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中國早期資本市場的神手,在房地產熱乎朝天的投資年代,他已經將投資目光整體拔高,由各類賺錢項目到資金運作、買賣再到投資等一系列過程中贏得了商業大亨的頭銜,在中國市場曾經出現一度低迷的時期,他也通過自己的帶動力量激活了中國資本市場,並且與多家大型銀行贏得了戰略性合作,這也為他能夠進軍銀行業起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據說此人深諳商業之道,被稱為「鬼才」,因為他不但精通資本運作市場,還對貨幣運營有著獨特的方式,研究貨幣非天才非專業不能行,就算拿到今天的中國市場,也沒有成立專門的貨幣研究小組和專業人士來運行,可想而知當年江峰的影響程度不亞於華爾街對美國的。
後來江峰開始將目光放到了外幣上,隨著國門的打開,越來越多的國外文化、經濟進軍中國市場時,他卻在保住國內產業後又轉為國外項目產業,經過投資、整合和專業團隊的完美運作,江峰的身價也越滾越多。直到他移民國外,國內便很少再有他的消息,但江峰的事跡始終作為商業標桿出現在各個商業講座甚至是大學講堂中。
有關他的相關事情,莊暖晨都是在網上和雜誌專訪中瞭解到的,當時她還記得記者問過他為什麼會移民國外,他的回答很簡單,為了無法回國的妻子。他的回答儼然震驚了商界,赫赫有名的江峰竟是情種,為了一個女人寧願放棄國內大好的發展光景。
不過也有外界傳聞,江峰有銀行資產是設在瑞士著名的資金管理中心蘇黎世,照現在看來,他最後定居在蘇黎世想來是有原因的。
莊暖晨也瞬間明白了江峰與政要交好的原因,如此站在資金頂端的大亨,人脈必然是四通發達,不說上天入地也至少能夠通吃四方。江漠遠做得事情與江峰無異,她也不再為他能夠拿到那套四合院而感到驚奇了,想必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吧。
眼前這兩個男人,同樣是資本運作市場上的大鱷,同樣坐在她的面前用餐,一時間莊暖晨有點受寵若驚。
江峰許是沒料到她會如此瞭解,挑挑眉,「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竟然喜歡看財經新聞。」
「只是工作需要而已。」莊暖晨看著江峰,眼裡心裡儘是敬佩,不單單是敬佩他的能力,更是敬佩他對妻子的愛。
想到了剛剛那個少婦,如此優秀美麗的女人的確有讓男人瘋狂的資本,只是,她對自己的排斥太過明顯,莊暖晨一時間還無法正確評價有關少婦的一切。
說實話,她甚至開始覺得江家有點奇怪了。
按理說,一對如此恩愛的父母,家庭氛圍也一定會融洽祥和,可她看得出江漠遠並不願意回來,對他的父親和母親也有著明顯的疏離和禮敬,不過換做是她也會有這種感覺。房子再大資產再多也沒用,沒有家庭溫暖倒是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她也終於明白江漠遠為什麼喜歡古鎮了,她的家雖說不富裕但很溫暖,古鎮民風淳樸,就拿這次來說,江漠遠只在古鎮裡待了兩天就跟左鄰右舍打得火熱,甚至連古鎮的小朋友們都喜歡來找他玩。他應該是快樂的,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沉默。
在他臉上,她看不到絲毫的快樂。
對於莊暖晨的回答,江峰沒做太多的回應,只是輕聲道,「看得出莊小姐是用心做事的人,只可惜……」
話鋒一轉的時候,莊暖晨的心也跟著咯登一下,身邊的江漠遠卻依舊不動聲色。
三人之間出現了沉默,時間不短不長,卻令人煎熬。
江峰喝完杯子裡的最後一口酒後,放下杯子,這一次,他的目光是直接落在江漠遠身上,「怎麼樣?一頓飯的時間有沒有改變主意?」
莊暖晨一愣,轉頭看著江漠遠。
外遠開莊。這對父子搞什麼?什麼叫一頓飯的時間改變主意?他讓江漠遠改變什麼主意?
一直保持沉默的江漠遠也停下用餐動作,放下餐具,拿起餐布優雅地擦了擦唇角,再放下……整套動作不疾不徐,臉上也風輕雲淡。
「父親,我不會改變主意。」再抬眼,瞳仁深邃。
莊暖晨看著江漠遠的側臉,又看了看江峰同樣神情淡然的臉頰,為什麼兩人越是風輕雲淡她心裡越是緊張害怕呢?
「這是你自己立下的誓言,你要打破嗎?」江峰挑眉。
「是。」江漠遠淡淡說了句。
「啪!」江峰陡然拍案而起,神情嚴肅,「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是離婚還是接受懲罰?」
莊暖晨驀地瞪大雙眼,她以為剛剛愉悅的談話已經令江峰改變了看法,可沒想到還是沒用。為什麼會這樣?她做了什麼令江家人這麼排斥她?
江漠遠起身,挺直的脊樑透著堅決,與江峰對視著一字一句道,「我接受懲罰。」
江峰的眉輕輕一蹙,臉色更沉。
莊暖晨聽得心驚肉戰,也趕忙起身拉過江漠遠,可還沒等開口說話,江漠遠攬過她的肩膀,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道,「沒事,不用害怕。」
「江漠遠……」
「乖乖在這等我。」江漠遠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轉身走出了餐廳。
江峰沉默了一會兒,也跟著走了出去。
餐廳只剩下莊暖晨,輕輕一碰餐具都有回聲。她開始坐立不安,想到江漠遠決定要接受懲罰的話,他為什麼要接受懲罰?他要接受怎樣的懲罰?
越想越不安,尤其是江峰看著江漠遠時候的眼神。
這樣想著,莊暖晨再也按捺不住,起身也跑出了餐廳。
偌大別墅,處處透著詭異。
下人們全都惶惶不安,她看著更是心驚,忙扯過其中一個下人著急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江漠遠呢?」
下人顯然聽不懂她在講什麼,找急忙慌地指著外面依依呀呀的不知道說些什麼,莊暖晨見狀後只好放手,卻在見到所有的下人全都往外跑的時候,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隨大流跟著跑了出去。
到了庭院,莊暖晨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雙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
庭院的鵝卵石路面上,江漠遠竟直接跪在上面,身上的大衣外套也脫了下來扔到一邊,寒風凜冽中他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衫,筆挺的西裝褲直接鉻著地面上的鵝卵石,他就那麼跪在那兒,任由寒風侵襲。
更令莊暖晨震驚的是,在鵝卵石路的兩側,均有十人左右的家丁一字排開,他們每一個都身強力壯,手裡拿著極粗極長的木樁,臉部神情都很漠然。江峰站在台階前,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幕,神情亦是淡然。
莊暖晨哪見過這種架勢,不祥預感開始盤旋頭頂,她撥開人群想衝上前卻被一股勁力拉住,轉頭一看是波裡,他衝著她拚命搖頭,示意她不要上前。
「放開我。」莊暖晨越看越覺得這一幕可怕,衝著不遠處大喊了一聲,「江漠遠——」
所有人都往這邊看。
江峰看了她一眼後沒說什麼。
江漠遠見她來了眉頭倏然緊蹙,緊跟著低喝,「波裡,帶她進房間。」
波裡死命拉著莊暖晨。
她雖聽不懂他衝著波裡喊什麼,但也猜出個**不離十來,轉手緊緊揪住波裡,聲音顫抖地問,「告訴我他們究竟要幹什麼?江漠遠為什麼跪在那兒?告訴我!」
波裡拚命搖頭,用蹩腳的英文回答,「少爺讓我帶您回房間,您別為難我了。」
「波裡,求你。」莊暖晨放軟了口吻,強壓下心頭的惶恐。
波裡看了下不遠處,又見莊暖晨如此低聲下氣,只好回答,「漠遠他要接受懲罰,看到那些拿木樁的家丁了嗎?他們要在漠遠身上打足百下,一排十人,共兩排人。」
「什麼?」莊暖晨全身發涼,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麼殘忍的行徑?「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我?」她想起江峰問江漠遠的話,是選擇離婚還是接受懲罰。
波裡一臉為難。
「快說!」她急了。
波裡深吸了一口氣,「漠遠如果執意不跟你離婚就要接受這種懲罰,除非,他中途改了主意。」
「荒唐!怎麼還能這樣?」莊暖晨聽得心裡一個勁地揪緊,「我不能讓你們做,他會死的!」u8zh。
波裡又一把揪住她,衝著她搖頭,「這是少爺自己立下的誓言,他想娶你進門就必須要這麼做。江家雖說在國外這麼久,但很多規矩都是早就延續下來的,老先生當年為了夫人離鄉背井的時,也接受了這種懲罰。」
「不……」莊暖晨看著家丁們手中的木樁,每一根都猶若歐洲男人大手臂般粗壯,別說每人打百下,就單說只承受一百下都難以想像,更別提是二十人每人都要打足百下!
正在惶恐間,只見有兩名身強力壯的下人上前,抬著滿滿的一桶水,走到江漠遠面前後舉高倒下,夾雜著冰塊的水從頭到尾倒了下來,然後又是一桶,將江漠遠全身上下澆得盡濕,黑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濕噠噠地緊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