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蓓和洪珂的一舉一動都被乾廷瞧個仔細,他也不知道是玩心大起還是怎麼的,悄悄出現在蓓蓓身後的桌子,看著蓓蓓和洪珂的互動,他們很親密,蓓蓓好像真的很開心的樣子……嗯,其實這樣也不錯啊,蓓蓓再怎麼說也是他的朋友,終於有男人發現她的好了,他應該祝福她才對……
乾廷將頭上的帽子又壓低了,悄悄地溜出了店門,剛一上車,飛刀就迫不及待地問:「老大,您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您不是要帶周蓓蓓走嗎?」
乾廷真是服了飛刀的想像力,笑罵道:「你小子是偶像劇看多了吧,人家兩個談戀愛好好的,我幹嘛要去拆散人家?趕緊把車開回去,我得回家想想,等蓓蓓結婚的時候,我該送她什麼禮物才好……」
「。『……」
飛刀徹底無語了,敢情是他理解錯誤,滿以為老大進去那麵館是要將蓓蓓從那個男人身邊帶走,沒想到老大只是去看看而已,還琢磨著送結婚禮物的事兒呢。其動個都。
「怎麼會這樣……蓓蓓明明就是喜歡老大的,我不會看錯啊……可是為什麼蓓蓓卻跟一個樣樣都不如老大的男人在一起,真是搞不懂……唉,感情的事兒太麻煩了……」飛刀嘴裡在小聲的嘀嘀咕咕,渾然不知後座的男人早就黑了臉。
「你剛才說什麼?蓓蓓喜歡我?她告訴你的嗎?」乾廷涔冷的口吻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眸色中隱含異樣。
飛刀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重重地歎息道:「唉,老大呀,不是我說您,好歹您也是乾幫的龍頭大哥,可是怎麼在感情方面這麼的……愚……遲鈍呢?您不知道蓓蓓每次看您的眼神有多熱烈,還有啊,您想想,蓓蓓的臥室您想進就進,她要不是喜歡您,能對您那麼容忍嗎?雖然說您是心裡坦蕩蕩,每次去都是找蓓蓓聊天或是吃個蛋炒飯,可人家蓓蓓是女人……還有還有……」飛刀是越說越起勁了,他心裡是真替蓓蓓和乾廷著急。
乾廷一言不發地板著臉,越聽越不自在,越是感覺哪裡不舒服……好你個周蓓蓓啊,居然玩暗戀這一套!把我乾廷當傻瓜呢?要不是飛刀提醒,還不定得等到猴年馬月才知道你原來一直喜歡我乾廷……這真是……真是……太……太……
太什麼,乾廷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湖裡不再平靜,向來自詡冷靜的他,這一次也難免頭痛了……
「咳咳……老大,那個……蓓蓓有男朋友了,老大以後想吃蛋炒飯可就沒那麼容易了,蓓蓓說不定會跟人家同居,然後結婚,她還會幫那個男人洗衣服,暖被窩,還會……會給那個男人做炒蛋飯吃……您真的……真的確定您不會捨不得?」飛刀這回是豁出去了,冒著被老大狠揍的危險,說出了這些話,這小子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
「飛刀……你給我,閉嘴!」乾廷咬牙切齒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拳頭攥得緊緊的,一副要揍人的架勢,但實際上他的思緒卻飄向了別處。
炒蛋飯,他最愛吃的炒蛋飯……想想蓓蓓穿著圍裙在廚房做炒蛋飯,但卻不是炒給他吃,而是給她的男朋友吃……
乾廷冷不防渾身一個激靈……那畫面,他真的無所謂嗎?他不知道,心底這一縷微弱的酸澀,是什麼?
乾廷有種被人欺騙的感覺,蓓蓓喜歡他,這件事,他竟然不是聽蓓蓓親口說的,而是從飛刀嘴裡聽來的……他是真的太遲鈍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才使得他沒有察覺到蓓蓓的異常。這個傻女人,第一次都交給他了,她卻還要隱瞞著,她有段時間換了擺地攤的地方,是否就是她感覺到難以面對他,所以才那麼做?可後來她還是搬回來了,並且繼續與他做朋友,時常見到他,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乾廷心亂如麻,不耐煩地搓搓頭髮,沉聲說:「先不回家了,去夜紫魅看看。」
「是,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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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菁回來已經有幾天了,除了精心照顧兩個孩子,她心裡還惦記著一件重要的事情……文宅……
華櫻說過,在他走之前,文宅的相關手續都辦好,轉到了文菁的名下,現在,文宅已經物歸原主了,她身為主人,理當要去看看闊別已久的家。那裡曾是她小時候和父親生活過的地方,有過許多童年的美好回憶,她休息了這幾天之後就再也按捺不住心癢癢了……
這一次,文菁是在翁岳天的陪伴下回到文宅的。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當文菁懷著女兒時,她來文宅,他因為有病在身,所以沒有跟來,才會錯過了與華櫻的見面,以至於後來讓文菁身陷險境……
翁岳天如今身體恢復得不錯,他會時刻陪伴在她身邊,呵護他的妻子,不會再讓某些事情再度發生,不會讓悲慘的歷史重演,哪怕是一丁點的危險,他也要為她擋開。
今天的天氣雖不如春日的陽光明媚,但是在寒冷的深冬裡也算是難得一見的暖天。太陽躲在厚厚的雲層裡,照不透,只能從那猶如大海綿般的雲朵邊緣透出光和熱,即使微薄,卻也格外珍貴。
文菁穿著淺藍色的防寒服,橘色圍巾將她白皙如瓷的肌膚襯托得越發粉嫩,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如同天山上的湖水,令人忍不住嚮往那一方乾淨的世界。她小巧可愛的鼻子下邊是兩片柔嫩的櫻唇,優美的唇線和色澤,像可口的果凍般誘人,這水靈靈的俏麗女子,不知道的,絕想不到二十三的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咪了。她有著得天獨厚的嬌嫩肌膚,產後恢復得很好,身材除了胸前的饅頭漲/大了許多,其他地方幾乎和沒懷孕時是一樣的。這其實和華櫻這四個月的精心照料是分不開的。文菁不知道自己吃的食物,包括水都是華櫻親自負責安排,每一餐該吃什麼,他都有詳細而精準的搭配,可以讓人吃下去感覺味道好而又起到纖體的作用。
翁岳天穿的防寒服和文菁的顏色一樣,同一個牌子的情侶裝。
這恐怕是翁少長這麼大,第一次主動買情侶裝來穿,嗯,感覺還不錯。
這男人天生的優勢就是長得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即使是患過白血病,這幾個月恢復下來,他已經重拾了昔日的風采,完美無瑕的五官深邃而富有立體感,優雅沉穩,氣度非凡,最難得的是,曾經的他,桀驁不馴,目空一切,笑容裡免不了嘲弄,可是有了文菁,有了孩子,他現在越發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少了幾分冷傲,多了幾分溫潤。與文菁走在一起,兩人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能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無可置疑,這就是一家人,夫妻……從兩人親暱的小動作就能體味出,這小兩口還正在熱戀中呢。
踏進文宅的大門,文菁的目光下意識地望向花園……果然,葡萄架還在那裡!
文菁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一幅熟悉的畫面……炎炎夏日裡,一個美麗似謫仙的少年,靜靜地坐在葡萄樹下,他是一縷清風,一彎明月,他出塵的氣質,絕美的容顏,尤其是那一雙澄澈純真的瞳眸,能望進你的靈魂深處……
如今,物是人非,葡萄架還在,可是卻沒有了葡萄,也沒有了那一抹清絕的身影……或許,那畫面,只能在回憶中存活了。
他曾說,不可以將葡萄摘下來給她吃,因為他種的葡萄不是拿來吃的,是用來做伴的。那時,他的孤獨,他的脆弱,就已經狠狠擊中了她心底那一處柔軟的地方。
文菁神情呆滯,腳下在緩緩移動,心臟的位置,不可抑制地在發疼,酸脹的感覺在上湧……
翁岳天心細如髮,他當然覺察出了文菁的異常,他牽著她的手,跟隨她的腳步在前行,來到那葡萄架下。翁岳天似是隱隱猜到文菁是為什麼會忽然間情緒低落,幽深的鳳眸暗了暗,摟緊了她的肩膀,垂頭輕觸著她的額頭,佯裝不悅地說:「老婆,你是不是想起了某個人?並且,還是一個男人……你就不怕我會嫉妒嗎?」
文菁驚愕了,急著想要解釋什麼,抬眸間卻發現男人臉上的戲謔,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哼哼……你可是翁岳天啊,怎麼會嫉妒誰呢,你心裡是不是早就在想,這輩子你是吃定我了?」
翁岳天皺起了眉頭,凝視著懷裡這清麗脫俗的小女人,流光溢彩的眸子裡閃爍著奪人心魄的光芒,若有所思地說:「你這話還真是提醒了我……老婆,我好像低估了你的魅力,為了鞏固我的安全感,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準備某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文菁眨巴眨巴眼睛,心裡可是喜滋滋的,他這麼說的意思是在表示他會緊張她,會擔心有其他男人看上她嗎?晃神中,他輕咬著她的耳垂,細聲呢喃:「親愛的,我還欠你一個浪漫的婚禮……」(明天7號,大結局咯!親們一定別養文啦,都出來看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