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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三章 校場風波 文 / 我是蓬蒿人

    更新時間:2012-07-02

    (今日更新送到。好吧,其實你們沒有看到今天不更新的通知,是吧?)

    說來劉山河不過是一些不想從車步兵部變成騎兵部的軍士代表罷了,如今卻是做了這出頭鳥,被秦城當場抓了個活的,也是活該倒霉。雖說軍中佈告已經表現的很清楚了,騎兵是日後發展的方向,軍士要想立功要想出頭,投了騎兵希望便要大的多,甚至可以說,只有騎兵,方才有立功出頭的機會。話雖如此,但是卻不是每個人在一時便能理解得透其中的緣由的。當然,有些軍士即便是心中明白這個道理,也不一定會去投了騎兵,畢竟在軍營這麼些時候,大夥兒對之前的老兵種老部屬還是有些感情,驟然讓所有人都參與騎兵新兵考核,要是沒有人敷衍塞責,倒是不正常了。秦城自然也知曉這個道理,不過發展騎兵是漢軍戰勝匈奴的必須,也是秦城這個驃騎校尉安生立命的根本,所以他是容不得軍中兵士在考核時弄虛作假半點兒的。

    劉山河既然一不小心做了出頭鳥,秦城就更加沒有不把這個鳥打下來的道理,要是讓這支鳥飛的高了,在他驃騎校尉頭上拉一坨屎,那他這個驃騎校尉也不用幹了。

    「好,既然如此,便怪不得本將無情!」秦城怒喝道,「考核之前,本將曾三令五申,爾等莫要耍詐舞弊,劉隊正不聽軍令,以身試法,今日本將若不秉公辦理,軍法難容!來啊,將他壓下去,聽候本將發落!」

    「諾!」秦城這一聲令下,便有秦城事先佈置在四周的親選執法隊軍士上前來,就要將劉山河押下。

    此時秦城自然不會去用李虎帶來的李廣親兵來替自己辦這些事情,那樣的話,難免給別人留下一種狐假虎威的印象,這對自己的威望,可是不利的。

    劉山河自知理虧,縱然心中不平,也不敢當眾抗拒,當下就要被押下,恰在這時,方纔那幾個在劉山河身旁神色異樣的軍士,這會兒竟然跑出來兩個,一把攔住要將劉山河押走的軍士,擋在他們面前,其中一個長得尖耳猴腮的軍士大聲轉過身對秦城大聲道:「小卒敢問秦將軍,劉隊正所犯何罪,為何要施行軍法?」

    秦城眼色一寒,對這個軍士明知故問的問題感到有些懊惱,正要喝令,忽的看到對方那閃著精光的眸子,秦城心中一動,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不能著了他們的道兒,於是喝道:「爾敢阻擾本將執行軍法,便是同罪,再不閃開,便要將你一起押下!」

    「秦將軍明鑒!」那軍士朝秦城行了禮,眼珠子一轉,便朗聲道:「劉隊正只是不想捨棄之前的部屬,不想去做那騎兵罷了,劉隊正何罪之有啊?便是我等,心中也是割捨不下之前的部屬,不想做那騎兵,秦將軍身領驃騎校尉,想要壯大騎兵,我等可以理解秦將軍的心情,但是即便如此,秦將軍也不能害了我等車步兵的老將士啊!我等本是車步兵,也做了這麼些時日的車步兵,早就習慣了,做不來那騎兵,真要到了戰場上,只怕還不曾殺敵,便被匈奴人的騎兵砍了腦袋,我等本是車兵,為何不能以車兵的陣勢去殺敵,反而卻要捨本逐末,去從頭做那騎兵,我等心中不解,更是不服,還望秦將軍講明!」

    這軍士一通話說的好不利索,話中帶話,環環相扣,乍一聽入情入理,讓人不禁站到他的立場上去想他的這番話。

    秦城攔住了中途要想打斷這軍士說話的一名教頭,冷眼聽著他說完。既然搪塞不過去,那便且先看他如何說話,待他說完,自己再去理會。

    聽著軍士把話說完,眾軍士雖是不至於議論紛紛,但是一雙眼都不自覺的看向秦城,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這其中肯定有不少人也是心存這種疑惑,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這軍士方才一席話,反而倒是說出了這其中一些軍士的心聲。更有甚者,他竟是將秦城說成了一個只顧以權謀私,而害了眾軍士利益和性命的小人。

    柳木和李虎站在秦城側後,聽了這軍士的話,臉色變了變,低聲道:「這廝好歹毒的心眼兒。」

    秦城見眾軍士看向自己,臉不紅心不跳,上前一步,靠近那軍士,道:「我且問你,身為戍卒,你可知軍法為何物?」

    「這……小卒只是說出大夥兒心中所想……」那小廝知道秦城想要轉移話題,索性避實就虛,抓住自己的論據不妨。

    「你先回答本將,作為軍士,你可知軍法?!」秦城卻是不給他左右而言其他的機會,喝問道。

    「小卒……自然識得軍法。」那小卒見搪塞不過,只得如是道,「不過小卒方纔所言,也是情理……」

    「本將再問你,你可知軍中規制?」秦城步步緊逼,仗著身份繼續大聲喝問,不讓這軍士有借題發揮的機會。

    「小卒自然識得軍中規制,小卒也識得人之情理……」

    「你既知軍法,為何膽敢阻擾本將執行軍務?你既知軍法,為何不執行軍中命令而在此以種種借口為他人觸犯軍法開脫?你既知軍中規制,為何敢在本將問你話時還敢左右而言其他?你既知軍中規制,為何敢在本將面前大放闕詞不知尊重上級?」秦城不等那軍士「情理」二字說出口,便搶先一步連聲喝問,每問一句,秦城便靠近那軍士一分,每問一句,秦城的聲音便大一分,每問一句,秦城的神色便凜然一分,問到最後,那軍士扛不住秦城的咄咄逼人,神色驚疑的後退了幾步。

    「說,誰給的你這個膽子?」秦城厲聲喝道。

    那小卒被秦城喝問的臉色蒼白,卻還是強作鎮定,見秦城問完了話,仍是不死心道:「小卒只是……」

    「這小卒是誰的部下?」秦城撇下這軍士,轉頭向圍觀的眾軍士喝問道。

    「是……是下官的部下。」秦城一連喝問兩遍,身旁終於有人應答。

    秦城轉身看去,卻見那人便是劉山河,此時,劉山河一臉窘迫,有些心虛的看了秦城一眼,便把頭低下了。

    「原來是劉隊正的部下。」秦城冷笑一聲,走到劉山河面前,用手抬起他的頭,道:「劉隊正果真是帶出了一個好部下,你這部下果真是學了你,就連違抗軍令觸犯軍法這樣的事兒,他都做得跟你一樣,劉隊正果然是一個好軍官,果真是稱職的很哪!」

    「下官有罪,請秦將軍責罰!」劉山河自知無言以對,索性也不多言,咬牙道。

    「隊正何罪之有?」那軍士認識不死心,插嘴道,「隊正只不過是做了千百車步老兵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小卒只不過是說了千百車步老兵想說而不敢說的話,秦將軍緣何不分青紅皂白,一意要治我等的罪?」

    那軍士說完,頭昂的高高的,似乎自己說中了秦城的軟肋,很是得意,顯得底氣很足。

    秦城卻是看都懶得看他,向劉山河問幽幽道,「劉隊正,你這部下似乎對軍規軍法不甚明白,你是不是也是如他一般認為?」

    「下官不敢。」劉山河臉色難看之極,轉向那軍士,喝道,「張士友,還不認罪?」

    「隊正,士友何罪之有?」那軍士絲毫沒有認罪的打算,態度仍舊是強硬。

    秦城冷笑一聲,卻是再也不看劉山河或者張士友,轉過身,對幾個執法軍士道:「如此戍卒,壞我軍規,犯我軍法,卻是不思悔改,拒不認罪,給我拿下!」

    「諾!」幾名執法軍士得了秦城的將令,應了諾,就要上去拿人,那張士友見幾個執法軍士向自己靠過來,和先前那名一同跑出來阻攔押解劉山河的軍士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色,大喊一聲「秦將軍不公,我等要這等將軍何用!」喊罷,這兩人竟然率先向圍過來的執法軍士動了手!

    「這兩人瘋了麼?他們這是要幹什麼?」柳木怒喝道,語氣中除了不可思議就是憤怒。

    「管他這些作甚,拿下便是!」李虎冷道,也是動了真怒。

    那兩名軍士功夫也是不俗,三四名執法軍士圍過去,竟然無法將其制服,反而被他們瞬間擊倒兩個。李虎和柳木見此情景,正要上前幫手,卻見秦城身形一閃,已經靠近那張士友。

    張士友只見面前虛影一閃,便覺自己小腹痛如刀絞,身體一輕,腳便離了地,竟是被秦城一腳直接踹飛!

    和張士友同奔出來的軍士聽得背後一聲慘叫,正要回頭看時,眼前憑空出現偌大一條腿,還沒待他反應過來,便覺鼻樑一痛,腦門一晃,眼界再也不能清晰,身體斜飛出去好幾步,狼狽的落在地上。

    秦城收拾了這兩個鬧事者,冷道:「一起壓下去!」

    執法軍士得了令,自覺方才被對方打倒臉上無光,這會兒動作出奇的麻利,押起這兩人時,還不忘暗地加些拳腳,只是這兩人一人吃了秦城一腳,神志已經不甚清楚,對那幾個執法軍士加在身上的拳腳反應倒是不大。

    那劉山河見得這番光景,神色緊張、惱恨、羞愧,一時精彩無比,自知今日闖下大禍,這軍旅的日子要走到頭了不說,恐怕腦袋也得擔心被搬家,眼見著部下兩名軍士竟然敢如此大膽,在秦城面前鬧事,更是無地自容,當下撲通一聲朝秦城跪下,嘶聲道:「下官治軍不嚴,部下出了這等忤逆,下官實在是該死,下官罪不容誅!」說完,一頭拜倒。

    秦城看了劉山河一眼,不動神色,淡淡道:「壓下去。」

    眼見三人被壓下,秦城心中好一陣不解,要說劉山河今日做出一些搪塞考校的事情出來,尚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內,雖然犯了軍法,但是畢竟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是這張士友所作所為,就讓秦城不解了,是什麼讓他竟然做出這般舉動,竟然還敢在自己面前對執法軍士大打出手,他就如此肆無忌憚,不怕事情鬧大之後腦袋不保?

    對於張士友今日舉動,眾軍士反響不一,但是大體不差,雖然這張士友之前的言語頗有鼓動性,但是之後的行為畢竟過了頭,難以得到大家的同情,再者,三人違犯軍法也是事實。其中有些明眼人,就更加不明白了,這張士友要是想將秦城處於不利地位,就不該對執法軍士大打出手,他們如此這般,最後豈不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秦城將眾軍士的神態看在眼裡,心中了然了一些,待執法軍士將三人押了下去,秦城這才對眾軍士道:「今日之事,劉山河觸犯軍規事小,張士友等人對執法軍士大打出手事大,這三人皆都違犯軍法,本將自當依照軍法辦理。」

    「作為軍士,軍令便是一切,違反軍令,不顧軍規,縱有千番緣由,也不得饒恕,此間道理不需本將敖述。」

    「壯大軍營騎兵,上有陛下聖旨,下有本將軍令,中有將軍均旨,此番從車步老兵中挑選精武將士充入親兵新營,乃是軍營大計,非是一人之意,更不是本將就能說了算的!」

    「本將既然領了驃騎校尉的頭銜,統制全軍騎兵相關事宜,自當盡職盡責,不負將軍將令,不負陛下所望。眾位將士,我等若不執行軍令,肆意敷衍塞責,因為一己之由而捨軍營之大計於不顧,捨漢軍大計於不顧,捨陛下聖望於不顧,還有何等顏面待在這忠勇無畏的乾桑軍營,有何顏面面對前番戰死的同袍弟兄,有何顏面面對正待我們保護的父老鄉親?」

    「言盡於此,本將也不想多言,多說無益,大家好自掂量便是。」

    秦城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李虎和柳木相視一眼,自然是跟上了秦城。

    眾軍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不一。那些本來就沒有想過敷衍搪塞的軍士暗自慶幸,那些本就存了投機取巧心思的軍士,臉色自然羞愧,不過也暗自慶幸自己還沒有實施自己那愚蠢的計劃。

    秦城一路回到驃騎校尉大帳,臉色嚴肅,沒有了往日一向輕鬆的笑容。進帳之時,秦城告知帳前一名守衛,將劉山河帶進來,然後告知另一名守衛,將劉山河的履歷調過來。

    李虎和柳木跟著秦城進了大帳,見秦城盯著帳內的邊郡地圖沉思不語,臉色肅穆,也不好多言。

    一路走回來,秦城心中已經有了些計較,但是事實是否如自己想的這般,還要待審問過劉山河之後才能知曉。

    如果真如秦城心中所想,那未免也有些瘋狂了。

    秦城回頭看了李虎和柳木一眼,卻沒有說話,在自己的腦袋裡沒有形成基本的定論之前,他向來是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想法的,那樣難免讓人覺得淺薄。

    秦城心中有太多疑問,使得他必須立即審訊劉山河,發展騎兵是他的命-根子,秦城決不允許這其中出半點兒差錯。今日校場衝突雖然被盡力壓制在最小的影響範圍內,但是張士友最後與執法軍士大打出手,卻是不可避免讓此事的影響擴大了到了一個嚴重的地步。

    一旦這件事情的影響不能有效解決,那便不僅僅是乾桑軍營的事情了。所以秦城必須盡快做到心中有數,以尋求破解之法,避免還有存了不良心思的人來攪局。

    劉山河被押進大帳的時候,他的履歷也一併到了秦城面前。劉山河見到秦城,便直直跪下,大呼對不住秦將軍下官有罪,神色極為懊惱。

    秦城坐到案幾前,也不理會劉山河,先是認真翻閱了一番他的履歷,見沒有什麼問題之後,便抬頭來問劉山河,道:「劉隊正,本將接下來問你的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如若不然,本將告訴你,後果會很嚴重,你可知曉了?」

    「秦將軍但問便是,下官必無半句虛言。」劉山河抬起頭,大力了幾下胸脯,大聲保證道。

    「那好,本將問你,今日你為何敷衍塞責騎兵考校?」秦城凜然道。

    「下官捨不得之前的部屬,大夥兒在一起這麼些年了,都不容易,下官心中怎能沒有牽掛?咱從軍也不圖什麼蓋世功勳,但求活得爽快,大夥兒兄弟幾個在一起,平日裡俱都是開心的很,因是此番不想做那騎兵,也不稀罕那騎兵日後有如何的前景,所以考校時,便做了假。」劉山河麻利道,說著露出笑容來,還呵呵笑了兩聲,然後有覺得有些羞愧,便低了低頭不出聲了。

    「你如何能夠肯定你那幾個兄弟也做不成騎兵,難不成你們是串通好了,一起作假不成?」秦城追問道。

    劉山河聽秦城這般問,神色有些尷尬,尷尬之後爽朗笑了一聲,依舊是朗聲道:「不瞞秦將軍,我等兄弟幾個,正是事先說好,要一起在考校中作些假,如此便不用擔心去了那騎兵新營之後分開,也不用擔心有人進了騎兵新營,有人沒進那騎兵新營。下官知曉如此這般給秦將軍添麻煩了,下官已經知道我等錯了,這便給秦將軍賠罪,下官願領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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