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陽,你今日去相國府的舉動,實在是有些草率。」當趙宗陽回到府中的時候,趙宗平正坐著輪椅,在門口等著,開口第一句,就帶著一股膽戰心驚的憂慮:「當我聽到外面傳回來的消息時,心急如焚,你這是胡鬧啊,若是把徐家逼急了,狗急跳牆,後果不敢想像。」
呃,這京城裡的消息,傳播地還真是快,自己這才剛回府呢,連大哥都早早知道消息了。不過,聽他這語氣,似乎對具體情況知之不詳啊,什麼叫若是逼急了就要「狗急跳牆」?
難道徐家沒有跳牆麼?哪來什麼「若是」?
「大哥你都聽到些什麼了?」
「還用我說麼?你在相國府門口胡鬧,差點引起軒然大波,後來還是傳說中的三癡道尊看不下去,出來調停,事情方才罷休。」趙宗平心有餘悸地說道:「宗陽啊,本來你做什麼事,我這個做兄長的,都不該干涉,但我還是忍不住想提醒你一句,徐家勢力太強大,不是你我能夠招惹的。好在這次有三癡道尊出面調停,否則後果堪憂。」
三癡道尊出面調停?扇耳光搶寶物,那叫調停?
趙宗陽稍稍一愣,便想明白了:徐家要面子,這些消息肯定是經過他們引導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反正不能說得他徐家吃了多大的虧!
「哎,能平安回來就好,我也不說什麼了,以後不能再輕易以身犯險了。」趙宗平頓了頓,又啟口說道:「對了,有個事,要讓你知曉。」
趙宗陽微微有些錯愕。大哥這性格,一向是有話直說,不會藏著掖著的;今天這架勢,怎麼有點欲說還休,究竟是怎樣的難言之隱?
「但說無妨。」
「今日,太師府的人來過了…」
太師府,林家!
趙宗陽一聽,大概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難怪大哥遮遮掩掩,是怕自己受打擊吧。
「他們送了很多貴重的禮物,我不想收,他們卻硬要留下。」趙宗平的臉色有些黯淡:「看來,他們真是鐵了心了。」
沒事送什麼禮物?不用說,林家肯定是下定決心要悔婚了,為了面子上過得去,送這諸多禮物來補償一下。也許在他們看來,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這對沒落的先帝遺子,隨隨便便給點東西,也就打發了。
說實話,這種做法,有點打臉。
「是時候把這事做一個了結了,老拖著也不是個辦法。我明日親自去林家一趟,把這事解決了。」趙宗陽長歎一口氣,說道:「至於那些禮物,都收拾好,明日我送還回去。什麼玩意啊,這些破銅爛鐵我還真看不上!」
這些價值連城的禮物,在他眼裡確實跟廢銅爛鐵沒什麼區別,林家唯一讓他感興趣的物品,只有續命玉。
宿命珠已經到手了,等到集齊續命玉和斷命盤,就能完成命運天盤交給的任務,從而完成天命覺醒,得到獎勵的回光術,讓大哥能夠重新站起來,改變人生。
這趟林家之行,意義重大!
……
翌日清晨,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馬就上了路。
這次去太師府,趙宗陽把排場安排地前所未有的大,帶了幾百個隨從,全都騎著清一色的純黑寶馬,氣勢非凡;趙宗陽本人沒有騎馬,而是坐了一輛車,由十六匹駿馬拉著,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之所以安排這麼大的排場,也並非是錢太多燒著玩,而是一種規格,是相應地位的體現。他要讓林家的人明白一個道理:不要想用錢來砸死一個有著皇族血統的侯爺。
我們不是從屬關係,是完全平等的,甚至,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我還是你的主子!
同時,也要讓所有人都看看,忠侯順候,現在強勢了,不是誰都可以打主意的!
至於這些排場的花費,趙宗陽自是不必去擔心,自從前日閹割掉徐熙辰之後,就有無數有錢無權的人抱著銀子送上門來;而昨日相國府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戲發生後,趙宗陽的行情更是看漲了。
雖然按照相國府引導的版本,趙宗陽是弱勢的一方,但無法迴避的一個事實是:他搞了這麼多花樣羞辱相國府,結果是毫髮無傷……這一點最關鍵,勝過千言萬語!
一時之間,趙宗陽這個快被遺忘了十年的敗家子,似乎又回到了舞台的中央。單是昨夜,上門拜訪的人已經快把門檻踏破了。這些人也都精明的很,絕不開口求辦事,只是送錢送物,拉關係。
趙宗陽逐漸享受到,作為皇族本應該享受的特權滋味了……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他突然展露出了一點實力。
實際上很弱小,但看起來很強大的實力。而這,就足夠了……
相國府在開元城北面,也是靠近駐軍的所在。林正清是當朝太師,屬文官系列,不過現在已經逐漸退居幕後,大事小事都交由嫡長子林戰波打理。
林戰波是行伍出身,當朝將軍。林家父子一文一武,在朝野中影響力巨大,頗有點一呼百應的氣勢,貴不可言。所以無數的貴族世家,擠破了頭,也想與林家沾上關係。
同時,林戰波還有一個身份,正是林心煜的父親,趙宗陽名義上的未來岳父……
「侯爺好大的威風,到我林府來炫耀排場了?」
當趙宗陽到了相國府後,入正廳面見林戰波之時,這「未來岳父」開口便是這麼一句語帶機鋒的話。
趙宗陽打量了一眼這個名義上的岳父,他身型不算十分魁梧,但整個人有一種劍鋒出鞘的銳氣,無堅不摧,給人一種很大的震撼力。當初作為先帝帳下的先鋒大將,逢山鋪路,遇水搭橋,真個是威不可擋。這些年沒怎麼在一線帶兵了,養尊處優下稍稍發福了一些,但那股氣勢卻不曾有絲毫減弱。
此刻,他一雙虎目瞪著趙宗陽,猶如千鈞般的重量。
「要說威風,還是將軍的威風大,隨隨便便出手,就是大手筆,真個要把我那小小的侯府用錢給淹了?」趙宗陽絲毫沒有被林戰波的氣勢所震懾,不卑不亢道:「我侯府小家小戶的,將軍那麼多禮物沒處放,所以給帶回來了。」
「什麼?我林家送出手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你是在羞辱林家麼?」林戰波帶著震驚和憤怒的目光,直視趙宗陽:「莫非順候是嫌我林家出手太寒酸,看不上那些東西?」
「這些東西,我確實還真看不上眼。」趙宗陽的態度很強勢,絲毫不讓。
膽子太大了吧,我隨口一句自謙的話,他還當真了?這小子嘴還真硬。不過既然肯開價就好,錢能擺平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林戰波不怒反笑,道:「侯爺看上什麼,只要我府上有的,儘管拿!」
「哦,真的?要是我看上了續命玉,你也給?」趙宗陽似笑非笑,說道。
「放肆!我林家的祖傳之寶,你也敢覬覦?」林戰波怒道:「不要以為你與心煜有婚約,就能藉此獅子大開口,你不值這個價!」
「我要糾正你兩點。」趙宗陽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和:「第一,我想要續命玉,是獨立的一件事,不管你願不願,我都勢在必得,這一點沒得商量!」
漸漸的,趙宗陽的語氣變得霸氣。眼神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氣勢:
「第二,最重要的一點,心煜不是貨物,不能任由誰買賣。現在不能,以後也不能,永遠都不能!」趙宗陽的語氣越來越蠻橫,不可一世:「如果哪天心煜受到傷害,無論是誰,哪怕是她父親,我也會讓你付出最慘痛的代價,生不如死!」
心煜是他的逆鱗,是他心中九世的痛,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誰能讓他不顧一切,毫無疑問,只有心煜。
「好大的膽子,你的意思是不願意放手了?」林戰波被趙宗陽的氣勢震懾了片刻,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壓迫感。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將軍,旋即回過神來,冷冷地問道。
「我和心煜何去何從,是我們兩人之間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我做什麼事,不用你教!」趙宗陽大手一揮,霸氣外露:「別擋道,現在我就去見心煜,把事情了結了。我警告你別偷聽,否則對你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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