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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揚名列國 第一百一十三章 聯手漫將軍 文 / 金坐佳

    館驛之外天漸漸黑了下來,從晌午的時候小五去找堂兄喝酒,到再次抱著賀鑄回到館驛,他們溜溜的忙了一下午。

    王旁拿起裘皮披風就要往外走,賀行遠已經從賀鑄受傷的悲憤中清醒過來,急忙叫住他:「公子留步,你就這麼去嗎?」

    王旁收住腳步回頭看看賀掌櫃,小賀鑄受了傷也受了點驚嚇,此時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賀行遠的懷裡。王旁不看還好,看這景象更加氣憤,這籍辣慶連個七八歲的孩子都不放過,再容他如此猖獗,以後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賀行遠摟著賀鑄的小身體,看著王旁說道:「我早就看透了官場才辭官不做,西夏幾經內亂,若身陷權勢之爭,非是奪一把刀那麼簡單。」

    王旁聽他這麼說,站住腳步,現在不僅僅是為了自保,他轉身走回房間,從櫃中取出賀行遠送他的那把刀,放在手中掂量著。「賀掌櫃,你確認此刀再無其他秘密?」

    「我一鐵匠鋪掌櫃,這還不確認嗎?!連刀柄金絲都是重新盤過了。公子放心吧。」賀行遠肯定的說道。

    王旁將刀握著手中,向賀行遠說道:「賀掌櫃,現在事就是這一把刀這麼簡單的事。你照顧好鑄兒,我一會就回來。」

    王旁抓著刀離開館驛,直奔漫咩府上,今天他很幸運,漫常剛好在府上。父子二人正在飲酒聊朝中之事,漫咩聽家丁來報有位王旁公子求見。對漫常說道:「這王旁來的正好,常兒正好來見見。」說罷帶著漫常在廊下迎接。

    見王旁急匆匆而來,手中還握著一把刀,漫咩很奇怪。互相見過禮後,漫咩將王旁引到席間,一同飲酒說話。王旁卻不坐,他看了看漫常,這漫常的長相就是年輕版的漫咩將軍,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漫常也正看著王旁,見他束髮,青色棉袍服,腰間束帶墜純白美玉,一身的漢人的裝束。五官端著握著把刀,英氣勃發。倒是王旁開口說道:「在下素聞公子大名,今日特來像漫大人辭行,且一定要見見三公子。」他拱手之時,手中扔抓住那把刀。

    漫常聽王旁說來尋自己,想是父親向王旁提過自己,王旁慕名而來,並未太注意王旁說的話,而是被王旁手上的那把刀吸引。王旁帶刀而來,進來仍沒放下,開始他下意識的看著王旁的舉動,但隨後見王旁並沒有惡意,而且這把刀的刀鞘很吸引人,但不知道鞘內之刀是什麼樣子。

    王旁見漫常在看刀,於是雙手將刀遞到漫常面前:「這把刀我本是有意送給漫公子,您先看看再說。」

    漫常聽他話中說的是「本來」,又說「先看看再說」心中疑惑,接過刀來將刀出鞘,寒光凜凜,刀鋒犀利,刀身雋美,便是愛不釋手。王旁等他看之後過說道:「公子看此刀如何?」

    漫常走到廳堂空蕩之處,雙手握刀,揮了一會,隨後興致大發,朝那廳堂中燃燒著的蠟燭燭火揮去。刀光一閃,竟將蠟燭中的燭芯兒一削,蠟燭的火光一跳,一小簇燭火躍然刀上。漫常這個飛龍苑指揮不是白當的,他自幼習武,這出刀的速度和精準都讓王旁佩服。

    漫咩哈哈大笑,他對兒子露著一手很是讚賞,漫常也笑了笑,將刀放入鞘中雙手遞還給王旁,嘴裡說著:「好刀,好刀」

    王旁並不接刀,而是輕輕一推:「唉,此刀還是現在送與公子吧!」

    漫咩和漫常都看王旁神色不對,既然送刀還送的如此勉強。漫常的性格很像漫咩,為人也是豪爽,見王旁如此便問道:「王公子這是何意?無功不受祿,雖然我喜歡這刀,可以不能平白無故奪人所愛。」

    王旁面露難色的說道:「這刀我從市集之上購得,那天漫大人所知我與籍辣慶結怨,正是因為此刀。」

    漫咩知道王旁與籍辣慶結怨,也眼見因為這把刀生的事端:「王公子說的正是,那日籍辣慶是有些欺人太甚,不過王公子即使購得此刀,何須送給常兒。」

    王旁頓足說道:「漫老將軍莫要問了,在下也是欣賞三公子,三公子還是留下此刀吧。」

    聽王旁這麼說,漫常滿臉疑惑的看看父親,漫咩沉下臉:「王公子,莫不是看不起老夫?」

    王旁更加問難:「今日來特意來辭行,就是敬重漫大人威名,在下有難言之痛……」

    漫常見到此狀,忙說道:「爹爹不如請公子入座,我們邊喝邊聊」漫咩見王旁此狀,便猜到王旁與籍辣慶結怨之事,便說道:「王公子請入座,若是瞧得起老夫,喝了這杯酒,我們慢慢說。」

    王旁坐定舉杯敬了漫咩,轉過來看看漫常問道:「在下冒昧一問,前幾日是否公子與籍辣慶有過比刀之會?」

    這件事漫咩不清楚,他看著自己的兒子一皺眉頭,心想這籍辣父子向來驕橫,而且籍辣雷為人陰險,見風使舵。自己的兒子怎麼跟籍辣慶有瓜葛?

    漫常也知道爹爹不喜歡籍辣父子,於是說道:「比試刀劍是每月都有的,那籍辣慶有梁乙埋撐腰,從沒藏訛龐府上罰沒的家產裡,得到不少好刀劍,仗著這些刀劍,贏了不少人銀子。我看不過去教訓他一下。」

    漫咩聽漫常這麼說,到也不責怪漫常,反而覺得漫常做的對:「教訓的是,只不過少與那奸臣往來,免得落得把柄。」

    漫常口中稱「是」,王旁接著說道:「唉,公子還是收了這刀,免得被那籍辣慶得去,讓他更加驕橫。」

    漫咩和漫常同時問道:「王公子,這是為何?」

    王旁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說道:「籍辣慶為了贏公子,與那賀掌櫃結仇,竟趁著賀掌櫃家中無人,砸了鋪子還踢傷了賀掌櫃的兒子。你們可知道,那孩子才七八歲,竟讓他踢的差點沒了小命。」

    聽到這,漫常的眼睛已經瞪了起來,他眉頭揪在一起,那籍辣雷與籍辣慶令人生厭的嘴臉浮現在自己眼前。「可惡!」他從牙縫裡擠住這兩個字。

    王旁知道漫咩將軍征戰在外時候,也以軍紀嚴明著稱,不僅優待俘虜,而且從來不傷百姓。如此耿直之人自然看不慣這些事。他索性再加把火說道:「我就實說了吧。今天接到口諭,說讓我帶這刀進宮,這皇家的規矩老將軍是明白的,而且明日我要跟隨籍辣雷派來的侍衛進宮。這樣明擺這沖這刀之事,如果借名沒收刀是小事,萬一我不小心走錯了地方,恐怕性命休矣。」

    漫咩聽王旁這麼說,一拍桌子大怒道:「老匹夫!竟敢假傳口諭。」

    王旁的話有虛有實,見漫咩怒了王旁勸到:「既是口諭難辨真假也沒有實證,所以我今日特來將刀送給公子。賀掌櫃和我說過,這刀他本想就是送給三公子,若不是那日籍辣慶驕橫,也會到我手上。」

    漫咩想到籍辣雷竟然以權謀私,心中氣氛說到:「不行,我找皇上去,這籍辣雷仗著他的職務可是囂張。」

    漫常忙說:「爹爹息怒,這皇宮也不是他一個翊衛司職守,飛龍苑也不是吃素的。明天我命飛龍苑全程守護王公子。」

    王旁聽了皺皺眉:「這可是太好了,不過在下擔心,籍辣父子因此結怨於漫將軍。」

    漫咩冷冷的哼了一聲:「王公子,你剛說什麼?漫咩要設計陷害?」沒等王旁回答漫咩捋著鬍子大笑:「哈哈哈,小兒籍辣雷,戰場未曾見他廝殺,倒是會使陰損!既是如此,別怪老夫容不得你再禍害朝廷。」

    漫常看看王旁又看看漫咩:「爹爹莫非有什麼主意了?」

    漫咩一笑,端起酒杯問王旁道:「我漫咩此次回朝中,輔助毅宗皇上,剷除奸臣也是我的職責。王公子,老夫也聽說你足智多謀,今日你既帶刀來見,想必心中已經有了盤算。不妨直說吧!」

    王旁此時對漫咩父子的品行也是有些佩服,見老將軍這麼說,便也不隱瞞:「我此來夏國,所見一些奸臣為了一己私利,派兵擾民暗中則是護送私鹽偷運。這對兩國關係和民生百害無一利。漫將軍如此大義,在下佩服,現在我就當一次小人。明日我若能請今上召見籍辣慶,便可讓他成我替身,試試那籍辣雷使得什麼把戲,要引我進那禁區。」

    漫常聽王旁這麼說,心中也有了計略:「王公子只要能讓聖上召見籍辣慶,我就有辦法讓他變成王公子。」二人對視默契達成。

    漫常轉向漫咩:「爹爹,此事就交給孩兒,翊衛司現在不斷擴充皇城守備,眼看已經駐到廣寒門,若是再不控制,恐怕他日也會成皇城之隱患。此事我定與王公子攜手,滅了那籍辣雷的氣勢。」

    王旁見不虛此行,況且漫咩父子無論於公於私,都會與自己一起明日反擊陰謀,於是將刀送給漫常回到館驛。

    館驛之中小五的堂哥武蘇,正在心中嘀咕,不知道王旁請他何事。但見王旁仍是送了銀子,不但給他還給他的手下說道:「明日煩勞武兄見到闖禁宮的人,不要去問話,直接按籍辣大人的要求辦理就好。」

    這要求太簡單了,他即得了銀子,又是奉命形式,何樂而不為呢?武蘇將銀子揣在懷裡高興的走了。王旁又讓賀行遠和賀鑄今日就在館驛留宿,吩咐小五回去收拾好東西。

    就快可以回到宋國,而且這麼周密的反擊計劃,讓王旁多少有點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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