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錚聽到胡羽萱罵江哲是昏君,頓時被嚇著了,生怕江哲龍顏大怒,急忙開口說道:「大膽!你怎敢這麼說皇上?」說罷,便欲上前將胡羽萱拿下。
江哲卻抬手制止了文錚的動作,苦笑了一下說道:「胡姑娘!你也是仕宦之女,平時就沒有學過怎麼和君父說話嗎?如果朕是昏君的話,就衝你剛才的表現,你認為你還有機會為父報仇嗎?」
胡羽萱剛才也是過於著急了,這近一年的時間,她一直在想著面見皇上告御狀,好不容易見到江哲了,卻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般立刻將曹世勳父子鎖拿問罪,所以才情緒失控。其實,說完之後,她自己也就後悔了,可是她向來潑辣慣了,而且因為此前在水潭邊發生的事情,面對江哲,她始終找不到那種面對皇上的感覺,所以並沒有立刻認罪,而是繼續氣呼呼地說道:「如果皇上無法為臣妾做主,那麼臣妾便自己去報仇!」
江哲氣樂了,這女人的想法也太簡單了吧?揶揄地說道:「你自己報仇?怎麼報?去刺殺曹世勳嗎?」
「不錯,拼卻性命不要,我也要殺了曹世勳父子這對奸賊!」胡羽萱目光堅定的說道。
「可你不要忘了!曹世勳是高級將領,身邊向來不缺護衛,而且他們父子本身也都是武功好手。朕記得你自己剛剛說過的,你並不是曹鵬翔的對手!這種情況下,你怎麼殺的了他們父子?」江哲適時地給胡羽萱澆了澆冷水。
「我……我……」胡羽萱不由為之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江哲這才緩緩說道:「胡姑娘!朕相信你所說的,而且朕絕不會容忍這種殘害同僚的人繼續安然若素。但是,凡事得將證據,現在除了你這個人證之外,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曹世勳父子的罪行。相反,他力保烏江防線不失,卻是天下人共知的事情。這個時候,如果朕不問青紅皂白,便將他們父子鎖拿問罪,那麼朕才是真正的昏君呢。說不好,還會激起兵變的!」
「啊?」胡羽萱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麻煩,看來自己真是想的太簡單了,江哲所說的這些,她統統都沒有想到,但是她也非常明白,江哲所說的才是正確的,於是略顯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江哲抿了抿嘴唇,雙目瞳孔收縮,緩緩說道:「他只要是隻狐狸,終歸是要露出尾巴來的,我們要做的,便是設法讓他主動暴露他的罪行。」
※※※※※※※※※※※※※※※※※※※※※※※※※※※※※※※※※※※※※※※※※※※※※※※※※※※※襄陽城中的善後工作已經了結。陳光曦戰死,城中守軍盡數投降,陳胤傑則在試圖喬裝潛逃時,被早已接到了神秘人傳來消息的江哲派人抓了個正著。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江哲率軍返回成都,同時下旨參戰的各路軍馬原地集結,但是各部統帥卻要前往成都見駕,並且在旨意中特別點明,鑒於曹世勳守衛烏江防線有功,特許攜子曹鵬翔一同前往成都。
江哲的這一道旨意,隱隱地含著一絲的殺氣,其他各路軍馬的統帥還好說,曹世勳的心裡卻泛起了嘀咕。他接到旨意之後,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集合了心腹共同商議。
「依我看,將軍是多慮了!」其中一名心腹率先說道,「仗打完了,肯定要論功行賞。所以,我認為此次皇上叫各路軍馬統帥去成都,主要便是為了封賞!將軍在此次平叛之役中,功勞最大,封賞肯定也是最多的,所以才叫上少將軍一起。」
另一名心腹卻搖了搖頭說道:「只怕未必是這麼簡單。此次平叛,除了我們,皇上用的基本都是京師十二衛。如果要論功行賞,完全可以等回到京師再慢慢考慮,何必非要成都呢?而且特別申明,各路兵馬原地不動,只有統帥獨自前去見駕!依我看,很有可能會有鳥盡弓藏之事發生!」
「我不同意!」另一名心腹也急急說道,「當今皇上既然能夠被稱為戰神皇帝,必然也是個聰明人,怎麼會在這時候做出鳥盡弓藏這種自毀長城的蠢事來?……」
一時之間,各位心腹們意見難以達成統一,七嘴八舌的吵吵起來了。曹世勳卻並不出言制止,只是微閉著眼睛,靜靜傾聽。
曹鵬翔年紀輕,城府遠沒有曹世勳那麼深,聽著這些人吵來吵去,不由地煩躁起來,拍了拍桌子說道:「你們說來說去,卻沒有一人說在點子上!皇上此舉,只怕目標就在我們父子二人身上!」
「少將軍為何如此說?」一眾親信聞言不由一愣。就是連曹世勳也睜開了眼睛,仔細瞅著自己的兒子。
曹鵬翔見眾人都望向了自己,便接著說道:「從安排在皇上身邊的人傳回來的消息看,皇上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女子。但是這名女子又不是后妃,並不跟皇上宿在一處,而且基本上不露面,並且時刻有人密切保護。這難道不令人感到奇怪嗎?」
「這有啥奇怪的?」一名心腹不解地問道,「說不定這就是皇上看中的女人,只是等回去之後再辦那事唄!」
「不對,不對!」另一名心腹連連搖頭說道,「聽少將軍描述,這個女子非常像是一名重要證人,所以才需要時刻保護!」
聽到這兒,曹世勳的眉毛也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望了曹鵬翔一眼,說道:「難道是她?」
「不錯!」雖然父親並沒有說名字,但是曹鵬翔也明白曹世勳口中的這個她指的是誰,「這大半年以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本以為兵荒馬亂的,她已經死掉了。沒想到卻被她見到了皇上!而且,皇上的舉動明顯表明已經相信了她的話。所以,孩兒大膽推測,皇上這次讓父親和孩兒去成都見駕,目的便是為了抓捕我們!」
曹世勳捋了捋鬍子,沉思片刻說道:「單憑那個丫頭一人的證詞,皇上應該動不了我們父子二人才是。你們都知道的,皇上是個極其聰明的人。這次平叛,我曹家功勞不是最大,也是最大之一,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以皇上的聰明勁兒,是絕不可能冒著兵變的風險對我曹家下手的。」
「父親說的是!難道是孩兒多慮了?」曹鵬翔有點兒不自信起來。
「不!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曹世勳斷然說道,「皇上這麼做,估計是要對我們父子動手了!可是他為什麼敢這麼做呢?」
在場的眾人也都陷入了沉思,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曹鵬翔的腦海,他急忙說道:「難道……」
「難道什麼?」眾人齊聲問道。
「難道胡羽萱手中有著足以搬到我們曹家的證據?所以皇上才會要對我們下手,也才會傾力保護胡羽萱!」曹鵬翔說出了心中所想。
曹世勳站起身來,來回慢慢地踱了兩趟,緩緩的點頭說道:「鵬翔猜的不錯!一定是這樣!」
「那現在該怎麼辦?去了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不若不去吧!」曹鵬翔略顯擔心地說道。
曹世勳搖了搖頭說道:「不去肯定是不行的。不去就是抗旨不尊。一樣要被治罪。」
「可是……」曹鵬翔還欲進言。
曹世勳卻已抬手打斷了他,沉聲說道:「去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有些事情需要預先處理好!如果胡羽萱突然死了,誰又能夠證明烏江邊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呢?同樣,沒了證人,皇上如果還要處置我們父子,那就是有功不賞的昏君。皇上是聰明人,不是昏君!他不會這麼做的!」
曹鵬翔緊繃著臉說道:「孩兒明白。立刻派人去準備!」
曹世勳點點頭說道:「記得!要乾淨利索,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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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哲回到成都之後,自然第一個要見的便是皇后張靜姝了。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屏退了眾人之後,江哲一把攬過了張靜姝的纖腰,手掌順著腰下墳起的曲線摩挲而下,感受著那股柔膩溫潤,笑著說道:「一直忙著打仗,轉眼又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朕的梓童了。你這小蠻腰兒又柔軟了許多,更有女人味兒了!」
自打和江哲真正地做了夫妻之後,張靜姝也彷彿突然長大了一般,再也不是原先那般無理取鬧了,確確實實地如江哲所說,越來越有女人味了。而且,以前沒有過那種經歷,她性格又潑辣,就是和江哲當面說起情事來也是口無遮攔的,絲毫不覺得害羞,但是現在只是被江哲輕輕一誇,想起那種噬魂銷骨的滋味,和每次事畢自己軟做一灘的窘迫模樣,不由地便羞紅了臉,侷促地叫道:「哎呀,你快點兒放手,萬一有人進來,看到多不好啊!」
「他們都是識趣的,哪一個會在這個時候進來?」江哲哈哈一笑,不但沒有放開手,反而雙手順勢下滑,捧住了她那圓圓翹翹的兩瓣粉臀,然後雙臂用力,已將張靜姝整個兒地抱了起來,朝牙床走去……