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媚眼中露出一絲迷茫:「我也不知道,當初我下的是慢性毒藥,按照楊勇說的話,楊廣應該再過幾天才會死,計算的時間是在他南下平陳的時候,要是在路途中突然暴斃,那可就是誰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說不定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楊廣膽子小,被嚇死在戰場上了。」
楚雲飛不由的愣了愣,心說原來如此,可惜了,自己一枚銀針,卻過早地結束了楊廣的生命,不過這樣一來,即便是自己不殺他,楊廣也是必死無疑。
柳煙媚慢慢地抬頭望著楚雲飛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楊廣卻那麼早就死了。」
楚雲飛面無表情,冷冷道:「這就說不定了,說不定是楊勇的把劑量弄錯了,也可能你放藥的時候,多放了些,也說不定是楊廣的身體被酒色掏空了,所以才早早地就死了。」
說著,楚雲飛興味索然地擺擺手道:「柳煙媚,你多次謀害朕,今天朕不殺你,只是卻也不能容你出去亂嚼舌頭,你來給朕出個主意,怎麼才能管住你的這一張嘴?」
柳煙媚神情中有些慌亂,楚雲飛雖然沒有說要殺她,卻也沒有要饒了她的意思,這讓柳煙媚不由自主地有些驚慌。
她強自媚笑著道:「皇上,要不然,您就讓妾身在您身邊扶持您,妾身不敢有多的要求,只求皇上能賜妾身一日三餐的粗茶淡飯,妾身就心滿意足了。」
楚雲飛冷冷笑道:「放你在朕身邊,豈不是放了條毒蛇一樣嗎?你倒是說說,什麼時候朕一不小心,豈不是就被你放些毒藥在食物中,還想活長久了?」
柳煙媚見到楚雲飛的表情,不由的吃了一驚,往後退了一步。
楚雲飛看到柳煙媚一副驚恐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厭惡,正想揮手叫人帶她下去,忽然胸腹間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冰冷氣息湧了上來,一股莫名的暴戾氣息瞬間充斥著楚雲飛的身心,他的眼中,有一絲淡淡的紅色光芒慢慢地閃耀著,彷彿是一簇熊熊燃燒的火焰。
柳煙媚不由得往後再退一步,顯然被楚雲飛眼中的血紅驚呆了。
楚雲飛見她一副驚恐的模樣,心底深處,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興奮,眼睛越發血紅起來,就連喘息,都顯得有幾分炙熱。
他慢慢地站起身來,心頭充斥著一種征服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淡淡的邪惡氣息,慢慢地向柳煙媚走過去。
柳煙媚顯然被驚呆了,身體顫抖的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
楚雲飛身體中的那種興奮越發炙熱起來,他沉重地喘著粗氣,一步一步地向柳煙媚行過來,一聲聲沉重的腳步,如同踏在柳煙媚的胸口上一般,只震的柳煙媚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柳煙媚不由得脫口叫了一聲:「皇上,您,您幹什麼?」
楚雲飛奮力咬著牙,就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可是身體中那種邪惡的火焰彷彿魔鬼般地咬嚙著他的心,他忽然揮手向柳煙媚臉上摑了過去,只聽見啪地一聲響,柳煙媚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向半空中飛了起來,撲通一聲落在地上。
楚雲飛站定身影,耳中充斥著柳煙媚痛苦的呻吟聲,他轉頭望去,只見柳煙媚臉色慘白,只是雙眼中卻隱隱有些興奮的光芒閃動著,楚雲飛輕輕地哼了一聲道:「你倒是說說看,我究竟應該怎麼處置你這條毒蛇?」
說著,楚雲飛慢慢地往柳煙媚身邊走了兩步。
柳煙媚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眼中卻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皇上,您,您就把妾身留在身邊,您不高興了,就打妾身一頓出氣,您放心,妾身絕不敢埋怨皇上半個字。」
楚雲飛心中一動,心底深處,竟然隱隱有一絲興奮,似乎每天能有人被自己折磨一頓,感覺無比過癮一般。
他冷哼了一聲,伸手抓起柳煙媚的長髮,反手一掌摑了下去!
這一巴掌比先前那一巴掌顯然輕了些,可是柳煙媚卻依然被打的慘叫一聲,接著立刻柔媚地叫道:「皇上,您能不能輕些啊?輕些奴婢才能受得了啊?要不然,您要是把妾身打死了,將來皇上您生氣的時候,還有誰能讓您出氣呢?」
說著,柳煙媚如同一條蛇般地向楚雲飛身上纏繞上去。
楚雲飛心頭微微一震,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初柳煙媚和楊廣楊勇兩人纏綿時候的情景,身體竟然沒來由地起了一陣異樣的反應,那股邪惡的火焰似乎更加洶湧地燃燒起來。
他慢慢地抬起手臂,柳煙媚的頭髮被他拽起來,臉頰不由自主地貼近了楚雲飛的臉孔。
楚雲飛眼中露出淡淡的寒芒,咬著牙道:「告訴你,不要引誘我!」
說著,楚雲飛忽然伸手一揮,柳煙媚驚叫一聲,被他甩了出去,咕嚕嚕地滾出去老遠。
楚雲飛的身體依舊有些顫抖,眼神中的血紅色卻比先前淡了一些,似乎經過這一番發洩之後,那股莫名的邪氣也黯淡了一些。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開口道:「來人!」
門口處的侍衛聽到他的聲音,急忙應聲推門而入。
楚雲飛強壓著心頭那股莫名的邪氣,神情一片驀然,向旁邊的柳煙媚指了指道:「把這個女人先押下去,讓御醫給她看看傷勢。」
侍衛微微一愣,忍不住轉頭向柳煙媚望了一眼。
楚雲飛眼中寒光一閃,輕輕哼了一聲道:「怎麼?想看個夠嗎?」
那侍衛嚇了一跳,急忙低頭道:「小的不敢。」
楚雲飛擺手道:「下去了!」
幾名侍衛急忙把柳煙媚從地上扶了起來,悄無聲息地帶出了房門。
柳煙媚臨出房門前,抬頭看了一眼楚雲飛,眼神中竟然有一絲隱隱的興奮。
楚雲飛雙目發直,靜靜地望著眾人離開房間,這才鬆了口氣,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他心頭一陣惶然,修羅刀的邪力,終於侵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楚雲飛盤膝而坐,眼觀鼻,鼻觀心,把身心沉浸在一個無我無相的境界之中,內息緩緩流動,內息到處,邪力才慢慢地被壓制了下去,退縮到楚雲飛不知名的角落中去了。
楚雲飛慢慢地站起身來,心頭不由的浮起一陣悲哀。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蘭陵的音容笑貌,淚水慢慢地浮上了他的眼簾,蘭陵,蘭陵,此生如果沒有你的陪伴,生又何歡?死有何懼?
一種自暴自棄的念頭油然升起來,楚雲飛只覺心頭苦澀,慢慢地閉上眼睛,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落下來。
門口響起了風柳的聲音:「皇上。」
楚雲飛心頭微微一震,抬頭道:「進來!」
風柳推門而入,見到楚雲飛,立刻往地上跪了下去。
楚雲飛有些急躁地往前衝了一步,伸手攔住風柳的雙臂,問道:「可有蘭陵妹子的下落嗎?」
風柳風舞等五人都出去打探蘭陵的下落,只是這些日子下來,竟然是毫無所獲,楚雲飛已經暗地裡派孟飛武,洛林等眾人出去,到現在只有風柳回來。
風柳神情有些黯然,搖搖頭道:「回稟皇上,是奴婢無能,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蘭陵公主的下落。」
楚雲飛只覺得胸口彷彿被重錘擊中一樣,茫然鬆開風柳的雙臂,喃喃地道:「是嗎?還是沒有下落啊?」
風柳看著楚雲飛淒涼的樣子,不由的有些憐惜,這個看來八面威風的皇帝,內心的痛苦,又有幾人能知道?
風柳往前微微踏上一步道:「皇上,您千萬不要自苦,柳皇妃已經派了眾姐妹前去尋找蘭陵公主了,就是韋雲起,韓擒虎,賀若弼將軍那邊,都送了信過去,相信只要有公主的下落,立刻就會給皇上送信過來。」
楚雲飛慢慢地閉上眼睛,心中一陣陣的酸楚,眼角又有淡淡的淚珠輕輕閃爍。
他點了點頭道:「風柳,不用勸我,我心裡明白。」
說著,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只希望蘭陵能平安無恙,即便是…」
說到這裡,楚雲飛頓住了聲音,心中黯然道:「即便是失去天下,失去我的性命,只要能換回蘭陵妹子的安康,我也心甘情願。」
風柳見他的神情黯然,輕輕道:「陛下節哀,奴婢這次出去,碰到了出塵妹子,她說想見見陛下。」
楚雲飛聽了,抬頭道:「出塵嗎?她在哪兒?」
風柳道:「出塵妹子在宮門外,沒有陛下的旨意,奴婢不敢帶她進來見駕。」
楚雲飛歎了口氣道:「朕這就吩咐,讓人迎她進來。」
風柳忙道:「不用了,只要陛下同意見她,我這就過去領她進來。」
楚雲飛點了點頭,不多時,風柳帶著張出塵走了進來。
楚雲飛想起當日兩人在城郊的小茅屋中的風流情事,不由的有些愧疚。
張出塵見了楚雲飛,連忙雙膝跪倒,口稱萬歲,叩頭在地。
楚雲飛急忙上前扶起張出塵,見風柳已經悄悄地退了出去,順手輕輕地掩起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