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想改變自己的生活,改變家人的命運,就迎上去戰鬥吧。機會只有一次,屬於勇敢的人。」趙宗陽大手一揮,台下被團團圍住的草民們,都市群情激湧。
雖然是被圍住,但百姓的數量,是遠遠超過士兵不知道多少倍的,而且大多都是青壯年。只是由於生活窮困,而顯得面黃肌瘦,而且自卑心理太濃厚,別說面對達官顯貴,就是見到大頭兵,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
所以雖然他們人多,卻沒有任何戰鬥力。以三大家族的目光看來,這種就是典型的烏合之眾,人數再多十倍都不能成事。
一群羊,如何能夠與一隻狼鬥?
現在,這些羊突然間像是被激發了血性,一個個嗷嗷叫著,要向前撲。
「徒增笑柄罷了。」三個老頭子卻是根本沒有把這些被激發的羊羔放在眼裡,大大咧咧地坐著,冷眼旁觀。明空更是一臉的冷笑:「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
袁譚第一時間就拍上了馬屁,扯著嗓子對士兵們吼道:「兒郎們,今天有三老壓陣,你們表現自己的機會來了!」
士兵們聞言,都感到很興奮:雖然這些對手弱的不像話,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在三個老爺子眼前露臉的機會,算是牛刀小試吧。
根本不需要誰再做動員,士兵們已經排成了隊列,整齊劃一。
單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些士兵訓練有素。相比而言,暴走的百姓們,無論是在個人實力,還是整體作戰上。都顯得是那樣的不值一提。
最讓人難堪的是,士兵們都將明晃晃的鋼刀收回了鞘。這自然不是他們心懷憐憫,而是覺得完全沒必要,面對這種烏合之眾,用刀簡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檔次。
「這些黃皮太囂張了。老少爺們,咱們跟他們拼了!」不知是誰帶頭吼了這麼一句,立即引起一連串爆喝的附和聲,無數渴望著改變人生的草民。紅著眼衝了上去。
每個人的心裡,都潛藏有一股力量,只不過絕大多數人的力量,被貧賤的生活和毫無希望的前途給磨滅了;而當無窮的黑暗中。突然閃現出一絲光亮,帶給人一分希望,哪怕是最卑微的塵埃,也會渴望著前路上的光芒!
「趙宗陽這個狗賊,還真是有點嘴皮子功夫。幾句話就撩撥地這些人奮不顧身。」白晟看著暴走的草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很不屑的笑道:「不過羔羊就是羔羊,永遠也變不成狼。前赴後繼的。只不過是送死罷了。」
事情的發展,果然不出他所料。
草民門氣勢洶洶地衝了上去。別看佔據著絕對的人數優勢,但士兵們整齊的陣型。堅若磐石,百姓們雖然人多,但真正一接觸,卻赫然發覺,大多數人都近不了身,只能遠遠看著,而勉強近身的,卻感覺到像是以一個人的力量,在同時對抗好幾個人的圍攻。
在個人實力上,本就有著雲泥之別,更何況陣型和訓練上的巨大差距,更是使得雙方的戰鬥力,差了十萬八千里。
即便沒有動刀動槍,就憑藉著赤手空拳,士兵們就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了。
整個場面,極為地一邊倒,完全就是一方對另一方的完虐。一個個草民被打倒在地,緊接著就是拳打腳踢,一時間,慘叫聲震天。
「哈哈,侯爺的意願,就是要讓這些草民送死麼?」袁譚此時心裡樂開了花,很鄙夷地看了趙宗陽一眼,哈哈大笑:「恭喜侯爺,得償所願了。」
三老甚至都不屑於說話了: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讓作為勝利一方的他們,還感覺自己丟了面子。
白晟當然不會讓袁譚獨自在三個老爺子面前出風頭,旋即也說道:「侯爺,現在該認輸了吧。只要你認輸,我們三大家族也不會對你斬盡殺絕,只要你離開雁北,永遠不許再踏入半步,我們就會留下你的性命。」
「混賬東西,居然要趕侯爺出雁北,那是在做夢啊!侯爺要是灰溜溜地走了,那以後天下之大,可也未必有容身之地了。」趙勳一聽就急了,心裡很是擔憂:「侯爺也是的,讓這些百姓跟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對抗,可不是送羊入虎口麼?這種時候,就該讓我等出手嘛。
哼,別看這些士兵一個個五大三粗,而且陣型很好的樣子,看起來是難得的精兵,但不是我誇海口,經過侯爺那麼多丹藥的洗禮,我們臥龍營的戰鬥力也不能小覷。跟這些傢伙碰上,只要人數不是差太多,完全沒什麼問題!」
「架還沒打完,你急什麼急?總得等個結果出來再說吧。」趙宗陽卻是雲淡風輕的,很難從他表情上看到絲毫地慌張和急切,彷彿勝券在握的樣子。
什麼,這還叫沒有結果?早就勝負已分了,莫非真要等到這些草民全都死了,才叫塵埃落定?
等等,不太對啊,這些草民,不是被打倒了麼,怎麼又爬起來了?
白晟萬分詫異地看著台下的詭異一幕:被打倒在地的草民,居然一個個又站了起來,重新投入了戰鬥之中,接著又被繼續打倒,再接著,繼續又翻身起來。
以他們這些螻蟻的承受能力,怎麼可能?難道說士兵們都放了水?不會的,他們分明是用了全力的。
那是怎麼回事?這些草民,看起來都很弱的樣子,沒什麼攻擊力,但一個個卻像是打不死的小強,雖然不斷地倒地,但卻似乎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
這時,不但是白晟看呆了,就連三個老頭子也露出了驚異的目光,以他們的閱歷和修為,也沒有看到過這樣詭異的情況。
而作為當事人的士兵們,也大吃一驚。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難纏的對手,本以為是小菜一碟,誰知道,咬了半天都沒能吃進嘴裡,這是哪門子的小菜?
士兵們的人數本來就更少,雖然實力更強,但畢竟人的精力總有個極限,打來打去,消耗很大,但百姓們卻像是源源不斷地水流,一刻不停地對他們發起衝擊。擺明了就是車輪戰,打消耗,不知不覺間,讓優越感十足的士兵們,漸漸覺得吃力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士兵們已經漸漸沒了力氣,疲憊不堪的時候,人數眾多的百姓們,卻像是生力軍,越打越有勁。
說起來,這些百姓的確都是烏合之眾,攻擊的手段慘不忍睹。毫無章法可言,全是野路子,連女人打架時的那些抓頭髮,掐臉,頂膝蓋的招數都使出來了,與士兵們那專業的一招一式有著天壤之別,完全就像是鬧劇,笑話。
但三大家族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疲憊不堪的士兵們,居然在如此簡陋不堪的攻擊下,節節敗退,甚至被衝散了陣型。
陣型一散,原本以多圍一的優勢就蕩然無存,反而被人數眾多的百姓給圍毆了。不一會的功夫,個個都是披頭散髮,臉上抓痕觸目驚心。
「兒郎們,拔刀!」袁譚看得心驚肉跳,這還是咱們的精兵麼?他實在忍不住了,下令大開殺戒。管他多少百姓,全部殺了都無所謂!
士兵們齊刷刷地拔出了刀,迎著撲過來的草民門,就砍了過去。一時之間,只聽得乒乒乓乓的聲音,手無寸鐵的百姓們,身上分明有刀鋒劃過的傷痕,但卻非常淺,甚至沒有見血。
「怎麼?這些螻蟻一般的草民,居然還刀槍不入了不成?」袁譚看得目瞪口呆。
「哪有刀槍不入,你看那幾個混在人群裡起哄的,一刀下去就骨肉分離了。」趙宗陽很熱心地搭了一句話,讓袁譚險些當場崩潰。
「你到底使用了什麼邪法?」明空終於說話了,他的面色,首次顯得有些凝重。
很顯然,這不是這些草民真實的本領,只可能是趙宗陽這傢伙在其中弄鬼作祟。想不到,這傢伙居然還會這樣的歪門邪道,自己倒是小覷了他。
「年紀挺大的一個老頭子了,怎麼還不會說話呢?什麼叫邪法,侯爺那叫精神的力量。」趙宗陽隨口胡謅道:「侯爺的精神,感染了百姓們,讓他們不畏生死,脫胎換骨。有道是,信順侯,得永生。怎麼樣,老頭子,你考不考慮也拜一拜?」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明空只覺得心裡鬱結起滔天的怒氣。
「哈哈,侯爺真是太威武了。」作為趙宗陽的頭號鐵桿,趙勳心裡說不出的歡樂:「信侯爺,得永生,似乎還真有這個感覺。跟在侯爺身邊,渾身就充滿了幹勁。尤其是今日,精力似乎特別充沛,難道真是精神力量的指引?」
趙宗陽心裡嘀咕了一聲:屁的精神力量,侯爺這是開啟了回復光環。這是所有光環裡最低級的,提升回復的速度。本侯也才剛剛上手,威力還很有限。不過,用在這些還沒天命覺醒的人身上,效果卻是非常顯著。
「臭小子,你不要囂張,有種的話,就把我們三個老頭子的陣給破了!」看著趙宗陽那欠揍的表情,明空實在是忍無可忍,開口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