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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我就是要主持公道 文 / 一劍舞風雲

    三癡道尊!

    本來還耀武揚威的徐家子弟們,聞言後,一下子都像被打蒙了,傻乎乎地站立著,有的人甚至不由自主地雙腿發抖。

    也有個別不懂事的小輩,狂妄地問道:「三癡是幹什麼的?是白癡的意思麼?」

    「啪」的一個耳光就狠狠抽在臉上。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不要自己找死!」

    「三癡道尊那可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啊,是巡天宗的副宗主,五大核心人物之一,受萬千人頂禮膜拜。不知道有多少少年天才做夢都在企盼著能夠得他親眼,哪怕只是指點一二,也是受用終身。

    不過,天下英才何止萬千,但能讓他多看幾眼的,寥寥無幾。

    他老人家性格灑脫,放蕩不羈,行蹤不定。這次又是十二年的輪迴之年,巡天宗到開元國登壇收徒,此前有傳聞說他老人家將要親臨,我原本還不信,沒想到真的來了。

    你等報名參加選拔的子弟,一定好好把握機會,要是能得到他老人家多看一眼,那也是幾世修來的造化啊!」

    向來桀驁,眼高於頂的徐家人,何曾如此謙卑過,只求讓人多看一眼,便是造化了。可見這邋遢老道是何等逆天的存在了。

    同樣是這麼一個人,同樣是這麼一身破爛不堪的行頭,同樣是這麼一副亂七八糟的作風。當他在別人眼裡只是一個流浪的道士時,那就是臭要飯的,該死的;但當別人知道他是三癡道尊時,這就是風格,這就是不羈……

    「犬子無知,冒犯了三癡道尊,在下深感惶恐。」徐相國在這個邋遢老道面前,此時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半點氣定神閒,笑容之燦爛,語氣之諂媚,只差沒有跪地磕頭了。

    但沒有一個人敢笑話他,看不起他,有得只是比他更甚的震驚和畏懼。

    三癡道尊!那根本就跟咱們這些人不在一個層面上,隨便吹一口氣,就能翻雲覆雨。這樣的人,不討好,不巴結,那就是腦子殘了。何況徐正峰這傻帽還把三癡道尊給得罪了,這是天大的禍端啊!

    「逆子,還不快來給三癡道尊磕頭賠罪!」徐相國狠狠地瞪了徐正峰一眼,這發自內心的震怒,與面對三癡道尊時那卑躬屈膝的模樣,判若兩人。

    徐正峰哪裡還敢有點半點違逆,他豈能不知道自己惹到的是怎樣的逆天級別的存在。當下便雙膝跪地,連磕三個響頭,發出三聲硬邦邦的悶響,額頭都顯出了血跡。

    雖然作為相國府的下任家主,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人磕頭求饒,傳出去絕對是奇恥大辱。但他也心知肚明,老爺子之所以讓他磕頭,實際上是要保他。否則三癡道尊一旦要追究起來,他只有引頸就戮的份,他死了就算罷了,還會連累全家。

    甚至連皇帝陛下都會遷怒於徐家,那可就真的雞飛蛋打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浮躁。自以為學了那麼一招半式,就整天喊打喊殺,幼稚!」三癡道尊依然是那麼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指著徐正峰的鼻子罵。

    其實對於一個得道高人來說,在小輩面前如此表現,有些跌身份了,不符合人們想像中的那種一笑了之,雲淡風輕的形象。不過他是三癡道尊,他如此表現,那就是直率,是不羈,是風格獨特,超凡脫俗。

    無論他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

    只因為,他是三癡道尊!

    「道尊教訓地極是,晚輩幼稚……晚輩慚愧不已。」徐正峰大氣不敢出一口,忙不迭地自認罪行。

    「犬子冒犯道尊,實在是罪大惡極。」徐相國戰戰兢兢地說著好話:「道尊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還是不要與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小人物計較,就饒他一條狗命吧。」

    「他先前可是威風得緊,砍殺了一大片。道爺還聽他說什麼,誰強誰就是公道,我現在倒是想討一個公道。」三癡道尊似乎牛脾氣擰上來了,非要跟徐家這些「小人物」一般計較了。

    「這是什麼屁話?人雖有高低貴賤之分,但天道卻是講究平等。枉我教習你多年,連這點最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孽子啊!」徐相國劈頭蓋臉地衝著還跪在地上的徐正峰,就是一通臭罵。

    很顯然,在面對三癡道尊這等高人的時候,「眾生平等」是符合他的根本利益的;若是面前只有那些災民,高低貴賤就將成為主題了……

    「道爺也懶得講什麼大道理,不過我倒是聽說,有了欠了債不認賬啊。」三癡道尊突然話鋒一轉:「道爺行走江湖,壞事做得不少,但欠債還錢這種最基本的底線,還是有的。」

    徐相國心裡咯登一聲:三癡道尊這是開口要東西了?

    傾我徐家之力,能夠入得他老人家法眼的東西,怕是傾家蕩產也拿不出來啊!

    「在下愚鈍,請道尊明示。」

    三癡道尊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趙宗陽的身上,說道:「小娃娃,他們是不是欠了你什麼東西不肯給啊?」

    趙宗陽有些搞不明白,無緣無故的,這三癡道尊跑來給自己撐腰?難道真是吃了自己兩碗稀飯,就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了?還是因為他被徐正峰偷襲了,心裡不爽,趁此找個由頭來發洩?

    沒想到啊,那個看起來毫無作用的閃避技能,居然還收到了奇效,引出了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場面。

    不過這終歸是好事,至少目前看不出有什麼惡意。話說回來,要是這三癡老道真要有什麼惡意,那自己更不用擔心了,因為那是徒勞的……

    「徐家公子與我打了一個賭,輸了,結果一直賴賬。」趙宗陽說道:「賭注是一顆宿命珠。」

    「宿命珠?這種垃圾玩意,也好意思打出來打賭,丟不丟人啊!」三癡道尊直搖頭,看了徐相國一眼,歎氣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值錢的好東西,讓你這麼吝嗇的,弄了半天,這麼一個垃圾,你也抱住不放啊,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

    徐家的人,頓時呆若木雞。宿命珠,可是徐家的家傳之寶,在京城裡,也是獨一份,號稱三大寶貝之一。在這個老道口中,卻成了爛大街的垃圾貨。

    徐相國卻是一臉恭謹。層次越高的人越知道深淺,在場沒有人能像他那麼深刻體會到,如三癡道尊這樣的人,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層次,眼界何其之高。自己視若珍寶的宿命珠,在他們那個層面上的人看來,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破爛玩具。

    「道尊教訓的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道尊稍候片刻,在下這就去取!」徐相國哪裡敢有半點怠慢,飛快地返身回府,很快就托著一個錦盒回返,恭恭敬敬地遞到三癡道尊的手上。

    儘管是家傳之寶,讓他很是肉疼,但他更明白,惹惱了三癡道尊,命都沒了,還要寶物幹什麼?

    「看你這肉疼的樣子,真沒出息。」三癡道尊很鄙夷地看了徐相國一眼,隨手摸出一塊小小的金屬牌,扔了過去:「這是道爺玩剩下的東西,拿去,免得說道爺佔你便宜。」

    徐相國接過來定睛一看,眼睛都綠了:天啦,借命牌!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哪還有半點肉疼?有的只是無邊的興奮和欣喜:給出去一顆宿命珠,拿回來一塊借命牌,就像是拿出去一吊銅錢,收回來一錠黃金,賺大發了啊!

    他趕緊小心翼翼地將牌子收藏起來,口中不住地向三癡道尊道謝。

    「行了行了,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就免了,帶著你的人趕緊消失,免得道爺看著心煩。」三癡道尊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徐相國哪裡敢說半句廢話,趕緊帶著徐家的人,飛快地遁回府裡了。本來想恭請三癡道尊進府裡喝茶,都不敢開口。道尊是什麼身份,豈能看得上我們這點破爛茶葉?

    不過,一直有一個疑問,盤旋在他心底深處:那賑濟災民的稀粥,很好喝麼……

    徐家的人回府後,災民們也漸漸疏散走,大街上就剩下趙宗陽一行人,以及三癡道尊了。

    忠順侯府的侍衛們,此時根本不敢看三癡道尊一眼,渾身上下感覺充斥著無窮的壓力。

    「小娃娃,這顆破珠子有什麼好的?」三癡道尊拿著錦盒,在趙宗陽面前晃了晃:「道爺給你個好東西,要不要?」

    趙宗陽搖了搖頭。

    老道撇撇嘴,道:「真傻!」

    「既然是破珠子,你還用一個好東西去換?豈不是更傻!」趙宗陽也不客氣。

    「嘿嘿,想拿道爺我的東西的人還沒生出來,我那是逗他玩玩。」老道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又摸出了剛才的金屬牌子,得意洋洋地說道:「我這一招妙手空空,偷盡天下萬物。小娃娃,有沒有興趣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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