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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憂一覺醒來,習慣性的先伸了個懶腰,舒服夠了才發現自己已回到了屋內。她覺得很奇怪,自己明明是睡在邢天門口的啊,難道她有夢遊的習慣或者她根本就沒有出去過?再仔細看看,又發現了自己竟然睡在邢天的房間。多憂的臉紅了,昨夜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她睡在邢天的房間,邢天的床上,那麼邢天呢?多憂跳下床,打開門,邢天就背著手站在走廊盡頭。他偏過頭,視線在多憂臉上掃過,又繼續的專注起窗外的風景。「梳洗好了,我們就上路。」淡漠的話語自他口中說出,溫柔卻又冰冷。多憂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漠,只是答應了一聲就連忙的跳回自己房中開始梳洗。穿好衣服洗好臉,拿著梳子的多憂開始對著鏡子發愁,漢族女子的頭髮實在太難打理。無奈,她只好拿著梳子來到邢天身後,拽拽他的袖子,遞上手中的梳子,然後擺出一副眼巴巴的表情。邢天看著梳子沉默了片刻,一聲歎息後,自她接了過來。
今天要去哪?多憂跟在邢天身後,再也不敢隨便亂跑。她十分想問清楚這樣匆忙的趕路到底是為了什麼,卻又怕問多了邢天會不高興,會丟下她一個人離開。雖然知道邢天不會真把她丟下,最多不過是離開個幾天,但她已害怕了等待的感覺,更加害怕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城市孤獨的等待。邢天這一走,竟然直接出了長安城,順著黃土大道來到一片清秀的山林前。這裡的山林與南疆的山林又不一樣,南疆的山溫和而靈秀,這裡的山卻綿延而雄偉,邢天是到這裡來找人嗎?多憂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邢天一道進了這片綿延的山林,翻過一道又一道山,傳過一片又一片的林,多憂終於忍不住了,問話衝口而出:「我們這是要去哪啊!」邢天答道:「驪山!」其實邢天這一句回答對多憂來說跟沒回答沒什麼區別,她壓根就不知道驪山是什麼地方。多憂在心裡懊惱著,緊跟了上去。這一片山是這樣的大這樣的高,驪山究竟在哪呢?
不知翻過了多少的山頭,遠遠已瞧見群山的盡頭,一座山峰單獨的突兀出來,四周綿長而對稱,就如人工精確的修築出來一般。邢天看著那座山,眼中靈光一現,淡淡說道:「到了。」多憂跟著望去,那一座獨立的山峰在眾多稜角分明坡度不規的山峰中格外的顯眼,那座山就是驪山嗎?邢天再次起程,多憂跟了上去,什麼也沒有問,只是注視著那座山峰。這山為何會這樣的規整,為何會有隱約的靈氣自山中溢出,為何,對這山的感覺會和新月湖如此的一樣?兩人在沒有路的山中行進,轉過幾道山梁後,那座突兀的山峰終於屹立在了眼前。這山,竟然是所有山峰中唯一一座與群山隔離出來的山峰。登上了山峰的最頂端,多憂感到眼前猛一亮,山北竟是一片開闊的平原,一條寬大的河流蜿蜒流過,南面那些高山層巒疊嶂,就如一面巨大的屏風。多憂被這氣吞山河的壯美所染,情不自禁的對著一望無際的平原大聲呼喊起來,喊聲遠遠傳了出去,卻並沒有多憂期待中的回聲。
邢天淡淡一笑,說道:「別喊了,驚動了那些發死人財的,咱們就不好進去了。」多憂奇道:「進去?進哪?」邢天垂下眼,目光落在腳下的山峰,說道:「這座山其實是個墳墓。」多憂啊了一聲,吃驚道:「你要進墳墓裡去?做什麼?怎麼進去?」邢天看著腳下的地面,微微一笑,說道:「要進去,其實不難,既然你來了,那便交給你了。」多憂一怔,茫然道:「什麼交給我?我什麼都不會啊。」邢天笑道:「你不是會乾坤挪移之術嗎?」多憂總算明白了邢天的意思,她連忙歡喜的答應道:「我知道了,一切都聽你的。」能幫上他的忙,叫她怎能不開心,便是他叫她去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突兀的山峰之上,兩個白衣的人影突然的消失在風中,沒有人看到這一幕,這古老的皇陵已沉睡了太久,或許,人們早已忘記了山峰下埋葬的是當年叱吒風雲統一天下的秦始皇。
空曠的地下宮殿,寧靜而安詳,一切彷彿都在沉睡著,白色的雲霧在地面銀色的河流湖泊上悠然飄蕩,長明燈的光亮已維持了幾百年,一直是那般的璀璨,仔細看時,發光的竟然只是狀如火焰的寶石。這死寂的宮殿幾百年來一直不曾有過或大或小的動盪,安穩到連一點灰塵都沒有落下過,可此時,虛浮的雲霧間一道藍光忽然閃現出來,幽幽的光暈圍成一個圓球,球中竟然是兩個大活人。邢天一手拉著多憂一手拿著玄冥鏡,在這神秘的地下城堡中,什麼都是未知,人類的智慧是世上最偉大的力量,沒有什麼能比千萬人凝結出的智慧結晶更加的難以應付。借助著玄冥鏡最基本的這種結印能力,兩人得以不碰觸任何物品懸浮在半空之中。幽幽的藍光外,是一片金銀的燦爛。不光多憂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說不出話,連邢天也驚歎於百年前人類的偉大。
秦始皇陵,自封土後就一直沒有再被開啟過。數百年前,項羽前來破壞過,派出大量的軍隊,燒了不知多少天,僅僅只是毀壞了地表的陵宮。後又有無數盜墓者垂涎於地宮的寶物,手段用盡,卻沒有一人成功。司馬遷的史記宣稱,秦始皇陵的堅固舉世無雙,無人可破。的確,正因為它的堅不可破,才得以保全自身一直沉睡到千年之後。千年後的人們對皇陵內的一切展開各種的聯想,更有人叫囂著為了學術為了國家進步不惜動用軍火也要強行開啟這古老的皇陵。人類偉大在他們的智慧上,也可怕在他們的智慧上,如果智慧失去了心的約束,那脫韁的野馬很可能蛻變為能毀滅一切的猛獸。利慾熏心的智慧人類,比無知的愚民更加的可怕。當千年後的人類為是否打開這奇跡樣的地宮爭論不休時,他們並不知道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有人進入了那神秘的世界,正如他們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神的存在一樣。
多憂很有幸的成為第一批地下宮殿的遊客,這完全是托了邢天的福。用玄冥鏡來保護他們,本是邢天下意識的做法,地宮裡有什麼誰都不知道。邢天並不想破壞這個偉大的工程,所以他選擇了這個很不人類的方法。如果多憂沒有跟來,他也不會用到玄冥鏡,進了地宮,他才知道玄冥鏡會是這樣一件必不可少的工具。這地下的皇陵空間實在廣闊,一眼望去竟難以看到邊際。地面上是一副中原大地的立體圖形,山川河流湖泊海洋,山是青的,水是銀的,古人便是用這碧玉水銀製成了這副氣勢磅礡的山水巨作。抬頭望向墓頂,這竟然是一副天空的景象,金色的日掛在東方,銀色的月掛在西方,雖然沒有真正的日月那般耀眼明華,卻已足夠照亮各自所在的一片空間。日與月的中間,是一片密佈的繁星,螢光爍爍,在日月間點綴出一副奇妙的星相美景。天地之間,是水銀蒸發在空中形成的雲霧,白霧無規則的飄動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彷彿就架在雲霧之上。這巨大的宮殿竟然全是由黃金白玉製成,不知聰明的古人用了什麼方法將如此巨大的宮殿懸浮在了地宮之中。
邢天將地宮中的天地宮殿都仔細端詳了一遍,手伸出了為他們護身的光暈之外。僅僅伸出片刻,邢天已經變了臉色。光暈之外竟是一片真空的世界,沒有任何的空氣可供呼吸。邢天在水中不用換氣,並不表示他不用呼吸,不論是用肺呼吸還是用毛孔呼吸,他都得有空氣才能呼吸。這片空間竟會沒有一絲的空氣,這實在是出乎邢天的意料。玄冥鏡包進來的空氣並不多,這就表示他不能在這裡浪費過多的時間。那懸空的宮殿裡有著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皇帝的遺體,也有邢天一定要拿到的東西,他非去不可。邢天已經看出來,宮殿能懸浮在空中完全是靠了被製成日月的奇異礦石,那礦石不知是從哪裡得到的,屬性一陰一陽,放射出的光芒也一金一銀。兩塊礦石間有種奇異的吸力,就像磁石一樣彼此牽制,宮殿裡一定也埋有這樣的礦石吧。那礦石究竟是什麼?放出的光芒這般耀眼,美艷的東西也總是巨毒無比,那一道道的光芒便是能輕易滅掉周邊一切生命的流毒。
邢天暗暗估算了一下從這裡到宮殿的距離,又估算了一下包裹在藍光中的空氣大概含量,他只有一柱香的時間去拿那樣陪葬品,期間不能觸動任何的機關,不能破壞任何的物品,難度看來相當大。多憂當然就沒有邢天那麼緊張了,她根本不知道他們到這裡來是做什麼的,一進來就被到處的光芒閃花了眼睛,頭暈暈的靠在邢天胳膊上,看什麼都是一片光芒閃爍。邢天將玄冥鏡遞給多憂,說道:「拿好,千萬不要亂動,若是覺得喘不過氣,你就先上去吧。」多憂使勁的甩開眼前那片金芒,大聲道:「不!我要跟你一起。」邢天沉下臉色,說道:「你忘記昨天說的話了嗎?」多憂一頓,一臉委屈的垂下頭,說道:「我……我等你回來。」邢天沒再理會她,深吸了一口氣,揮袖間一抹白光破空而出,邢天駕御著白光直衝進了懸在了空中的金鑾寶殿。多憂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捧起手中那面青黑的銅鏡再一次為她的心上人祈禱起來,希望這美麗的金殿裡再不要有巴蛇那樣的猛獸。
邢天御劍飛進了宮殿內部,這片大殿相對的空曠很多,兩旁的神獸雕像就如護衛一般,從大殿門口整齊的排列到最裡面的棺木旁。十二根大柱上盤著黃金雕刻的神龍,栩栩如生,一個個張牙舞爪瞪著擅闖進來的不速之客。地板光幻琉璃,竟全然是紫玉水晶,一塊塊緊密相接拼成一副日月光環一樣的美麗花紋。邢天沒有落地,一直的飛到棺槨之上,平下身來細細觀察起棺槨周圍的地面。這面巨大的棺槨不知用什麼東西製成,在金殿耀眼的光芒下呈現出一種格格不入的漆黑。邢天在確定了呈放棺槨的墓台上沒有能影響到他的機關後落下了地面,摸上漆黑的石槨,隱隱有著奇妙的暖意。這尊石槨的材料十分的不同尋常,邢天很懷疑這東西跟外面的日月是完全一樣,那也就表示當年的工匠不大可能在這上面動什麼手腳,這面石槨本身就是一件厲害之極的武器。可想當年為了造這尊石槨死了多少的工匠,所以僅僅是將之修成了一個大箱子的形狀而並沒有刻任何的花紋,天外之物所放射出的能量,又豈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
邢天雙手搭上槨蓋,用力推開,裡面竟然只是一段每經過任何加工的圓木。這段圓木很像是一段大樹的樹身,樹幹上的樹皮還完全的保留著,有些地方能很清楚的看到曾經的枝杈的痕跡,斷痕新鮮的就好像是剛被砍下來的一樣。邢天看的暗暗稱奇,雖然真空之中的物件不會變質腐爛,但像這段樹幹這樣的新鮮了幾百年卻根本不可能,死了就是死了,再怎麼保存都是活不過來的。看來秦始皇是把崑崙神樹直接拉來做了棺材了,這個皇帝真是有本事啊。感歎著,邢天伸出手摸上了這最後一道關卡,只要掀起這面蓋子,任務就完成了。邢天正準備抬起棺蓋,卻看到了自己手背上隱約有那麼幾處黑點,停止了掀蓋行動,邢天仔細的看了看手上的那幾個黑點,面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黑氣。他想起剛才推開槨蓋的那一瞬間,隱約的有氣流自槨中衝出。石槨在幾百年裡不斷放射出異毒,若在外面,異毒能很快隨空氣的流動隱入高空,而在這完全封閉的地宮中,石槨周圍的空間已被流毒佔據,槨內的流毒更是已成為有形的毒氣,槨蓋一開,毒氣爆炸一般的噴射出來,無論邢天再怎麼防範也無法阻止這些巨毒的氣體隱入他的肌膚。本以為自己的護身真氣足夠將周圍一切的流毒遠遠逼開,卻不想壞在了本身對那一點點寶貴的空氣的渴望。邢天已抽不出真力來壓制這可怕的巨毒,只能加快了進度,一把將棺蓋掀起,棺材裡躺著的人身上鋪著一塊五彩流華的輕紗,邢天想也不想的便將那塊輕紗揭起拿了出來,再迅速的將棺蓋還原,槨蓋還原,然後御劍光一般的飛了出去。
多憂這一次並沒有等多久,邢天進去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又衝了出來,進了玄冥鏡的保護範圍,不等多憂開口他便急切的說了聲「走!」多憂連忙的掐動靈訣,藍光一閃,寂靜的皇陵中已沒有了人影,古老的地宮依然在沉睡,並且似乎從未被驚醒過。回到了地面上,天地是如此的開闊,有風吹著的感覺是如此的愜意。邢天使勁的吸了口氣,背過身,一句話不說的沿著殘缺的台階向山下走去。多憂不明所以的跟在邢天身後,她只看到邢天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塊布,費那麼大的工夫只是為了拿一塊布嗎?多憂跟在後面滿腦子的奇怪,邢天走在前面一臉的嚴肅。他手背上的黑點已擴大了許多,對於這種放射性的流毒他以前從沒接觸過,天外來的隕石本就沒有被任何人記錄過。該怎樣解除?該怎樣醫治?邢天腦中紛亂一片,往常的平靜早已沒了蹤影。鼻子裡湧出兩道滾燙的液體,邢天順手一擦,潔白的袖口頓時殷紅一片,籠罩在他面上的黑氣更盛,脖子上似乎也出現了隱約的黑點。
跟在他身後的多憂逐漸的發現了不妥,邢天走的越來越快,腳步卻似乎有些不穩,他不停的伸袖在臉上擦著什麼,多憂想要看個仔細,卻只能隱隱看到他袖口的一抹紅。邢天是不是受傷了?多憂急切的想趕上邢天的步伐,無奈越落越遠,她覺得邢天走那麼快簡直就是想要甩掉她。她做錯什麼了嗎?只是因為她沒有聽他的話自己回到地面上?不會吧。多憂撒步狂奔起來,想要追上邢天問個究竟,前面白衣的背影忽然的倒了下去,多憂心口一窒,大叫了一聲衝到近旁。台階上,那個俊美的白衣男子倒在血泊中,衣衫紅了大片,鮮血還在不停從他的鼻子裡湧出,本來白皙的肌膚下黑氣已連成了一片。多憂知道,他是中了一種厲害無比的毒,地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從未敗過的邢天在古人的智慧下是如此的脆弱?如果他一直拿著玄冥鏡的話是不是就不會中毒了?多憂已經完全混亂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她只知道,她的世界不可以沒有邢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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