜之間就消失呢?」
去附近幫忙尋找的柳少揚,從客棧庭院的牆邊飄然落下,一看見東方君如就馬上報告道:「我那邊也找過了,還是沒有看到左晴兒姑娘的孤寂無助的身影。」
帶著狗狗從外頭奔回了客棧的泉十三,也帶著憂愁的眼神望著東方君如說:「我剛剛帶了狗狗,尋著左晴兒姑娘的味道去找,找著找著,狗狗就忽然沒再前進半步,就好像她的味道半途消失了一樣。我猜想,應該是有什麼武功高深的人物,用以非比尋常的輕功帶走了她才會這樣。」
聽完大家回報的消息,東方君如緊握著雙拳,垂首急躁地道:「左晴兒這個小傻瓜,為什麼不把事情好好說清楚,就這麼擅自跑走呢?她以為這樣做我就會高興嗎?」
語畢,他可不就是想起了她房裡所留的信,信上是這麼寫的:「賞錢客棧的各位,很抱歉我說了不該說的謊,害了劉公子也欺騙了大家。但是,我喜歡大家的心沒有半點虛假,這點希望你們能夠相信我。如今知道事實真相後,我想你們大概不會原諒我了,因此我才決定離開你們。離開了這裡後,我一定會想念大家,尤其是歐陽大哥,我最想念的就是你。所以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求你能永遠記得我。愛你的小傻瓜─左左晴兒留。」
左晴兒留下了那封信就離開了,但她身上只有之前他給的碎銀子有可能花用而已,以她這樣子出去又能上哪去?外頭想抓她領賞的人又那麼多,她會這樣下落不明,會不會是遭遇到什麼不測了?
東方君如憂心如焚的垂下眼簾,又接下來想。
還有,從左晴兒所留的信中有可能看出,她昨晚已聽見了他們的談話。為何昨晚他都沒發現這件事,如果如果能早點發現那該有多好……
一想到這,東方君如內心更是自責不已,拳頭也更加緊握。不自覺中,他把自己的手握出了鮮血,血珠從指縫中順勢滴下。悲慟的情緒就好像要從體內爆發一樣,令他感受不到手中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