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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七章 練兵的手段 文 / 我是蓬蒿人

    更新時間:2012-07-16

    秦城與小樓鬧了一陣,就看見柳木已經出來軍帳,正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倚在門上,淡淡的看著秦城。

    柳木並沒有給秦城參禮。

    後面醫官老黃也從帳內走了出來,看到秦城正在和小樓玩鬧,呵呵笑了兩聲,拱手道:「見過秦將軍,秦將軍這副精氣神,想必也是沒有受什麼傷了,老朽也就放心了。」

    說罷,又對小樓道:「小樓,不許胡鬧,沒大沒小的!」

    秦城向老黃抱了抱拳,笑道:「確實是沒什麼事,也就被黑熊拍了兩巴掌,傷已經好了。」

    「被黑熊拍了兩巴掌?」

    老黃和柳木聞言俱是一愣,驚恐的看向秦城,小樓則是已經哇哇大叫起來,就要給秦城查驗傷勢,秦城被小樓撓的全身癢,不得不抓住小樓的雙手,笑道:「不是都已經說了麼,沒什麼事,傷已經好了。」

    「黑熊力大,傷往往不再皮外,而是累及五臟六腑,秦將軍不可大意,快快進帳,老朽為秦將軍查看一二。」老黃顯得頗為著急。

    秦城略一沉吟,索性道:「也好,那就有勞你老了。」

    幾人進了軍帳,老黃便要小樓伺候秦城將渾身衣物脫下,柳木看到秦城瞬間裸露的身上,轉過臉去,看向別處。

    老黃走上前前前後後給秦城查看了半響,又是把脈,又是詢問,還要秦城配合著做各種稀奇古怪的小動作,如此忙了將近兩刻鐘,老黃終於鬆了一口氣,欣慰道:「秦將軍體質異於常人,此番確實是無礙了,五臟六腑沒受什麼影響,不過這並不就意味著秦將軍就可以忽視這次黑熊帶來的傷痛,我給秦將軍開幾副補藥,待會兒去抓了讓軍士給秦將軍送過來,秦將軍務記要按時服用,如此方可保萬無一失。秦將軍是軍中棟樑,身負大任,可是馬虎不得……」

    秦城聽老黃絮絮叨叨了一陣,不由得一陣頭大,連忙應諾,這才讓老黃住了嘴,老黃呵呵笑了兩聲,便要自去寫藥方,秦城看了柳木一眼,對方見秦城看向自己,眼神一飄,不知飛向何方。

    「黃老,柳郎傷勢如何?」秦城朝正在案幾後寫方子的老黃直接道。

    「哦!柳郎的傷勢老朽看了,好在沒有傷及要害,就是失血多了些,我已給柳郎開了些補身子的藥,調養幾日,便沒有什麼大礙了。」老黃道,說到這兒抬起頭看了秦城一眼,呵呵道:「柳郎少年英雄,深明大義,為救秦將軍不惜性命,秦將軍得此一友,實乃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秦某也是如此認為。」秦城哈哈一笑。

    柳木哼了一聲,並不搭話。

    說罷,秦城也不忌諱老黃和小樓在跟前,便走到柳木面前,深深一拜,道:「救命之恩,上大於天,下厚於地,秦某此番若不得柳郎相救,恐怕這條性命已經不在人世,大恩不言謝,柳郎受我一拜!」

    柳木等秦城拜完,這才噓噓一托,神情自然:「秦將軍嚴重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不嚴重不嚴重。」秦城呵呵一笑。

    小樓白了柳木一眼,暗暗癟了癟嘴。

    老黃給秦城開完了藥方,便讓秦城囑咐軍士去抓藥,自己則是帶著小樓告辭,這幾日老黃日夜在軍中守候,這對於他這個過了半百的老人來說,實在是一件不堪消受的事情,這會兒事了,自然是要速速回去休息的。

    老黃走了,柳木便沒有道理留在這裡,也就跟著出了軍帳,先是跟秦城一起送別了老黃,再就自去自己的去處。

    「此番又麻煩了黃老,秦某再次謝過了。」秦城拱手道,「日後得了空,秦某定當去請黃老吃酒。」

    「無妨,這本是老朽分內之事,談不上麻煩。」老黃笑道,「不過,若是秦將軍也是愛酒之人,老朽倒是樂意與秦將軍這樣的年輕英雄痛飲一番。」

    秦城哈哈一笑,「如此便說定了,來日秦某必定去尋黃老。」

    臨別之時,小樓自然又是一陣不捨,秦城好言安慰了幾句,答應下次去尋老黃吃酒時順便給她帶上糖食,小樓這才悻悻然跟老黃離去,也不知是不是就真就被一包糖食打發了。

    「想不到你還挺招小孩子喜歡的。」送完老黃,柳木說道。

    「還行。」秦城笑道,「按說你比我長得可喜,小樓應該跟你親近些才對。」

    柳木白了秦城一眼,沒有接話下去。秦城本想約柳木日後去吃酒,但是想想上次約了人家卻是到今日還沒有兌現,這會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了,也就作罷。柳木見秦城沒有什麼話可說,也就告了辭。

    臨別時,兩人對視一眼,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秦城回軍帳時,便讓人將秦慶之找來。秦慶之在上回的行動中被人打暈,倒是沒有受什麼傷。此番秦城回了軍營,先前也在校場上看到了他,對於這廝在自己不在之時帶著執法隊恪盡職守,秦城還是相當滿意的。

    秦慶之來的時候,冉閔也被李虎送回了軍帳。

    「屬下見過將軍。」秦慶之進了帳,迎頭便拜。

    「慶之無需多禮,起來吧。」秦城坐在將案後,微微一笑,「本將不在的這幾日,軍中情況如何,你且說來。」

    「諾。」秦慶之站直了身體,緩緩道來:「將軍不在這幾日,李將軍一直在軍中主事,騎兵新營軍士入營之後,便按照將軍事先佈置,進行訓練。這幾日來,一切事務進行的有條不紊,將軍不在時,軍中將士們都甚為記掛將軍,不時有人向我和李虎隊正詢問當日情況。當日將軍走後,我等見柳郎已經受傷,就分出人送柳郎回軍營,屬下和李隊正帶了一隊軍士進山林追將軍,奈何將軍行的太快,我等又不熟悉地形,追了半日,沒有追上。此後又在軍中尋了兩日,仍是沒有尋到將軍。之後李將軍將我等召回軍營繼續履行我等的職務,李將軍自遣人去尋將軍,就是今日,仍還有一些兄弟在外尋找將軍。」

    秦城點了點頭,道:「你這些時日表現的不錯,本將心中自有計較。這樣吧,騎兵新營軍士的訓練已經基本上進入正軌,執法隊的使命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你部五十名軍士明日就去紀鑄將軍的部曲,隨他一起訓練。」

    「這……將軍莫不是要趕慶之走?」秦慶之驚恐道。

    「此話從何說起。」秦城笑道,「執法隊成分不一,有騎兵也有車步兵,但是你等也知曉,日後軍中騎兵才是主力,你等要做本將的親兵衛隊,自然必須要是合格的騎兵,嗯,應該說是優秀的騎兵。」

    「屬下明白。」秦慶之恍然大悟,「屬下必定不負將軍所望。」

    秦城點了點頭,「你等既是本將的執法隊,日後更是本將的親兵衛隊,此次騎兵訓練,可不能丟了本將的臉,明白麼?」

    「屬下明白!」

    「日後冉閔就進入你部,先讓他從一名普通的軍士做起吧。」秦城道,看向冉閔,「冉郎可願意?」

    「冉閔悉聽將軍安排!」冉閔抱拳應道。

    「好了,你等下去吧!」

    「屬下告退!」

    秦慶之和冉閔走後不多時,李廣便帶著李敢一人來到了秦城軍帳,三人見了禮,分座次做了,李廣開門見山道:「本將這回來,是有一件私事要跟秦郎商量。」

    「私事?將軍請說。」

    李廣轉頭看了李敢一眼,李敢便從李廣身旁走出,到軍帳中間向秦城拜下,道:「小卒李敢,願投身秦將軍帳下,聽秦將軍調遣!」

    秦城心中瞭然,臉上卻作出一副不解的姿態來,「將軍這是何意?將軍乃三軍主將,將軍要佈置軍中事務,知會屬下一聲即可,何須如此?」

    李廣擺了擺手,道:「秦郎,你我職分分配明確,軍中騎兵俱歸你統制,本將雖是三軍主將,但前日你我已經說明,騎兵相關事宜本將一律不干涉。這回本將將這不爭氣的兒子送到你騎兵部,你只要為他安排一個職務即可,讓他參與騎兵新營軍士的訓練,也好讓他歷練歷練,至於如何安排,你自己做主,不需看本將的顏面,也不要失了公正。」

    秦城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屬下自當效命。」

    秦城略一沉吟,道:「少將軍前番領爵大夫,那就讓少將軍暫領隊正之職,來年春末騎兵新營徵召戍卒了,再順勢提上來如何?」

    「如此甚好。」李廣撫鬚道,看了李敢一眼,喝道:「逆子,還不領命?」

    李敢正在心中罵秦城就給這麼個小官,這會兒聽了李廣的呵斥,雖然心中有些不願,也只得拜道:「屬下領命,謝秦將軍。」

    「少將軍請起。」秦城道。李敢心中在罵秦城,秦城心中何嘗不是在誹謗李廣?要知道李敢這廝本事沒有幾個,卻是心高氣傲的很,這麼個刺頭放在自己帳下,不可謂不麻煩,不過秦城已經暗暗打定主意,對於李敢,這廝聽話倒好,要是不聽話,秦城必會將他狠狠收拾,讓他蹦躂了一次就不敢蹦躂第二次。

    送走了李廣,秦城的軍帳再次安靜下來,這也讓秦城得空審視目前的騎兵新營情況。

    騎兵新營分為三曲,前曲軍侯紀鑄,下有屯長江河,以及樂毅董褚等人,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江河,正是董褚的表兄,也就是意圖找秦城麻煩反而被秦城狠揍了一頓的騎兵屯長,另外,樂毅因為上回大戰軍功卓著,已被任命為江河的副屯長,至於董褚伍大亮這些人,也在紀鑄曲中,秦城如今在軍中雖然威望已盛,但是根基卻不穩,能作為自己親信的人不多,紀鑄樂毅這些人,包括董褚這些人,都是秦城要培養的第一班親信班底,日後騎兵新營前曲定然是整個上谷軍營中秦城最為親信的部曲,當然,待明年春末,軍中召了新的戍卒,紀鑄的這個騎兵新營前曲自然會被擴大為一個騎兵部。

    至於騎兵新營後曲和左曲,先前是由馬大山和趙虜臨時主事,如今姑且不論趙虜已經被關押,就待處決,這新的軍侯自然不能讓之前的校尉來擔任,這種貶職的事情,秦城現在是無論如不不會做的,提升倒是的秦城喜愛,這也是籠絡人心最有效的手段之一。至於這後曲和左曲的軍侯,秦城還要自己去選人。

    秦城初步的想法是,先將優勢集中在紀鑄的前曲,讓他們形成騎兵新營最為強大的戰力部曲,如此一來也可以執行今日與李廣商議的精銳騎兵深入大漠,襲擊匈奴部落的戰略安排。當然,這並不是說左曲和後曲就要放鬆,而是相對而言,資源配置上要置後一些。

    按照秦城輕重騎兵的分配,紀鑄這前曲的騎兵,自然是要劃入到輕騎兵的隊列,也只有輕騎兵才能遠距離奔襲,運用速度優勢,達到來無影去無蹤的效果,而重騎兵,則是用於正面沖戰。

    就在秦城將頭腦中的想法捋順,對下一步的行動已經形成定案之後,秦慶之前來報道,說是已經安排好了執法隊進入到紀鑄前曲,他自己和幾個本身就是騎兵且技藝不凡的執法隊成員,則是輪換在秦城面前聽令。

    秦城點了點頭,對秦慶之的一點就通很滿意,遂道:「我正好要去看看趙虜,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今日清晨秦城跑了匈奴公主孔小女,雖然這其中多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此時見一見趙虜卻是有必要。

    趙虜作為要犯,自然不會被長久關押在軍營,前些時日就被李廣帶到了郡城大牢,秦城和秦慶之一路策馬,傍晚時才到得大牢。

    牢房很陰暗,牆上掛著火把,空氣中瀰漫這些許發霉的味道。

    秦城上一世本是黑道霸王,最討厭的地方恐怕就是牢房了,卻不曾想上輩子沒有進牢房,這輩子第一次進牢房卻是以官方的身份,其中滋味,怕只有秦城自己能夠知曉。

    趙虜被關在死囚房,身上乾淨,顯然是沒有受什麼行刑詢問,也是,秦城用計將他抓了個人贓俱獲,也不需要再怎麼詢問。另外一些和趙虜同時被俘的漢子,則是被分開關押。

    趙虜見秦城來到他的牢房外,瞥了他一眼,便不看他。秦城讓人打開牢門,讓秦慶之在門外候著,自己進了去。

    「趙校尉,咱們又見面了,這幾日在這裡還住的習慣麼?」秦城在趙虜面前坐下,好整以暇道。

    趙虜也不看秦城,冷冷道:「老子已經不是什麼校尉了,現在就是一個囚犯,你有屁就放,放完滾蛋,別在這礙老子的眼!」

    秦城聽了趙虜的話,也不惱,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道:「趙虜,你在這牢房中也有十來天了吧?可曾有人跟你說過一句話?你就不想知道外面的情況?」

    趙虜眉頭一跳,冷冷瞥了秦城一眼,卻沒有順著秦城的話說下去,而是狠狠道:「秦城,你我距離如此進,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殺我?」秦城不由得笑出聲來,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

    「很好笑麼?」趙虜的語氣依舊冰冷,帶著些惱怒。

    「趙虜,你要是能殺我,你今天就不會在這裡了。」秦城冷道,「你只不過是個失敗者,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只不過是一顆被利用完之後又被拋棄了的棋子,我要是你,我早就為自己這回的愚蠢反叛羞得撞牆而死了,哪兒還有臉若無其事的坐在這裡?」

    「你……」

    「你什麼你?我就不懂了,伊稚斜可是你的滅族仇人,你憑什麼還要給他賣命?難不成你生就是三姓家奴的命?還是你骨頭裡就是犯賤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不顧也就算了,但是我納悶的還不是這點,我納悶的是你明知反叛大漢是九死一生,為何還要放棄眼前的大好前程?別跟我說什麼大漢不容你,這都是屁話,在利益面前,什麼種族都是瞎扯,伊稚斜給你許下了多少好處?你就真認為你的得到麼?」

    「秦城!」趙虜吼道,就要起身,卻被秦城一把制住,將他一把推到牆上,胳膊頂在他下頜。

    「趙虜!」秦城一聲大喝,「你不是蠢蛋,但是你卻做了一個忘恩負義認賊作父的鳥人,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告訴你,不就是一個匈奴公主麼?」

    說罷,秦城鬆開趙虜,在趙虜目瞪口呆時整了整衣襟,將趙虜的表情盡收眼底,冷冷道:「毫不避諱的跟你說,我跟你這位匈奴公主在山洞裡共處一室住了十日,而我,只不過是終結了她這個計劃的對頭罷了,而你,為她賣命,可曾碰到過她的衣襟?」

    秦城冷笑一聲,罵了一聲「蠢」便不再多言。

    趙虜先是目瞪口呆,接著是惱羞成怒,最後哈哈大笑幾聲,忽然死死盯著秦城,咬牙切齒道:「秦城,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

    秦城淡淡一笑,恢復了笑容,「看來你是承認這碼事了是嗎?」

    趙虜一愣,隨即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與你有關係麼?」

    秦城拿出一塊布巾,丟給趙虜,笑容燦爛而邪惡,「既然你對你們的公主朝思暮想,那麼這塊布巾你想必認得吧?」

    說完,秦城再次陰陰一笑:「要是還不放心,你大可以辨認辨認你們公主的字跡。」

    趙虜接過布巾,粗略一看,臉色已變,等他再看到那上面的字跡時,臉色瞬間漲紅,雙眼迅速充血,只見其上寫著:

    小女此番幸得將軍多次相救,感激之情已是無法言表,今日不辭而別,實為不得已,還望將軍勿怪,他日相見,小女定會給將軍一個交代。

    如此內容,如何能不刺激到趙虜,他千辛萬苦冒了多大的風險,背了怎樣的罪名,到最後一敗塗地性命不保,而他的公主,卻對他們要暗殺的對方——秦城這個死對頭說出這番話,這讓趙虜如何能不怒?

    提起頭的剎那,趙虜大吼一聲「秦城我要殺了你」,便向秦城撲來!

    秦城三拳兩腳將趙虜制服,最後一腳狠狠踹在趙虜的小腹,直將他踹得捂著肚子弓在地上。

    「蠢豬。」秦城罵道。

    「哈哈哈哈……」趙虜脖子耳根紅的觸目驚心,青筋暴突,他弓在地上,卻是大聲笑出聲來。

    笑聲,說不出的淒涼,數不盡的落寞。

    笑著笑著,趙虜笑聲中,竟然帶上了哭腔。

    人生悲哀,莫過於一生信仰被信仰本身踐踏,人生淒涼,莫過於生命到了絕境才發現自己支撐自己走到絕境的那根稻草原來只是一個泡影。

    ……

    從大牢出來,夜幕已垂,寒風乍起,街道兩邊的燈籠晃晃蕩蕩,依稀行人匆匆裹衣而過,朦朧的月光時隱時現。

    秦城和秦慶之策馬從街上緩緩行過,一路沉默。

    秦慶之落後秦城半步,看向秦城的眼神已經不是第一次炙熱,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炙熱。

    就在方纔,趙虜最後跟秦城說起了那位匈奴公主。

    當時,趙虜坐在地上,靠著髒亂的牆壁,頭仰著,看向那一扇小小的窗。

    他的語氣很平靜,很平淡,彷彿在訴說他人的故事。

    而秦城,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聽眾。

    「我二十歲那年,她才十三歲,他跟著伊稚斜,騎著白馬,一身白裝,緩緩而來,就在我面前靜靜看著我,一雙能說話的眸子忽閃忽閃個不停,看我的眼神充滿好奇,我想,那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最純淨的東西……」

    「之後,她被當作一個男子送到你們大漢境內,學習你們大漢的文化,瞭解你們的風俗,研究你們大漢的軍事,這一晃就是八年過去了,直到一年前,她找到了我……」

    「或許,是我想的太多,或許,是我太過天真,一廂情願……」

    「不過,人這一生,活著又是為了什麼?自從來到你們大漢,我就只想著報仇,報仇,可是我真的有機會嗎?這些年,我殺了多少匈奴人,每一次就是一種煎熬,那是我的同族,仇沒報成,我的心卻已經疲憊了……」

    「回去,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那裡有美麗的公主殿下……」

    「我不後悔……雖然我回不去了……」

    「我對得起公主殿下了……」

    ……

    秦城緩緩吐出一口氣,歎了一聲。

    「將軍。」秦慶之在一旁喚道,「要不要停下來吃點東西,今日您尚未進食……」

    「不用了,還是快回軍營吧,本將還有諸多事務沒有處理。」秦城道,一揚馬鞭,戰馬嘶鳴一聲,狂奔而去。

    ……

    回了軍營,秦城吩咐帳外守衛軍士令人送兩份飯食來,然後再讓人將騎兵新營前曲軍侯紀鑄叫來,自己就和秦慶之進了軍帳。

    獨自在這世上闖蕩,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秦城不會虧待自己,這飯點可以不守時,但是吃是必須的,如今秦城煢然一身,自己不懂得照料自己,自己忘了吃飯別人的肚子可不會餓。

    紀鑄到秦城軍帳的時候,秦城叫的飯食也到了,安排秦慶之和紀鑄入座,秦城一邊吃著簡單的飯食,一邊朝紀鑄道:「本將對騎兵新營前曲有一個期望,那就是在此次新兵訓練中給後曲和左曲做出表率來,前曲中的諸位教頭本就是此次五百教頭中最優秀的,因而本將希望你等訓練出來的騎兵也是三個曲中最優秀的,不僅如此,此番陛下給上谷派送的五百套騎兵軍備本將也會優先裝備你們前曲,屆時,騎兵新營前曲當作為騎兵新營第一支出擊匈奴的部曲,本將特授予你們驃騎曲的稱號。當然,這一切都必須基於爾等確實有這個資格領受。」

    紀鑄霍然起身,神色不可謂不激動,抱拳道:「秦將軍既然看得起,小將必當鞠躬盡瘁,不讓秦將軍失望。」

    「紀將軍坐。」秦城一邊往嘴裡餵著飯食,一邊道,「本將希望的是,不是你一人不讓本將失望,而是你整個騎兵新曲都不讓本將失望,紀將軍,能辦到嗎?」

    「能!」紀鑄決然道。

    「很好,不過這事兒雖是內定,你也不要宣揚出去,明日校場,本將對後曲和左曲也會如此說,到時候你可要好好表現。」秦城道。

    「屬下明白!」

    秦城這才點了點頭,又和紀鑄就這些時日以來的訓練情況交流了一番,該說的都說了,便讓紀鑄退下。

    等紀鑄走後,秦城這才向帳門的守衛道:「去,把騎兵新營後曲的軍侯候補給我叫來!」

    「諾!」

    秦城對紀鑄所說的話,自然是原封不動的又送給了騎兵新營後曲和左曲的軍侯。

    做完這些,秦城又擬定了日後的騎兵新營訓練大致方針,待來日與眾位騎兵新營軍侯們商議了,便以此作為標準。

    秦慶之看秦城做完這一切,不由得目瞪口呆。秦城對他一笑:「不要驚訝,本將告訴你,你執法隊也有安排。」

    「請將軍示下!」秦慶之抱拳道。

    「方纔本將只是煽動了這些軍侯們,但這還遠遠不夠,真到了訓練的時候,普通軍士也要有人帶頭,所以這是你們執法隊的任務,明白了嗎?」

    秦慶之一震,抱拳道:「執法隊絕對不會讓將軍失望!」

    翌日,清晨,校場,騎兵新營軍士集結。

    秦城大馬金刀立在點將台上,靜靜掃視了一遍台下眾人,緩緩開口道:「騎兵新營,將士兩千餘人,爾等的使命是,成為上谷軍營騎兵中的精銳,成為鐵騎,日後出擊匈奴,橫掃大漠,讓匈奴人聞風喪膽,終結匈奴人的生命。」

    「此番訓練,為期五個月,考核成績最優的部曲,領陛下御賜軍備,封驃騎曲!考核成績最差者,全曲將士,為軍營倒夜壺一個月!」

    秦城此話一出,全營哄笑。

    秦城信奉的是,軍令一定要上傳下達,所以這次騎兵新營訓練的標準,他要當著眾軍士的面交代清楚。既然此番騎兵迫切需要挑選出一支能長途奔襲的輕騎,那麼對於輕騎需要的速度、箭術、靈活性等等標準,就是秦城考核的標準。

    其實秦城心中已然有數,這騎兵新營兩千將士日後都是輕騎,畢竟來年春末,軍營還有許多戍卒入營,充實軍中騎兵力量。而至於剩下的一千五百騎兵老兵,秦城則是打算將他們都訓練為重騎,這也是考慮到之前軍營騎兵的戰術訓練,權衡之後做出的抉擇。畢竟長途奔襲是新的戰術,用新兵來訓練,好接受,效果也要好些,如此相對而言,騎兵老兵訓練成為重騎也是擇優的選擇。

    秦城如此訓練騎兵,還要軍隊制度的配合。因為此時漢軍的常規軍備制度是成年男人在郡服役一年,再在中央服役一年。所以秦城要啟用戰時軍備制度,延長軍士的服役時間,要不然,訓練一支鐵騎都需要幾年,他還拿什麼去打匈奴?不過現在大漢與匈奴已經正式開戰,秦城相信他上奏的這個請求是不難被允許的。

    秦城在給騎兵新營的軍士訓完話之後,過了一個中午,又集合了軍中的老騎兵,跑去給他們訓話,重點無非是告知他們,他們之後的訓練方向,以及他們與騎兵新營軍士的區別,最後自然不忘強調一下他們的重要地位,比如說現在要是有匈奴騎兵入境,還得他們去解決這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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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來八千,稍後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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