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策感覺心變得越來越平靜,拳法之間道韻也是越來越濃,一條條道痕交錯,身心似乎經歷著一遍遍洗練,靈魂也是感覺到一陣通透,他似乎隱隱感覺到天地二橋與上下玄關的存在,只是這上下玄關堅固天地二橋沉重,完全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撼動的。而且上下玄關、天地二橋關乎生死,他也不敢隨意亂來。
一趟拳打完,讓他感覺精神更足,氣息也是更旺,這是他突破術師之境後第一次修煉悟道拳,果然是跟以前不同,這悟道拳與道行果然是緊密相連,道行越深,這拳法也是越發深奧,拳法越強,對於道行的增益也更大。
「好,好好,小公爺的悟道拳果然是精妙絕倫,讓老夫大開眼界啊。」春申伯不免有些誇張的大聲稱讚道。
「岳丈過獎了,小婿這拳法不過初學乍練而已,實在難悟其中之玄妙。」
「看好了!」春申伯吐氣,開始施展風沙碎石拳,風沙碎石拳講究以力御風,氣隨拳走,要領悟其中真味,困難絕對不小,當初他修煉這拳法,足足五年才有窺得門徑,如今苦修四十餘載,也不過略有小成而已。距離真正大成,還有不小的差距。風沙碎石拳共有六式,每往上一式,威力都是倍增,他至今也只是修煉到第四式而已,就已經是難以為繼,要修成最後面兩式,恐怕還要等到他修為突破武聖之境以後。如此六式拳法,照理說,不夠列入上乘拳法之列,畢竟一套上乘的拳法,往往能夠修煉到武仙之境。他這六式拳法,僅僅只相當於一半而已。之所欲風沙碎石拳能夠被列入上乘拳法,最大的原因乃是他有助於打通武道玄關。這可不是一半拳法可以相比的。就是因為風沙碎石拳的存在,春申氏族武宗之境的高手才會是四氏氏族最多的,足足相當於其它三家總和。
申公策打開法眼,觀察著春申伯的拳法,法眼之下,風沙碎石拳的一些玄妙紛紛呈現在他眼前,這風沙碎石拳運轉之間,似乎能夠帶動一股股玄妙的力量,這股力量會不斷穿過上下玄關,日積月累之下,玄關將不攻自破,實在難得!
春申伯大完四式拳法,停下看著申公策道:「小公爺,覺著還可以嗎?」他其實心裡不願意申公策修煉風沙碎石拳,畢竟這可是他們春申氏族的鎮族拳法之一。
「岳丈太謙虛了,此等拳法,可謂是妙不可言啊。憑此拳法修煉的話,不出十年,玄關自開。」申公策點出風沙碎石拳的高明之處,只是這拳法雖妙,他卻不準備修煉,實在是耗時太久,如果他是從小開始修煉此拳法的,自然不在意,只是讓他從現在開始修煉此拳法,他卻沒那麼多耐心。而且他的悟道拳都還未能領悟其真髓,如今改修其它拳法的話,恐怕會影響悟道拳的修煉。對於他而言,別的都是是其次,道行才是關鍵。
春申伯面色一僵,「申公策竟然看出風沙碎石拳的玄妙,如此,他會不會想要佔有此拳法?」這家傳絕學,他心裡多少不大願意外傳,只是如果申公策強要的話,他也不能不給。
申公策自然是看出春申伯臉色的變化,看來,春申伯並不願意傳他拳法,如此,他更加不會強求了。
「可惜啊,這拳法雖妙,卻不適合我。」申公策看著他道。
「那真實太可惜了,本來老夫還想將此拳法傳給小公爺的。」春申伯心裡送了口氣,這家傳絕學,總算保住了。而且,也不會得罪申公策,只是他並不清楚,申公策對他的想法可謂是一清二楚。
「岳丈如此垂愛,小婿真是感激不敬,只怪小婿天姿淺薄,不夠修煉岳丈這上乘拳法。」申公策給足他面子。
春申秋水在一旁,卻是心如明鏡,只是作為女兒,她也不好開口說出來,但是對於春申伯,她心裡多少是有些不滿,申公策可是他的女婿,女婿如半子,傳一套半套拳法算什麼。
「岳丈,再過不久,我恐怕就要回京了,只是有些事情,小婿心裡實在難以放下,不知岳丈怎麼看?」申公策說出心底的擔憂。
「小公爺,你是擔心申侯吧?」春申伯心裡一清二楚。若非如此的話,申公策恐怕也不會如此果斷的納妾。說到底,他還是希望將春申氏族拉上他的戰車。
申公策沒有否認,「不錯,我的確擔心申侯會一家做大,若是讓他徹底掌控申地,我恐怕他會威脅鎬京?」申侯乃是太子娘舅,肯定會支持太子,在世間長河的歷史裡,太子宜臼就是憑著申侯出兵相助,才奪回鎬京,重定天子之位。他又怎可不防著申侯。就算不能夠打垮申侯,至少也要牽制住他。
「不會吧,申侯敢如此大逆不道?」春申伯倒是有些不大相信,天下八百諸侯,儘管一些諸侯實力雄厚,卻無一人敢動王室,畢竟王室始終是天下正統,誰敢先冒天下之大不韙?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些不得不防。申地事關社稷安危,還請春申伯放在心上。」申公策一臉嚴肅,這件事情可不是說笑,如果鎬京一旦發生變故,申侯打出清君側的旗號出兵,誰又能夠奈何他?
「小公爺放心,此事下臣定會放在心上。」申地總共有八萬精銳大軍,其中申侯掌控三萬、春申氏掌握兩萬,其餘三家分別掌握一萬。在兵力上,四申氏族還是要強過申侯的,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申侯沒敢動四申氏族。不過如今,四申氏族也非鐵板一塊,若是有人倒向申侯的話,情況就大大不妙了。
「我想宴請夏申、秋申、冬申三位伯爵,你能不能安排一下?」為了能夠讓申地更加固若金湯,他還需取得另外三大氏族的支持。如此才能夠保證牽制申侯。
「好的,這件事情,下臣會安排的。」談到正事,春申伯變得佷恭敬,完全沒有了剛剛的那份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