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騰也不知道胡亂走到了哪裡,周圍幾處高牆似乎是到了武庫附近。彷彿一顆元宵上扒了一隻蒼蠅,而且還隨時要裂出眼眶一般,典型的豹頭環眼。那人看到毛騰盯著自己,一手抹著鬍渣,呵呵一笑道:「過路的朋友。不喝口酒嗎?」
「這麼晚了,你們背著柴禾要做什麼?」毛騰問道。
那豹頭大漢笑道:「我們都是從邙山來的山民,不過靠賣柴禾為生,可惜這麼晚了還沒找到買主,這不就一直等著嘛。」
這些賣柴的大漢,都用黑帕裹著頭髮。一個個看起來毫無愁容,哪像是賣柴賣不出去的山民?毛騰不禁一笑,可不論這些人是做什麼的,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毛騰只是揮揮手說道:「不了,我還要去看胡姬舞呢。」這才裝出一副急匆匆的樣子走了。
「師兄,這個人眼色可疑,要不要給……」毛騰剛走,那豹頭漢子身旁的一個青年漢子,做出一個殺人的動作來。豹頭漢子擺擺手道:「子義,那他面色並不慌張也根本沒有焦急的樣子,只是一個路過的聰明人罷了,何苦為難他。再說我們都是中皇太一的信徒,濫殺無辜可是道門大忌,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嗯,止戈為武,燒兵毀器,讓殘暴的晉廷自斷手足!」那名叫子義的青年漢子滿眼紅光,瘋狂地說道。
「等過一會,聽我號令行事。」豹頭漢子伸出手來,手心赫然一顆紅色的「道」字。
背柴草的人到了後,由一隊漢子推著滿是罈罈罐罐的貨車到達了。那青年漢子對豹頭大漢道:「師兄,油來了。」
後邊推著油車的人也陸續跟了上來,王景風和雙鬟就在不遠,看著這些漢子推車挑柴不禁有些納悶。一個大漢推著的車子被一塊石頭一磕,一壺油就掉了出來。後邊推車的漢子連忙嚷道:「小心些,油潑在地上了。」
「小姐,年關都要過了,誰家還要這麼多油啊。」雙鬟忍不住說道。
「不知道啊,我聽說石太僕家裡用蠟燒火,難道還有人用這些油燒火不成?」王景風有些納悶地說道。
一個推車的漢子聽到這話,不禁大吃一驚,趕緊對前方挑柴漢子說了幾句。那挑柴漢子迅速往前跑了去,幾個推車油車的漢子忽然就旋到了王景風和雙鬟身邊。
「你們……你們幹嘛……」雙鬟有些膽怯地問道。
「不幹嘛。」那幾個漢子堵著王景風的去路,面色陰沉地說道。
那挑柴漢子已經跑到了前方豹頭漢子的身邊,急道:「大師兄,我們的計劃似乎被人發現了!」
豹頭漢子這就起了來,挑柴大漢急道:「大師兄,路口有兩個小女娃,說我們推著油車和柴草,是要放火!要不要先做了她們。」
豹頭漢子猛地站起身來,對那個名叫子義的漢子說道:「你和後邊幾個師兄弟一起,車上扯兩個麻袋,把她們綁了先塞進去,一會放火時扔進武庫,一齊燒死!」
子義這就挽起袖口,對那挑柴漢子道:「趁著現在人少,走!」
子義和那挑柴人一走,豹頭漢子猛地一拍手,對身旁的弟兄們說道:「潑油,趁著現在武庫周圍沒人,馬上放火,完事之後分散出城!」
眾黑帕漢子一齊將運來車上的油倒在武庫牆邊,那豹頭漢子看到武庫牆後並沒有守衛,將大捆的木柴如同仍皮球一樣拋進了牆內,哈哈笑道:「這個方向是武庫內存放木炭的所在,這裡只要起火,不到一個時辰,只怕半個洛陽都會燒著了哈哈。」
王景風和雙鬟還被那些推車的大漢擋著,雙鬟早已嚇壞了,王景風急道:「你們做什麼,我是尚書的女兒!」
「我還是尚書他爹呢!」那個叫子義的漢子已經縱身跑了過來,揮手道,「綁了,一起扔到武庫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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