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15
秦城和李廣說著話,便向校場上走去,今日天氣陰沉且無風,校場上的各部軍士們正在進行日常技藝訓練,偌大的校場,被分為幾個部分,不同的兵種由各自的校尉們領著,在各自的地盤上揮汗如雨。各兵種雖然要求的技藝有所不同,但是基礎訓練還是大同小異,手搏、角低、刀術都是必修科目。
將官們緩行呼喝,戍卒們聽令行事,吶喊聲,兵器的舞動聲,輕若蟲醒,重如龍吟,軍士們的氣勢,端的是直上九霄散層雲!
秦城和李廣來到騎兵新營軍士們訓練的場地,這裡騎兵校尉軍侯們正在領著一幫教頭給騎兵新營的軍士們教導基礎科目,在軍中,新兵們永遠是受氣的對象,老兵們尤其是這些教頭們,從來都不會對這些新兵們客氣,稍有不慎就是拳腳加身。當然,若是新兵能有本事反了老兵們的天,那自然又另當別論了。
這些軍士見了秦城,眼神都齊刷刷的看過來,一千五百新兵,五百教頭,秦城認識的人自然是鳳毛麟角,但是不認識秦城的人,卻是沒有,此番秦城拔了趙虜這個隱藏在軍中的反叛份子,此事已經被李廣告知了軍中,更是被前去執行了任務的軍士口口相傳,軍中已是無人不知,因而這會兒這些軍士們看向秦城的眼光都是炙熱的。
秦城和李廣從這些軍士面前緩緩走過,目光從一個軍士身上又移動到另一個軍士身上,當秦城的目光移動到一個軍士身上的時候,那軍士便回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好讓自己顯得更加威武一些。走到隊列中間的時候,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將軍威武,秦將軍威武!」,帶著整個騎兵新營的軍士和教頭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加入到呼喊的隊伍中來。
最終,騎兵新營軍士們的呼喊,也感染了校場上其他部的軍士,這些軍士都是大聲跟著一起呼喊起來,頓時,校場上空蕩漾著四五千戍卒整氣的呼喊聲。
秦城被突如其來的火爆場面震的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如今在這軍營之中已經有了這等威信,算起來,自己穿越過來也只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而已。
看著秦城有些發懵的模樣,李廣鬍鬚哈哈大笑了起來,「秦郎,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秦城笑了笑,「確實驚訝,屬下何德何能,以至於讓軍中如此,受寵若驚,實在是慚愧的緊。」
「秦郎不必謙遜。」李廣笑道,「軍中就是如此,你有本事,大夥兒便服你,你沒有本事,大夥兒便不拿正眼瞧你,這些日子以來,你做的事大夥兒都看在眼裡,如今有這番景象,也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老夫今日沾了你的光,也聽的眾軍士們如此喚我,本將心中也是高興得很哪!」
秦城靦腆一笑,心道這又不是你第一回沾我的光了,要是沒有我,你這輩子能封侯麼?
秦城轉而面向眾位軍士,伸出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眾軍士禁聲,待眾軍士安靜下來,秦城這才道:「秦某一介布衣,何德何能受大家如此厚愛?軍中之事,若有尺寸之功,上論將軍英明指導,下論眾軍士親歷親行,我秦城一人,實在是不足道哉。今日秦某不才,領驃騎校尉一職,統制軍營騎兵之事,夙興夜寐,唯鞠躬盡瘁爾,但有眾軍士同心同德,何愁鐵騎不成,何愁鐵軍不成,何愁匈奴不能滅?!」
「秦將軍威武,秦將軍威武,秦將軍威武……」眾軍士又是一陣齊聲呼喊。
秦城和李廣又和眾軍士說了一陣,便讓眾軍士繼續手頭的訓練,他兩人自在校場查看,不過騎兵新營的幾位軍侯屯長卻是圍了過來,嚷嚷著要秦城為大夥兒展示一番箭術技藝。
聽了眾軍士的這個要求,秦城不由得暗暗一陣頭大,心想這風頭果然不是那麼好出的,報應這麼快就來了。這騎兵新營的軍士,別人不知曉這其中一些軍士如何厲害,他秦城豈會不知曉?要說箭術,那是秦城的短板,這會兒在那些箭術非常的軍士面前演武箭術,不是自取其辱麼?
但是大夥兒一陣嘰嘰喳喳,秦城又如何能推辭?秦城轉頭看向李廣時,李廣卻是鳥都不鳥他,自去看風景去了,鐵了心讓秦城自己擺平,這讓秦城一陣暗罵。
這到最後也沒有什麼法子逃過,秦城便只得從一名軍士手中接過弓箭,硬著頭皮向箭靶走去。
眾軍士起哄一陣,自是跟在秦城身後,這些個單純的軍士們,恐怕還沒有發現他們這位驃騎校尉的窘迫,但是秦城這會兒總不能說所尺有所長寸有所短,當將軍的不一定要門門技藝都強大到離譜吧?那完全是自找沒趣。
在眾軍士的呼笑聲中,秦城到了箭靶前,當他眼神瞥到箭靶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眼前的兩個箭靶,給了他不錯的遮醜機會。
秦城臉上換上千年不變的微笑,引弓搭箭,對準眼前的箭靶,緩緩拉開了弓弦。
一拉弓弦如滿月。
身邊的眾軍士頓時摒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不過,這裡面一些箭術不凡的軍士已經暗暗發笑了,因為秦城並沒有去瞄準百步之外的箭靶來彰顯他箭術的非常,而是就近瞄準了前方五十步開外的一個箭靶,這些軍士心中已經知曉,秦城的箭術並不如何。
然而,就在秦城手中的長弓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鐵箭「嗖」的一聲飛向箭靶的時候,這些軍士都瞪大了眼睛。
「啪!」一聲響亮的穿透聲,鐵箭直入箭靶紅心。
但是,這還沒完。
接著,鐵箭整個箭身沒入了箭靶中。
然後,又飛射出來。
最後,又是一聲清脆的「碰」的聲音響起!
鐵箭終於不動了。
眾軍士看到眼前這一幕,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面帶震驚。
因為秦城的這一箭,整個兒穿透了五十步開外的那個箭靶,而後又射中了那箭靶後面十步開外另一個箭靶的紅心!
神乎其技!
好力道!
眾軍士忍不住大聲讚歎!
秦城則瀟灑的將長弓拋給身旁的一個軍士,然後瀟灑轉身,揚長而去。
「秦郎好箭術!」李廣笑道。
「將軍就莫要取笑屬下了,屬下這依靠蠻力的技巧也就能唬唬那些大頭兵,哪能瞞得過將軍的眼睛。」秦城實誠道。
「哈哈!」李廣大笑兩聲,「無妨,本將方纔還真就恐你丟了顏面哪!」
「對了,有件事我差點兒忘了,這忙了半天公事,你還有些許私事沒有解決。」
「私事?」秦城一愣。
「這回你追著那幾個刺客進了山林,我等又不知你吉凶如何,更不知何時能將你找回,所以本將索性將醫官安排在你營帳旁,日夜等候。此番你在山林中也受了傷,雖說已沒有什麼大礙,但總歸是要看看的,現在你就去看看吧。」李廣道。
秦城心中一暖,忙抱拳道:「多謝將軍。」
李廣一擺手,「無妨,這點事算不得什麼,倒是那柳郎,為了救你,自己背了一箭,雖說不是什麼致命傷,但終歸也是傷的不輕,你如今既然回來,還是去探望一二的好。」
「柳郎?不知他現在在何處?」秦城問道。
「柳郎雖是有傷在身,但是畢竟記掛你,這會兒應當是在醫官帳中,你自去看看便知曉了。」李廣說著,臉色有些古怪,「他這傷勢,還是未好全的。」
「屬下這就去。」
秦城到了自家軍帳外,遠遠的就看見了正在軍帳旁到處張望的小樓,小樓四處看了秦城一番,沒有看到,便跑到秦城軍帳前,鬼鬼祟祟的將軍帳的帳門掀開一角,腦袋就往裡鑽,似是要看秦城是否回來了。軍帳外職守的兩名軍士,估計是和小樓熟識了,也不去攔她。
小樓正將小腦袋伸進帳門,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便感覺到自己耳朵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了,伸出小手撓了撓,這才感覺到異樣,好像碰到了皮肉一樣的東西,當下嚇得驚叫一聲,不大的身體一下子跳開,眼神驚恐的看向身後。
隨即,笑顏如花。
「秦大哥!」小樓歡叫一聲,一下子撲在一臉真誠笑意的秦城懷裡。
「哈哈!」秦城大笑兩聲,手摸了摸小樓亂蓬蓬的頭髮,道:「小屁孩兒,怎麼又跑到你秦大哥這裡來了?是不是你師傅也來了?」
小樓方纔還笑的比陽光燦爛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一把將秦城摸在她腦袋上的手不客氣的抓下來,小嘴一嘟,不滿道:「不准把你的髒手放在我頭上,以後我要是長不高了怎麼辦?還有,你才是小屁孩兒,我已經不是小屁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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