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橫濱度步的身形時隱時現,森寒的刀光在沈繼的身上留下了好幾道傷痕,如今他已經是傷痕纍纍,幸虧後者的反映靈敏,才沒有受太重的傷,但是迄今為止,沈繼還沒有碰到橫濱度步一下子,局面對他來講,相當不利。
照這局面下去,用不著橫濱度步殺他,他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直到此時,沈繼才明白為什麼橫濱度步被稱為島國的忍者之神,的確不是浪得虛名。
不過,沈繼心性堅韌,不到最後的一刻,絕對不會放棄,不管是面對勢力在高的對手,也要拼勁最後一絲力量,流盡最後一滴血。
唰——
橫濱度步在沈繼的面前詭異地消失之後,一刀朝著他的後背劈了過去,沈繼手中的青芒匕首晚了半步,後背已經多了一道深深的傷痕,血瞬間湧了出來,將後背的衣物都給染紅了。
沈繼身子狼狽地朝前一陣翻滾才避開對方的追殺,但是當他站起來的時候,橫濱度步又在原地詭異地消失了。
跟橫濱度步過招,就像是跟幽靈打一樣,有種讓人有力使不上的感覺。
既然橫濱度步的身法讓對方的肉眼看不見,那沈繼索性不去看,乾脆閉上眼睛,渾身的毛細血管都釋放開來,仔細地感觸著週遭的氣流波動,橫濱度步在怎麼厲害,畢竟不是透明人,只要他行動就能帶動周圍的氣流波動。
見沈繼閉上了眼睛,單手持著青芒匕首,靜靜地站立在當場,橫濱度步反倒不敢靠前了,謹慎地在沈繼的身邊遊走,詭異的身形好像一縷讓人捉摸不定的黑煙一樣,似乎隨時都能至沈繼於死地。
而沈繼此時不在冒然攻擊,眉頭微皺,仔細地感知橫濱度步身上的氣息,慢慢地後者在猝然發動攻擊的時候,已經無法傷到沈繼,每一次他都能靈巧地躲開,不過,卻並不著急反擊。
橫濱度步的身形越來越快,但是沈繼此時就像是渾身長了眼睛一樣,總是能敏銳準確地洞察到前者的意圖。
突然,橫濱度步身形突兀地出現在沈繼的前面,一刀朝著他的腹中刺去,這一下太過於突然,讓人連反應過來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讓眾人所詫異的是,沈繼並沒去阻擋,而是身子一個旋轉,手中的匕首急速地朝著後面刺去。
噗嗤——
一聲匕首刺入身子裡面的聲響,沈繼的青芒匕首已經深深地刺進了橫濱度步的腹中,後者整個人被定格在當場,喉嚨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響,大口大口地血吐了出來。
但是,奇怪的是他那圓睜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跟詫異,有的只是解脫。
而沈繼的匕首送入仇人的腹中,臉上卻並無復仇之後的快感,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橫濱度步。
「為什麼不躲?」
沈繼不解地看著對方問道。
橫濱度步急速地喘了一口氣,艱難地擠出一絲笑道。
「這麼多年以來,咳咳……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只有你才能讓我心中的罪惡感消除,咳咳……看來上蒼待我不薄,終於能讓我在生命的最後盡頭,修成正果……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橫濱度步吐出大口血,氣喘吁吁地道,臉色變得蒼白如紙,沈繼很擔心對方的生命在下一刻終止,便急忙給他輸進一絲純陽真氣在體內。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在聽。」
沈繼急忙問道。
「我知道你殺了木村……但是……咳咳……以我對他的瞭解,此人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我以前雖然跟他共事過,但是卻從來……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咳咳……你要當心……」
橫濱度步說完這句話之後,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突然湧上一團紅光,他轉身緊緊抓過戒貪的手道。
「方丈,多謝你這麼多年以來對我的照料,咳咳……臨終之前,我還有個請求,你一定要答應我……」
「你說!」
戒貪扶住橫濱度步,語氣低沉地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死之後,不要為我報仇……」
說完,橫濱度步抓住戒貪的手慢慢地鬆開了,最終無力地垂了下去。
沈繼看著橫濱度步安詳的離去,心中頗不是滋味,滿滿噹噹的堵得慌,他將青芒匕首從對方的身子上拔出來,站起身來衝著橫濱度步深深地鞠了一躬。
而此時,方丈師兄弟三人圍著橫濱度步的屍體,平靜如水的臉下,帶著一絲掩藏的悲痛之色。
沈繼直到參加完了橫濱度步的葬禮之後,這才跟老頭四人離開,方丈遵照橫濱度步的臨終前的遺願,並沒有為難沈繼。
實際上即便他們想為難,也是奈何不了沈繼四人。
一直走到山下,沈繼回頭看田也寺院,心中頗多感慨,橫濱度步已經被他給殺死了,但是他卻沒有殺死對方之後的痛快,還有復仇的快感,心中只是感到一陣悵然若失。
不過,他並不後悔剛才殺了橫濱度步,他已經找到了對付對方的辦法,即便是橫濱度步不故意流露出那個破綻出來,他也有把握在十招市內斬殺對方。
如果,在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還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這個橫濱度步看來最後還是棄惡從善了,只是可惜,如果當初他不
遭殺孽的話,沈大哥,說不定你們現在還能成為好朋友呢。」
荊靜看著沈繼道。
沈繼淡淡地一笑,道:「如果真要是那樣的話,恐怕我們還不一定有機會認識呢。這就是命,命中注定該如此,誰都逃不過。不過,聽橫濱度步的口氣,他懷疑我們殺死的木村是假的。你們是怎麼看待的?」
沈繼問道。
老頭眉頭微微蹙起,道:「我要是木村的話,手中有控制白鳥平原的芯片手機,那麼在後者被我們捉住的時候,他就應該有所察覺,但是去依舊招白鳥平原回去,我感覺,這就是他舍下的一個圈套。不過,可能連他也沒有想到,白鳥平原的勢力要比他預想當中的高。後來,反而被我們給殺死了。」
荊靜也在旁邊跟著道:「我也感覺這事情太過於蹊蹺了,木村弄不好真的沒死,我們殺死的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就在這個時侯,戚玉晴的眼睛當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之色道。
「我想起一個關於木村的傳說來。」
「哦,說來聽聽。」
沈繼揚了揚眉毛道。
戚玉晴接著道。
「傳說,木村是不死之身,是任何人都殺不死的。」
戚玉晴說完之後,發覺沈繼等人都在用異樣地眼光看著他,連忙道。
「其實我也知道這傳說聽上去挺荒謬的,但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白鳥平原不是還被注射了原始力量了麼,凌空懸浮,殺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就快要趕上科幻片裡面的超人了。」
其實,眾人在聽戚玉晴說了之後,的確是感到這有些荒謬,這世間哪裡有什麼不死之身,如果這樣的話,身為忍者之神的橫濱度步早就修煉了,還用的著被殺死。
但是,在聽完戚玉晴的話之後,大家又覺得頗有那麼幾分道理,當初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白鳥平原殺人的樣子,誰又能相信他會擁有那等變態的實力。
在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通的。
「我不管他是不是不死之身,我都要滅了他。」
沈繼攥緊拳頭狠聲道。
「可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木村的消息呢?」
荊靜道。
「先等回到荊門當中在研究吧。對了,還有件事情,就是我假死的這件事兒,還是要想辦法讓華夏聯盟的人知道才是。否則的話,這冷不丁地回去,還不把人給嚇死啊!」
沈繼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戚玉晴歪著臉想了想,一副很可愛的樣子道:「就說,其實當時你沒有死,當時只是昏死過去了而已,這段時間來一直在接受秘密治療,為了不讓木村起疑心,所以,對外才宣稱了假消息。」
「那人家要是問傷在哪裡了?嚴重不嚴重,在哪裡治療的,你怎麼說?」
荊靜捋了捋垂落在耳邊的頭髮,轉過頭來問道戚玉晴。
「這個……」
戚玉晴立刻犯難了,她還真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說一句謊話,要用一百句謊話來圓,我看還不如直接跟大家說實話,反正,白鳥平原的事情已經被媒體報道的沸沸揚揚。再說了,這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看不如實話實說的好。當然,田也寺廟的這段就沒有必要回去說了。免得別有居心的人來打攪他們的修行。」
沈繼點點頭,道:「就按照你說的辦,不過,我現在感到很睏,回去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一覺。」
四人邊走邊說,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到達了戒嗔所說的山腳下的那個小鎮,乘坐了前往a城市的大巴,四個小時之後到達市區,沈繼等人下車之後,坐著地鐵朝著a城市駛去,半個小時之後到達a區,四人攔了一輛車租車很快就來到荊門。
沈繼並沒有公開露面,而是先讓荊靜前去給華夏聯盟的各個負責人打個招呼,讓大家好做到心中有數,然後,他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