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納蘭玲玲打得非常興致時,時時刻刻注意著納蘭玲玲的司徒翰,眼尖發現其中一名黑衣人悄悄朝納蘭玲玲靠去。
「寶寶,小心後面──」
納蘭玲玲迷糊抬眼望他,聽到後面,反射性轉頭,黑衣人手上的劍隨即朝她砍了過來,她一驚,連忙朝旁邊躲去,餘悸猶存,幾乎快嚇死了,「媽呀,嚇死我了。」
黑衣人撲了空,很快又提劍朝納蘭玲玲攻擊過去,司徒翰一邊攻擊其他人,一邊又擔心著納蘭玲玲那方的情況,一個不小心,就被眼前的敵人劃傷了幾刀。
納蘭玲玲不斷的躲開黑衣人的攻擊,這時,後方也來了一名黑衣人,兩人不斷朝納蘭玲玲攻擊,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攻擊納蘭玲玲,那司徒翰那邊勢必會受到影響。
只要能抓住司徒翰,那他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突然,一道刺眼光劍閃了過來,納蘭玲玲根本來不及反應,連躲也來不及躲,眼睜睜看著那把劍朝她身上砍了過來。
顫抖的身子,被人擁入懷裡,沒有預期般的疼痛,只有耳邊傳來的悶哼聲,她一驚,抬頭才發現司徒翰救了她,視線緩緩往下垂,司徒翰的白色衣袍已經沾染了大量的鮮血。
看著那不斷冒出來的鮮血,納蘭玲玲腦中有幾個畫面不斷閃過,其中有一個畫面是司徒翰中劍的畫面,正好與此刻的畫面很類似……納蘭玲玲失神了,這時,司徒翰將她帶離開原地,不顧身上的疼痛,繼續與眼前一大批黑衣人廝殺,而胸口上的血,也因激烈運動,越流越多,地上幾乎全是司徒翰的血。
黑衣人見司徒翰依舊固執,不肯乖乖束手就擒,於是也改變了活抓的計劃,各個下手越來越重,幾乎招招要了司徒翰的命。
納蘭玲玲也立刻回過神來,見到司徒翰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她幾乎心疼死了,但又不敢出聲,就怕會讓他分心。
就在司徒翰體力透支之時,一抹身影立刻閃了出來,來到司徒翰身邊。
「主子……」火暗衛一臉焦急,看著司徒翰全身是血,俐落點了幾個大穴,隨後與小黑豹攻擊起周圍的黑衣人。
當初司徒翰下落不明,火暗衛與小黑豹也循著河岸下游,一個個地方尋找司徒翰的蹤跡,終於在百里鎮上發現屬於豹族才看得懂的記號,然後一路尋著記號,找到一戶民宅。
當他們到民宅後,才發現那戶人家住的是當初在京城碰到的小男孩,包子的家,後來追問下,才知道主子被人救起,最讓他訝異的是,主子居然是讓王妃救起,這也太巧了,彷彿冥冥中注定好的。
後來包子告訴他,主子帶著王妃上山,他不放心,於是帶著小黑豹一路尋了過來,卻也正巧解救了主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暗衛與小黑豹合力解決完最後一名殺手後,也快步回到司徒翰身邊,火暗衛半蹲在他身邊,從懷中掏出一顆續命丹,讓司徒翰嚥下去,接著又幫司徒翰處裡身上的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主子,還好你沒事,這段時間,你真要把我們嚇壞了。」
火暗衛視線一轉,落在納蘭玲玲的臉上,特別是那一大塊醜陋的傷疤,眼眸閃過一絲詫異,完全沒想到再次見到王妃時,她的臉居然會傷成這樣。
納蘭玲玲根本沒發現火暗衛的視線,一雙眸子充滿了擔憂,蹲跪在司徒翰身邊,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幾乎要急紅了眼,「司徒翰,你沒事吧!」
「寶寶,別擔心,一點小傷而已。」司徒翰緊握納蘭玲玲的手,明明自己受傷很嚴重,但為了不讓納蘭玲玲擔心,他故意裝得一臉輕鬆的表情,說完又轉頭望向火暗衛,愧疚道:「火,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主子,別這麼說,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放心了。」火暗衛微笑道。
「嘶嘶嘶──」小黑豹跳了過來,縮在主人身邊,不斷磨蹭,是高興,也是撒嬌。qqgk。
納蘭玲玲看著小黑豹,想也沒想,脫口而道:「小黑,過來。」
小黑豹聞聲,看了納蘭玲玲一眼,聽著那一聲小黑,這才發現主人身邊的女人是納蘭玲玲,它有些驚訝,畢竟已經六年不曾聽到小黑這兩個字了,如今女主人出現在他面前,它立刻起身,撲了過去,不斷舔了舔納蘭玲玲笑咯咯的臉。
「寶寶,你……你知道小黑豹?」司徒翰非常訝異,納蘭玲玲居然記得小黑豹的名字。
納蘭玲玲一邊摸著小黑豹,一邊點頭,「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它叫小黑。」隨後,要抱起小黑豹,不停搖晃著,隨口問道:「小黑,兔兔呢?」
「嘶嘶嘶──」小黑豹不斷在她胸口處摩贈,似乎是在告訴她,你家小白兔正在家裡乖乖等著我回去。
納蘭玲玲當然聽不懂小黑豹的話,也看不懂它的動作,腦海中,以前與小黑豹以及小白兔的記憶,也非常清楚的在她腦海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就想起這兩隻動物。
司徒翰冷眸一瞪,狠狠瞪著她胸口處那只礙眼的動物,心中覺得悶悶的,為什麼納蘭玲玲第一眼認得小黑豹,卻不認得他呢?
鬱悶,心頭酸溜溜的。
「悶──」氣急攻心的司徒翰,頓時感覺胸口重重,如火燒般的難受,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納蘭玲玲一驚,連忙放下小黑豹,焦急檢查司徒翰的傷。
「司徒翰,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們趕緊回去看大夫,讓大夫檢查一下你的傷口,萬一內傷很嚴重,那可不好了。」
司徒翰點頭,任由納蘭玲玲攙扶起來,將手搭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身體的重力也幾乎全壓在她身上,看著她焦急擔憂的表情,剛剛的鬱悶,全沒了。
小黑豹也想上前關心,突然,某男的冷眸一瞪,它嚇得乖乖跟在屁股後方,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主人怎麼突然跟它生氣了,完全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
這日,百里鎮上熱鬧非凡,天色越暗,人潮越多,今年是三年一度的燈火節活動,納蘭玲玲與司徒翰也帶著包子與ㄚ頭一塊到百里鎮參加燈火活動。
小ㄚ頭一臉好奇的四處張望,最後視線落在其中一個攤販上,那是專門賣棉花糖的商販,看著攤販前圍了一大堆人,每個人手上都拿了一朵猶如白雲般的棉花糖,她忍不住舔了舔小嘴,也很想要一朵。
可是她乖乖的,安安靜靜不敢開口向納蘭玲玲要,而是眼巴巴的看著其他小孩大人們一口又一口的吃著棉花糖。
「ㄚ頭,你看………」小小肩膀被人拍了一下,ㄚ頭反射性回頭,卻見到一張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她嚇得大聲尖叫,直接跑道納蘭玲玲身邊。
「阿──媽咪,有鬼啊!」
納蘭玲玲看著那張面具,還沒說話,只見戴面具的人已經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ㄚ頭膽子真小,這樣就被嚇到了。」包子拿下恐怖面具,俊俏的小臉,佈滿了得意的笑容,那模樣看起來真是──欠扁!
「包子,下次不許嚇妹妹,你看你將妹妹嚇成什麼樣子了。」納蘭玲玲瞪給包子一眼,蹲下身子,安撫著ㄚ頭恐懼的神情,「別怕了,哥哥跟你開玩笑的。」
「誰叫ㄚ頭剛剛一直在看那裡,才會被我嚇到的。」包子一臉無所謂,手指指向棉花糖攤販,他已經吃過很多次棉花糖了,自然認為棉花糖不稀奇,也不明白ㄚ頭怎麼會一直盯著棉花糖看。
納蘭玲玲順著包子手指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是攤賣棉花糖的攤販,立刻明白ㄚ頭的心思。
司徒翰同樣也明白ㄚ頭想吃棉花糖,沒說什麼,直接朝攤販走去,買回一朵粉紅色的棉花糖,然後蹲到ㄚ頭面前,笑笑的說道:「來,給你。」
小ㄚ頭有些受寵若驚,顯然沒料到爹爹會買棉花糖給她,。
以前的生活很苦,想吃個棉花糖根本不可能,她從小就很羨慕其他小孩,有疼愛的爹娘可以買零食給他們,而她卻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時常餓個三、四天都很正常,哪還有錢可以買棉花糖來吃。
「爹爹,謝謝。」ㄚ頭取過棉花糖,撕下一小朵,塞入小嘴,猶如雲朵般的棉花糖,立刻融化了開來,甜甜的,很好吃。
納蘭玲玲溫柔的幫她擦嘴角的糖漬,笑說道:「ㄚ頭,以後想要什麼東西,要勇敢開口跟媽咪說,你不說,媽咪怎麼會知道你想要什麼呢?」
小ㄚ頭乖巧點了點頭,但臉上還是有一絲擔憂,怯怯說道:「可是,ㄚ頭要是開口要,媽咪會不會討厭ㄚ頭?」
她害怕她開了口,媽咪跟爹爹會認為她是個麻煩的小孩子,然後跟之前的爹娘一樣,討厭她,不喜歡她,甚至會將她賣掉。
「ㄚ頭,別想這麼多,記住,你跟包子哥哥一樣,都是媽咪的孩子,包子哥哥有的,你也可以有,知道嗎?」納蘭玲玲又何嘗不知ㄚ頭內心的想法。
從小就被人賣來賣去,內心肯定很焦慮不安,一想到ㄚ頭以前的生活,頓時感到心疼。
「ㄚ頭,你媽咪說的沒錯,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孩子,就跟包子一樣,是我們親生女兒,所以,下次你想要什麼東西,儘管開口,爹爹一定會買給你。」司徒翰道。
小ㄚ頭一臉欣喜,重重點頭,內心深處那層害怕與焦慮,也因為納蘭玲玲與司徒翰的話而漸漸消失,她,是他們的女兒,親生女兒,這是ㄚ頭最後告訴自己的。
一家四口又逛起街,東買西買,最後每個人手上提了一盞小天燈,來到空曠的草坪上。
「媽咪,這個天燈要寫什麼?」包子疑惑道。
「當然是寫上你們的願望,只要你們寫上願望,老天爺一定會幫你們實現。」納蘭玲玲笑著解釋。
小ㄚ頭一聽,連忙拿起地上的筆墨,開始歪歪斜斜的寫了一個願望。
納蘭玲玲看著ㄚ頭寫的願望,立刻笑了,「ㄚ頭,你的願望太簡單了,一定可以實現。」
小ㄚ頭一聽,小臉掛起燦爛的笑容,笑咯咯的看著天燈上的幾個大字──我要當媽咪的女兒。
司徒翰視線落在包子糾結的小臉上,見他沒動筆寫字,疑惑問道:「包子,你怎麼不寫呢?」
「媽咪,爹爹,我可不可以寫,我要改名字,包子真的很難聽耶!」包子皺成一張苦瓜臉,改名字可是目前最大的願望,可惜,每次要改名,媽咪總是不讓他改。
包子包子的叫,別人還以為他是顆可以吃的包子了。
「包子,名字很好聽,何必改呢?」納蘭玲玲挑眉,似乎不覺得包子哪裡難聽了。
司徒翰忍不住笑了,包子這個名字,確實是該改了,不然以後別人問起他家小孩叫什麼,他總不能跟人家介紹,他叫,司徒包子吧!
「媽咪,我不管了,我要寫這個願望。」包子拿氣筆墨,寫了一行整齊好看的字。
我不要叫包子。】
兩個小傢伙迫不及帶的將天燈放了上去,這時,司徒翰突然說道,「包子,你以後的名字就叫,司徒冽寒,喜不喜歡?」
包子一聽,先是沉沉思考一下,接著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那模樣與司徒翰非常相像。
「嗯,還是爹爹取的名字好聽,司徒冽寒,司徒冽寒,媽咪,我有新名字了,以後不許叫我包子,要叫我冽寒。」
納蘭玲玲聳了聳肩,隨口答了一聲,「好,以後就叫你小含苞。」
「媽咪,什麼小含苞,是冽寒,你怎麼總是喜歡喊包不包的,小含苞很難聽耶!」包子大聲抗議,司徒翰則是笑得合不攏嘴。
小含苞,怎麼聽怎麼娘,彷彿女子似的,含苞待放。
納蘭玲玲無視他的抗議聲,他是她的兒子,當然有權力喊他包子還是小含苞啦!
小ㄚ頭咯咯笑著,也指了指自己,一臉期待問道:「爹爹,那ㄚ頭呢?」
司徒翰想了想,最後笑笑說道:「ㄚ頭的名字就叫,司徒蝶兒。」
「咦,這個不錯,小蝴蝶小蝴蝶,真好聽。」納蘭玲玲讚賞道。
「耶!ㄚ頭也有名字了,哥哥,ㄚ頭叫司徒蝶兒。」ㄚ頭笑得非常開心。
納蘭玲玲見兩個孩子高興的模樣,這一家四口的畫面,讓她覺得好幸福,也讓她想起二十一世紀的家人,她的爸爸媽媽,不知到過得怎樣?
想著想著,她立刻提筆,趁他們三人不注意時,悄悄寫了個願望,正當她寫完後,簽上自己的大名,司徒翰突然靠了過來,好奇的看著她天燈上的內容。
「阿!司徒翰,你不能看。」納蘭玲玲趕緊躲了開來,但司徒翰早已看清楚上頭的內容,一臉錯愕的看著納蘭玲玲。
「寶寶,你什麼時後改名為陳玲玲?還有,上頭寫的二十一世紀,是什麼東西?」
納蘭玲玲一臉尷尬,傻笑了幾聲,先將天燈放了上去,內容無非就是替二十一世紀的父母禱告,祈求平安等等。
「司徒翰,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可是……我怕你會嚇到。」納蘭玲玲琢磨該不該告訴他真實的身份,該不該跟他說,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
只是,司徒翰會相信嗎?
又會不會將她當成瘋子,或是當成妖怪呢?
「什麼事?」司徒翰一臉疑惑。
納蘭玲玲先是轉頭,要包子帶著ㄚ頭到前方玩,接著才看著司徒翰,猶豫了一會兒,緩緩說出真相。
她該對司徒翰坦白,該告訴他,有關她的一切。
「司徒翰,我老實跟你說,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於二十一世紀,也就是未來。」
司徒翰一臉不解,完全聽不懂納蘭玲玲的話,二十一世紀,未來……
「寶寶,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懂?」
「簡單來說,我是未來人,就是你們這裡幾千年後的未來人,我們那裡叫二十一世紀,是個花花世界,有高樓大廈,有飛機,有汽車,有電腦,有很多很多東西是古代這裡沒有的,我其實已經死過一次了,你相不相信?」納蘭玲玲認真道。
看著他一臉錯愕的表情,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連她自己也覺得這種事情很不可思議,但就是真真實實的發生在她身上。
「幾千年後,未來人?死過一次,寶寶,你到底在說什麼?」
司徒翰依舊不太懂,但對她的話,感到非常訝異,腦海中不自主想起,納蘭玲玲開的餐廳,那獨特的風格,至今仍然令他無法明白,納蘭玲玲的靈感來自於哪哩,怎麼會開出那樣的餐廳。
「其實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也見過閻王,是鬼差他們勾錯魂,讓我無緣無故死了,閻王讓我還魂,我也就莫名其妙穿到這個世界來。」
司徒翰越聽越糊塗,見過閻王,勾錯魂,還魂,到底什麼意思?
「唉呀!反正,我不是你口中的納蘭玲玲,我真正的名字叫陳玲玲,是個未來人,懂嗎?」納蘭玲玲知道他聽不懂,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越解釋似乎越模糊,索性也不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