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看不見的幻影裡,迦樓隱藏於退下的舞孃群中,視線凝注在那眼神落寞的女子身上:
對不起,丫頭,方纔我已在你身上施下**法,它會將你的靈魂迷惑誘騙,只剩軀殼行走,發作之前你還能聽得到,看得到,無法察覺任何不妥,然而數個時辰後,你將遺忘自己的心神,任憑我的……擺佈……
大典的歡慶彷彿是沒有盡頭的宴席,歌舞昇平到了夜幕降臨才落下帷幕。
端木卿絕攜念滄海及一行人回到承景宮,誰也不曾想大典上,端木離竟是毫無動作,除卻他時而凝向念滄海那火熱的眼神外,他一直盈著笑,就和天下任何一個迎娶自己心愛的女人的男人一樣,很是滿足,很是愉悅。
「今夜過後,端木離就再沒刁難的借口留住我們了。」
將端木卿絕同念滄海護送回屋,醉逍遙道,端木卿絕望了望天,夜色星辰,不似暴風雨的前夜,可他卻看到一張無形的網將整個天際攏住,抑鬱,壓迫,蠢蠢欲動向人逼來……
「做好萬全準備,今夜宮門緊閉,不得有人入內,不得有人擅離。」自個滄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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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梳妝台前,念滄海脫下身上錦裙,摘下發上華貴飾品,卸下臉上淡淡粉狀,她似在想著什麼,呆呆地凝著鏡子,鏡中是端木離凝望自己那炙熱的眼神——
那眼神不像是要和她別離,那眼神如醒不來的夢靨是要生生世世糾纏著她。
「海兒?」
端木卿絕大手搭在念滄海的肩頭,她冷不丁一個回神,扯出淡淡幾縷微笑,甩了甩頭,不要多想了,不要再想那個男人了,過了今夜他們就能離開這充滿危機的鬼地方了。
念滄海撫著小腹,端木卿絕在她身邊蹲下身子,她滿足的眼中盈笑,拉過他的大手覆在自己的受傷——
這個孩子,一定會平安誕下,他有爹娘在身邊,定能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
「不早了,睡吧,明早一早就要起程離宮了。」
「嗯。」
端木卿絕扶著念滄海上榻休息,很奇怪,靠在他的懷中,她不一會兒就酣然入睡,輕輕低低的呼吸聲,像只可愛的小貓,端木卿絕吻著她的前額,有多久沒有見她睡的那麼踏實了,卸下臉上冷色面具,雙唇又落下一吻:睡吧,今夜過後就再也不會讓你的心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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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夜深人靜,寂靜的天空彷彿都陷入了熟睡中,端木卿絕亦深深沉浸夢境,懷中可人兒的鼾聲就如安神湯將他安撫在夢境的最深處。
然而懷中的人兒卻忽地眉頭獰動,音律,耳邊聽到悠揚空靈的音律,念滄海雙眸眨動,緩緩睜開眼,臉兒靠在端木卿絕的臂彎裡亦緩緩抬起,那眼神煞是空洞無光——
歌聲,她直直的凝著窗,窗外好像有人在吟唱著淒美的歌,引著她的身子尋著歌聲而去……
她坐起身,像個被奪走靈魂的瓷娃娃。
她越過端木卿絕的身下下了床,只穿著足衣,沒有穿上鞋就這麼一步步邁出屋子,歌聲好美,像個小童的哼唱——
在哪兒?
唱歌的小童在哪兒?
念滄海望著天空,滿目的星辰突然蒙上一層流動的黑色雲霧,它像是擁有生命一般,如條活靈活現的血口猛蛇扼殺了整個天際的銀亮星光——
念滄海雙目空洞,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救救她,誰來救救她,那條黑色猛蛇向著她而來,猛然張開了黑色血口——
「不,不要!!」
黑色的雲霧如蛇纏繞住念滄海的脖子,那高聲的求救全數淹沒在喉間:不……救救我,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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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不出聲,就連呼吸都變得越發困難,她雙手用盡力氣地拉住那繞著脖子的雲霧,然而她扯得越用力,那力道反而加注在了雲霧上,將她繞得更緊,「呃唔……嗚嗚……呃啊!!」
無力的身子噗噠跪倒在地,淚水痛苦橫流,「唔唔!!呃嗯……唔唔……」
整個身子癱倒下來,念滄海一手扯著雲霧,一手爬著,向屋內爬著,「卿……卿……唔唔……呃嗯!!」喊不出聲,連一個名字也喊不出聲——
驟然間,雲霧生出一條尾巴,繞著圈將她整個身子綁著,綁住她的手,她的腳……
緊緊糾纏的力道似要掐斷她體內所有的真氣,呼吸從身子裡剝離,心跳一點點凍結……
卿絕……
卿絕……
救我……
淚水在雙眸閉合的一霎劃過面頰,癱倒在地不再動的身子忽地被一道黑影打橫抱起,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夜色天際下……sn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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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兒!!」
端木卿絕恍然從夢中驚醒,手邊一動,心下一涼,「海兒?!海兒?!」身邊沒有人,驚恐傾瀉一雙金瞳,慌亂起身,床頭的狼形面具噗噠砸在地上,裂成兩段,那人兒已經躍出屋門,不見了蹤影——
昏昏沉沉……
昏昏沉沉……
好像是沉溺在海中,沒有呼吸卻在呼吸,沒有心跳心卻在跳……
哪兒……她在哪兒……她又是誰……
念滄海緊閉雙眸,表情猙獰中帶著安逸,她不知自己是生是死,身子好像在水中晃動,哪兒……哪兒,她在哪兒?!
卿絕,卿絕!!
她放聲嘶喊,杏眸圓睜,耳邊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倒映在眼簾裡的卻是,黑壓壓的天,刺眼燒眸的烈焰火把,哪兒,這究竟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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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了,彈不得,手腳被黑色雲霧捆綁著,身子平躺著,脖子上的黑色雲霧好像不見了,她還活著?!
她能感覺到自己還有呼吸,還有心跳,但然她發不了聲音!
遼闊的龍嗣山頂火光映天,這兒千百年來都是北蒼皇族祭拜天地的祭壇——
念滄海彷彿是認出了這裡,端木離曾帶她來過這兒,他曾對她說,只有皇后才有資格參加皇族的祭祀,而她會是他這一生唯一的皇后。
端木離,為何又是端木離?!
耳邊忽地聽到一道不緊不緩逼來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好像挑撥著她脆弱的心弦,震顫著她的魂魄,念滄海驚惶地扭動身子,一個側目看到了——
水晶……棺材?!
她好像是躺在鋪滿冰塊的棺木裡,而隔著透明棺木,她看到了相隔不遠處,另一樽棺木,棺木亦躺著一個女子——
是水影,是倒映?!
還是她自己的幻象?!
那人和她好像,只是……臉上,沒有紅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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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呃嗯……唔唔!」
念滄海試圖抬起手,身子卻彷彿被千重山壓著,唯一能動的只有腦袋,她竟用頭砸著棺木,不是真的,她看到的人絕對不是真的!
她在動,而那棺木裡的人卻一如沉睡,細長捲翹的羽睫紋絲不動,冰瑩雪肌的臉,著著紅白相間聖女袍的身子,她的摸樣兒和那副卿絕珍藏多年的屏風上的女子一摸樣。
忘莫離……
她是……忘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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