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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魔蹤魅影 第二百九十五章 發難 文 / 閻羅界

    肖天冥看著配合宋預演戲的眾多文官,用莫名的笑容,朗聲道:「各位大人們,你們確定還要在這裡演戲?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來得好!相信,各位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不是?」肖天冥眼中閃爍的餓狼的光芒。

    眾大臣大驚,急忙告罪離開。接下來可就不是演戲那麼簡單了,宋衛兩家和皇帝的舞蹈,自己身子骨不夠硬,會被絞碎的。

    見到眾多大臣逐一離開,鬧哄哄的大殿變得死寂而安靜,肖天冥面色嚴肅的說:「我不屬於這裡,所以就不和你們玩過家家的遊戲了。你們引以為長城的五十萬大軍在我眼裡完全不夠用,必須趕忙徵兵才是!」

    「肖家小鬼,那可是五十萬精銳,而不是五十萬大米!就算踏平一個小國都夠了,難道阻擋不住你說的惡魔先頭部隊?」提到正經事,宋預也罕見的正經起來,只不過依舊與肖天冥針鋒相對。

    「天冥」老皇帝似乎和煦一點,「國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若是繼續徵兵會產生暴亂的!」

    「今天幾號?」肖天冥忽然問了一個看似毫無關係的問題。

    「28號!」似乎無稽的問題,能在這個地放提出來的,就絕不會簡單,宋預下意識的回答。

    「從前線把消息傳送到這裡,最快的斥候需要多長時間?」肖天冥繼續問。

    「最快需要八個小時以上,如果只傳送物品會更快一些。」宋預接著回答,這方面雖然他沒有衛嚴專業,卻也算紮實。

    肖天冥忽然攤在椅子上,滿臉遺憾的說:「很遺憾,腰帶給你們一個不好的消息。按照我的推算,惡魔的先鋒已經和五十萬大軍的先鋒接觸過,我們很可能吃了一個大虧。」

    二老不信:怎麼可能?

    肖天冥笑而不語。

    彷彿是照應他的微笑,遠處,大殿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來人渾身浴血,背後還插著尚未拔出的箭矢,箭桿高高的翹起,猙獰恐怖。渾身多處焦痕,帶著血腥、狂暴、殺戮的氣息湧了進來。看制服,應該是帝國斥候兵,肖天冥對這套軍裝很有印象。

    直到這時候,宦官尖細的傳唱聲才姍姍來遲:「東南戰區斥候覲見!」三人神態各異,東南戰區正是肖天冥佈置下來的防區。

    面對他的突然闖入,肖天冥自然是老神在在,老皇帝也沒有什麼不滿,宋預更是無話可說。帝國律法:特一級戰報可以越過任何官員直接上報,行走大殿不需傳唱盤問,重要軍情可以不遵守禮節。這是戰亂國度對於戰爭情報的尊重。

    斥候兵似乎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大人物,神情有些緊張,但是多年來的良好訓練依舊讓他以軍人特有的簡潔刻板:「緊急軍情:肖郡守、東南軍區將軍,聯名啟奏。惡魔先鋒部隊以於十小時前抵達肖家城堡,我軍與敵接戰。我軍不敵,死傷十萬,退守第二防線。傳送門防線崩潰,敵軍損失不明,敵傳送門未摧毀,形勢嚴峻,請求增援!」

    話音剛落,負傷狂奔八小時的精銳斥候猛地撲倒在地,昏死過去。手中死死的握著一份染血的軍情……

    肖天冥爆發出迥異於魔法師的速度,急忙扶住昏死的斥候,叫來侍衛把他抬走,吩咐好生照料:找最好的牧師,用最好的藥,一定把他治好!他是帝國的英雄!

    侍衛領命而去,虎目中似乎多了些許晶瑩。

    等到侍衛出去,肖天冥才收回擔憂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仰頭望天,目光中多了幾分嘲諷。兩位掌握帝國最高權力的老人方才醒悟:人家未卜先知,自己卻大加嘲諷懷疑,實在是太過分了些。

    「天冥啊,你看……」最終還是老皇帝架不住了,國家是他的,出了事情他最心疼。

    肖天冥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緩緩道:「市井謠言多是惡魔餘孽進行的造謠,目的是迷惑我們的決斷,延緩軍隊佈置的速度。」肖天冥抽出一份名單,上面詳盡的寫了近百人的名字、種族、住所、基本能力,以及所散佈的謠言,證據確鑿,「這是我搜集的關於惡魔間諜的資料,希望您能早些動手。」

    肖天冥恭恭敬敬的把資料送到老皇帝的手邊,在皇帝面前要學會謙遜,把手到擒來又能大量收攏民心的事情,最好還是帝國皇帝做最好。帝王心術的精髓就在於屬下的能力越強越好,卻不能功高震主。即使你忠心耿耿,只要你有篡位的能力,遲早會被剷除。

    見到老皇帝目露讚賞,肖天冥滿意的繼續說:「如果按照我說的方案加持傳送門防線,我們就有把握把惡魔阻擋在祭壇周圍,最次也能擋在肖家城堡範圍之內。現在看來,我們可靠的軍區將軍並沒有聽從我的建議。」說到這裡,肖天冥莫名的望了一眼老皇帝,老皇帝很是配合的慚愧的咳嗽了幾聲。這個將軍正是皇室體系的一名中年骨幹,老皇帝還是存了讓親信搶軍功的意思。

    不論何時,搶軍功這種惡習在軍隊中總是改不掉,只要有權勢、有階級,就絕不會停滯。很可惜,現在的老皇帝根本沒心思存著搶軍功的念頭了。傳送門戰線的失守,算是狠狠的打了老皇帝的臉。

    「天冥,不知……有何對策?」老皇帝惴惴不安的問。一國之君面對神秘的可怕的惡魔也會慌了神。

    肖天冥伸出三根手指,有些懶散的道:「第一,恢復我之前的方案,並且完全貫徹。第二,召回衛興國或者君衛國兩位將軍的其中一位,坐鎮東南消滅強者。第三,加快徵兵,加快建設二號防線。」

    說到這裡,肖天冥有些憤恨的咒罵:「該死的二號防線,鬼知道這些貴族老爺侵吞了多少軍費!」

    三位老人配合的咳嗽起來。

    侵吞公款可不止一家所謂。就算下面的人拿了大頭,最終也是要「孝敬」上面的。

    肖天冥一臉鄙視的看著大殿,看著帝國的中樞,就連朝堂之上的當朝大員都免不了侵吞腐朽,又指望下面的官員如何清廉呢?也罷,面對一個十幾億人口的大帝國,腐朽,是不可避免的。

    渺小如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說什麼這裡也是割捨不下的故鄉。真逼急了自己,大不了跑回亡靈島,做自己的山大王去。管你洪水滔天!

    似乎感覺到肖天冥的鄙視,一直不對付的宋預大丞相站了出來:「徵兵我同意,但君、衛兩位將軍在西北鎮守天龍要塞,壓制獸人反撲,萬萬不可輕易調離。況且,我四十萬大軍枕戈待旦,精銳盡出,豈是一群地獄惡魔能輕易打敗的?帝國鐵騎,絲毫不懼!」

    肖天冥玩味的笑了:「絲毫不懼?那我問問你,肖家城堡陣線是怎麼丟的?」

    「這個……」宋預有些尷尬,五十萬大軍上來就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實在是太丟人了,「那是戰區將軍腐朽無能,擅自更改作戰方針,作戰不利。該當……」宋老實在是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只能習慣性的拿出套話來,「該當,從重辦理!」

    肖天冥又笑了:「該當如何?衛老將軍,您戎馬一生,應該知道戰區將軍不停上令,擅自行動,造成巨大損失的該當何罪?」肖天冥把皮球踢給老將軍,拖人下水的意圖明顯。

    「這個……」老將軍憤怒的瞪了一眼肖天冥,覺得他清秀的臉無比的可惡,恨不得一拳砸在他臉上。自己閉目養神,兩耳不聞,不願參合的心思還不夠明顯嗎?奈何肖天冥問道自己的職責所在,若是不答或者是隨意減輕罪名,對方發難參自己工作不力,玩忽職守的罪名也不是開玩笑的。

    「陛下,按照帝國律例,戰區將軍擅自更改軍令和戰略方針,造成嚴重損失的。輕則罰俸一年,連降三級,重則……」說到這裡,衛老先生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慘白,唯唯諾諾不敢說了。

    肖天冥笑,笑的很開心:「重則什麼?老將軍,你可要把話說清楚啊!這業務不精,玩忽職守,消極怠惰的罪名雖然不大,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老將軍的眼神裡似乎能冒出火來,豆大的汗珠如雨直下,一咬牙一跺腳道:「重則抄家滅族,五馬分屍!」

    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聖域戰士的力量在此時消失無蹤,他的話說重了就是大禍啊!

    肖天冥突然面色嚴肅,不復嬉笑,單膝跪地如同最古老最優雅的貴族道:「啟稟陛下,丞相大人建議東南戰區將軍從重辦理。大將軍說明重則抄家滅族,五馬分屍。臣請陛下定奪!」

    宋預和衛嚴在心裡破口大罵:誰建議了?誰說明了?不都是你小子逼得?東南戰區將軍可是皇帝的小舅子,抄家滅族?你是想把皇帝的腦袋砍下來不成?

    老皇帝臉色尷尬,話到中途他便發覺不對,卻一直無法打斷肖天冥的進攻,最終逼到這個局面。只能擠出苦澀的笑容道:「肖愛卿,面對惡魔作戰失利情有可原,大家都沒料到惡魔如此兇猛不是?君將軍勞苦功高,對國家忠心耿耿,多年以來戰功無數,寡人若是因此殺了,不是罔顧忠臣,落個昏君的名頭?」

    老皇帝心中鬱悶不比宋衛二老少,按照肖天冥的說法,自己的腦袋都要保不住了,整個皇室諾大個家族都要因此牽連。這可比謀反威力還大啊!

    「陛下英明,君將軍戰鬥勇猛,卻過於剛直,誤中狡詐的惡魔奸計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宋預連忙接話,絲毫不顧忌為何名的「膽小將軍」,忽然變得作戰勇猛。

    「陛下仁德!」衛嚴一向言簡意賅,不妨礙恭維的力度。

    老皇帝似乎很享受的摸了摸鬍子道:「鑒於敵人的強大狡猾,我軍的準備不足,君將軍的首戰失利暫且從輕發落。責令,罰俸一年,官降一級引以為戒。念戰區不能無人統帥,暫代戰區將軍一職,戴罪立功!」老皇帝恢復了威風凜凜的皇帝風範。

    「陛下英明!」宋衛二老急忙送上熱乎乎的馬屁,危機終於過去了。

    「陛下,臣有本啟奏!」肖天冥站了出來,一臉正色,眼中的狡黠卻瞞不過三個老狐狸,這明顯是奸計得逞的黃鼠狼模樣啊!

    「這孫子,還想鬧哪樣?」三隻老狐狸同生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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