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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亂起關中 第095章 請先生指教 文 / 混元大羅金熊

    【真夠操蛋的,小巷口的電線燒著了,一停電剛碼的兩千多字就這樣飛了……】

    衛鑠沒有掙扎反抗,只是裝作一直昏睡不醒,用消極沉默的態度對毛騰表示著不滿的責怨。毛騰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使她很不高興,但畢竟他也是再沒了辦法。雖然還有些擔心回長安後會得罪了輕筠,不過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軟綿綿地靠在懷裡,一切的焦慮都化作烏有,心中唯有久久不能平息的激動,快馬加鞭,行進的速度也絲毫沒有因為多載了一人而變慢。

    由於馬的行進速度快了起來,乘馬的兩人也多了顛簸之苦。毛騰忽然感到腋下的衣服一緊,低頭一看,衛鑠冷冰冰地睜著眼睛,她似乎失了重心,只是緊緊拽著毛騰的衣服,卻一句話都不說。毛騰左手將她腰部環住往裡一拉,牢牢地將她攬在懷裡,臉頰輕輕擦著她的頭髮,笑著說道:「你醒來了。」

    「你……你簡直就是個強盜!」衛鑠眼眶濕濕無能為力地看著他。毛騰看她還是那副口是心非的執拗模樣,不由地有些生氣,右手將韁繩別在左手間,一把扳起她秀美的臉龐,心一橫就道:「我可不想有什麼遺憾,你怨恨也罷,高興也罷,反正我就是搶也把你搶走。」

    「為什麼,為什麼會遇上你這樣的人……」衛鑠抽泣著,絕望般地死死盯著他,一動也不動。毛騰靠近了她的臉,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這叫緣分,這是老天注定的。不論你逃避也好,討厭也罷,你就是我的人。」

    衛鑠不敢看他的眼睛,別過了臉去,雖然還帶著埋怨,可是語氣卻軟下了很多:「你……你總是這麼霸道,難道你就不為我考慮下嗎?」

    毛騰冷笑道:「你這口是心非,靦腆彆扭的小姐。你難道以為我會是王卓那樣只會曲意逢迎來討好你的傻子嗎?我沒有那麼閒,也沒有他身份高貴,我只能霸道。其實歸根結蒂,還是你太虛榮,總覺得我出身卑微,遮遮掩掩地隱藏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只會隨波逐流消極等待,我可等不住。反正我已經想好了,我不管你討厭也好,喜愛也罷,我就是要強帶你走,改了你這口是心非的拗脾氣。」

    「我……我……」衛鑠想說她只是面皮薄而已,可是卻害臊地說不出口。毛騰卻被她脖頸中散發出的淡淡體香熏得心中一蕩,當即將她身子扳了過來,強行吻住了她有些發乾的嘴唇。衛鑠起初有些反抗掙扎,可是毛騰雖然用強,但是動作卻很溫柔,他也知道衛鑠靦腆,並沒有肆意地只顧及自己的感受,小心翼翼地彷彿觸及著一個易碎的寶物般,輕輕用他厚實的嘴唇碰觸著她。片刻之後,毛騰鬆開了手,親了親她潮濕的眼瞼,在她耳邊說道:「可惜我不是個世家子弟,沒有辦法正常有禮地追求你,不能符合你的心意。」

    衛鑠臉上紅彤彤地,閉著眼睛拘束地籠著手,終於輕聲細語說道:「我……我可以等的……可是……可是你卻連我這一點點堅持都不給……」

    毛騰也明白,她貴族小姐的執拗是無法改變的,自己又何必要她拋卻士族的臉面才換回的口頭屈服?只好苦著臉喟然一笑,緊緊抱著她道:「我會讓你擁有你失去的尊嚴的,相信我。」

    衛鑠溫順地枕在了他肩下,方才有些屈服地道:「都這樣了,我……我哪有臉面再去見爹爹和死去的娘……」

    衛鑠說話總是斷斷續續,彷彿多說下去都是費力般,而她的嬌弱卻是油然天生,毫無揉捏造作,這一點就讓毛騰的保護欲大增。他聽到衛鑠並沒有再埋怨,欣喜道:「茂猗,你放心,令尊那裡我會派人去告訴他。就說你被山賊襲擊了,是我救你去了長安,不會讓你爹爹以為他的寶貝女兒是個不穩重的女子的。日後我一定會備好了禮物,隆隆重重地去洛陽去河東,讓你們衛家的人都心甘情願毫不低看地將你風風光光娶進家門的。」

    衛鑠蒼白的臉上,這才閃過一絲喜悅,可她似乎又怕被毛騰瞧見,不自然地低埋了頭緊抿了嘴。毛騰心中不禁又憐又愛,暗道:「你這傻丫頭,何苦如此呢?」在她額間的輕輕一吻,繼續縱馬前行。

    雖然按後世人的觀念看待的話,衛鑠早已是毛騰的人了。可是毛騰也深知如今的女子可沒有那麼頑固的貞操觀,所以衛鑠在被自己強佔後也沒有真的死心塌地地認命跟了自己。一路上毛騰始終都沒有對她再做出越軌之舉,不過他也沒有放棄在手腳上的小便宜,留宿驛站時,毛騰就死皮賴臉地只開了一個房間,等她熟睡後便偷偷摟著她一起睡去,起初衛鑠還有些不大願意,可是看他也並沒有過火的行為,只好默許。但凡遇到的生人都將他們當做一對小夫妻時,衛鑠也只是嬌羞地低下頭,這讓毛騰在心裡已經很是滿足了。

    回到了長安,毛騰將她安頓好之後,又雇了一個勤快的僕婦來照顧飲食,這才去了趙王行館。等走到行館前院,忽然看到張損從一個角落裡竄了出來,一臉惶恐地拉住了毛騰,戰戰兢兢地道:「毛中尉你可來了,張某闖了大禍,還請先生指教啊。」

    毛騰一愣,雖然他對張損略帶厭惡,可看他這般神態似乎有事,便將他拉到一邊說道:「張府君,你不是在北地為老殿下治理胡人嘛,怎麼卻在這裡?」

    張損壓低了聲音,急道:「先生你在外不知,張某愚蠢,真的闖了大禍了。思來想去,只有先生能救我一命了。」

    毛騰頓了頓,說道:「毛某位卑望淺,真想不出來張府君能幫上張府君什麼忙啊。」

    張損一拍大腿,說道:「哎呀,毛先生,您是老殿下的親信,真只有您老能救小的一命了。老殿下身旁又再沒旁人,那個孫秀又……唉……反正求他肯定沒求您老靠譜啊。」

    「哦?」毛騰有些失笑,不過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不妨說來聽聽。」

    張損幾乎是咬著毛騰的耳朵似得低聲說道:「昨晚趙王召集大伙赴宴,趙王的寵姬孫美人出來給大伙敬酒。小的我當時喝高了,忍不住摸了孫美人一把,結果孫美人大發雷霆。弄得大伙都不歡而散,趙王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啊。張某今天一直跪在廳外,才聽人說今天趙王卻不在,唉……完了……毛先生可真得救救小人啊……」

    毛騰一怔,這張損真是夠二的。到底是粗漢,做了太守還一口一個「小的」,也難怪會讓關中的士族所輕視。不過暗暗一想,壞水就湧了上來,毛騰立即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張府君太謹慎小心了,不知道你有沒聽過楚莊王『絕纓會』的故事?」

    張損顯然不知道,只是急匆匆地道:「毛先生,都火燒屁眼毛了。您就別說故事尋開心了,您給小的想個辦法,小的一定厚報啊。」

    毛騰笑道:「你聽我說完,春秋時期的霸主楚莊王,雄才大略不下趙王。他也曾邀請麾下諸將赴宴,結果一陣風將燈盞吹滅,帳裡漆黑一片,一個將軍就趁機摸了楚莊王寵愛的美人一把。結果那美人一把就扯下了將軍頭盔上的長纓,然後哭訴給了楚莊王。」

    張損一驚,急忙問道:「這不跟我一樣嘛……毛先生那將軍是不是給楚莊王爺殺了?」

    毛騰聽到他竟然將楚莊王叫做「楚莊王爺」這樣不倫不類的稱呼,笑了笑接著道:「楚莊王立即就叫僕人暫時先不要點上燈盞,然後叫帳中所有的將軍都扯掉了系頭盔的長纓,再點燈喝酒。」

    「這個莊王真是天大的好人啊。」張損幾乎要哭了出來。

    毛騰接著道:「那美人和幾個知情的大臣都埋怨楚莊王太過仁慈,結果後來楚莊王在中原作戰,有個將軍作戰格外賣力幾乎是毫不惜命,因為這個將軍的勇敢,楚軍大勝。楚莊王很是奇怪,就召見他說我平日也沒有重賞於你,你為何這樣不惜性命?那將軍才說,我就是那個被美人扯掉了長纓的人啊。楚莊王就厚賞了他。」

    「哦。」張損長長地出了口氣,恍然地道,「我有些明白了,可還是有些犯糊塗。這……我對趙王的忠心絕對比得上那個將軍的,可是……可是怎麼讓趙王知道我的忠心啊。」

    毛騰笑道:「你看,趙王年高德劭,那是比楚莊王還要賢明。不然他怎麼沒有當場殺了你?所以這事無妨的,只要你在北地治理好胡人,為趙王多立戰功,別說讓趙王原諒,就是讓趙王把孫美人賞給了你又有什麼?」

    張損眼睛睜得牛一般大,急忙問道:「趙王真會把孫美人賞我?可……可如今胡人都服服帖帖,叫我怎麼立戰功啊……」

    毛騰狡黠地一笑,道:「胡人畢竟非我族類,狼子野心豈會真的服服帖帖?如果你能將北地郡的胡人問題搞好,讓北地郡重回漢朝時只有漢人屯墾的境況,別說趙王,就是皇上也會龍顏大悅。」

    張損握著拳頭,說道:「我明白了。北地的羌胡,名聲最大的部落大人是鞏更,只要我弄死了他,其他的胡人肯定會嚇走逃竄到漠北去。我這就回北地郡,毛先生您就幫我好好給趙王美言幾句。等我破了鞏更,搶來的財物小的會好好孝敬毛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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