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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揚名列國 第一百一十六章 辭別西夏國 文 / 金坐佳

    王旁用餘光就瞄到了梁落瑤表情細微的變化,果然有問題,他提醒自己,梁落瑤聽到白石兩個字表現出來的是緊張。

    為什麼是緊張,而不是聽自己誇皇子而應該有的欣喜呢?王旁不再多看梁落瑤,而是誠懇的對李諒祚說道:「今上,納言高僧托我帶美玉一枚,高僧以多年加持之力為此玉開光,自可保太子江山穩坐一世輝煌。」把納言說成高僧了,王旁挺佩服自己的,反正納言也沒多少功力。

    李諒祚只要一聽到江山穩坐之類的話,就會虎目熠熠放光:「哈哈哈,我兒竟有此福氣,來人將太子抱上來。」他大笑著說道。

    梁落瑤急忙說道:「皇上,太子年幼,這怕是不太好吧……」她的目光掃了一下王旁,目光中充滿了戒備。

    「皇后儘管安心,我只想得見太子天顏,親自奉上此玉。」王旁說著,取出那快他準備好的白玉。

    月下一直戴著和這一模一樣的一塊玉,梁落瑤見此玉王旁竟然獻給太子,心中暗喜,這可是天意助太子,有此玉更可名正言順,她自己的皇后之為就可安然無憂。「皇上,那白石神使者曾經就戴著這樣的玉,那納言高僧果然德行修為了得,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王旁聽見梁月下這麼說,知道太子並無這樣的白玉,卻不知道有沒有他要找的,能和自己的黑色水晶相配的那太極魚一樣的白石。

    太子被宮女抱上來,王旁站在幾步外看著太子,心說這主意太傻了。眼下是冬天,裹得嚴嚴實實的太子,只露出一張小臉,必須他要貼近太子才能確認。他靈機一動向李諒祚說道:「納言高僧特意囑咐,讓在下親自為太子佩戴此玉,不知可否讓在下再離開太子近些?」

    梁落瑤心中有點嘀咕,這個王旁到底想幹什麼,他看看李諒祚:「皇上……」,畢竟王旁是宋國人,萬一太子有個閃失後果還是很嚴重的。梁落瑤對王旁的興趣在於,女人的虛榮,竟見月下比自己嫁得「幸福」,王旁的專情讓梁落瑤傾慕的同時,也勾起了她的好勝心。自認容貌不遜於月下的她,看到風度翩翩的王旁對自己無視,心中雖然糾結,但總不至於拿太子安危開玩笑。

    李諒祚則考慮的不同,王旁既然帶刀而來,即使刺殺也都是明著的,太子剛一歲又是白石神,王旁怎麼敢觸犯神明,更何況李諒祚自己就是孩子。他大大方方的讓宮女將太子抱到王旁近前。

    有句俗話,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王旁是狼,李諒祚也捨得孩子。這話還有半句:捨不得媳婦抓不著流氓,沒藏訛龐之子倒是捨得媳婦,不過沒抓住流氓李諒祚,還把命丟了。

    大殿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緊緊盯著王旁,梁落瑤略微向前微傾著身子,緊張的看著王旁的舉動。王旁看著太子,雙手合十口稱阿彌陀佛。隨後將白玉栓在太子腰間的同時,順手一摸確認沒有其他佩戴。

    王旁向太子有模有樣的施禮過後,太子被抱回寢宮:「今上,納言高僧曾囑我,雖然太子可擁有天下奇石,但不是每一塊都能戴,不知道太子有沒有其他的玉石。」

    偌大皇城想要塊白玉容易,但想和月下玉一樣的確實難求,她打著馬虎眼的說:「王公子今日帶此白玉,足矣是天意。」王旁並無傷害太子之意,她鬆了一口氣。

    王旁何等聰明,見落瑤這麼說知道沒必要再問。心下琢磨:那越今的石頭到底在哪裡?不過眼下看戲要緊,因為籍辣慶正跌跌撞撞的,向華龍殿而來。

    梁落瑤看見籍辣慶的醉像,心中暗罵自己哥哥,他這小舅子今天要丟人大發了,她側向李諒祚說道:「皇上,此人倒像是喝了酒,如此冒失萬一比刀受傷……」

    王旁見籍辣慶這般模樣被帶來,正是預期效果,比刀籍辣慶輸定了,下面就看籍辣父子如何作繭自縛,想到此他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飲酒看樂。

    籍辣雷這會兒酒勁兒正一個勁頭向上衝呢,喝著半截花酒被叫出來,本來心中有點不愉快;顛簸一路來到皇宮,酒正上頭。進殿之後一眼看見漫常那把刀,他心中光想著比刀之事,竟將奉旨來比忘得一乾二淨。

    他擠著他那三角眼,沖這漫常吆喝著「比刀啊!誰怕誰啊!」

    漫常走到籍辣慶近前,抱著自己那把刀問道喝到:「大殿之上,見了皇上皇后不拜,你竟敢如此放肆!」

    籍辣慶此時有些恍惚,他朝御座龍床望去,沒注意李諒祚,光看見梁落瑤了。珠光寶氣花容月貌,籍辣花酒在興頭,剛剛正要帶著小女找地方歡樂,酒色財氣全都占的他,看見端坐在那的皇后沖昏了頭,竟然朝御座撲過去,口中喊著:「這小娘子,一會不見你跑哪去了。」

    他這下可丟人大發了,本來他這麼一咋呼,李諒祚就反感。籍辣慶喝過了酒來,顯然違背常理,但李諒祚無論如何想不到,王旁獻寶為了引出比刀;比刀之前早和漫常串通;而王旁更是安排好賀行遠,假意致歉實為灌醉籍辣慶。

    看似漫不經心的王旁,正一步步實施著他的計劃,籍辣慶算什麼,充其量是個公子哥。西夏內部的有糾紛才無暇對外,李諒祚身邊的力量越弱,王旁就越好勸李諒祚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顯然籍辣慶的舉動連王旁都有點意外,沒想到這小子如此色膽包天,他這突然跌跌撞撞就朝御座龍床撲來,出乎所有人意外。漫常反應相當快,一個箭步衝上來一飛腿將籍辣慶鏟倒,這籍辣慶五體朝地一個大馬趴。

    梁落瑤臉又羞又氣,當著皇上的面如此羞辱自己,瞪著杏眼喝道「大膽!」李諒祚更是爆脾氣,他哪裡容得下這樣,站起身來一跨步,一腳踹在籍辣慶還在抬著頭,仰視著梁落瑤的那張沒長開的包子臉上。這下籍辣慶的臉色開了花。

    這效果竟比王旁預先設計更精彩,兩旁的侍衛快步上來按住籍辣慶。李諒祚怒道:「拖出去斬了!」

    王旁心想,現在要是斬了籍辣慶,籍辣雷還得把這比賬算到自己頭上,對削弱籍辣雷沒什麼好處。他急忙說道。「今上,刀下留人!今日可是給太子佩玉的日子,不可亂動殺刑!」王旁一邊信口胡謅,一邊暗想,籍辣雷我這可是給你留後,如果你要是執意陷害我,那可是自己討的苦果。

    梁落瑤也忙說道說道:「皇上息怒,看著他是大臣之子,放他一馬。」

    李諒祚雖說十五六歲,但畢竟是皇上,處處還要考慮皇家的面子,而且暫時他也不能逼的籍辣雷造反,皇城內外都是翊衛司的守衛,萬一籍辣雷報復也是麻煩。「看著皇后和王公子的面子上,今日饒他不死!」

    王旁看著籍辣慶,又看看李諒祚和梁落瑤,暗想李諒祚不能殺籍辣慶,但這麼放走籍辣慶未免便宜了他,李諒祚必定心中不快,他敬酒說道:「今上皇恩浩蕩,賜了這籍辣慶的一張龍靴子踹過的臉。」

    梁落瑤撲哧一笑,這王旁哪那麼多主意?干剛才的氣也消了些。李諒祚正不知道怎麼出氣,聽王旁這麼說童心大起。他一想到籍辣慶的臉今後就永遠得這樣兒,哈哈哈大笑起來,立即傳旨:御賜籍辣慶靴底臉一張,不得私自毀壞!

    皇上笑了,剛才的陰霾也就一掃而散,籍辣慶可是鬱悶,莫名其妙的喝著酒帶走,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腳,更莫名其妙的被人頭上蒙了東西,之後更是莫名其妙的闖了廣寒門,遭到翊衛司守衛的一頓暴揍。

    王旁反擊計劃如此圓滿,自己保得全身而退,還在漫咩和籍辣雷之間埋下了炸藥,他現在是唯恐西夏不內亂。李諒祚和梁落瑤對王旁印象深刻,雖然各有主意,但王旁此行已經打開了西夏的大門。

    王旁心裡清楚,單單憑這一次,不足以讓李諒祚心悅誠服,他更看到雖然談到通商之誠意,但沒有具體實施之細則。

    王旁還能看不出李諒祚那點鬼心眼麼?這次西夏行看到西夏官場和民生,王旁暗自打算好了下一步計劃:小鬼,等著,爺再來的時候,就是你讓爺教你做事的時候。

    次日,李錫哩去回宋國朝拜賀歲的隊伍,拉著幾車的賀禮,在興慶府百姓圍觀注視下,離開興慶府。王旁更是騎著馬,身邊在李錫哩,蔡京,賀行遠,小五的簇擁之下,穿過興慶府的街道,這個宋國人給西夏無論是官還是民,都留下深刻印象。

    他們啟程回宋國的同時,宋國也在發生一些事,其中最重要的事:宋仁宗趙禎皇上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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