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宇現在已經不在了,任少琛這幾年下來還算稍有積蓄,要從頭開始也不是不行,不過任爸想得則是另外一件事。
況啟超也來找過他們懇談過,當年的事情也不說上誰對誰錯,只是她和況明彥相愛的時機不對而已,現在已經時過境遷,他有心要認回任少琛這個孫子。
「爸希望我怎麼做呢?」任少琛反問任爸。
「況家現在人丁單薄,況明彥又那個樣子了,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他,至於到底要怎麼做,爸都可以理解和支持你。」任爸覺得任少琛對他有這份孝心和尊重,這些年這個兒子就算沒有白養了。
「那媽呢?」任少琛轉頭看向任媽。
「我和你爸想法一樣。」任媽伸手去輕握住任爸的手。
任少琛垂眸,低聲道:「我知道要怎麼做了。」
若凝抿唇淺笑,夾了一塊肉到任媽碗裡,將有些低沉的氣氛調動起來。
飯桌上,又言笑晏晏地活躍起來。
一頓晚飯結束,任少琛和若凝進廚房收拾,讓任家二老在外頭休息,逗逗孫兒。
今天晚上是除夕,二老晚上就留下來睡。
這一整天,也夠忙活夠累的,任少琛洗漱完了進房,看見若凝剛剛哄睡了久遠,彎唇笑著走近,坐上床,俯身將久遠從大床上抱起來。
「輕點,別弄醒了他。」若凝小小聲地說。
「放心,我比你更不想弄醒他。」任少琛回以更小的聲音。
「那你抱他幹嘛?」若凝幾乎是用唇語說話了,聲音細如蚊吶。
「不抱開他,我怎麼辦事。」任少琛嘀咕。
「你說什麼?」若凝沒聽清。
只見任少琛將久遠放到旁邊的嬰兒床裡,然後返身,上床撲倒若凝。
若凝差點驚呼出來,任少琛有先見之明地先摀住了她的嘴巴,若凝瞪大眼睛,示意他鬆開手。
任少琛將手拿開,若凝小聲道:「你要做什麼?」
「繼續下午沒完的事啊。」任少琛低頭,吻住若凝的唇,一手捧著她的側臉,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弄她的耳垂。
另一手靈巧地解著若凝棉質睡衣的扣子,若凝被吻地發暈,但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在他的手解到胸前的扣子時,她忙抓住了他手腕,撇開頭,臉頰微紅,輕喘著。
「怎麼了?」任少琛手腕被扣住,指尖卻還能動,挑開了若凝的衣襟,手指輕觸她柔嫩的胸脯,帶著點挑逗的味道。
若凝急忙將他手拉開,臉紅道:「久遠還在呢。」
「有什麼關係,你小聲點,他就不會被吵醒了。」任少琛手摩挲著若凝的臉,這樣臉紅的樣子,似乎格外誘人一些。
「可是……」若凝不禁往嬰兒床那邊看,透過空隙看到久遠熟睡的臉,還是有點顧忌,感覺挺彆扭的,做這事還有第三個人在場。
「阿凝,我們都有一年沒在一起了。」任少琛沉聲在若凝耳邊說道。
懷上久遠是在去年除夕那晚,後來回到s市,又發生了種種事情,沒有心思想這個,再後來若凝發現自己懷孕,更是不讓他碰。兩人還因為這事鬧過矛盾,緊接著就是整個孕期,生完之後,又是治療。
若凝出院後,本來以為總該可以做點什麼了吧,結果這小傢伙吸引了若凝所有的注意力,還每天睡在他們中間。
算一算,整整有一年的時間了,任少琛又正值虎狼之年,沒憋瘋都是意志力強了。
若凝聽任少琛這麼一說,想想似乎確實如此,有些心虛,覺得還挺對不起他的,只是現在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有點不自信。
剖腹產生下久遠,肚子上還有那麼大一條疤,紅紅地,非常難看,她自己洗澡時候見著都不敢摸上去。
「阿凝……」任少琛磁性的聲音拖長,誘哄地喚著她的名字。
「那……」若凝抿了抿唇,手指從任少琛的腕上鬆開,羞怯地低聲道:「那你輕點。」
任少琛輕笑了聲,在她耳邊低喃道:「那你也輕點。」
若凝臉頰緋紅了起來,中有時候還真是博大精深,明明是兩個意思,卻可以用同樣的字眼。
任少琛輕咬住若凝的耳垂,他知道她這裡最為敏感,故意挑弄她,手指接著去解開她的衣扣。
若凝有些難耐地臉色潮紅起來,氣息開始亂了。
他們太久沒有這樣在一起,對彼此的身體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似乎比以往更容易動情一些。
在喉間地呻吟快要壓抑不住,若凝抬手摀住的唇,生怕吵醒了久遠。
任少琛將她的手拿開,律動著,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若凝驟然被拿開手,差點叫出聲來,她嬌嗔橫了他一眼,克制地讓自己的聲音悶在喉間。
任少琛喘著氣,握住她的腰往自己這邊送。
這樣特意地壓抑著喘息和呻吟,倒別有一番旖旎味道。
結束之後,兩人並肩躺著,任少琛握著若凝的手,把玩著她圓潤的指尖。
若凝累得還在輕喘,懶懶地一動也不想動,還在這項運動的餘韻裡沒有回神。
過了一會兒,任少琛又欺上了她的身子,揉捏著她腰間的肌膚。
「還來?!」若凝詫異。
「你太小看你老公地精力了吧。」任少琛淺笑,吮咬著她的唇瓣。
若凝舉白旗投降,求饒道:「下次好不好?」
「怎麼?你累了?」任少琛輕佻了下眉梢。
「嗯。」若凝臉上緋紅未退。
任少琛鼻尖輕蹭了下她的鼻尖,道:「那今天就先放過你,明天就再繼續。」
「你……」若凝無奈,道:「今天忙活了一天,你都不累嗎?」
任少琛咬了咬她的唇,道:「是你體力太差,等徹底恢復之後,你需要去慢跑鍛煉之類的。」
若凝撇開頭,沒應任少琛這話。
任少琛知道她又在逃避運動了,她啊,從以前就是這樣,不喜歡體育運動之類的,尤其是跑步,大學時候晨跑都讓人代跑打卡。
「如果你不喜歡跑步這種鍛煉,那躺在床上鍛煉也行。」任少琛抿唇,故意逗她。
「縱慾過度是不好的。」若凝義正言辭。
「我這都算是縱慾過度的話,那世上的男人豈不都要當和尚了。」任少琛莞爾,又道:「再說,我剛才說的是仰臥起坐,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
若凝臉爆紅了一下,知道自己又下了任少琛的套,將他從她身上推下,背過身子不理他。
任少琛從後面摟住若凝的腰,讓她的背脊輕貼在他的胸膛上。
「阿凝,我愛你。」任少琛低低沉沉地在她耳邊說道。
若凝聽了很受用,羞澀道:「幹嘛忽然說這個。」
「就是突然很想跟你說。」任少琛輕輕地吻著若凝的後頸,低聲道:「經歷了這麼的事情,我覺得有些話,在想說的時候便要說,人事無常,等考慮再三才鼓起勇氣說,也許聽的人都不在了。」
這番話很感性,不像平常任少琛會說的,若凝鼻尖微酸了下,在他的懷裡轉了身,正對著他的臉,她抬手摸著任少琛的臉頰,呢喃一般道「任少琛,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任少琛看著她眼裡的他,而若凝看著他眼裡的她。
這一刻,他們的世界裡就只剩彼此,任何人都介入不了。
任久遠在這個時候翻了個身,弄出了點動靜,好像是在宣示著自己的存在。
若凝和任少琛往他那邊一看,然後相視一笑。
人世間最大的幸福和幸運,大概就是找到一個彼此相愛的人,然後可以相守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