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旁的心裡,蔡京也好童貫也好,不過是歷史上成了所謂的奸臣。但這兩個人一個文一個武造詣也是相當深的,所以王旁抱著不讓他們走歪路,不讓他們成奸臣的心情來看待這兩個人。而高俅則不同,高俅屬於媚,他本人出來蹴鞠之外基本屬於沒有功績的人。
童貫的話讓王旁覺得:這孩子有點不對勁。平時這童貫就爭強好勝,而且王旁本來就不喜歡高俅,再聽說童貫和高俅混在一起,未免有點不太高興。只不過如果這會明確的說出來,怕小傢伙不好接受。他沉吟了片刻,眼看到了童貫等人的宅院,於是說道:「今天就這樣了,以後出府要和爹爹說一聲。等德雲社的郭師父來了,你們跟著一起訓練。」童貫高興的答應了一聲,辭別王旁回了自己的臥房。
次日一早,王旁就帶著侯書獻和蔡京進了皇城。在宋神宗趙頊面前,侯書獻和蔡京都表現的十分得體,而且趙頊問起邕州的試點和要進行的農田水利法的改革的時候,侯書獻對答如流,趙頊十分滿意。這次會面,趙頊接受王旁的舉薦,加封侯書獻為邕州刺史直接就派到邕州。而蔡京則等待他科考之後,再行封賞。
王旁也十分高興,正準備辭別趙頊下殿,卻被趙頊叫住了:「王兄留步,官家有事要和你相商。」
皇上突然這麼客氣,看趙頊欲言又止的樣子,王旁讓侯書獻和蔡京先回府。趙頊又將大殿中的旁人摒退,只留下楊戩在一旁侍候著。
「聖上,什麼事這麼神秘啊?」王旁笑著問道。
「咳咳大道爭鋒!王兄前些日子托了官家三件事,不知道王兄是否還記得嗎?」
王旁想了想:「那日跟皇上說了三件事,今天算是辦妥了一件;另外兩件,一是蹴鞠,二是請皇上保媒,不知道皇上說的是哪件呢?」
「蹴鞠的事,就這麼訂了,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這個,這個……」
王旁笑了笑:「聖上,這事您猶豫什麼?難道那龐公之女已經許配出去了嗎?」
趙頊看了看楊戩,無奈的說道:「楊戩,還是你跟鎮南王說吧!」
楊戩站的離王旁遠遠的,生怕萬一生氣,又拿自己當了撒氣筒。這在皇上面前再挨打,更沒處說理去了。「王爺,龐公之女尚未婚配。只不過那天太后把皇上叫去了,說是要給昌王提親?」
「什麼?」王旁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楊戩忙向後跳了一步:「這事可跟我沒關係……」
王旁看著宋神宗,趙頊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他一手托著腮幫子,歎氣說道:「王兄你先別著急,這事我還沒答應母后呢。只不過一邊是我親弟弟,元澤也是我好友,又是王兄你托付的這事,官家還真是為難啊。」
王旁用一隻手敲了敲太陽穴,這事兒還真是有點傷腦筋。不管怎麼說,太后若是下懿旨別說龐公要乖乖的嫁女,就連趙頊也未必能頂撞。更何況王元澤和趙顥又是朋友,若是因愛成仇那可就不好辦了。
人大多如此,大是大非面前總會乾淨利落的有決斷,但凡是一沾親情友情,往往就會變得猶豫起來。王旁也是這樣,男女之事本來就是麻煩,元澤也難道遇到有情人。無論如何王旁也要幫他爭取一下。
想到這王旁問道:「聖上就沒有問問元澤打算怎麼辦嗎?」
趙頊撇了王旁一眼:「你那兄長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嗎?那人可是有事悶心裡的,我倒是問他,他就一句話,聽咱們兩的。一個是你兄長,一個是我弟弟。他們兩個不表態,難道要你我爭議一下嗎?」
王旁聽了哈哈大笑起來:「聖上,你糊塗了麼?若是爭風吃醋的事也輪不到兩邊的兄弟,更何況我看這事兒的關鍵在這位龐荻姑娘身上,我倒是覺得,聖上可以召來一間。若是招蜂引蝶水性楊花,惹的你兄弟和我哥哥兩個人不合,那我兄長就不要她了。」
趙頊一聽不幹了:「憑什麼啊?好的你就要搶,不好的留給我兄弟,哪有這樣的道理?」
王旁說道:「我還沒說完呢,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若是姑娘有意中人的話,那不如就讓龐姑娘自己決定。」
趙頊皺著眉頭:「這怎麼決定?難道讓姑娘說,我看上誰,沒看上誰,那要多傷人?」
王旁說道:「公平競爭唄!」
「好啊,那騎馬射箭,元澤能比的過趙顥嗎?詩詞歌賦,趙顥能比的過元澤嗎?這本來就不公平嘛?」
王旁靈機一動:「聖上,我倒是想到一個好玩的辦法,即不傷大家的和氣,還能開開心心的把事情辦好。」
趙頊將信將疑的問道:「好辦法?而且好玩?王兄快給官家說來聽聽。」
王旁走了兩步來到趙頊面前,低聲的說著:「聖上,這麼著…這麼著…」
他說著,趙頊一會皺眉,一會發哈哈大笑。最後使勁的點點頭:「就聽王爺的,這樣我就算對母后邊那也有交代了。」
王旁到底跟趙頊出的什麼主意,竟然趙頊笑的這麼開心?這件事,肯定是趙頊想像不到的事,不僅趙頊想像不到,而且在大宋來說還是個先例男配,讓你手賤。他們怎麼進行,肯定是需要經過籌劃的,而且不僅僅王元澤,趙顥要參與到這件事中,王旁還準備讓好幾個人參與進來。
具體這事要如何做,恐怕要一步一步的來,王旁得到趙頊的認可,事情就已經成功了一半。到底他們要怎麼做,這事放在後面慢慢的講。
眼下王旁給自己找的事可是夠多:督促陪審團的建成,弘揚蹴鞠國粹文化,再加上要幫元澤相親,也夠他到端午之前忙的。
從皇宮回到府上,陸慎言已經找來了工匠。王旁三下兩下就畫好了圖紙,原來他要讓工匠做的是滑板。可陸慎言看著圖紙,卻不知道這能做什麼,王旁也沒跟他說,他琢磨著這如果讓人拉著自己坐在有轱轆的板子上,倒是挺省腿的,可時間未必能省多少。
不過,陸慎言也沒太多心思去想王旁到底要做什麼,他總覺得王旁想出來的東西,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而且,今天府上的事格外的多。首先是大伙都知道侯書獻要去邕州上任了,又有王旁的交代,得忙著給侯先生準備踐行。二是德雲社的弟子們開始搬進王府了,陸慎言要安頓好這些人,還要帶他們大致熟悉下王府,並且告訴他們王府的規矩。
這些事已經讓陸慎言腳不沾地了,正忙著的時候,聽見有人來說起,武齡回來了。他就知道,武齡回來王旁肯定要找自己。武蘇的事府上的人都知道了,武齡去西夏是接回武蘇的家眷。陸慎言急忙又來到王旁的書房,見武齡正在和王旁說話,房間內還有一個婦人帶著一兒一女。
武蘇有兩個孩子,女兒十五六歲,兒子只有七八歲。
王旁吩咐道:「陸總管,武夫人就留在府上做事,你帶他們下去安頓下吧。」陸慎言答應了一聲,將武夫人和兩個孩子帶了出去,先是給他們安置了一處小院子,又將武夫人帶到胭脂虎那裡,讓胭脂虎去安排她做事。
陸慎言走後,武齡千恩萬謝。王旁安慰說道:「你兄長也是一直為我做事,這次武蘇遇難,我也覺得很難過。本來想你接過來他家人,我定會好好對待。只不過你這嫂子很好強,既然她如此要求,那就按照她的意思辦吧。」
武齡紅著眼圈說道:「王爺對我兄弟,都有知遇之恩。怎麼能再給王爺增加負擔,而且我接他們母子三人的時候,嫂子也說了。如果來王府做事,她就來。其他的要求沒有,只希望王爺能好好培養武楠,再給武嵐尋一門好親事。那樣我兄長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王旁輕輕的歎口氣:「放心吧,我一定盡力。另外你既然回來了,就不用去邕州了,折克雋,張平他們已經有了好的出路,你在我身邊,等有機會我再向皇上為你謀個一官半職的。」
武齡忙拱手說道:「王爺,您要是看的起我,就留我在您身邊。我實在不想謀官,只想跟在王爺左右。」
王旁見他說的懇切,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到了下午,黃門官來傳聖旨,宣讀加封侯書獻的旨意。等到侯書獻接了旨,黃門官走了之後,王府又沸騰了。這是繼折克雋,張平之後王府裡的人中又有做了大官的,眾人欣喜紛紛向侯書獻去道賀。大家越發感覺到,只要跟著王旁的人,都有陞遷的機會。
陸慎言夫婦張羅著王府的晚宴,胭脂虎忙裡偷閒問陸慎言:「你說,下一個會不會是你呢?」
「我怎麼知道,你天天逼著我苦讀書,我看我不苦讀書,王爺也會想著我的!」
胭脂虎罵道:「呸,不逼著你讀書,你是比侯先生能文,還是比折將軍能武?要是今年科考不中,你丟的可是王爺的臉。」
陸慎言嬉皮笑臉的說道:「那我得抓緊讀書,挨了娘子的打也不能丟王爺的臉啊!」兩人正說笑,有家丁來找陸慎言:「陸總管,您快去前院看看吧,王爺自己摔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