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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文 / 風雨彩虹

    站在櫃檯那的鐵冥風,看見了這些客人的反應,越看臉色就越不好,看到後來,他終於忍不住離開櫃檯,走向那正拿著筷子用餐的東方君昊及柳少揚。

    「咱們頂頂有名的東方君少爺及柳少爺,本客棧的膳食可否有滿足您們的胃嘴巴呢?」說出這話的鐵冥風鐵著一張臉,冷冷地怒笑,他講話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怒氣,看來並不像是單純在問客人的意見,倒像是來找碴的。

    東方君昊進食的手,一剎那之間停在了半空中,斜眼瞄向那位心情正不好的鐵冥風,於是才依依不捨的放下碗筷,又戳戳身旁的柳少揚道:「看鐵老闆的表情和語氣,恐怕今天我們倆又得下海充當小二被他使喚了?」

    柳少揚輕啜一嘴巴湯,也放下了碗,徐徐地說道:「誰叫我們簽了那個那個什麼賣身契,得無條件的依照客棧的需要作些工作?」

    一手指著更衣處,鐵冥風毫不客氣的命令起同樣是這客棧的兩位客人道:「快去更衣,換成本客棧小二用的衣衫吧!」

    速度再這樣慢下去,本客棧的服務品質會被大打折扣的,那可是會損害到這間賞錢客棧的名聲啊!所以不得不叫這兩位貴客下海當小二了。

    「是,遵命。」聽見了這個命令聲,又看見鐵冥風已經迫不及待他們趕緊上工的樣子,於是這兩位苦命二人組,可不就是快速地跑去更衣,準備客串一下這邊店小二的工作。

    「狗狗,今天飯廳沒有發生什麼事吧?」趕來飯廳門前的夜虹香,一來到這裡,可不就是用手摸了摸趴在地上的狗狗,看它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舉動?經過她大略的觀察之後,發現並沒有出現其它的異狀,這才安心地松下一嘴巴氣。

    跟在後頭趕來的左左晴兒,看見夜虹香蹲在地上摸著一隻灰白色的動物,滿心疑惑地問道:「這客棧有養看門狗?」

    夜虹香表情正經地糾正她道:「它不是狗,是狼。所以應該稱它為看門狼。」

    「可是你剛剛,不是叫它狗狗嗎?」

    難不成她重聽了?

    夜虹香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應道:「對啊!」

    左左晴兒指著地上那只正抬頭看她們爭論不已的狗狗,揚高聲音地說:「那我沒說錯,它真的是只看門狗呀!」

    「錯,它是看門狼!」夜虹香加強語氣,再次糾正道。

    左左晴兒輕佻細眉,質疑地說:「它不是看門狗?那你還叫它狗狗?」

    「它叫狗狗沒有搞錯啊!」

    這大概也許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嘛!

    「那它到底是狗,還是狼呀?」

    她都快被搞糊塗了。

    夜虹香拍拍狗狗的頭,用以肯定的語氣回答:「它不是狗,是只純正血統的灰狼。」

    這下子終於明白問題是出在哪了。

    「該不會……這只灰狼,就取名叫狗狗吧?」

    「正是,它是隻狼名叫狗狗,是本客棧的看門狼,也是理所當然我們鐵老闆唯一的寵物。」

    狗狗是意外掉落在陷阱中的野狼。當時它傷得很重,幾乎快要喪命,到山上採藥的東方君如看見了它,就將它帶回了客棧包紮治療。

    在它住在這裡養傷的其間,鐵老闆發現到它竟然會幫忙看守這間客棧,注意客人有無打架鬧事的情形發生。只要客人當中有誰出現敵意,狗狗就會壓低它的頭,翹起尾部,低悶出聲的發出陣陣低吼。若是附近有匪徒出沒,狗狗甚至還會跑去幫忙追趕那些壞人。

    就因為這樣,專門精打細算的鐵老闆,才會動腦筋動到了這隻狼兒的身上。還曾私下用人話向狗狗溝通,問它是否想要永遠住在這間客棧?若願意就必須當這客棧的看門狼,並且得在他的契約紙上,附上狼腳印的蓋章一記。

    想不到鐵老闆的談判,竟然在狼的身上作效了?這隻狼兒還真的蓋下了它的狼腳印,從此也賣掉了自己,任勞任怨地作起看門狼的工作,而且還樂此不疲的樣子。這大概是有始以來,史上第一樁人狼談判合作的成功案例吧?

    「原來如此,它是這間客棧老闆的寵物,名叫狗狗呀!」左左晴兒笑了笑,也蹲下身子伸出小手,就要去摸狗狗的頭。

    發現她的玉手,正蠢蠢欲動地朝往狗狗的頭伸去,夜虹香神情緊張地趕緊喊道:「等等!你可別去摸它呀!」

    已經摸下去的左左晴兒,側著頭問:「為什麼?它這麼乖乖又這麼可愛,為什麼不能摸?」

    看見狗狗乖乖乖乖地任由著她撫摸的樣子,夜虹香感到驚奇萬分地道:「阿勒?狗狗沒咬你?」

    除了鐵老闆及他們這幾位賣身客棧中的人之外,狗狗是不給任何人摸的。她沒料想到今天的狗狗,竟然會願意讓這位客人來摸它?這大概也許是過去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呀!

    使勁地撫了撫狗狗的下顎,又摸了摸它的臉龐,看到了狗狗閉上眼睛,一副被摸得很舒服的模樣,左左晴兒開心地說:「對呀!狗狗它沒咬我,而且……它好乖乖喔!」

    白眼翻了翻,夜虹香懶得再去瞭解原因。她朝著猛摸狗狗的左左晴兒道:「我已帶你到飯廳這了,現在我要去淨手,忙我的工作羅!」

    對喔!用餐前還要先淨手,更何況剛才她還摸了狗狗,更應該去洗乾淨一點才是。左左晴兒輕拍了狗狗的頭一下,含笑地對它說:「我也要去準備用餐了喔!下次再來找你玩。」

    「凹嗚─」像是聽得懂人話的狗狗,也叫了一聲狼叫來回應她,之後狗狗又趴回到地上去,繼續看守它的門,遵從著看門狼的首要任務了。

    在這人滿為患、飯廳如戰場的時刻裡,忽然出現了兩位得力助手,來到了這戰場中,而這些當中一位助手就是下海當起店小二的東方君昊。

    當東方君昊穿好店小二的衣袍後,他就端出了兩大碗的湯來,用以迅疾如風的腳步進到了這個飯廳內,經過他大眼瞄呀瞄,他可不就是大聲嚷嚷道:「眉來眼去湯是哪桌客人點的?麻煩出聲一下。」

    「這邊這邊。」

    聽到了點湯客人所在的位置,東方君昊橫手一擺,整碗湯就迅速從諸多客人的頭頂上飛去。只見這碗湯滴水不漏地越過各類人形障礙物,再平穩落到客人桌上。接下來,又依樣畫葫蘆地送了個飛湯給對面桌的客人。

    坐在飯廳內的客人們一看見這有如雜耍般的技藝,忍不住興奮地鼓掌叫好了起來,一剎那之間,整個飯廳就響起了這如雷般的掌聲了。

    「好啊!好啊!這真是太精彩了。」

    就因為這間客棧精彩的橋段這麼多的關係,所以他們才會願意花大筆銀子,也要來到這吃飯。經他們一番的觀測之下,他們猜想應該還會有更精彩的事發生吧?

    在東方君昊表演完飛躍高湯的戲碼後,其它客人們並沒有安定下來。甚至更多人,開始催促東方君昊上菜的速度要再快一點:「我的奪命鴛鴦豆,麻煩快點送來。」

    「好的,我這就來。」東方君昊用力一丟,整盤的奪命鴛鴦豆在空中盤旋了幾下,又準確地落到該客人的桌上。豆子們粒粒黏在餐盤上,完全沒落掉半顆。

    看見那位客人先喊就先有得吃,另一位客人也不落人後地趕緊出聲道:「還有我的翡翠香屁豬。」

    「別忘了我的清蒸蒨女幽魂肉喔!」

    從各座位上傳來的催促聲,讓東方君昊趕忙地伺候起這些餐桌上的金主們,這一扔、那一丟,各類誇張的姿勢及特技就在這飯廳裡頭上演著。

    踏著徐徐步伐,左左晴兒走進到這裡的時候,就聽見客人們喊出這些奇奇了怪了怪的菜名,驀地差點在地上滑了一跤,臉上的表情也瞬間扭曲變形。

    「什麼?還有清蒸蒨女幽魂肉?」

    這大概也許是什麼鬼玩意啊?

    左左晴兒眨眨水靈靈的眼睛,半思不解地道。

    沒有東方君昊那般好身手的泉十三,這時也端著好幾盤的菜,在東方君昊前頭忙碌著。雖然他無法表演出東方君昊餐盤飛舞的技藝,但也在飯廳內施展了宛如雀鳥般飛躍的輕功,在客人還沒看清楚也沒任何感覺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踏過客人的頭頂上,穿過這些捷徑後,可不就是將他手裡的菜餚們一一上桌。

    這些被踩過的客人,若沒有極好的眼力和功力,是完全感覺不出有人踩過他們的頭,所以泉十三才會這樣放膽地踩過去。因為放眼天下武功高過他的,也只有四人,這些當中三位都剛好住在這客棧中。

    第一位是住在金頂房的神醫「東方君如」,第二位是銀頂房的新任盟主「柳少揚」,第三位是銅頂房的賞金殺手「東方君昊」,第四位就是前任武林盟主「郝昂貴」了。但據說這位前任盟主退出江湖隱居已久,很有可能因為年紀老邁的關係,已駕鶴歸西了吧?

    「柳公子更衣好了,就快點來幫忙啊!」泉十三頭也不回地朝著身後喊著,好似背後有長眼睛一樣。

    聽見泉十三叫著柳公子的名字,左左晴兒眼睛轉向了泉十三的身後,可不就是看到一位恰似落雁沉魚、羞花閉月、肌清骨秀的姑娘,不疾不徐地從灶房那端了幾盤肉出來。之後,她又發現這位美得不可方物的美人兒,引來了眾人的目光,大伙們全都瞪大眼睛拚命的瞧,彷彿想看出些什麼來?

    這位姑娘的名字就叫柳公子嗎?好中性的名字啊!

    經過了狗狗名字一事後,左左晴兒很自然地這麼聯想了起來,完全不認為眼前這位大美人,其實就是個堂堂這個男子漢。因為狼的名字都有可能取名叫狗狗了,那姑娘家的名字也有可能叫公子吧?

    「看來今天來用餐的都是些熟客,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夜虹香,雙手端滿了菜盤,朝著柳少揚的方向望去,好似非常滿意地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

    在夜虹香意有所指的拋下這話後,她可不就是趕忙去招呼那群客人來,留下一頭霧水、滿臉疑問的左左晴兒,訥訥地挑了個位置,坐在那邊等著點菜吃飯。

    「這位客倌,您想點些什麼呀?」在百忙之中奮力工作的東方君昊,仍然注意到左左晴兒的存在,他心情愉悅地主動就前去招待她,順可不就是問問她想吃些什麼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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