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形說道:「我怒道,什麼狗屁報應,老子不信。我做了那麼多好事,除了那麼多妖魔,有誰會給我好報。他們瞧不起我,說我是個野種,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哈哈,這難道就是報應嗎?我和心兒真心相愛,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拆開我和心兒?為什麼?」
「無法歎道,因果循環,天理昭昭。很多事情只是一個過程,苦也好,痛也罷,都是人的心魔作祟。人經歷困苦,才能解脫內心的束縛,得其大道。」
「施主,貧僧知你心中苦,知你心中恨,知你心中痛,可是那正是你修煉的一個過程,一種磨礪。施主,你就要得其大道了,為何還不醒悟?」
「我哼著說,誰要你的鬼話,我不要大道,我要報復,我要讓世人知道得罪我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哈哈,我要殺盡天下愚昧的人。」
「無法歎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一切罪孽都是貧僧造成的,貧僧難辭其咎,願以一己之力救蒼生,阿彌陀佛。我問,死和尚,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我念你教過我武功的份上,快快離開此地,我也不想殺你。」
「無法搖搖頭,說,我受佛祖之命,前去鎮壓落日大墓冤魂。不巧碰到武林正道,說你危害江湖,禍害蒼生,請求我去收服你。我本不相信他們說的話,可是當我看到你,我相信了。」
「你變了,變的嗜殺,變的狂躁了。施主,如今你回不了頭,貧僧為天下蒼生安危著想,只有收了你,免得你罪孽加深。我哈哈笑問,死和尚,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怎麼收我?我勸你啊,還是保命要緊,快去鎮壓你那什麼落日大墓裡的冤魂吧。」
「無法說,阿彌陀佛,『南離霹靂』固然厲害,卻也非破解不得。他從懷中摸出一個金罩,說,這是佛祖賜給我的法寶,沒想到,第一次用居然是對我的親生弟弟。也罷,或許是天意吧。」
「我說,死和尚,囉囉嗦嗦煩死人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殺了你。無法說,你殺不了我,我要把你和落日大墓的冤魂一起鎮壓住,不讓你出來危害蒼生。」
「舉起金罩,頓時射出一道耀眼金光,我怎麼閃避都閃避不了,我渾身一點勁力都沒有。就這樣毫無抵抗之力被無法那死和尚收進了金罩裡,昏死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在這裡。一萬年來,我不斷與無法鬥法,我不想呆在這裡,我要出去,我要去找心兒,我要問她,為什麼要拋棄我?為什麼不愛我?」
「可是,每一次在我快要取勝的時候,無法就拿出金罩來。那金罩威力太大了,我根本不是敵手,不得已只得退回大墓裡。千百年來,次次都是這樣,無法那死和尚總是仗著金罩威力,壓制我,不讓我出去。心兒,不是我不去找你,是我被那無法壓的根本出不去,你不要怨恨我。」
上官鳳惆然長歎道:「水大哥,我怎麼會怨恨你呢?」心中對水無形的遭遇和癡情,產生了同情。也從心裡,對水無形產生了好感。
水無形喜道:「心兒,你終於想起我是誰了,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我是那麼的愛你,為了你,我放棄了一切,可是你最後那麼殘忍的離開了我。心兒,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上官鳳一陣語塞,喃喃道:「我,我,我也不知道。」
水無形急道:「心兒,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離開我?我不相信你不愛我,你說過的,你也很愛很愛我的,我不相信你會變心的,你一定有什麼苦衷,心兒,告訴我,是誰逼你這麼做的?是不是駱霸天?」
上官鳳茫然搖搖頭,結結巴巴道:「不——不是,我——我不知——知道。」
水無形道:「心兒,你不要慌,想不起來就不去想,幸好你現在回來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以前的不開心我們統統都忘掉。心兒,不要再離開我了,我等了你一萬年,你不要丟下我不管。」
上官鳳鼓起勇氣道:「水大哥,你認錯人了,我,我不是你的心兒,我叫上官鳳,我喜歡周天,不喜歡你。」
水無形吼道:「不,你騙我,你又再騙我,心兒,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可以改,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不理我。」
上官鳳歎道:「水大哥,我知道這麼說很殘忍,可是我真的不想騙你。我不是心兒,我是上官鳳,我來到這裡是為了拿天邊神火,取得重生甘露,我一個朋友的性命。」
「水大哥,你醒醒吧,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她拋棄了你,不值得你愛,你應該放開胸懷,接受新的生活。水大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騙你,對不起。」
水無形狂叫道:「住口,你敢騙我,敢冒充我心愛的心兒,你找死。哈哈,我殺了你。」怒發須張,衣袍呼呼作響,雙手驀然生出許多閃電來,劈啪作響。
周天吃一驚,展開「移形換位「身法。飛奔而上,推開上官鳳,「歸元心法」意念而生。真氣凝聚,雙掌平平地推出,想擋住水無形驚人一擊。
水無形冷笑道:「不自量力。」雙掌也是平平地推了出去,掌心的閃電更是耀眼,更是威力十足。
周天一碰上水無形的手掌,渾身驀然一震,胸口氣悶,連連倒退幾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無比,忍了又忍,還是忍耐不住,「哇」吐出一大口鮮血。
「不好。「柳若楓和燕地寒同時強攻上來,護住周天,眼睛謹慎地看著水無形,防止他突發襲擊。
水無形哈哈笑道:「小小年紀,可以有如此的修為,純屬不易。比起我年輕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天冷哼道:「可惜,還不是你的對手。連你一招都擋不住。」
水無形道:「我在大墓裡修煉了萬年,自認火鳳凰重生也是不懼,你一個凡人之軀怎麼是我的對手?」
燕地寒哼道:「你休要得意,我們一起上,你未必占的了什麼好處。」
水無形道:「哈哈,是嗎?看你精氣外露,陽氣環繞,想必你也練了『朝陽神功』吧。不錯,不錯,『朝陽神功』與『開天開天闢地神拳』結合,威力是不錯。不過,憑你們幾人的修為,給我提鞋都不配,我勸你們不要自討苦吃。」
周天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道:「為了救我心愛的人的性命,為了不讓你傷害我身邊的人,我就是拚個元氣耗盡,也絕不會退縮的。」
水無形歎道:「何苦呢?世間都是薄情之人,你至情待人家,人家未必至性待你,說到底苦的還是自己啊。你走吧,看你至情至性的份上,我不殺你,放你一條生路。」
周天堅定地說道:「不拿到天邊神火,我說什麼也不會離開的。」
水無形眼睛殺機滾動,嘿嘿冷笑道:「我有心放你一條生路,你卻如此不識好歹。好,你想死,我成全你。」人影幌動,剎時間就侵到周天跟前。
周天大吃一驚,沒有想到水無形身法如此快速,根本反應不過來,人疾速往後退,「嘶嘶」激射出兩道劍氣來。
水無形無懼周天激射而來的凌厲劍氣,伸手拉住周天手腕,往前一拉,令周天的劍氣落空,勁力外吐,把周天扔出好遠。
周天被水無形勁力帶動,人凌空飛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到岩石,危難之間,抖腰,腳背點在突出一石塊,借力翻身,回轉,施展出「移形換位」身法,橫拍出一掌,借助掌勁的反彈力,險之又險避了開去。
這幾下兔起鶻落,端的是危險至極,變化靈巧,委實精彩,水無形撫掌讚道:「好,好,好功夫。哈哈,有點意思啊,真是有點意思。」
周天身形甫定,氣歸丹田,緩緩道:「前輩好快的身法,好高明的功夫。」
水無形冷道:「我要去找心兒了,沒空和你們周旋,所以我要殺了你們,以絕後患。」話音剛落,人又飛身撲了上去。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的確是驚世駭俗。
柳若楓和燕地寒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柳若楓急忙喝道:「小心。」「心」字剛落下,水無形就已至周天身邊。
周天人倏地後仰,使出鐵馬橋功夫,勁風從臉上吹過,肌膚隱隱生痛,人隨即翻身,向左橫移三尺,在間不容息地步,施展出「移形換位」身法,「嗖」的一聲,人就脫離了水無形的攻擊範圍。
燕地寒反應過來,「朝陽神功」迅速而生,大喝一聲,骨骼爆響,「開天闢地神拳」猶如天神下凡,威猛無比。
水無形道:「來的好。」雙手合什,渾身都被閃電包圍,一拳打了出去,只見數條閃電會合一處,發出耀眼的光芒。
燕地寒不敢硬接,想收力回退,卻是難以來的及。水無形出招速度奇快,真氣運轉更是快速無比,燕地寒拳勁一發,他的真氣早已蘊而不發,靜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