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這稱呼,可不是隨便喊的,要封王,才有這個資格。
趙宗陽只是一個侯爺,而且還是帶有幾分警告和嘲諷意味的「順侯」,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自稱「孤」,這絕對是僭越了!
這傢伙,膽大妄為到了一定的地步啊!
「大人,請不要大聲喧嘩。」小廝絲毫不懼趙宗陽,沉聲說道:「如果驚動了裡面的客人們,我們只能按照規矩辦了。」
這口氣,真是夠狂妄的,壓根就沒把開元國的皇親國戚看在眼裡。
「按規矩辦?孤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樣的破規矩!」趙宗陽冷冷一笑,猛然伸出手,狠狠一揮,只聽「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狠狠地砸在小廝的臉上。
小廝右半邊的臉頰,瞬間就被打得紅腫。他無比驚愕地看著趙宗陽,一臉的難以置信。
「規矩,孤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麼叫規矩!」還沒等小廝說話,趙宗陽又是重重地一腳踹上去,讓這青衫小廝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一腳又一腳,狠狠地踩了上去。
「不聽話的,讓孤生氣的,就該打!」
「看不順眼的,就該打!」
「在孤面前裝逼的,就該打!」
「這就是孤的規矩!」
霸氣外露的趙宗陽,狠狠將那裝逼的青衫小廝給揍地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不住地喘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小白臉真是太胡鬧了!」冉冬夜心裡嘀咕著:「不過。千里堂的人這麼囂張,是很討打,活該!」
呃,本宮居然還支持起小白臉來了?不對不對。不能打人……
在這一瞬間,她彷彿把自己置身於心地善良,慈悲為懷的大善人行列,渾然不覺,她自己恰恰就是一言不合就要喊打喊殺的辣手!
「誰敢在千里堂撒野?」這時,千里堂裡面的人大概聽到了消息,湧出來一大群。
為首的,是一個黑臉的大漢。滿臉橫肉,一看就是那種凶相畢露的傢伙。應該是千里堂裡,專門用來「維持秩序」的打手。雖然在千里堂內部,或許也上不得什麼檯面。但是在外人面前,氣勢總是拉得很足,畢竟背靠大樹,有一種優越感。
「你算什麼東西?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居然敢在千里堂門前行兇,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要是驚動了堂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趙宗陽迎著這黑臉大漢凶狠的目光,很牛叉地雙手叉腰,毫不在乎地說道:「在孤的地盤上,居然還有人敢當面呵斥我?到底是誰在撒野!你這熊樣。又是個什麼東西?」
「好大的膽子!或許你在開元國裡,是個什麼貴族。但在這千里堂,你只是一隻螻蟻。」黑臉大漢不屑地喝道:「你們這些可笑的傢伙。總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其實算得了什麼?在這千里堂裡,根本就沒你們這種貨色的落腳之處!」
「孤奉勸你最好識相一點,這是在開元城,是老子的地盤。要是讓老子不滿意了,直接派人放把火,把這千里堂給燒了。」趙宗陽的表情,更為囂張跋扈。
「哈哈,這是我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黑臉大漢不怒反笑:「就憑你?放把火試試!」
「孤最煩的,就是你這種傻不拉幾的裝逼語氣。既然你強烈要求孤放火,那孤就不客氣了。」趙宗陽指尖一動,一記「火之刃」,只見一團火球飛出,狠狠砸在千里堂大門的匾額,立即燃燒了起來,把「千里堂」三個字,燒了個通透……
御天寒在一旁冷眼旁觀,只覺得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砸招牌,這是何等猖狂的打臉?趙宗陽真是膽大包天,連這虎鬚也敢捋!
「你是在找死!」黑臉大漢怒不可遏,含恨就要出手。
只見一道藍色的光芒,在他的手心凝聚,強大無比。
「呃,這氣場,怎麼感覺比本宮還要厲害那麼一點點,搞錯沒有?」冉冬夜在一旁目睹著這一切,心中驚訝無比:「千里堂真就這麼厲害啊,隨隨便便一個打手,都已經是艮階的修為了,簡直不可想像!」
小白臉這次,是死定了!
咦,不對,他死定了,本宮應該高興才對,怎麼還有點唉聲歎氣的感覺……哼,不共戴天之仇,本宮要親手報,他要是被別人殺死,那就太沒意思了!
「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死之前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天打雷劈!」黑臉大漢全身上下,流動著藍色的氣流,猶如颶風席捲一般,在這方寸之地的天空中,頓時陰沉下來,天昏地暗,隱隱有電閃雷鳴。
「受死!」
「且慢!」
就在黑臉大漢即將出招之時,趙宗陽突然從懷中摸出一塊金牌,說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黑臉大漢突然一愣,週身的氣息瞬間消失,天空立即變得明朗,那股肅殺之氣,消弭於無形。
「你……你是開元國的二皇子?」
「孤早就說了,在開元國,沒有孤不能去的地方。」趙宗陽一副囂張的嘴臉:「有這金牌在手,這破地方還不讓孤進來了?簡直是亂彈琴!」
黑臉大漢的臉色,更為陰沉了,但偏偏又發作不了:
根據千里堂的規矩,有資格進入的人,都是由堂主親自欽點,發了牌子的,並根據金銀銅鐵四種等級,給予不同的權限。沒有牌子的人,不管是誰,都休想踏足半步。
當然,凡事也有例外。畢竟是在各國的都城開堂,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得稍稍照顧一下,所以該國的皇帝和嫡親的皇子,是有資格進入的。
「你自己說說,你們這破地方,搞的都是些什麼破規矩?還不讓孤進去了,真是狗眼看人低啊!」趙宗陽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孤打他一頓,已經算是客氣了!」
黑臉大漢心中怒氣湧動,但卻又不好說什麼:畢竟這事,確實沒站在理上。如果非要對付他,也不是不行,以千里堂的背景,區區一個開元國,壓根就沒看在眼裡。
只是這樣一來,對形象上的影響會很大,其他國家,說不定也都會有想法。太過喧賓奪主,這對做生意來說,是不利的。
但是,這傢伙也太過分了,居然還敢燒招牌!
這口氣,難道真就這樣忍了?
不可能!得想辦法找回來!開元國的二皇子是?好,我記住你了!
「二皇子請進!」黑臉大漢閃開一條路,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是孤說你,以後眼皮子睜大一點,惹不起的人就不要隨便惹。要是惹孤不高興了,到陛下面前參一本,直接把這千里堂給封了!」趙宗陽一面邁步向裡面走去,一面大聲說道:「我們開元就是如此霸道,你有種的,就找陛下論理去!」
御天寒在一旁聽得直咋舌:這廝似乎從頭到尾,就沒承認過一句,自己是二皇子,居然就讓這黑臉大漢誤認了身份。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開元二皇子的名氣,自己也有所耳聞,整個一爛泥扶不上牆的角色,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為人及其不守規矩,哪會沒事來千里堂規規矩矩地呆著?
而千里堂的人,更不可能關注這麼一個擺不上檯面的角色,所以,這黑臉大漢認不出開元的二皇子,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小白臉太無恥了,惹了一大堆禍事,然後把責任全都推到別人身上。」冉冬夜這會也算是看明白了,趙宗陽今日怎麼敢如此囂張,原來是打了這麼一招陰險狡詐的算盤。
禍水東引啊!
進了千里堂之後,趙宗陽四處看了看,見到的人不少,但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不是說獲得進入千里堂的資格很難麼,怎麼還有這麼多人,從哪裡冒出來呢?
御天寒看出了趙宗陽眼中的疑惑,說道:「進千里堂難,即便是皇親國戚,都很難得到牌子;但要說簡單,其實也簡單,只要手上有奇珍異寶,而這寶物有足夠的層次,就能獲得一張通行卡。
現在你看到的這些人,都是各大宗派的人,他們是另一個層面上的人了,咱們這些世俗國家的皇親國戚,在他們眼裡,都算不了什麼……」
我靠,這麼拽啊!難怪這些人無聲無息的,還從來沒見過。
這時,趙宗陽突然間就想起賊道三癡:估摸著,這老道士就喜歡這樣雲遊四海,四處湊樂子……
對於趙宗陽的到來,在場的人,根本連看都沒看一眼,完全無視他的存在。整個大堂裡,人很多,但幾乎是鴉雀無聲,氣氛很是詭異。
直到一個身影,出現在大堂正中央的台上。
「千里堂的交易會,一個月一次,今日恰好又到了日子,感謝各位的光臨。」一個妖冶至極的聲音,盈盈入耳。
趙宗陽瞪眼一看:站在台上的,是一個妖冶魅惑的女子,身量極高,比普通男子要高出整整一頭。更為難得的是,她不像大多數女子那樣修長清瘦,而是有一種豐盈卻毫無半點贅肉的感覺,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種讓人著火的肉慾……
「這個女人,膽子很大。」趙宗陽只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結論,因為他一眼就看見,這女人的緊身長袍,開了一道很深的叉,隱隱露出了大腿的根部……
「呸,這小白臉是個大色狼,就知道盯著女人看!」冉冬夜沒來由地心裡一火:「看這副色迷迷的樣子,魂都給勾沒了,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