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皇宮清寧宮
皇后哲哲抱著襁褓中的九阿哥笑得合不攏嘴,二格格也在一邊不停的調笑著,手裡拿著做工精巧的撥浪鼓輕輕的搖動著,看著九阿哥烏溜溜的眼睛隨著撥浪鼓四下轉動更是開心,邊笑邊左右搖擺著手中的小鼓,惹得皇后直訓斥她沒半點規矩,莊妃坐在一旁繡著一個百子福團的紅肚兜,不時的和隨侍的蘇茉兒談笑幾句,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微笑。
「皇上駕到~」
隨著身穿黃色龍袍男人邁入殿內,屋內原本的歡聲笑語瞬間冷了下來,幾個人行了禮後便收了聲,皇太極揮手退了侍候的僕從,清了清嗓子走向皇后,
「哲哲,這便是朕的九阿哥嗎,快抱過來讓朕瞧瞧。」
皇后心中有氣,抱著九阿哥不動,馬喀塔見皇太極僵硬伸出的雙手,忙從皇后懷裡抱出九阿哥,小心翼翼的遞到皇太極的懷中,皇太極看到新生嬰兒可愛的面容也不由露出微笑,連連賞賜了許多珍珠異寶,皇后臉色稍霽,便走到皇太極跟前,半埋怨的說道,
「玉兒生子的時候萬分凶險,就算本宮不在宮內,玉兒好歹也是一宮之主,身懷龍子分娩在即怎的連一個侍候的御醫也不曾分遣,分明是有意刁難,宸妃這次犯了大錯,皇上就算偏心於她,也不可做得太過,讓宮內其他人寒心。」
皇太極抱著兒子心裡有了幾分柔軟,再看了看一旁低眉順眼的莊妃,生產過後的她不見豐滿反而更顯羸弱,料想她定是受了委屈,皇太極不由的多看了她幾眼,見她如花般嬌媚的面容如柳絮般輕盈的身段不由的憶起了兩人以往的情分,心底又多了幾分愧疚情誼,便笑著對莊妃說道,
「前陣子是朕疏忽了,玉兒,你受委屈了。」
莊妃趕緊起身行了禮,一雙盈盈秋水般的眼裡滿是淚水,皇太極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更是憐惜,皇后看了看這兩人,終是露了笑容,
「九阿哥還未取名呢,皇上不如賜名吧。」
皇太極哈哈大笑,仔細看了看襁褓中的嬰孩,只覺得他發濃如冠,面若銀盤,很是有福氣的模樣,便開口道,
「此子生於德三年戊寅正月三十日戌時,欽天監記載那日永福宮有紅光充盈東方,久久徘徊不去,這是天降大清的福氣,便喚此子為福臨吧。」
皇后莊妃均對此名十分滿意,忙躬身謝恩,皇太極抱著福臨笑得合不攏嘴,此時卻有一名侍女神色慌張的在外面跪拜,說是關雎宮的主子忽感胸悶,已氣喘得暈了過去,皇太極聽後臉色微變,連話都沒交代一句就把福臨往皇后懷裡一塞,跟隨著那名侍女朝關雎宮匆匆而去,皇后氣的胸口起伏,馬喀塔忙接過福臨坐到一旁,只見皇后面色鐵青,額頭的青筋徐徐蹦起,蘇茉兒趕緊喚了太醫,好生一番折騰才順了氣,皇后渾身無力的躺在軟榻上,淚眼婆娑道,
「本宮跟皇上是結髮夫妻,如今看來情分也是快盡了,玉兒啊,你性子溫和又知書達理,在這宮中自是出挑的玲瓏人兒,本宮膝下無子,只盼著福臨爭氣,日後也可對他的兄弟姐妹們多加照拂,要是依著蘭兒(宸妃)那善妒猜疑的性子,本宮真怕……」
「姑姑放寬心,玉兒都明白。」
莊妃陪著皇后說了一會兒話,瞧著馬喀塔一臉哀怨的抱著福臨,便喚來蘇茉兒把福臨抱去了內室,馬喀塔早慧,心裡有事從不會多說,這會兒子卻兩眼微紅,兩隻手攪著一串紅色的瑪瑙珠串一言不發。莊妃把脖子上繫著的半塊暖玉摘了下來,她把這半塊暖玉繫了一條紅色的帶子,仔細的掛在了馬喀塔的脖子上。
馬喀塔不明所以,卻見莊妃一邊整理著帶子一邊笑著說道,
「這是我出嫁時的陪嫁,雖然比不得關雎宮的異世珍寶但也勉強算得上件寶物,該玉質地溫和,常年帶著可護身,尤其對女子更是有百般好處,二格格救了我母子的性命,以後若有難事,攜了這半塊暖玉來見我,自是粉身碎骨也會報答今日之恩情。」
馬喀塔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半塊暖玉,雖然隔著衣服也覺得胸口溫溫熱熱的很是舒服,她看著莊妃微笑的面容,摸著那半塊暖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