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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3章 暗鬥 文 / 金坐佳

    既然趙頊問到了王旁,想必也已經做好了見到王旁的準備。王安石回答道:「聖上,王旁這十四年怕是有些變化,唯恐讓受傷受驚。所以,暫時在客堂迴避。」

    趙頊哈哈笑了笑:「官家與鎮南王當年也算是情同兄弟,他有什麼變化會嚇到官家呢?不過我也聽說了,鎮南王經過這十四年,似乎仍很年輕。難道王旁離開的時候,學會了什麼長生不老駐顏之術嗎?」

    「既然皇上已經知道了,那我就不擔心了,如果皇上要見他,就派人叫他進來就是了。」

    趙頊搖頭道:「我見王旁如久別重逢,難免有幾分感懷,恐怕在這大殿中就不太合適了吧?!不如勞煩王相公帶我去見他如何?」

    時遷聽著,心想這王爺的架子可夠大的,就連皇上也對他禮讓幾分。看來晁二說的沒錯,與其聽說書講那公案還不如多問問王爺。想到著反而覺得,自己自從奉梁王爺的命令跟著王旁服侍他,本來多少有點不服氣,覺得王旁不如梁王爺本事大。現在看來是自己看走眼了,梁王爺不算什麼,這個王旁才是真正厲害的角色。可有一想,其實自己也沒跟錯,梁王爺現在還叫王旁爹呢。

    眼看著皇上和王安石走出大殿,心想跟出去太顯眼,自己也想看看王爺現在何處,更何況聽了這半天悄悄話有些上癮,這皇上見到王旁那對話還不得更精彩。

    想到這他四下看了看,大殿空蕩蕩的並沒有人進來,時遷翻身從房樑上躍下,快步走到他進來的時候那個小門,自己來的時候留了一條縫隙,順著門縫看了了看外面沒人,時遷推門就想先上房頂再說,推開門一擰身剛剛躍起,就感覺頭頂上有東西掉下來,黑燈瞎火的還沒等他看清楚,自己就被一張網困住了。

    緊接著,放上的人一鬆手,將被網子裹著的時遷扔到地上,還好時遷躍起的不高,這要讓人從大殿的房頂上扔下了,絕對摔的不輕。這下時遷可蒙了,出道這麼久頭一次讓人像打魚一樣的撈上來,他剛想抽出匕首割開網,忽然眼前一亮,幾名士兵手舉著火把將時遷圍住。「什麼人,不許動。」

    「沒動,沒動!」時遷嘴裡說著心裡這個冤,自己沒找到吃的反而成了別人的獵物。偷聽皇上說話,那可是欺君犯上的罪名搞不好今天自己的腦袋就丟這了。

    定林寺是千年古剎,來往的香客眾多,這裡的客堂有大小的幾個院落。今天除了趙頊為趙頊準備好的客堂之外,其他客堂院落的門都緊閉著。有和尚引路,帶著趙頊和王安石來到王旁所在的院子,四五個房間只有正房亮著燈。

    將二人送到了門前,和尚退了下去,王安石上前拍打了兩下房門,聽裡面問道:「是誰!」

    「旁兒,是為父!」

    「爹,快請進!」王旁說著打開了房門。

    「你看誰來了,還不拜見?!」王安石一閃身,將趙頊讓到了王旁的面前。

    趙頊邁步進屋,剛剛來的一路都在想,見到王旁該說什麼,可當自己站在王旁的面前的時候,趙頊突然遲疑了。

    要說起來,兩個人曾經是好友,王旁也多次救主護駕。可當年自己親口要王旁消失,兩個人幾乎恩斷義絕。有時候趙頊也在想,如果王旁沒有真的消失,也許過段時間自己的氣消了,或者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後也許兩個人的關係還有轉機。可是,事情就是這麼巧,王旁消失的那麼徹底。而他重新回來的時候,確是看著永樂成大敗,國庫再次空虛,趙頊再次焦急的時候。他也不清楚,這個時候王旁回來是雪中送炭,還是落井下石,總之走一步看一步,起碼這裡還是大宋的土地,自己還是大宋的一國之君。

    王旁一眼就認出了趙頊,別以為留了鬍子就不認識你了,他低頭行禮道:「臣王旁接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趙頊本想說幾句親切熱乎的話,可是王旁的語氣用詞都是冷冷的,似乎見他頗有無奈。「恕你無罪,抬起頭來!」都說王旁年輕,十四年沒怎麼變,趙頊倒想看看他是什麼樣子。

    王旁慢慢的抬起頭,他的目光和趙頊對視著,沒有熱情也沒有仇恨,就像是一名普通的朝臣在和皇上說話一樣平靜。

    此刻趙頊糾結了,眼前的王旁完全就是十四年前的樣子,年輕英俊風流倜儻。歲月在他的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點真是讓趙頊有些羨慕嫉妒恨。他竟然有點糊塗,甚至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最後一次見到王旁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情景,一下子趙頊有點不知所措。

    這也難怪趙頊犯暈,古人多迷信,尤其是當了皇上的人,總盼望自己能長生不老。眼下趙頊的年紀也和當年英宗駕崩時候差不多,想到自己體弱,連房事都提不起神來,趙頊更是不知道王旁修了什麼仙法,有多大的道行。

    「皇上,王旁就在此,你們盡情的相談,我先告退了。」

    趙頊下意識的嗯了一聲,王安石退出了房間。對於王安石來說,現在才是真正的功成身退,從此之後將半山園改成寺廟,而他自己騎著驢子四處閒遊。至於王旁要如何做,那是他的成就還是他的劫數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身後門輕輕的帶上,趙頊聽到門想這才意識到剛剛有些出神。畢竟也做了多年的皇上,他歎口氣無限感慨的說道:「當年官家聽信了秦敏學之言錯怪了王兄,直到後來從侯書獻口中知道王爺用心。每每想到此,我都夜不能寐。如今能再次看到王兄,我真是太高興了。」

    趙頊說著兩步上前拉住王旁的手,房中現在沒有外人,為了討好王旁捨點面子也沒什麼。

    王旁輕輕的將手從趙頊手中抽出:「皇上屈尊到此,這寺廟的寒舍委屈了皇上了,我已經備下香片,您請坐!」

    趙頊一章熱臉貼在王旁的冷屁股上,心裡這個彆扭,稍覺尷尬但是想到畢竟剛剛見面,要想冰釋前嫌總要下點功夫。兩個對面在桌邊坐下,王旁給趙頊斟滿茶水。趙頊看了一樣杯子,就是廟中用的普通的陶杯,他猶豫了一下沒有伸手卻接。

    「皇上,難道你怕我記仇,給皇上的茶中下毒嗎?」王旁微微一笑。

    趙頊的臉一下紅了,自己的心事被說中。他掩飾著笑了笑,結果茶杯:「相信王兄不會做那樣的事,我是覺得這杯碗太過簡陋,可惜了好茶。」

    「當然,這裡的東西怎麼能和皇宮裡的相提並論呢?!不過,茶沒有好壞,關鍵看喝茶的人。若是知足高碎也是好茶,若不識舉龍團也如草葉。」

    趙頊聽著王旁的話,頗有指桑罵槐的意思,可又不好發作,於是乾笑了兩聲:「王兄說的果然好,但願王兄和令尊也能明白官家心意,不要辜負便是。」

    王旁哈哈笑道:「我說的是你,你反而應到我父子身上,看來這十多年的皇上沒白做啊!」

    這麼指名道姓的說話,換了別人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可趙頊理虧現在又有求於王旁,索性也跟著笑道:「王兄快人快語啊,我每天聽人家聖上聖上的都頭疼,說不定後面那就是違心的奉迎。現在一聽啊,還是跟王兄你說話舒坦自在!」

    「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天就好好聊聊:這十多年我那太保銀行有朝廷幫我經營,生意應該不錯吧?!」

    趙頊搖搖頭:「王兄,銀行是幹什麼的?那是出入銀子的。銀子是什麼?那是朝廷的根本,這銀行能否經營的好是朝廷的責任,是實力的象徵。只要控制了銀子,就能控制外邦的債券,還能打壓外邦的物價和貨幣。這我是跟王爺你學的,王旁你難道都忘了嗎?王爺做銀行是當作生意做,朝廷做銀行可是為了民生。王爺,十四年不見了你怎麼糊塗了。」

    王旁暗想,趙頊果然奸猾了許多:「皇上聖明啊!這麼說,我要是想要回銀行那還挺麻煩,不但朝廷上說不過去,涉及民生的事就連百姓這關都不好過啊!」

    「噯,王兄你既然提出來了,這不算什麼事,我趙頊給你出資,特許你辦個民營的銀號。你腦子快,能跟上行情,也許對官辦的也是促進呢?!」

    你出資?還得有你的股份,當年開太保銀行的時候,你已經欠下我半個江山了。王旁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推脫到:「不行不行,和朝廷競爭的事,我可不幹!」

    這話趙頊愛聽,可又覺得不踏實。他瞄了一眼王旁,見王旁眉頭微蹙接著又聽王旁問道:「我這剛回來,這世道變化太大,聽說很多買賣都公私合併了,想必這些年朝廷收穫頗豐吧。」

    王旁暗指的是什麼呢?趙頊想了想:「王兄聽的沒錯,不過朝廷哪有什麼收穫。朝廷合營的都是那些涉及土地,山礦,煤場之類的。這些可都是有限的,不可再生的啊!王兄你忘了嗎?這也是你教會官家的啊?不過像酒樓管驛以及百姓日用的商品生意,朝廷可是不做的,總要給百姓留些活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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