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可以?顧學武,她不死,我永遠不會有機會跟你在一起。所以,我這樣又有什麼不對?這個世界上每天有那麼多人死。難道我都要對他們的死負責?」
「你……」
看到顧學武怔住,她也不後悔了,收拾起心裡那些各種情緒,站了起身,視線直直的對上他的。
「周瑩死了。那又怎麼樣?是。我是讓她離開了,可是我讓她走她就要走嗎?說到底,還不是她不夠愛你,不夠相信你?如果她愛你,她相信你,她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離開?」
「喬心婉。」顧學武搖了搖頭,握緊了雙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什麼話:「你怎麼可以這樣?到了這種時候,你竟然還可以把責任推到一個死人身上?」
「不然呢?」喬心婉挑高了眉心,唇角上揚,透著譏諷:「你希望我說什麼?說對不起?說我錯了?」
「喬心婉。」顧學武上前,用力的捏著她的肩膀,神情滿是震驚:「不要這樣說話。」
他真的,很不喜歡,很不喜歡她這個樣子。
「我就要這樣說話。」喬心婉任他捏著,也不反抗,看著顧學武:「看,她死得多好啊。她不死,你現在不是一樣要去她身邊陪著她?她死了,你不就跟我在一起了?我的目的不就達到了?」
顧學武聽不下去了:「你說夠了沒有?」
「沒有。」喬心婉搖頭,看著顧學武的眼睛,看著他眼裡的期待暗下去,變成了失望,她不知道他在期待什麼,也不知道他在失望什麼。
她只知道他愛的人是周瑩,從以前,到現在。
周瑩活著的時候,她爭不過她,周瑩死了,她一樣爭不過。她輸了,徹底的輸了。
她還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人,不會因為顧學武而改變,不過是以前,還是現在:「顧學武,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任性自私。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愛你,我就要讓你也愛我。你要是不能愛我,我就要把你身邊的障礙一個一個都清除了也要讓你愛我。你現在,明白了?」
顧學武的身體退後一步,再退後一步。看著喬心婉的臉。這個女人,跟之前那個嬌羞的偎在自己懷裡的喬心婉,不是一個人。
他喜歡的女子,不會這樣咄咄逼人,不會這樣尖酸刻薄。
可是她們又是同一個人。一樣的眉眼,一樣的五官。記憶重疊,回到好久以前。那個時候,喬心婉就是這樣子的。
揭斯底裡,尖酸刻薄。任性而自私。每天跟他爭,跟他吵。
是他愛得太盲目,還是說他從來就沒有看清楚過喬心婉?
他要的,只是一個答案,卻不是這樣的答案。
顧學武看著她的眼睛,他應該生氣的。事實上他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一個什麼答案。周瑩死了,她的死訊來得那樣突然,那樣讓他措手不及。
而周瑩死得又那樣戲劇性。他愛過那個女人,曾經內心深處,極想要一個答案。
是不是他不夠好?是不是他做得還太少,給她的安全感太少,才讓她這樣不相信他。就這樣輕易的離開?
他心裡的鬱結。煩悶。那些種種種種,讓他急於想知道一個答案,一個結果。
而此時。那些一開始的震驚,婉惜。到了現在變成了無奈,不解,還失望。還有很多很多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
「喬心婉。你是真的愛我嗎?」輕輕的問出口,顧學武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你到底是愛我,還是因為你從小的執著,因為你得不到我。所以才這樣呢?」
喬心婉愣了一下,沒有錯過顧學武眼裡的失望,她撇開了頭,讓自己不去看顧學武的眼睛。指甲陷入了掌心裡。突然轉過臉,直直的對上他的視線。
「你說對了,也許我不愛你。可能我只是一直的迷戀,然後執著,因沒有得到你而產生的不甘。所以一定要得到你。顧學武。或許,我根本不愛你。」
「不。不是或許。」喬心婉揚起唇角:「是我真的不愛你。對,我不愛你。一點不愛。」
顧學武點了點頭,看著喬心婉的眼睛。心口被人捅了一刀般難受。
如果說之前知道周瑩的死訊,讓他糾結為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覺得煩燥,鬱悶。那麼此時。他就是心痛了。vexp。
因為喬心婉的答案,讓他痛得不行。心臟那裡此時正汩汩的流著血。
「喬心婉。你真的夠狠。」他應該生氣,應該憤怒。可是他現在氣不起來。看著喬心婉,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謝謝讚美。」喬心婉面無表情讓開口:「我一向如此,你不是第一次知道。」
顧學武點頭,確實,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他也不是第一次明白喬心婉是一個對別人,對自己有多狠的女人。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心痛?非常心痛?
比知道周瑩死的時候,還要讓他心痛?心婉,喬心婉,她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他?
重重的點頭,深呼吸。他現在很亂,他需要時間冷靜。他不想在衝動的時候,做出任何錯誤的決定。
看著喬心婉眼裡的倔強。兩個人之間的種種,像是曇花一現般閃過了腦海,他輕輕的開口。
「告訴我,你後悔嗎?」
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最後卻發現自己只是一時執著,一時迷戀。而不是愛,那麼,她後悔了嗎?
「後悔?」喬心婉笑了,這個世界對人最大的殘忍,就是從來不給人機會後悔。而她也一樣。只是她永遠不會面對顧學武承認這一點。
「我不後悔。」四個字,擲地有聲,她的唇角上揚,笑得燦爛,沒有讓顧學武看到,自己攥在一起的拳頭,幾乎要將掌心掐出血來了。
「顧學武。我不後悔。就算時間重來一次,我也一樣會那麼做的。」
她一樣會把周瑩趕跑。一樣會對顧學武下藥,一樣會想盡辦法嫁給他。她,不後悔。
「是嗎?」顧學武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身體退後一步,再退後一步。
轉身,離開。他想冷靜一下。
喬心婉看著他向著門口走去,在他的手碰到門把手的時候,突然輕輕開口。
「這一次,我們不用離婚了。」
喬心婉的話,讓顧學武的身體頓了一下,握在門把上的手攥得緊緊的,高大的身體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想了很久,他輕輕的開口:「我不會取消婚禮的。」
「可是我會。」喬心婉的眼角帶著濕意,輕輕的開口:「顧學武,我不要你了。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顧學武手上的青筋冒了出來。握得死緊,腦子裡閃過剛才喬心婉的那一句我不愛你。
「隨便你。」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果斷的拉開門,用力一摔,然後離開了。
喬心婉在那扇門關了之後,身體一軟,滑坐在了地上。她眼神空洞的看著那關緊的門,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人抽光了。
很多很亂的場景,一點一點掠過她的腦海。眼眶發澀,發乾。
內心有一種壓抑得難受的,想哭泣的情緒,可是她發現,自己哭不出來了。
幸福,終究是短暫,而她,失去了顧學武。
不,不對,她從來沒有擁有過顧學武,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將來,他也不是自己的。
那些短暫的,美好的時光,就那樣過去了。回憶起來,像是一個夢。
而現在,夢醒了,一切也就結束了。全部都結束了。
喬心婉將身體就那樣放倒在了地板上,久久,無法動彈。
………………………………
鄭七妹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關力,他手上捧著一大束玫瑰花,一臉討好的笑:「小七,你原諒我吧。」
「滾開、」
看到他,比看到湯亞男更讓她覺得討厭。將店門關上,看著一直杵在邊上的關力。
「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可以走了。」
「小七,你不要這樣。」關力將花往她面前舉了舉:「我是真的想跟你重新開始。你原諒我吧。」
「關力。」鄭七妹聽不下去了,抓緊了自己的包包,看也不看的往前走。
「小七,七、七。」關力跟在她的身邊。一直向前走:「七、七,我愛你啊。以前是我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我發誓。我一定不會這樣了。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很好,對孩子很好的,好不好?」
「滾。」鄭七妹恨不得踹他兩腳:「我再說最後一次,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看到你。」
「七、七。」關力的笑有些僵掉:「你不要這樣絕情啊。想想我們以前有過的開心時光,以後也可以的。你想想你兒子。我保證,我一定會對他很好的。我會對他像自己的孩子一樣。你就原諒了我吧。」
「姓關的。」鄭七妹此時是真的聽不下去了:「你說夠了沒有?開心時光?我一看到你就噁心,一想到你跟那個賤、人在床上的樣子我就想吐。你還要我想想以前?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不要讓我看到你。」
饒是關力再做好了準備,聽到這樣的話時臉色還是變了,看著鄭七妹的臉:「你。鄭七妹。你。你不要太過份了。我,我願意要你,是你的福氣,不然你拖著一個孩子,你以為還有哪個男人願意要你?」
「謝謝了。」鄭七妹真恨自己以前怎麼瞎了眼,看上這麼一個不著調的:「你不願意要,你可以滾遠一點。別來讓我煩。」
「我……」關力想著要走人,可是想到另一件事情。他馬上又笑開了:「七、七,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你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後一定不這樣了。真的。我剛才是被你氣的。我……」
後面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鄭七妹身後冒出來的那個高大身影讓他怔了一下,前兩天被他扔出去的感覺還在,縮了縮脖子、將玫瑰塞進了鄭七妹手裡、
「七、七,你考慮一下,我,我明天來找你。」
說完了這句,他逃一樣的走掉了。
「神經病。」
簡直就是有毛病的,鄭七妹翻了個白眼,看著手上那束玫瑰,才想扔掉,有一雙手卻比她動作更快的抽掉了那束花。然後往邊上一扔。
她怔了一下,目光轉過去,就看到湯亞男一臉陰沉的站在她的身後,臉色十分不好看。
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了湯亞男一眼,才想發作,又想起了自己本來就是想要扔掉了,算了。
越過了湯亞男就要離開了,手臂被他攥緊,他將她的身體往他的方向一拉,看著她的臉:「鄭七妹,你是我老婆。」
「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不記得。」
「你當然不記得了。」鄭七妹冷笑:「我們怎麼結婚的你都不記得,又怎麼會記得我們怎麼離婚的?」
湯亞男確實不記得,只是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小念是她的兒子,這是不能否認的事實。
「那就再結一次婚。」
「不用。」鄭七妹絲毫不領情:「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我看到你就煩。」
「鄭七妹。」湯亞男冷著張臉,看著鄭七妹:「告訴我。你到底想我怎麼樣?」
「我剛才不是說了,讓你離我遠一點。」鄭七妹哼了一聲,聲音不無嘲諷:「我只想要這個。」
「不可能。」如果小念不是他的兒子,那麼他或許可以考慮。可是小念,還有她,都讓他有一種不能放手的感覺。
腦子裡閃過小念那張紛嫩的小臉,那是他的兒子。他吻鄭七妹的感覺,熱切而帶著一絲熟悉,好像他不是第一次吻這個女人。
那些情緒莫名的揪著他的心,讓他不肯放手。
「湯亞男。」鄭七妹真的累,很累,既然他都想不起來,那來找自己做什麼?這樣糾結著,有意思嗎?
「你是不是男人?你是男人就乾脆一點。離我遠一點,以前的日子沒你我過得好。以後沒有你的日子我也可以過得好。明白?」
也不看他了,甩開了他的手徑直向前離開回家。今天天氣不太好,她沒有帶小念出來,現在想得緊,恨不得快點回到家裡去。
腳步匆忙,她沒有注意到湯亞男一直站在那裡不動。遠處傳來了陣陣雷聲,看樣子今天晚上要下雨。
湯亞男卻站在那裡不動。剛才鄭七妹那句話,讓他大腦痛得不行。
「你是不是男人?」這句話,好耳熟,好像有誰對著他說過,到底是誰?
尖銳的頭痛,讓他的身體踉蹌了一下。身體退後幾步,靠在了路邊的欄杆上。
「湯亞男,我跟你去美國。」
還是剛才那句話,那個聲音很耳熟,似乎是,是鄭七妹的?
是她的嗎?湯亞男的頭一痛,將身體靠在了欄杆上不動了。而遠處,鄭七妹已經走到小區門口了,看了眼身後湯亞男沒有跟來。
心裡湧起了淡淡的失落。他的堅持,只到這一個點。
哼。這就是男人。
幸好,她沒有同意讓湯亞男回到她的世界。既然忘記了,那就都忘記了吧。她當他從來不曾出現過,這樣會好過得多。
而她不知道,湯亞男因為頭太痛了,竟然暈了過去,幸好被路人發現,送進了醫院裡……
……………………
事情不對勁。
喬母看著桌子上剛才酒店送來的單子。又看看樓上。剛才讓心婉下來看一下禮單,她卻不下來。臉上一點熱切也沒有。
下午聽說顧學武來了,他一走女兒就失魂落魄的,一點也沒有了之前要結婚的喜氣。這小兩口不會吵架了吧?
心裡是滿腹疑團,想了想,還是直接上樓,問喬心婉去。
「心婉。酒店訂下來了,上面說場地什麼都佈置安排好了。下午媽陪你去看看?」
「不用了。」喬心婉在房間裡收拾行李:「媽。不會有婚禮了。」
「什麼?」喬母瞪大了眼睛看著女兒:「你,你說什麼呢?」
「我說,不會有婚禮了。」喬心婉將手上的衣服放進行李箱,看著喬母:「我剛剛訂好了機票。下個星期去丹麥。」
「心婉?」喬母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你,你在說什麼啊?這婚事什麼都訂了,也是你們自己同意的,你,你現在是在鬧什麼脾氣?」
「不是我在鬧脾氣。」喬心婉很冷靜。一直很冷靜:「媽,我不會嫁給顧學武,婚禮取消。給你和爸爸添麻煩了。對不起。」
「心婉。」喬母真的不知道這些年輕人在想什麼:「什麼麻煩不麻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學武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你們,你們吵架了?」
「沒有。」喬心婉搖頭,看著喬母的臉,聲音很平靜:「是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我們,不合適。」
「……」喬母看著女兒的臉,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到底是鬧哪樣?
「就這樣吧。」喬心婉笑了,那個笑沒有到眼底:「我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
…………………………
杜利賓的包廂裡,他看著顧學武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不。那個動作不能叫喝酒。叫灌酒比較合適。
顧學武今天下午就來了,一來就這樣喝個不停。發生什麼事了?
「老大?」在顧學武開開第二瓶酒的時候,他伸出手擋住了他的動作:「你這樣喝,會傷身的。」
「走開。」顧學武揮開了他的手。開開酒,又灌了一大口:「不要管我。」
「老大。」杜利賓怎麼可能不管?他要喝酒,也去別的地方喝吧?
「你不要喝了。」
「我叫你滾開你聽到沒有?」
杜利賓沉默了,這是顧學武第一次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拳頭緊了緊,他轉身離開了。
他走了,包廂裡恢復了安靜。顧學武舒服了,猛然的灌了一口,腦子裡閃過了喬心婉的臉。
「你說對了,也許我不愛你。可能我只是一直的迷戀,然後執著,因沒有得到你而產生的不甘。所以一定要得到你。顧學武。或許,我根本不愛你。」
「不。不是或許。是我真的不愛你。」
「我不愛你。」
顧學武將酒瓶扔了出去,飛到了牆上。又掉了下來。他將身體往後一仰。
「去、你、m的。」
他很少罵髒話,自從從政之後,他步步小心。言行舉止,從來不讓落人話柄。不過此時這個包廂沒有別人,這又是杜利賓的地盤,讓他無所顧忌。
用力扯了扯領帶,他又拆開了一瓶酒。仰頭,一飲而盡。
門外的杜利賓並沒有走遠,聽著裡面的動靜,眉心擰得死緊,卻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
早上,顧學文進來的時候,房間很暗。一進門,就聞到了一陣酒味,他轉身看了眼杜利賓。眉心微微挑起。
「搞什麼?你昨天不知道勸一下嗎?」
「我不是打電話叫你來勸?可是你不來?」杜利賓白了他一眼:「我十一點打電話給你,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顧學文臉色有點不自在,要知道。晚上是他陪老婆的時間,左盼晴現在回去上班了,白天不在家裡,一回來就抱兩個兒子,他已經很沒地位了。
再不抓緊點老婆在家裡的時間,只怕他在老婆心裡更沒地位了。
「我不管了,你去吧。」杜利賓自己也煩著呢。扔下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顧學文收拾情緒進門,那刺鼻的酒味讓他的眉心擰得更緊。打開包廂裡的換氣扇。上前拍了拍就那樣睡在沙發上的顧學武。
「哥?」
顧學武沒有動靜。
「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顧學武沒有動靜。
顧學武目光掃過室內,一地狼籍。空瓶子至少有五個。這個顧學武,真是不要命了。
心裡一狠,顧學文起來去了浴室裡,裝了一盆冷水,出來,對著沙發上的顧學武沷了上去。
「嘩啦。」一聲,冰冷的刺激讓沙發上的顧學武騰的坐了起身。頭痛欲裂的他,一時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想睜開眼睛看清楚,只是頭痛得厲害。甩了甩頭,將臉上的水甩掉,睜開眼睛,看到了眼前放大的顧學文的臉。
「學文?」他怎麼在這裡?只是開口說了這兩個字,嗓子就難受得要命。
「醒了?」顧學武在茶几上抽出幾張紙巾,往他手裡一塞:「清醒了沒有?」
顧學武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坐了起來,接過他手上的紙巾擦乾淨臉上的水:「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
顧學文當他問了一個笑話一樣:「你問問你自己在做什麼?」
顧學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揉了揉眉心,他的頭很痛,昨天喝了多少酒,他也不記得。身上都是水。十分不舒服。他嫌惡的站了起來,想去樓上房間清洗一下。
顧學文攥緊了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要結婚的人,是不是應該收斂一點?」
收斂?
顧學武理都不理顧學文,他站了起身,逕直去了樓上的房間洗漱。
顧學文正要跟上去,沙上另一邊顧學武的手機嘀嘀兩下,他拿了起來,看著上面的的來電,手指一劃,接起。
「老大,嫂子訂了去丹麥的機票。你們是要去丹麥度蜜月嗎?為什麼只訂一張?」
丹麥?
顧學文沒有心思聽下去,掛了電話,跟著上樓。
樓上的顧學武進了浴室去洗漱,也沒有關門。想了想,顧學文為他倒好杯水。又打電話讓服務生送份餐點上來。
都做好了,顧學武也洗好澡出來了,衣服髒了,他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接過了顧學文遞過來的杯子,將裡面的溫水一飲而盡,感覺喉嚨舒服了很多。
「謝謝。」看著顧學文:「你找我什麼事?」
「我剛才聽到一個消息。」顧學文看著顧學武,眼裡閃過探究:「喬心婉訂了去丹麥的機票。」些他那又。
「呯。」顧學武拿著杯子的手鬆開,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一地。
他凌厲的目光掃過了顧學文的眼:「你說什麼?」
「喬心婉,訂了去丹麥的機票。」顧學文內心有意外,有詫異。看著顧學武眼裡的震驚:「如果我沒記錯,你們還有半個月就結婚了?」
結婚?顧學武閉了閉眼睛。在沙發上坐下,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學文跟著在沙發上坐下來:「為什麼喬心婉要去丹麥?只訂一個人的機票?你們不結婚了?」
顧學武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作。腦子裡很亂,
「我們不用離婚了。」
「我不會取消婚禮了。」
「可是我會,我不愛你,我不要你了。」
「隨便你……」
昨天的對話再一次閃過腦子裡。尤其是她的那一句,我不愛你。
我不愛你,你不愛你,我不愛你……
「哥?」他沉默,顧學文眼裡閃過擔心。
顧學武坐著半晌,終於從那些話裡回過神,看著顧學文,他找不到話來說。
「哥。喬心婉要去丹麥。你……」
不等顧學文把話說完,他手裡拿著的顧學武的手機再一次嘀嘀兩聲。還是小林打來的。
他把手機遞給了顧學武,讓他自己聽。
「大哥,嫂子訂了去丹麥的機票,只訂了一個人的,我們是不是要把她攔下來,像上次一樣?」
顧學武的身體怔在那裡不動,好久,好久,終於對著電話那邊開口。
…………………………
今天七千字,更新完畢。顧學武會怎麼做?明天繼續……
家裡線路整改,不定時不定期停電,我抓緊時間把更新寫完。
評論來不及一一回復,但我都有認真的看。
我沒有為任何人辯解。我只想說,是人性就有弱點。人無完人,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