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殿。
皇太后遣退殿內所有宮女,獨自與上官天澈小聊了一會兒。
「靜嫻的情況真如外頭所傳那樣,逐漸好轉?」皇太后捧起熱茶,不冷不熱淡聲問道。
上官天澈如實點頭,「是。」
太后一聽,蒼老的眉間微微隆起,輕啜了一口熱茶,語氣夾有一絲絲擔憂,說著:「真的是這樣,那可不大好了!」
「靜嫻雖然轉好,但並未完全醒來,所以也無需太過擔心。」上官天澈娓娓道來,看著皇太后投來的詢問眼神,他堅定說著:「我不會拿玲兒的事開玩笑,就算靜嫻哪天真的醒來,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將那年的事情說出去。」
皇太后看著他堅定的神情,知道他一心一意為了納蘭玲玲著想,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澈兒,哀家知道你從小與玲ㄚ頭感情甚好,甚至……」
太后突然一頓,抬眼淡淡看著他,繼續說著,「你們感情雖好,可你們是兄妹,是不可能在一起,這是世人無法接受的。」
「澈兒明白。」上官天澈淡淡一說,溫柔地眼眸隱沒了最深處那抹沉痛。
「哀家希望你與玲ㄚ投保持些距離較好,畢竟,玲ㄚ頭似乎不記得當年的真相,哀家不希望那ㄚ頭發現什麼,明白嗎?」皇太后說道。
上官天澈聽聞皇太后的話,頓時不太能接受,情緒也有些波動了起來,「玲兒是我的妹妹,難道我連守在妹妹身邊都不成嗎?」
納蘭玲玲也是他心頭上的一塊肉,縱使他知道自己不該對妹妹有那種想法,但如果只是因為想杜絕他那種不該有的想法,就要他遠離納蘭玲玲,遠離自己的妹妹,他做不到,也無法這麼做。
皇太后又是無奈歎一口氣,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反駁他,她當然也知道,上官天澈不可能離開納蘭玲玲,而她,也不想如此狠心,去拆散人家兩兄妹,可是,讓納蘭玲玲與上官天澈長期相處在一起,不難保證那ㄚ頭是否會想起兩年前得知的真相。
「你覺得哀家自私?」皇太后一歎,問道。
上官天澈頓了一會,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確實認為皇太后很自私,如果不是皇太后當年犯下的錯,那他與妹妹就不會失散這麼多年,更不會在見到妹妹的那一刻,卻只能以澈哥哥這個毫無血緣的身份待在納蘭玲玲身邊,陪伴她,照顧她,甚至……讓納蘭玲玲不小心愛上他。
如果納蘭玲玲沒有愛上他,她就不用去承受他帶給她的傷害。
「澈兒,哀家知道十幾年前的錯誤,將你們兄妹兩人傷得很深,哀家也已經在彌補了,就是希望能讓你們兩兄妹過上好日子。」皇太后說道,看著上官天澈不發一語的冷淡,她只覺得有些疲憊。
人終究是無法犯錯,只要一犯錯,就必須話更多精力、更多時間、更多懊悔去彌補當初犯下的錯誤,甚至有可能連彌補都無法彌補,成了一輩子的遺憾與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