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恢復更新。)
迷離的雙眼,霧一般的臉龐,修長的脖頸下露出的半圈雪白,讓秦城低吼一聲,埋頭下去!
如此堪稱粗魯的動作,讓劉陵興奮的幾乎都要高喊一聲。
然而,當秦城的頭埋到劉陵的脖頸處時,或許是眼前女子身上的味道與自己這一世習慣的味道並不相同,或許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刺激讓秦城想起了什麼,他的動作忽然滯了一滯。
正處於某種朦朧狀態的劉陵並沒有意識到秦城的異常,她那雙白淨的手從衣袖裡伸出,向後滑落的衣袖露出大片吹彈可破的雪白。五指張開的纖手攀上秦城的後腦勺,將秦城的腦袋用力的向下壓去,脂白的脖頸向後向上仰得老長。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卻並不像劉陵預料的那般,她亢奮的神經中樞沒有接受到可以讓她更加亢奮的信號。
劉陵的雙手遇到了阻力,秦城的臉停在了她脖子的上空。
「呵呵!」首先傳來的是秦城的兩聲冷笑,從秦城嘴裡噴出的冷氣撞在劉陵的脖子上,讓劉陵感受到一陣冰涼。
在劉陵詫異的同時,埋頭劉陵脖子裡的秦城對著劉陵的耳朵冷聲道:「你表現的越誇張,你掩飾的越深,你的心機也就在我面前展現的越完全。陵翁主,你這朵帶刺的玫瑰,秦某現在可消受不起。」說著又道:「今天的遊戲,到這裡就結束了。」
說罷,毅然決然站起身,在劉陵目瞪口呆尚不能反應過來、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憋得雙臉通紅的神情中,伸手正了正衣領,留下一個不明不白的笑容,然後轉身瀟灑離去。
「秦城!」
劉陵在秦城身後嘶喊一聲,顫抖的聲音中飽含惱羞成怒和恨意,但是秦城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劉陵的視線中,「我要殺了你!」
喊完這一聲,屋子裡便安靜下來,空蕩蕩的屋子在這一刻顯得特別大,將劉陵歪坐在地上的身影映襯的十分渺小。
「翁主!」有侍衛不明所以衝進屋子,興許是看到了秦城,在確認劉陵沒有受到傷害之後,這名侍衛請示道:「要不要將他抓回」
「滾出去!」不等侍衛說完,劉陵惱怒的將侍衛罵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裡重新恢復平靜之後,坐在地上的劉陵並沒有立即起身,她伸手理了理自己額前有些凌亂的頭髮,忽然笑了一下,又伸出雙手仔細打量了一番,神情一時說不清道不明,良久之後,她喃喃自語道:「秦城,你果然是個妙人呢,沒有讓本翁主失望。」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可惜啊,難道是本翁主魅力不夠?」
秦城從興平館出來的時候,後背還在冒汗,屋子外刺眼的陽光照射過來,有些烤人。
秦城抬手遮在額前看了一眼西邊的太陽,不由得搖頭一歎。
雖然從一開始劉陵舉止輕薄時,秦城就已經打定主意跟她虛以委蛇,但是天知道跟這樣的尤物打游擊是一件多麼折磨人的事情,雖然最後兩人只是擦槍沒有走火,但秦城知道其實那時自己已經到了懸崖邊上。
劉陵這種熟透了的美艷婦人,實在是太過有誘惑力,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莫不帶有一種天然的媚惑,最是能挑撥人的欲-望,方才自己能把持住,秦城都覺得有些僥倖。
感歎唏噓之外,秦城又開始思考起劉陵今日這番作為的用意來。
「劉陵」秦城輕聲哂笑,「色誘我?若是我真被色誘了,也就成了你劉陵的卒子了吧?」說著對著日頭喟然一歎,「還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走,回去!」秦城上了馬車,對車伕吩咐了一聲,覺得渾身都輕鬆起來,自我感覺良好,畢竟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能做到禽獸不如的
河西。
此時的河西多得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上的牛羊更是數不勝數,若是用匈奴人的話來說,便是有草原的地方就有匈奴人的牛羊。
驕陽雖烈,但值得慶幸的是河西草原上陣陣習風還是能給人以涼意,這對行軍多個晝夜一直得不到良好休息的漢軍來說,也算是個不小的安慰。
前些時日,大漢中尉李廣領軍出征河西,大軍在河西門口兵分兩路,主力由李廣率領直接前進,左路由將軍趙信率領,迂迴側擊,雙方約定七日後合圍匈奴渾邪王王庭,力求將其一舉擊潰。
李廣所部行軍五日,經過幾場小戰之後卻發現,大軍走錯了路,如今面臨著迷路的危險。
「不是說情報隊最是瞭解匈奴境內的地形路線的嗎,怎麼會帶著大軍迷了路?」此時已是口乾舌燥的張騫十分惱火,他拉過南宮商便大聲質問。
面對張騫的威逼,南宮商不為所動,只是淡淡道:「先前下官便已經說過,只有按照情報隊事先探明的路線前進才能保證不在茫茫草原上迷路。」說罷看了張騫一眼,不再多說。
「這件事情我已經說過了,那條路線明明就繞了一個大圈,我們取直線行走是為了節省時間,不耽擱與趙將軍的匯合!」張騫臉紅道,「一條直線你情報隊的人都能帶錯路,難道你的人都是吃飽了不幹事的嗎?」
「張大夫!」張騫說話如此不客氣讓南宮商也來了火氣,「說話可得憑良心!情報隊踏足河西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況且之前匈奴人吃了我們的虧,已經對情報隊有了防範,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怎麼可能將整個河西的每一寸土地都摸得一清二楚?草原行軍參照物本就少,不按照視線探明的路線行軍,若是臨時隨便指代一個方向情報隊都能暢行無阻,那豈不是逆了天?!」
「南宮商,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張騫揪起南宮商的衣領,「大軍如今陷入困境,重要的是重新回到正途上去,領路是情報隊的職責!」
「」
「好了好了,兩位就不要吵了!」李廣過來冷喝道,眼看局勢越來越不利,李廣也是心急如焚,這時候哪裡還看得下去南宮商和張騫在這裡拌嘴影響軍心?「左庶長,你只需要回答本將,如今要如何才能擺脫眼前的困境,回到預定的路線上去!」
「回稟將軍,」對於李廣,和秦城一樣出自山谷的南宮商還是很敬畏的,當下他老老實實道:「要回到預定的路途上去,只有兩個辦法。一者,是原路返回,這是最保險的;二者,俘虜落單的牧民,讓他們帶路。」
「按原路返回,如此恐怕不行。」李廣在馬上沉吟道,「若是按原路返回,我等根本就來不及與趙信將軍匯合,那樣便會誤了與渾邪王匯合合攻渾邪王的大事,後果不堪設想!本將決定,選擇第二個辦法。」說著揮手喝令,「李虎,帶人就近去抓俘虜!」
南宮商張口欲言,但看到李虎已經帶人奔出,只能低頭輕歎一口氣。
讓敵人帶路,終究是有風險的。而且這個時候,即便是找到了帶路的俘虜,要按照原計劃趕去與趙信匯合合攻渾邪王大營,也幾乎是不可能了。
無論如何,張騫和南宮商爭論的問題暫時都得到了解決,兩人誰也不待見誰,也就各自走開。
片刻之後,李虎帶了幾騎飛奔回來,就在眾人正納悶李虎竟然能如此之快就抓回俘虜的時候,李虎直接飛奔到李廣面前,向李廣疾聲稟報道:「將軍,趙信將軍領大軍來了!」
「趙將軍?他怎麼會在這裡?」李廣一臉疑惑,一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趙將軍大軍距離此定還有多遠?」
「根據剛剛斥候探報,已經不足三十里。」李虎說道。
「嗯。」李廣點點頭,隨即令道:「大軍加速前進,與趙將軍匯合。」
「李將軍,請慢!」這時南宮商忽然想起秦城之前跟他提起趙信時說過的話,心中大驚,連忙出聲阻止李廣,「此事蹊蹺!」
「左庶長,此言何意?」李廣不解的看向南宮商。嚴格來說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李廣對南宮商也是頗為欣賞,因而並沒有責怪他的僭越。
南宮商向李廣抱拳,正色道:「李將軍,趙將軍本是從側翼迂迴渾邪王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更重要的,連我等自己都不知道我等現在在什麼位置,他又是如何找到我等的?將軍不覺得奇怪嗎?」
「這也正是本將想不通過的地方。」李廣撫鬚道,「不過趙將軍既然來了,這些問題待會兒本將等問問便知曉。」
「只怕到時候一見面,李將軍就沒有機會問了。」南宮商臉色沉下來,有些聳人聽聞道。
「左庶長,此話何解?」李廣隱隱也感覺到了什麼。
「李將軍可別忘了,趙將軍是匈奴人,他帶的軍士也是匈奴投降過來的軍士。」南宮商正色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還請將軍慎重!」
言盡於此,南宮商也不復多言。
李廣沉默半響,最終道:「傳令,大軍停止前進,原地待命!」
就在李廣下令之後不久,斥候慌慌張張來報:「報!將軍,發現匈奴騎兵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