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沒有手臂來保持平衡,別說揀刀子,就是連跑路都難,習慣用手來保持平橫的都知道,有時候晚上睡覺時,壓著了一條胳膊,結果起來的時候,因為胳膊麻痺,走路會有點怪怪的,這裡,就跟別說兩條手臂都動不了,而且因為麻痺,完全一點知覺都沒有,站起來都搖搖晃晃的。
不過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於是乎撅起屁股,像蟲子一樣,一縮一縮的挪到蟬刀的旁邊,用牙齒咬住刀柄,不用說,由昆蟲屍體做成的刀柄,咬在嘴裡,味道肯定不怎麼好,雖然這上面的蟬可能是個稀有的珍貴品種,但是,並不能改變它的味道。
雖然味道酸酸苦苦的,但是,我沒有手拿,難道用……
後面的頭髮開始一圈一圈的聚集,一個人的樣子已經可以看的出來了,我站起來還是想跑跑看,不過剛走幾步又摔到了,只好無奈的先站起來,把我的右手夾在身體和牆壁中間,慢慢的扭動身子,希望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先讓一隻手能夠動起來再說。
眼前的這個「發人」越捲越大,雖然我也在不停的詛咒這個發球,會因為卷的太快而打個死結,就此嗝屁,不過眼前的這個頭髮的髮質視乎很好,異常的柔滑,眼前的圍繞「發人」打圈的頭髮雖然有多,但是這些頭髮一絲不亂,直到捲成我之前看到的那個石像的樣子,我看這個過程行雲流水,就差沒在最後甩一下頭髮,再說句用xx,就是這麼自信了。
可是看到這個石像的形成,我的心裡「咯登」一下,因為我的,手臂的知覺還沒有恢復,只能說是顏色變得開始正常了,但還是排不上用場,不能保持平衡,還在兩邊掛來掛去的,簡直就已經成了累贅。
不過,我現在也終於看到了,之前那個復活島石像的移動速度的原因了,他首先從身體上分出無數的細細的頭髮絲,向蜘蛛網一樣黏在石壁上,然後拖著自己的身體,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這些石洞中飛速移動,移動到一處是身上的髮絲再次黏著牆壁,如此循環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恐怕要不是之前,因為沾到血而受了傷影響了速度,不然我依舊是看不清這個東西的移動速度……
我也不知道他會往哪個地方攻擊,不過我認為,只要不呆在原地不動,想來,應該是比較安全的,於是想不停的晃動身體,可是尼瑪,剛剛一晃人就踩到碎石跌倒了,不過也正在此時,我之前的地方,有一大團頭髮刷的飛過,擊在了牆上,整個石壁都發出了沉悶的「嗡」的一聲,石壁頂上面的沙石,「簌簌……」的往下掉落,可見剛剛這看上去柔軟的頭髮的一擊有多麼沉重,只要我挨上一擊,那就玩完。
那個石像似乎也在為,我剛剛為什麼能躲開他那種速度的一擊而奇怪,它歪了一下頭,好像是在思考,然後把剛剛攻擊我的那團頭髮一下子散開,變成許多縷,纏向我,他好像因為我之前的吐血,傷害到了它,有點害怕,所以這一次招呼我頭部的髮絲特別的多,手臂什麼的目前還動不了,我只能緊緊的縮著脖子,把蟬刀死死的咬住,刀口的方向對外,好希望這樣能在勒我脖子的時候勒到我的蟬刀上,祈禱能切開一些口鼻處的頭髮,好不讓自己死的那麼快。
大團的髮絲,把我的頭部瞬間裹成一個黑色的線球,因為剛剛的速度過快,壓力過大,差點我沒把蟬刀咬的住。
不過上天也幫我了一把,和我之前想的一樣,嘴巴處的頭髮因為在勒我的頭時,也勒到了蟬刀,蟬刀鋒利的刀身,像豆腐辦把這些頭髮切開,我的口鼻露了出來,使我能夠喘上氣,不過這次老天的確沒有虧待我,我有了一些意外的收貨,那就是慘叫聲。
真是奇怪這些頭髮上面是不是也有神經,所以才那麼靈活聽話的,我的蟬刀切開了一段頭髮,就聽到了那個怪物的纏叫,纏住我的頭髮再次鬆開,我可以看見,剛剛我切斷額那縷頭髮掉在地上,居然像蛇一樣在不停的扭動,然後變藍,變得枯黃,然後變成塵土,消失在地上的沙石裡,而且更恐怖的是被我切開的地方,還殘留在石像身體上的頭髮,居然也在沿著石像身體的方向開始變藍,而且速度很快,似乎不把這個石像的身體吞噬個趕緊絕不罷休,不過那個石像也有它的方法,他把切斷的那縷頭髮自動脫落,不過聽到它的慘叫聲更勝之前,的確痛苦不小,這些頭髮還像還真的是它身上的神經似得。
這個時候我趕緊貼著牆站起來,再貼著牆走,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希望這個石像會像我之前在牆壁上畫的橫線一樣,就這麼消失掉,或者變成別的什麼東西。
可是轉到一個拐彎處,沒想到我又撞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這下完了,怎麼又撞上了,這洞壁裡那個奇怪的消失現象,對這個怪物難道不起作用嗎?
可是在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時候,我撞的東西也發出了,「哎呦」的一聲。
「等會,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我想到,我抬起頭一看,竟然是大表叔,一臉驚慌的看著我,然後看清是我後,眼睛裡的恐懼才消失掉。
「啊……這這這……我的大侄子哎,是你嗎?你還活著?」大表叔似乎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後上來一把把我抱住。
被大表叔抱住的一剎那還是挺感動的,在這種真正的鬼地方,見到一個熟人是多麼的不容易,可是這份感動畢竟只是一剎那,因為我想到了我現在的所有一切都是他害的,媽的,你不是說就像考古隊一樣,到墓地裡拿個東西就走,然後乖乖上門領錢麼?
然後便使勁扭動著身體,從大表叔的懷裡掙脫了開來,然後在他的肚子上踹了一腳,把他也一下子踹到了地上。
「西子,你幹嘛呢,幹嘛打我?難道你也被附身了?」大表叔一開始有些驚喜的眼神,看到我踹他,又變得驚恐起來。
「要不是我嘴裡含著東西,真想把你從祖墳裡開始罵,反正你只是和我媽同姓的遠親,沒有血緣關係。」我的嘴裡含著蟬刀,想罵,可是怕蟬刀掉了,只能忍住,但是看到大表叔又實在是氣人,於是上去又踹幾腳,當然不是很用力。
大表叔見到我的力度不大,好像是明白了,我是在拿他洩氣,不停的喊道,「侄子,是叔不對啊,我也是被趙金玉那傢伙騙來的啊,早知道這裡有這種東西,那麼的話,那我是死也不會來的啊,大侄子,你要相信我啊……啊……啊,哎呦,別打了……哎呦……」
我停下腳了,不過不是因為發善心才停的,而是重心不穩跌倒的,我把蟬刀吐到我腳下的地上。
「先別說這個,你們怎麼到這裡的,還有,那個張青是怎麼回事,怎麼變成了那樣的?怎麼就你一個?其他人呢?」我一連串的問道,而且還不停的看向我過來的那個通道,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石像怪,並沒有追來,我伸出脖子看了一下,剛剛石像怪折騰的地方果然又換了個樣子,那個石像怪也不見了,不知道是躲在哪裡開始準備偷襲,還是我的刀上面的毒真的影響到它了,導致石像怪因為受傷中毒,從而現在不知躲到哪裡去了,或者又是毒性發做變成塵土了……嗯……肯定是這樣的,我拚命的讓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好讓自己能夠清醒下來,想想接下來幹什麼,不然一直在提心吊膽的擔心這個,思路肯定理不順。
我回頭又看看大表叔,他居然對我的蟬刀很感興趣,似乎就要伸手去抓。
「不要碰……」我大叫一聲,大表叔的手停在了半空,很是詫異的望著我。
「西子怎麼了?這個刀子是什麼?怎麼沒見過的???」大表叔問道。
「不是什麼,我的護身符,反正不要碰,碰了就不靈了,」我胡扯到,心裡擔心會不會知道這個是什麼,不過又一想,他居然直接用手去抓,應該不知道是什麼。「你要看的話,到家裡慢慢給你看,你拿幾天都沒問題,呵呵呵呵……」
我頭腦裡想著大表叔變成阿凡達的樣子,一邊「呵呵呵呵」的笑到,搞得大表叔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急忙莫名其妙的撓了幾下,不過心裡還是有點毛毛的,就是不知為何6
我毫不客氣的做到了大表叔的旁邊,將胳膊遞給他,「幫我揉揉,現在動不了……還有你們人都拿去了?」
大表叔看著我還要明顯紫紅色淤青的手臂,接過來揉了起來,說道,「還不是趙金玉啊,害死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