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如素一驚,暗叫不好,自己一時輕敵,竟著了這小小女子的道。//當日睿王府裡有過一面之緣,他這時已認出了她。他早知她伸手敏銳,卻沒想到她的武功竟如此強悍。
他運勁將鞭子一把扯開,美人也不戀棧,鞭子一甩,套回腰間,淡淡道:「我是奉太子殿下之命來的。」
樊如素一怔,望向太子,太子臉色極冷,卻點了點頭,又對皇帝道:「父皇,只是府上出了些許小事,兒臣回去處理一下便好。」
皇帝眉頭一皺,卻沒多說什麼,只道:「去吧。」
踞太子握緊手裡紙箋,是,他現在就回去,好好「處理」一下,翹楚,你很好!
寧王這時卻道:「看來二哥府裡確實出了些麻煩事,這太子妃也來了?」
太子微微斂眉,往門口看去,果見方鏡,翹眉和翹容走了進來。
蓓翹眉看到殿門外這許多人,也是一驚。
她領著翹容見過皇帝,太子看向她,「你怎麼過來了?」
翹眉一凜,她本與翹楚一起過的來。到得皇宮門口,卻有個內侍模樣的人等在那裡,問,可是太子府的車駕?翹楚公主可在裡間?
她正奇怪,又聽得那內侍說,莊妃娘娘有請翹楚公主。
她越發驚疑,翹楚什麼時候和莊妃有了交情?難道先前翹楚說的要進宮一趟,找的並非是太子而是莊妃?
翹楚的車駕很快隨那內侍而去。她終擔心翹楚來找太子,便領了方鏡和翹容往金鸞殿這邊來,不意在這裡看到美人,翹楚卻並不在。
這時,她更有幾分肯定,太子將令牌給了翹楚,翹楚又轉將令牌給了美人,否則,皇宮道道院門皆需盤查,美人一介奴婢斷不可能走到這金鑾殿外來。
太子的問話,她略一思索,已拿定了主意,只待推說與太子成婚日久,也未進宮見過各房娘娘,今日帶妹妹過來拜見眾位娘娘。正要回話,卻聽得一道尖銳的聲音道:「莊妃娘娘到。」
眾人一聽,都大覺奇怪,早朝剛畢,這都還在金鑾殿外,莊妃何事如此之急,竟等不及皇帝回宮便差人來報?
連皇帝也微微皺了眉。
很快,一個錦翠女子在一眾內侍宮婢懷繞下快步走進。
但見她身姿裊娜,蛾眉尖尖,黛眼含嗔帶威,週身都是一段風姿韻味。
她是夏王生身之母,已年將四十,看去卻與二十多歲絕**子無異,難怪皇帝寵愛之極,封為貴妃。
眾人給她見禮,她又給皇帝見過禮,皇帝親手扶起她,道:「敏兒,你怎到這裡來了?」
莊妃,閨名莊敏。
夏王眸光既動,睿王淡淡看了他一眼。
前方,莊妃又盈盈跪下道:「皇上,臣妾有事相求。」
皇帝雙臂用力,仍將她攙了起來,「愛妃說便是。」
莊妃看了睿王一眼,**~言又止。
「敏兒。」皇帝微微沉了聲。
莊妃長歎一聲,這才苦笑道:「皇上,臣妾昨夜做了個夢,你道夢見了誰?」
「是常妃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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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本便詫異莊妃說起玄夢之事來,這時,聽她竟說起已故的常妃,越加驚疑起來。
皇帝臉色微變,沉默了好一下,才道:「常妃可有說什麼了?」
莊妃又歎了口氣,方道:「常妃姐姐問我,驚鴻可是要娶妻了,臣妾說是,她又問,那姑娘是什麼人,臣妾便告訴她是北地翹家三女翹楚公主,她一聽,極是欣慰,又問起臣妾翹楚姑娘的諸事來。」
「臣妾哪裡答得上,她卻一再追問。臣妾被問得懵了,一時也沒多想只哄她道『我帶翹姑娘來見你便是』。她一聽,大是歡喜,一再叮囑臣妾,須得帶翹姑娘去見她才好,不然可饒不了臣妾。」
「臣妾乍醒過來,只覺夢中情景歷歷在目,常妃姐姐一顰一笑,似猶在耳邊,臣妾心神不寧,知道姐姐思子情切,思前想後,生了個想法,一刻不能安寧,只好過來相求皇上。」
皇帝閉了閉眼,一聲微歎,「你且說說看。」
「皇上,你看好不好在大婚前,讓翹楚姑娘進宮兩天,臣妾攜她到常妃姐姐的故居走動拜祭一下。」
眾人這下才明白,這位皇妃的來意。鬼神之說雖晦澀難辨,但常妃生前與莊妃的交情卻是不錯,常妃薨後皇帝曾將睿王交她撫養了些時日才出了宮。郎霖鈴的婚事,是今早才宣佈的,莊妃還不知道,在夢裡只言及了翹楚。
皇帝仍在沉吟,莊妃目光微微一拉,朝院門一招手,道:「你也進來罷。」
兩名女子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正是翹楚。
翹楚走到皇帝面前,見了禮。
莊妃低聲道:「皇上贖罪,臣妾未得皇上批准便將翹姑娘宣進了宮,總歸這夢太過真實,常妃姐姐年歲尚輕就沒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地下」
皇帝盯著莊妃看了片刻,又看了翹楚一眼,「就按愛妃意思辦吧,翹楚公主屆時就在這宮裡出嫁。」
莊妃喜極,揩了揩眼梢,又叩謝了皇帝。
手中的紙被碾成碎末,太子冷冷盯著翹楚。
至此,他完全明白這個女子的用意。她一邊讓丫頭過來回絕他,一邊找上莊妃,作了這樣一場戲。這樣,出嫁之前,她會一直留在宮裡。她甚至早已候在金鑾殿外,他回府以後也妄想能見到她。
她用她的方法杜絕了與他再見面,她用她的方法告訴他,她不作他的棋,她不做他的女人!她甚至沒有看他,他看到她凝眸看著上官驚鴻。
平生第一次想將一個女人狠狠摧毀的**~望鋪天蓋地將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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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親們,抱歉,一點多才上的更,這仍是12/17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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