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虛看著漂浮的雲海沒有再說下去了,紫莫望著劍虛單薄背影沉默不語,清風將劍虛耳根的幾縷髮絲撥動,緊挨著髮絲飄動的淚水滾落山澗,劍虛顯得那麼的平靜,不過深邃的瞳孔是那麼的冰涼,化作一縷劍氣將雲海挽破,開出一條道來,直奔不公的蒼穹。
雲海隨之被攪動,劍虛卻還是一動不動,不過像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狀態,周圍的天地元力躁動不安,形成了一個碩大的漩渦,而漩渦的中心赫然便是劍虛本人,紫莫嚇了一跳,迅速朝後爬去,因為氣場十分的強大,紫莫已不能保持步行,在劍虛周圍的天地元力中還夾雜著狂暴,怒氣,絲絲紅芒蠕動,無盡的紅色亂流圍繞山巔肆意狂奔,山崖之下,凶獸狂吼不斷,低階的退回自己的巢穴不敢踏出半步。
劍虛的白袍被風刮的獵獵作響,一絲絲紅線鑽入劍虛體內,白袍直接碎裂開來,露出結實的肌肉,烏黑的頭髮變得詭異的血紅,沖天的煞氣你宛如魔神降臨一般,血色瞳孔盯著遠方,單手朝前一指,一把血色長劍憑空浮現,上面妖異的紋理不斷遊走,帶著凌烈的劍意朝著虛空便是一斬,空間泛起陣陣漣漪,這一斬差點動破虛空,雲海卻不再是雲海了,森林裡的宣誓不滿的吼叫聲戛然而止,一隻隻凶獸瑟瑟發抖,一個個匍匐著,眼中儘是恐懼,深深的忌憚,他們都知道山崖上有個魔頭是惹不得的!
「時日不多,空魅六階又如何!」
劍虛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對於這次偶然的恨意進階他並沒有高興,反而多的是自嘲,血色的髮絲遮蓋住了半隻眼,他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劍虛看了眼後院門前的紫莫,為了不嚇到孩子,在刻意壓制下,血紅的髮絲又變得烏黑,鮮紅的雙眸也漸漸的淡去,劍虛屈指一伸,一套新的白衣長袍覆蓋其身,遮住了結實的肌肉。
英俊的面龐不再是愁苦的了,看來他是想通了,劍虛面帶笑意的看著紫莫道:
「別害怕孩子,剛才我是進階了,我修煉的功法是狂魔劍訣,每次進階都是如此,這功法是我自創的,可能還有點瑕疵,不過那個形態確實是我的最強狀態。」
紫莫仍舊是心有餘悸,向後倒退了一步,劍虛見狀便沒有靠近了,只是說道:
「其實我與你父親也算是昔日好友,只是我們的路注定不同,當日我將你帶走,便許諾你父親五年之約,我不強求你什麼,只問一句,你可願成我劍虛徒弟。」
劍虛的話語很強硬,孤傲的眼神是霸氣與信心,紫莫微微一怔,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我…願意…」
劍虛一聽大笑起來,右手朝前一伸,手掌朝上,一個精緻的木盒出現在手中,突然木盒自動打開了,墨綠色的靈氣浮動,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一條銀色鏈條,接著又大開了,在微陽的映照下,散發著墨綠幽芒,那是一個拇指大小骷髏,空洞的瞳孔中散發出幽綠的火焰,只是那不是實火,倒像是虛火。
紫莫不知道劍虛這是什麼意思,同樣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是劍虛解釋到:
「此鏈我也不知道其來歷,這是我早年從一堆廝殺而亡的屍體堆中偶爾獲得,只是我感覺這個東西不簡單所以就一直收藏著,可是至今為止我就知道它的一個功效,儲物。不過質地倒是堅硬,不管我怎麼弄都沒事,對於我來說它也就多餘了,你應該沒有儲物的東西,這個就送與你,至於使用倒是簡單,只需要滴血認主就行,這個骷髏還是無主之物,取物時只需心念一動,很方便,如果被別人拿去也是無用,只能摧毀而已,此物就當做我送與你的見面禮,拿去取個名吧。」
紫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看著其幽綠的瞳孔,心一陣恍惚,從心底油然而生一種歸屬感,很莫名其妙,好像這個東西一早就本該屬於自己,紫莫將骷髏繫在脖頸處得一剎那,眼中泛起細不可查的波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就叫它……」
突然腦海中閃現兩個字,不管怎樣都揮之不去。
「魂佑……」
……
烈日炎炎下,一個瘦小的身影盤膝坐在山巔之上,臉頰儘是汗漬,汗水不斷的順著臉頰滾落,如珍珠般晶瑩碧透,稚嫩的小臉顯得格外的平靜,在其身邊環繞著絲絲白色的氣流。
紫莫抱怨道:「這都兩個月了,師傅除了讓我劈柴還是劈柴,我已經從每天一棵達到每天六棵了,師傅為什麼還不教我些有用的戰鬥技巧。」
盤膝而坐的紫莫看向眼前的大樹,在大樹的不遠處擺放著整齊的木樁,他輕輕的將體內的濁氣吐出,自語道:
「先天之氣一直在增多,卻始終無法突破,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紫莫站起身來,朝著錯落有致的木柴走去,邊走手還不斷的一張一合,片刻,周圍有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流不斷凝聚而來,一把藍色的晶斧慢慢凝實,只是這晶斧比之劍虛的要小很多,不過這個足夠了,拿起來也不費力,這才是紫莫短短兩個月就能進步的秘訣。
紫莫笑道:「還是我的實用,雖然力道小了那麼點點嗎,不過挺趁手的,劈個柴還是不錯的。」
……
躺在紫莫木屋之上的劍虛緩緩睜開雙眼,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扭了扭粗腰,陽光傾灑在劍虛身上一陣暖意。
紫莫將斧子朝身上一扛,笑道:
「師傅,我那房頂可經不起你偉岸的身姿啊。」
進過這麼久的相處,紫莫不再像剛來的時候那樣扭扭捏捏的了,和劍虛看玩笑是經常的事了。
劍虛從房頂上躍了下來,提起紫金葫蘆灌了口熱酒,望了眼紫莫。
「你個混小子,那師傅開玩笑。」拿著葫蘆朝紫莫頭上一敲,紫莫一躲,雙手將葫蘆抓住,然後往嘴裡灌,劍虛哭笑不得,道:「年紀輕輕學喝酒!」
劍虛想再搶過來時,紫莫將斧子朝前一揮,一道白色勁氣劃過,劍虛輕輕一拂袖子,勁氣悄然化解,劍虛笑道:
「你小子挺會耍滑頭的啊,雖說你悟性高,還未覺醒靈種就能凝聚靈氣,只是這還不夠,這只是基本的運用。」
紫莫望了一眼手中散髮絲絲白氣的晶斧,道:「師傅那你教我更多的東西啊,我不要劈柴了。」
劍虛面帶笑意的說:
「還不急,你先把最基礎的學會,學精了再說,看來這個對你太輕鬆了,這樣吧,你還是先把今天的柴給劈完,我晚點回來。」
一說完劍虛就縱身一躍,對此紫莫是見怪不怪了,紫莫歎了一口氣,提起斧子朝著木樁劈去,凌烈的鋒芒將木樁一分為二,突然周圍的靈氣躁動起來,可見的一層層氣體上下波動著,驟然間如重物壓身般向下塌陷,頓時密度生生增加了一倍,突如其來的重力使紫莫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了,手中凝聚的晶斧,畢竟是元力,在重力下不支,崩散而去,紫莫很是無奈踏出一步,心想,一定是師傅,於是對著山崖下大罵到:
「啊,你個混蛋師傅,今天的晚餐我幫你吃了!」
整個山巔之上的重力足足增加了一倍,說不上寸步難行,不過的確是舉步維艱,更別說用晶斧了。
「看來又是從頭開始了,鬱悶。」
紫莫又閉起雙目,思索新的可用法子,如果再試圖用晶斧,那光是凝聚就要原來的兩倍,更別說揮舞了,片刻,紫莫睜開雙目,瑩白色的光芒將手臂覆蓋,紫莫不斷的將體內的元氣逼出,有克制住它的輸出,將手臂外的元氣不斷用念力控制住使它在不消散的情況下不斷壓縮,一層疊一層包裹著手掌,光是這一步就使得紫莫臉頰儘是汗珠,接著又是一次次壓縮,不過現在他要做的是控制它以手掌為中心成形,片刻,一個掌刀浮現,最外圍被壓縮的異常鋒利,在兩倍重力的作用下,朝著木樁狠狠一劈,掌刀一陣顫抖,一部分元力消耗而去,紫莫又調動體內的元力來進行補充,不過木柱也被一分為二,紫莫喃喃道:
「如果不是在重力下施展,我的元力應該能節省一半。」
……
餘輝浮現,天色漸晚,隨著一次次掌刀的下落,新的木樁又疊了起來,紫莫的手有些麻木,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那手掌卻紅腫了起來。
「呼,搞定!師傅還沒回來,回來看我怎麼教訓他!」
紫莫搖著酸脹的手臂,很是氣憤。
「那裡還有個離隊的,呵呵。」
紫莫看見前面不遠還有一個未劈的木樁,換了一隻手,靈活的凝聚著,算了算時間,這一次凝聚的速度快很多。
紫莫走了過去,又是一次熟悉的下落,驟然間,周圍的天地靈氣疏散開來,壓力一下就變得和以前一樣,習慣了兩倍重力的紫莫,對突如其來的變化無法掌控,一個不穩,手掌白芒大放,掌刀生生變大數倍,像一把長刀,狠狠劈中了木樁,木樁直接從中爆開,地面也被炸出了一個大坑,紫莫身子一輕,躍了開來。
回頭望去,師傅劍虛在那裡笑著看著自己,眼中讚賞之意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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