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方奇異的天地。在這裡,落英繽紛,花草鮮美。有一望無垠的草原與廣袤的山地,有浩瀚壯闊的天幕與波濤洶湧的河流,海洋。
這裡還有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能量,生於天地間,卻能被生靈吸收,並且會改變生靈,或能力或樣貌,或生性。
人類與各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生靈同長在這片神洲上!
自然,其他生靈雖然是得天獨厚,可天地中瀰漫著的精純能量,也能在某些契機下被人利用,改變人的體格,從而壽命延長,這樣的事屢見不鮮。
終於,如今,人類已經找到渠道,能吸收那天地能量了!於是人類對於「長生」無比的嚮往,也相信著與天再借五百年不再是幻想!
這裡的人們,自從懂事起便開始學會吸收能量,鍛煉體質。能量的吸收,體質的增強,潛移默化的使人們在打架鬥毆中衍生出招式。一切的一切,促使了」武者」這個名詞的出現!!
武者,是這個土地上最普遍的存在。
根據吸收能量的速度,體質的強弱,和戰鬥力的強橫程度,分為「能武者,三流武者,二流武者,一留武者,宗師,後天小成,後天大成,先天小成,先天大成」。至於先天大成過後便可脫離武者的枷鎖,到達那光聽著便讓無數人紅了眼的奇幻境界——修仙!
只有到達修仙境界,才能御物於長空,神遊於四海,當然,也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與時間爭個長短,與天爭命,求長生不老!
只可惜修仙路上一路坎坷,歲月又是如此無情!
無數人追星逐月般的踏上那修仙路,只是古往今來,成功者又有多少?
甚至,又有多少人,連那修仙的曙光還沒看到,便含恨倒在了「武者」的束縛裡?
……
「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聽得一聲暴吼,在一座無名森林的道路後,「忽」地躥出了一名長相蠻橫的漢子,扛著把血口大刀,赤著上身。跳出來的那一瞬,山林彷彿也被震動了。很明顯,大漢倒是很得意自己造出的聲勢。抬頭望了望身前不遠處,被他攔住的老人。
只是在看到老者後,大漢喜悅的臉色卻迅速消逝,「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先前聽到動靜,想都沒想便跳出來,本以為是條大魚,沒想到卻是只蝦米,哎,再不干票大的,東堂的兄弟都得跟我喝西北風了。西堂那些混蛋又要嘲笑老子一番了!」看到隻身一人的老者,大漢臉色頓時鐵青,尤其是在看到老者身上連個包袱都沒有時,不由地在心裡怒罵開來。
這是一名身穿淡青長袍的老者,一頭灰髮垂在肩上,看面容應該是半百年歲,眼中卻滿是沉澱著滄桑與老練,不時閃過絲絲精光。兩隻手藏於袖口裡,疊放在胸前。站立在路上,卻彷彿不受重力影響,漂浮著似的。當然,那僅僅是彷彿!
大漢卻沒注意到,只有修仙者才可以的凌空而立,前方這老者卻能具備雛形,這代表著什麼?
在大漢躥出來那會兒,老者怔了怔。這舉動被大漢看在眼裡,好生得意,滿以為是被自己嚇的!「我說,老頭子,身上有啥值錢的,馬上給爺掏出來。莫不然,我這刀可並不在意再加條亡魂…」,旋即搖了搖那配得上那身板的大刀。
恢復平淡的臉色,老者說道,「哼,老夫踩山蹬水無數道,還未曾有人說要收我買路錢,今日所見,卻還是頭一糟!」
「嘿嘿,不是每次運氣都能這麼好的!,別廢話了,識相的將金銀財寶交出來,否則…」合著他把沒人收老者買路費當成是老者運氣好了,嘖嘖,這腦袋!
聽到這話,老者被氣樂了,也懶得言語,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看到老者完全不搭理自己,大漢臉色一怒,狠狠搖了搖那大刀,刀上幾個銅環碰撞,發出「丁零,丁零」的聲音。
隨著聲音的傳開,道路倆旁又迅速蹦出了十幾條大漢,皆揮著刀,惡狠狠地瞪著老者。老者望著林間被驚飛的鳥,不由無奈搖了搖頭,可其腳步卻從未停過。為首的大漢瞅著老者那平淡的眼色,嘴角一陣抽搐,再笨也知道老者必定是有所依仗。不過再怎麼說,如果現在撤的話,實在是在兄弟們面前落了面子。而且更是會被西堂那些混蛋嘲笑這個月,處都沒破。這樣想著,便不再遲疑,大喝到「上!」
聽到命令,眾大漢操起大刀,便對著老者衝去。
十幾個大漢一同飛掠,將地面也震得抖動起來,聲勢更是極其駭人。反觀那老者,卻似乎絲毫不聞,依舊緩緩前進著。如此片刻,大漢們便到了他面前,紛紛舉刀砍去。這些刀要是上了身,估計轉眼那活人就得變成糨糊了!
看著大漢們噬血的兇惡模樣,老者頗為無奈,「闖蕩江湖幾十年,楞是有些不開眼的強盜,敢收老夫買路錢!」
望著頭上那近在咫尺的森冷的刀,老者終於把自己的右手從袖裡抽了出來,也不見其有所大動作,只是對著前方輕輕一揮。一股勁風便自其袖中成形,「忽」,勁道一出,老者頭上的刀便不見了影子,大漢們也比來時更快的被擊飛了回去。「砰」「砰」…,重物落地,揚起漫天灰塵。
見老者僅僅一揮手,便退了堂下皆是二流武者的數十名兄弟,為首大漢臉上頓時閃現出驚嚇神色,知道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不過即便如此,他卻也不是寡義之人,讓他拋下隨他一起出生入死了這麼多年的兄弟,獨自逃跑,也是辦不到的。看看地上兄弟們的痛苦神色,大漢一咬牙,腦中閃過「拼了」的念頭,舉起刀,便向老者衝了過去!
「鐵彪叔,快住手!」
眼看大漢就要近了老者的身子,一道略為稚嫩的卻急迫的聲音卻從林間飄了出來。聽到此話,大漢立刻止住了前衝的身體,望向聲音的出處。
那裡,一個錦袍少年滿臉震驚地從林間躍出…
少年大概不過十四,十五歲,墨黑的頭髮,兩眼中透露著狡黠與機靈,粉粉嫩嫩,,一身錦衣華袍,很是耐看。此刻嚴肅的表情在臉上卻甚是引人發笑。不過見大漢如此聽他的話,便知道這表情可不是用來唬人的。
「少爺,你怎麼來了?」待得少年奔至自己身邊,大漢詫異道。
「嗯,幸好我來了,不然你非得惹下大禍!」說完,也不理會大漢懵懂欲發問的神色。轉過頭面對老者。恭敬的一彎身,「讓您老受驚了,適才家叔多有冒犯,實在是抱歉!」
「嗯?那我是否便可走了?」
「當然,當然,如果您老願意,也可以上在下小宅一聚,休憩下行路之疲憊,也聊表一下在下的歉意,而且家父可是對您仰慕的緊吶!」
呵呵,聽到此話,老者稍稍一震,已是知道自己身份被識破。隨即微微一笑,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道「多謝公子好意,老夫…」,剛欲拒絕錦袍少年的邀請,可當其經過少年的身邊,錦袍少年身上某一種氣息卻讓他頓了頓,「公子怎麼稱呼?」
「在下,潘雲!」
「哦,既然潘雲兄弟好意相邀,我若拒絕,也太不禮貌了!如此,便請你帶路吧!」
「是,您這邊請!」,雖然不知道老者如何會改變主意,可驚喜壞了的潘雲可沒想那麼多了,高興的攙扶著老者朝前走去。雖然老者看起來走路比他還穩當…「這成了精的小鬼,今個兒怎麼了!竟然會對一老頭這麼慇勤?」對於這個比大人還大人的小鬼如何會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舉動,這個名為鐵彪的大漢,也只能一個勁的撓頭了!
對於這位老者,潘雲是知道底細的,如此一大人物,卻沒有絲毫架子,讓潘雲大有好感。不然可不會做攙著此人這種讓兄弟們瞠目結舌的舉動!
一路上,潘雲當起了導遊,一會兒對著那座山指指點點,一會兒又對那條河說的眉飛色舞。什麼這裡叫落水澗啊,什麼這山多大啊…,反正能說的他都說。老者對此,也是抱以微笑!
不一會兒,鐵彪也與眾兄弟追了上來,遠遠的走在後面。一干人看到前面那個小人攙大人的景象時,皆是被嚇了一跳!
「那個老頭是誰啊?少爺攙著他誒!」
「天拉,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麼?」
「眼花,絕對的眼花,那個怪胎會做這種事?彪哥,少爺,怎麼了?」
鐵彪也是對此頗為糾結,落水寨的大少爺,土匪窩子的小頭頭,年歲十四卻精得跟老狐狸一樣,讓方圓幾十里惡霸聞風喪膽的潘雲,今天竟然做這種明守理的事了。雖說他是比惡霸更加惡霸過,但卻從來沒有比善人更善人過啊??
當然,讓手下這麼肆無忌憚用這種語氣稱呼,議論,而且稱呼鐵彪為「叔叔」。便可見潘雲卻也不會擺少爺的架子。平日裡也很是平易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