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晴以前,並不相信一見鍾情。哪怕那種愛情在書裡出現過千次萬次。
她少女的心,也從來沒有對哪個所謂的白馬王子產生過遐想。不過那一切,都是在遇到紀雲展之前。
左家並不富裕。左正剛以前是當兵的。轉業後,進了一家機修廠,成為了一名修理工。
那個時候不比現在,廠子都在街面上。改革開放初期。很多人下海做起了生意。機修廠隔壁開了一家店,珠寶店。
左盼晴被那些黃金白銀閃花了眼,每天沒事最喜歡去那家店裡玩,看著那個工匠把一件件珠寶打磨出來,變得光彩照人。她覺得這個行業十分了不起。
長大了點,才知道有個專門的職業,珠寶設計師。那個時候,她就決定要成為最頂級的珠寶設計師。
高中畢業,她以優異的成績進了大學。念的就是珠寶設計。
左盼晴滿腦子都是對大學生活的期待,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人,用那樣的方式。撞進了她的生命裡。
珠寶設計涵蓋的範圍,不光是你會畫設計圖這麼簡單,還需要瞭解,各種藝術鑒賞,寶石學基礎,手繪,cad,包括現代首飾生產工藝很多。
當然重點課程就是,美術基礎課,素描跟色彩都要學習。
那是一個放學後的黃昏時分。左盼晴跟鄭七妹還有另二個同學在學校裡的人工湖邊畫素描。只是畫了好多張,她都不滿意。
再一次將紙揉成一團,看了鄭七妹一眼:「好煩啊。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感覺。」
「沒感覺?」鄭七妹開她的玩笑:「你是不是要看到帥哥才有感覺啊?要不要找個帥哥來給你畫畫?」
「帥哥?」左盼晴翻了個白眼:「哪來的帥哥?現在長得稍微能看點的,就說自己帥。上次看到有一個男生,給自己起名叫帥得被雷劈,那個樣子,長得跟一頭恐龍差不多。還被雷劈,真被雷劈也是說他吹牛。」
「哈哈哈哈。」鄭七妹笑了起來:「現在的男生確實不要臉,好能吹。」
「也有帥的吧?」另一個跟著一起的女同學開口:「像是大四的學長紀雲展,就長得很帥啊。」
「紀雲展?」左盼晴想起進學校聽過的傳聞,一聲冷哼:「聽說他年年拿獎學金,說是從小學開始就品學兼優。這樣的人,一定是個書獃子,戴一付厚厚的眼鏡,取個外號可以叫四眼田雞。」
「四眼田雞?」鄭七妹笑抽了:「你見過?」
「沒見過啊。」左盼晴搖頭:「我只是想到上次中文系那個傢伙。別人說他長得宇宙無敵的帥,帥毛線啊?蟋蟀的蟀還差不多。」
「紀學長真的很帥。」那個小女生反駁:「我親眼看到過他,帥斃了。」
「切。帥斃了?」左盼晴對校園的男生已經失望了:「怎麼個斃法?是拚得過金城武,還是拚得過吳彥祖?」
「不是一樣類型的好不好?」女生為紀雲展辯駁:「紀學長長得真的很帥,我第一次看到他,心跳都加快了呢。」
「嗯。」左盼晴點頭,重新將一張素描紙放在畫板上:「只要他現在出現,也讓我心跳加快。我就承認他是帥哥。」
其它現兩個女同學沉默,鄭七妹也不說話了,目光一起看向了左盼晴身後。
左盼晴沒有發覺,拿起畫筆沒心沒肺的笑了笑:「我就說嘛,學校裡哪來什麼帥哥。不過是你們這些沒見過大帥哥的人吹出來的。」
「盼晴——」鄭七妹看著那身後的男人,突然覺得有點眼熟:「你——」
「好啦。不要扯了。」左盼晴白了她一眼:「沒感覺也要畫,明天美術教授讓交的。」
看鄭七妹一副見鬼的樣子,左盼晴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體上方多了一道陰影。
緩緩的轉過頭,一個穿著白色休閒t恤,黑色長褲的男生,站在她的身後。高手的鼻樑優雅有型,狹長而溫和的眸有如黑曜石般深邃。絕美堅毅的薄唇微微勾起。雙手閒適的插在褲袋裡,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己眼的下。
夕陽的餘暉為他染上一層金色,左盼晴有點看不起,不過就在那一下,她真以為她看到了童話故事裡的白馬王子。
「……」
「這位同學。」紀雲展想著剛才聽到的話,嘴角略略上揚,帶著幾分愉悅:「不好意思,我沒有帥斃了,也拼不過金城武,更帥不過吳彥祖。」
什麼意思?左盼晴一時不太明白,這個男人說什麼啊?
「不過,我沒有戴眼鏡,所以不是四眼田雞——」
轟。左盼晴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怔在那裡,半天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張放大的俊臉。
好,好帥啊?
「有帥到讓你心跳加快嗎?」ui0y。
她不自覺呢喃出聲的話,讓紀雲展笑得更燦爛,這個女生真有意思。
「啊——」左盼晴尖叫起來,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蠢事之後,快速的站了起來,卻沒想到紀雲展靠得太近,她的頭頂撞在了他的下頜上。
她吃痛,身體坐回了草地上。紀雲展揉了揉下頜,臉上的笑意不見了:「原來我長得這麼恐怖?」
「對,對不起。不是。不好意思。我——」左盼晴已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畫畫工具,逃命一樣的離開了。
留下鄭七妹看著那背影咋舌,神啊,當初體育課比賽短跑,也沒看她跑這麼快啊。
左盼晴為這次的意外尷尬難堪了一個晚上,不管鄭七妹怎麼勸她都有種丟臉到想死的衝動,尤其是第二天又看到那個人時。她本能的就又要逃跑。卻被紀雲展攔住。
「不許走。」紀雲展看著她,神情認真:「左盼晴同學,我長得很難看?」
左盼晴搖頭,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我不難看,你為什麼看到我就要逃?」昨天她逃跑了,可是他沒有,問清楚了她叫什麼名字,在哪個系,哪一年級。當然還有宿舍在哪裡——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學長。」左盼晴尷尬了,難得說一回是非,就讓本人聽了個正著,她冏得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左盼晴。」紀雲展拉住她,神情十分認真:「我喜歡你,我要跟你交往?」
「啊?」左盼晴傻眼了,這個傢伙不會是要報復自己昨天在後面罵他的仇吧?
可是——
紀雲展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從那天開始跟她交往。不管左盼晴如何抗拒,如何不相信。紀雲展執意出現在她生命裡。不管她做什麼,都要插一腳。
他已經大四,時間比她多得多。他帶她去各大珠寶店裡看那些首飾,帶她去參觀珠寶設計工廠。帶她畫素描,陪著她上山下海。
一天一天,左盼晴跟紀雲展感情越來越好。紀雲展沒有在學校裡住,他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個小公寓。雙休日的時候,兩個人最喜歡窩在小公寓裡,一起玩遊戲,看電影。看書,畫圖。
「雲展天晴。」一天,紀雲展在書上看到這樣一句話。高興的拉著左盼晴的手,指給她看:「你看,我們是天生一對。」
「臭美。」左盼晴捶他一記:「誰跟你天生一對?」
「當然是你了。」紀雲展將她摟進自己懷裡,看著她閃亮的眸:「雲展,天就晴了。我決定以後不叫你盼晴了。」
「那要叫什麼?」
「晴晴。」紀雲展的眸半瞇:「小晴晴,我一個人的,特有稱謂。」
左盼晴臉紅了,才十八歲在朦朧年紀的她,每一次都會因為他的情話而不知所措。哪怕是再大刺刺的性格,也會嬌羞,不好意思。
那樣的神情,吸引了紀雲展。小心的將她摟進懷裡,唇輕輕貼上她的。
那是左盼晴的初吻。雙唇碰撞,讓她的心跳加快,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反應。
他卻更溫柔的吻她,誘哄她將小舌跟他糾纏:「小笨蛋。你要呼吸的知道嗎?」
左盼晴羞得不行,最後恨恨的拍他一下:「喂。你是不是很有經驗啊?不然怎麼這麼清楚?」
「男人在這方面,有天份,你不知道嗎?」
紀雲展笑,對左盼晴的粗魯早已習慣。
「要是讓我知道你有其它女人,你就死定了。」左盼晴可不是好惹的。
「放心,你一個我都吃不消,怎麼可能有其它女人?」
他的溫柔。寵溺,讓左盼晴越發無法無天。
明明兩個人約好去逛街,左盼晴突然就改變主意說要看電影。然後讓紀雲展排半天的隊,去買電影票。
她很任性,兩個人出去喝東西。紀雲展給她點果汁,她明明喝,卻在紀雲展的咖啡端上來之後,非要跟他換,然後讓紀雲展喝果汁。
去甜品店,蛋糕太甜了,太膩了,左盼晴就不樂意了。
「不好吃。」把蛋糕往他面前一推:「我吃不下了,你幫我吃掉。」
「你啊。」紀雲展十分無奈:「明明是你自己說要的。」
「那我現在不要了,行不行?」左盼晴瞪著雙眼看他,一副如果他不吃掉就要找他算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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