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一下子全明白了如同撥開雲霧見太陽一般,他隨後問文越道:「這麼說來剩下的那幾個縣的縣令都是給予督郵好處的了?」
文越答道:「這些縣令跟督郵坑瀣一氣,狼狽為奸,這些人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殘暴的斂財,收受賄賂,然後賄賂督郵,督郵為他們提供保護,他們自然少不了給督郵好處,督郵呢也在上面給他們美言幾句,羅宣自然是不聽,但礙於督郵的面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其實羅郡守心裡還是很清楚的,但他拿督郵又能怎樣呢?將軍有所不知這些人的後台相當的硬,不是羅大人所能左右的了的!」
「他們的後台是誰?」秦易問道。
文越繼續道:「他們的後台乃是韓遂身邊的貼身護衛大將軍肖盤。」
「原來如此,看來涼州分為兩派啊!」秦易道。
「將軍所猜沒錯,一邊是羅宣羅將軍這邊的,一邊是督郵肖盤那邊的,兩邊勢均力敵,互相傾軋,但都整不倒對方,這一點韓遂也是深知肚明,但鑒於二人都是心腹愛將,韓遂也不便發作。」文越道。
秦易如夢方醒一般,他質問黃通道:「難道這些事你身為一個涼州副將都一無所知麼?」
黃通一聽這話忙戰戰兢兢道:「末將作為羅大人的副將從不過問政事,所以對此不知!」
「一派胡言!你身為涼州副將卻對涼州的事一無所知,莫非你沒心沒肺麼?還是你另有隱情?」秦易震怒道。
卻見黃通面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他語無倫次道:「將軍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秦易喝道:「有什麼苦你儘管說來!」
「將軍有所不知,在涼州吾身為副將輔佐羅宣羅將軍,一切聽從他的,但我要是想晉陞的話還要上面說話,而在涼州督郵是上面派來的,而那些縣令都是肖盤的人,我也是個有抱負的人怎麼的也不敢得罪督郵這夥人啊,要是得罪了他們我不但不能晉陞副將也難保啊!但在具體事務上我還要聽從羅大人的安排,所以那時的我對於有些事也是敢過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揣著明白裝糊塗,將軍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夾在中間難做人啊!還望將軍見諒!」黃通苦訴道。
秦易聞後不覺歎道:「黃通啊黃通要我說你什麼好呢?你有抱負有志向有進取心是好事,但你更應該有立場有原則分清是非啊!不能老想著自己患得患失,更多的應該去考慮一下整個大局,過去的事也就過去我一概既往不咎,但在日後汝可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否則決不饒你!」
「喏!將軍教訓的是,黃通銘記在心!」黃通唯唯諾諾道。
秦易繼續道:「接下來我們就去剩下的那幾個城走訪走訪,你說去哪個城比較合適?找個典型的!」
「那就去蒼松縣吧!一來離這裡比較近,二來是涼州第三大縣!」黃通道。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秦易道。
文越一聽這話頓時勸道:「秦大人莫要著急,初來乍到怎麼的也得在這吃頓飯再走啊,也算給我次機會,我也給大人打個溜須!」
秦易一聽撲哧笑著調侃道:「文大人一生清白我可不敢辱沒你的名聲,還是改日吧!」
文越一本正經道:「開個玩笑,不過吾真心想請秦將軍留下來一敘,我這縣令馬上就到期了,要是不給我這個機會,以後就再也請不到你了,怎麼的也得給我這最後的縣令一個挽留的機會吧?秦大人!」
文越這麼一說秦易也不好再推脫了,自己深知留下的意義,如果留下來了就等於站在了這一邊,等於支持了這一方勢力,對這一邊的勢力認可了,所以秦易沒有再推遲,毅然決然的留了下來。
文越也在府上張羅起來,備好了酒菜和歌舞等項目,文越謂秦易道:「秦將軍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聞,對將軍也是仰慕已久,今日一見真是一表人才啊!比老夫想像的還要威嚴俊秀啊!將軍到涼州就任郡守之職你我也算有緣,敢問秦將軍今年年方幾何啊?」
秦易被這文越一番話語奉承的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他遂道:「今年年方二十五歲!」
「果然是年輕有為啊!如此年紀就已經登上了涼州郡守之職,前途無量啊!秦將軍!」文越道。
「大人過獎了!秦易一介武夫而已,談不上什麼前途可言!」秦易謙遜道。
「誒!我看秦將軍是個可塑之才,前途無可限量,就拿這次改革來說吧就足以見到將軍的膽識了!這可是涼州空間絕後之舉啊!將軍是個做大事的人,從這一點足以見證!」文越道。
秦易接過話題道:「人生在世當有所追求才對!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麼!」
「說的好說的好啊!老夫雖然只是個縣令但多少也見過些世面,像將軍這般有志氣的年輕人還真沒有見過!老夫已經年邁,在有生之年能結識將軍這樣的英雄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文越感慨道。
言罷招呼人端酒菜上來,卻見一女子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卻見那女子柳葉彎眉,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鼻樑挺直,皮膚白皙細膩,十分的粉嫩,臉龐秀麗而端莊不失嫵媚,舉止投足盡顯女性的婀娜多姿,一看就是典型的大家閨秀,這女子將酒奉獻到秦易面前,二人的眼神交織的一霎那,秦易就像觸電一般,這女子猶如一股神奇的魔力將自己吸引,秦易被這突如其來的女子一下子「電」到了。
女子一邊端著酒杯一邊給秦易斟酒一邊道:「秦將軍請用酒!」
這女子富有磁性的聲音十分的悅耳,秦易忘著女子端過酒杯道:「多謝姑娘!」
女子斟完酒後,緩步出去了,那背影如同一副優美的畫卷消失在眾人面前,這時文越道:「秦將軍來吃酒!」
秦易剛見那女子出去一時還未回過神來,這時文越又道:「秦將軍來吃酒!」
秦易這才緩過神來,端起酒杯,二人對飲起來,一邊飲酒文越遂道:「老夫已年近五旬了,膝下無子,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今年年方21,也是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
「令千金氣質不凡、貌美如花,找個合適的婆家應該是不在話下!」秦易讚美道。
文越繼續道:「只是沒有合適的人啊!」
「以大人的身份地位難道還愁找不到一賢婿麼?」秦易道。
「談何容易啊!倒是有門當戶對的來提親但門庭還行只是這公子整日游手好閒不務正業,看不出半點出息,這樣的人怎麼能行呢?要不就是公子整日尋花問柳,風流倜儻;再不就是公子是個白癡,什麼也不懂,整個一個低能兒;還有就是公子相貌平平、才能平庸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總之呢就是沒有一個有如將軍這般的!」文越感歎道。
秦易一聽這話心裡甭提多美了,不過嘴上他還是勸道:「人各有志,每個人所選擇的路不同,自然走的路也不盡一樣,其實只要隨心就好。」
文越繼續道:「老夫這輩子做縣令一職做了20餘年,一直也沒有得到提拔,沒能升上去,但老夫一直都有顆要強的心,雖然自己這樣了但還是希望兒女能有點前途,希望女兒能嫁個如意郎君,不說他家庭如何如何顯貴,只希望這個人能有抱負,能成大事最好,最起碼的也要比老夫強啊!說實在的老夫這個位置雖說只是七品但這麼多年下來吃穿用什麼的也算充實,老夫只希望女兒將來也能過得上層的生活,不要一代不如一代麼!」
秦易聞後道:「文大人之言句句掏心肺腑,說的在理,也很動情,俗話說『男怕幹錯行,女怕嫁錯郎』,作為女人嫁人是終身大事含糊不得,所以必須慎重。大人的心思我也理解,也深表同情,只是吾愛莫能助,身邊沒有合適的人選,要不怎麼的也得給保個媒牽個線啊!」
「文越鬥膽的問一句:將軍覺得小女如何?」文越道。
「當然好了,溫文爾雅、秀麗端莊,貌美如花,絕對的一佳人!」秦易道。
文越繼續道:「既然這樣,老夫將小女許配給將軍若何?」
秦易一聽這話頓時有些吃驚道:「這如何使得?秦易已經是有婚事的人了,這種事萬萬使不得!」
文越驚奇道:「不知是哪裡的女子能攀上將軍這般人物?」
「她乃是大漢血脈,漢靈帝之女當今的七公主—黃儘是也!」秦易答道。
文越一聽不覺大驚道:「原來是涼州的公主殿下啊!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啊!恭喜恭喜!不知是何人為媒啊?」
「是萍水相逢相識的!」秦易道。
文越聞後道:「真是太浪漫了,將軍真是奇人有奇遇啊!!佩服!佩服!」
「哪裡哪裡,一切都是命運安排,來吃酒!」秦易言罷將杯中就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