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琛開車送了若凝回去,她下車,他也跟著下車,繼續幫忙抱著那一堆書,送她到了家門口。
「已經到了,你可以回去了。」若凝正欲接過任少琛手上的書。
任少琛閃了下,對著她道:「我口渴。」
若凝無奈,人家都送到這裡了,總不好水都不給他喝就趕走了,她輕歎了一聲,轉身打開房門。
任少琛跟著換拖鞋進了屋子,將若凝的書放在桌上,自己坐到沙發上。
若凝轉身進廚房給他倒水,任少琛靠在沙發上,手不禁觸到了個冰涼的東西,他側低頭看去,是一塊手錶,還是一塊品味不錯的男士手錶。
他一直以為能上這個家裡來的男人,除了他,再無其他人了,所以當他看到這塊表的時候,驚疑了好一會兒,有些出神看著它,直到若凝從廚房出來叫他,他才算回過神。
匆忙之際,將手錶塞進自己的兜裡。
「你不是很渴嗎?怎麼不喝?」若凝看任少琛神情古怪就多問了句。
任少琛垂眸端起水杯,看著這個客用的玻璃水杯,突然覺得彆扭,不由心想是哪個男人上來用過,顧辰東還是席允晟?
原本是他擁有主權的人,現在似乎被周圍佈滿了豺狼在虎視眈眈,對於這一點,他還很不適應。
任少琛淺啜了一口,將杯子放下,隨口聊道:「爸的傷勢怎麼樣?」
「允晟說他問了骨科的醫生,要在醫院靜躺幾天,再回家修養,小心點應該沒什麼大礙。」若凝答道。
其實對於曲濤這回的傷,她的情緒很複雜,她一方面對曲濤拋妻棄女的行為很不恥,幾乎要斷絕了他們的父女情,但是另外一方面,他畢竟是她父親,他被清瑩傷得那麼重,她又不禁會擔心,所以她便通過席允晟去瞭解曲濤的病況。
「席允晟和你聯繫很頻繁嗎?」任少琛聽到他的名字,就蹙了蹙眉。
「一天一次算頻繁嗎?」若凝反問他,不知他為什麼突然提起席允晟。
任少琛眉心又擰了擰,道:「他打給你的?」
「任少琛,你審犯人啊?」若凝失笑,道:「請你記住,你沒有權利干涉我交朋友的自由,再說就算是婚內,我也不曾干涉過你交朋友啊。」
「可這個不一樣,他對你不懷好意。」任少琛反駁道。
「請不要亂用成語,唐菱對你那種才叫不懷好意。」若凝糾正他的錯誤,道:「允晟和我是普通朋友。」
任少琛聽到唐菱這個名字,眉心又蹙了下,如果當初沒有這根導火線爆發,若凝現在可能還是他的妻子。但是轉念一想,他們當時的狀況,像若凝所說的遲早問題要爆發的。
「總之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任少琛強勢道。
「任少琛,你是忘記了麼,你說只要個公平的機會,所以現在的我還是自由的,就算允晟也追求我,哪又什麼問題?」若凝挑著眉看他,又道:「干涉我的自由,扣十分。」
任少琛向來沒有主動追求過女孩子,就算是林未央,當初也是她先主動表白的。所以他口頭說要追求若凝,實際上卻有些無措,甚至不知道追求女孩子,不應該那樣強勢命令她,尤其是若凝最不吃這套。
任少琛放軟了聲音,不情願地嘟囔道:「那就算他也可以公平競爭好了。」
若凝看他似乎委屈的樣子,不禁又失笑,站起來道:「時間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任少琛跟著也站起來,走到玄關處換鞋,這時門鈴響起,若凝要過來開門,他轉了個身便將門打開了。
門外站著的是正是席允晟,席允晟在看到任少琛時,眉心攏起,而任少琛看到席允晟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若凝站在任少琛身後,被任少琛的身體擋住,她側歪出頭才看到是席允晟來了。
席允晟見到若凝,鬆了眉心,嘴角勾起淺淡柔和的笑意:「我見你今天沒有來醫院換藥,順道就來看看你。」
若凝詫異了一下,席允晟對她的關心似乎已經超出普通朋友的界定,她再遲鈍也感覺到了。原本她以為五年的時間,單方面的感情怎麼都會變了,就連她都要變了,席允晟是如何堅持的。
「那你先進來吧。」若凝邊對席允晟道,邊拉任少琛退開,誰知任少琛紋絲不動。
任少琛緊盯著席允晟手上提的東西,站在玄關那裡,不出也不進,似乎在等待席允晟將東西交給他。
席允晟向前走了一步,臉上保持著柔和的笑意,與他對視,絲毫不退讓。
若凝扯了扯任少琛的袖子,示意他讓開給席允晟進來,他卻沒有給她任何反應,她抿了抿唇,張口道:「扣」
還沒等若凝話出口,任少琛向旁邊挪了一步,席允晟淺笑,舉步從容進去,而任少琛則折返進屋。
「你不是要走了嗎?」若凝看了眼任少琛道。
「可能是之前撞到,我頭忽然有點暈。」任少琛找著借口,便向屋內走去,坐上沙發。
若凝聞言,不疑有他,反而開始擔心是不是後腦真撞出問題了,俯身去看向他的後腦,用手輕按,問道:「疼不疼?」
席允晟看著任少琛明明是好端端的模樣,卻騙得若凝擔心,不禁蹙眉,一同過去查看,對若凝道:「我來看看吧。」
若凝鬆開手,退了開來讓席允晟來檢查,畢竟席允晟是醫生。
任少琛擰了擰眉,又怎會不知席允晟是故意的。
「可能是輕微腦震盪造成了一陣暈眩。並沒有其他問題。」席允晟檢查完,對若凝道:「不用擔心。」
若凝聽席允晟這樣說了,自然也就放心下來。
「你坐下,我給你換藥吧。」席允晟淺笑對若凝道。
若凝依言坐下,不過這張沙發只能坐兩個人,三人稍顯擠了點,而任少琛已經佔了另一邊的空間。
席允晟回頭看著任少琛,從容道:「任先生,你覺得你換藥比我更嫻熟?」
若凝看著任少琛,任少琛在這個目光中敗退,坐到了單人小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